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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众妖言-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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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子夫指着他。
“嗨,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阿龙是跳入苦海了,咱也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跟边上蹦跶呢!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不留神就失足落水了!”
“所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看咱仨都能攒个电影班底了。女人抛头露面的时代,男人呀,赶紧退居幕后吧!哈哈。。。钱龙笑起来。”
“唉,”子夫也在笑:“我又何尝不是?娶个聪明女人,等于买了栋房子,娶个傻女人,等于是住进了总统套房。哈哈。。。”
“是呀,是呀,不过,”钱龙笑道:“买房子并非全然是坏事,起码能免去些我们住其它宾馆的开销吧?”
三人又笑又闹疯到很晚,钱龙执意不回家。他说要以此方式和陈亚楠对抗到底,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也不知道三嫂子是个娘门儿!再好的房子,没人住也是白搭!钱龙大放豪言壮语,于白羽子夫面前设想出重重报复手段,誓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是个时间问题,仅仅是个时间的问题!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这笔帐记下,早晚得算!”钱龙敲着茶几说:“再说,我现在回去她也不让我进门儿呀!主人想回家,却丢了钥匙!”
临睡前,白羽子夫庄重的向他道了晚安。
“晚安,”白羽握着他的手:“恭喜你,成为一个合格的魔术师!”
“晚安,”子夫握着他另一只手,一脸敬佩:“真佩服你的胆量,敢和驯兽师同床共枕!”
“晚安,”钱龙一手握着一个,满脸的茫然:“什么意思呀?”
“自个儿想去!”
二人异口同声大声说,一溜烟各自回房。进门就将门锁得死死的,避免钱龙来打砂锅。白羽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可笑,一方面幸灾乐祸,一方面为己庆幸。钻被窝里笑了多半个小时,才听到客房开门声,钱龙回去睡了!

五十九
第二天早上,刷牙洗漱时,白羽子夫又碰到了一起。想起钱龙,二人又一通大笑,并互相击掌鸣志,将牙膏喷的到处都是。正喷着,钱龙揉着惺忪睡眼进来。一见二人,立马精神焕发,大步流星冲上,子夫躲的快,白羽被一把抓住。
“昨晚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什么魔术师驯兽员的?一晚上我都没想通!”
“没甚么,开玩笑呢!”
“是呀,开玩笑,开玩笑。。。”
二人就地取材,借满口的泡沫搪塞着他。又导致他刷了大半个小时的牙,直到二人喊他吃早餐,他才一脸疑云密布的出来。
刚吃罢早餐,沈娜便打来电话。说亚楠昨晚给她打电话,又哭又闹,她劝了半天才算完事儿。她猜钱龙一定在这,问白羽怎么样?白羽告诉她,他们是不分伯仲,他也开导了钱龙一晚上。最后,沈娜约白羽带钱龙回家,她在那等他们。
这不容易,钱龙抱着沙发死活不撒手。说这样虎头蛇尾是不行的,鸣锣开张,偷摸关门太憋屈。他一定要将斗争进行到底!白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子夫的鼎力相助下,才算将他连拖带拽弄上了出租车。一路上,他又嘟嘟囔囔唠叨了一道儿!
到了他家,沈娜早已到了。亚楠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有点过分,见钱龙进门,马上起身小心翼翼的道了歉。钱龙见正义站在了他这边,也扬眉吐了气,指天画地批评了她一顿,最后还不忘附加一条件,说以后出门,必须让他多带点钱。然后,仍没完没了的说着,最终,在白羽和沈娜的呵斥下,才很不情愿的表示谅解。
“下不为例啊!”钱龙不可一世的指着亚楠:“明白吗?”又一伸脖子:“看你抓的,在这样的话我可也就不客气了!”
“对不起了,”亚楠畏畏缩缩的伸手掀开他的衣领:“不过,挺好看的,像条项链!”
“你还敢笑我!我强烈要求打狂犬疫苗!”
平息了他们的内战,小两口执意留二人吃饭。沈娜推说要到医院照顾小雨,白羽也因此耽误了半天工作,得赶回去上班。他们见二人都有事,只得作罢。但改天一定补上,钱龙说,又扭头和亚楠商量何时去看看小雨。
白羽和沈娜一道出门,路上,白羽询问了小雨的病情。沈娜说恢复很快,过几天就能出院了。白羽约定,出院一定得通知他,他去接她们。
“知道啦,”沈娜笑道:“你不去,他恐怕也不干!”
日子一天天过去,人们总是在向往一种怡然恬适的生活,可当真正安静下来时,又会觉得它是那么的枯燥乏味。况且,白羽一直都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闲暇的日子,令他无聊的都快厌烦了!
周五晚上,因明天不用上班,白羽以为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在听听音乐,看看电视,轻松两天。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子夫约会去了,家中就剩他一人。不知为何,心里没着没落的。
躺在床上,看了篇王朔的动物凶猛。此文被姜文改编成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致使夏雨刚刚出道就君临天下,并兼顾三国可谓风云一时。可他是风光无限了,白羽却更难入睡。王朔那诙谐幽默又淋漓尽致的京味儿调侃,激荡的他的神经愈发亢奋。尤其夹太紧拔不出来那节,更印象甚深。白羽想,近时间内想大被蒙头梦参如来估计是不太可能了。与其在家痴心妄想,倒不如出去找点乐子。
注意已定,他约上了古润泽,准备去望尘喝喝小酒。一来他好久没见他了,二来,如想喝酒,他无疑是个最佳陪客。梁曼娇说过:想聊天,找那些疯疯癫癫的,想逛街,找那些无所事事的,想喝酒,就得找那心情郁闷的。不管是二锅头烧刀子,还是五粮液路易十三,他一准都会舍命陪君子。白羽不想他舍命,不过陪陪君子倒也无妨。况,这一来可以说是一举五得。即能和自己解闷,又能让他暂时离开梁曼娇,又可使林枫不致那么危险,还能介绍他和楚云认识,最重要的,就是想让他将心头事暂且放放。
二人一路谈笑风声,古润泽愈发豁达开朗,这又得给梁曼娇记上一功。不过,白羽乍一见他就发觉了似乎哪有点不对劲儿。他依旧一身笔挺西装,没一丝褶皱,看去神采奕奕。他上下打量了半天,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古润泽左胸口袋上,多了一支新鲜的太阳花,像只渴望的眼睛,点缀的他更加的完美。
白羽好奇的问这是何故,他说,任何一个爱花之人,看到钟情的那种时,都会格外的注意。而任何一个格外注意点饿人,便会引他更加的注意。那很可能就是林枫!因为,她很可能已经整容了!说完,怅然一笑。一大男人竟有如此稀奇古怪的想法做法,白羽心道,看来,他离疯不远了!
“唉!”古润泽见白羽无话,叹口气自嘲道:“其实,我知道这样做也是徒劳。无非给自己制造点希望罢了!”
“别这么想,”白羽真诚的说:“有志者事竟成,今天介绍个朋友给你,她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
白羽指的是楚云,在他心中,她一直迷人又充满智慧。二人早已熟透,几乎无话不谈。但是,楚云总是给他一种没头没脑的神秘感。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甚至超越吴婷。这似乎是一种依赖。白羽知道为什么,是因那个久久的心结。若说吴婷是他肉体的领导者,那么,楚云就是他部分思想的归属地。
对此,楚云似乎也心领神会。但二人谁都不愿捅破它,因为,彼此保持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隐秘,心中就总会觉得有一种胜人一筹的优越感。似乎所有人都被他们糊弄着!他们就像个悬疑小说作家,所有人都被书中情节吸引着,提心吊胆的对结果众说纷纭。而结果,只有他们知道。当众人都获悉结果时,他们却又完成了另一部大作。别人永远都再过愚人节,他们却站在高高云端,俯视着众生发出会心的微笑。
白羽熟练的走向楚云,在此,他闭着眼都能找到她。楚云站在吧台边,显得格外雍容华贵就像个女王。古润泽在身后,不停的东张西望,将胸口挺的高高的,那支太阳花,如孤月独明般醒目。
“来啦,”楚云一挥手,迷人的笑着。
“枫枫!!!”白羽丹唇未启,一记颤抖的声音却已从身后传来!

六十
白羽一愣,再看楚云,笑容早已不见,脸色在变,并瞬息万变!最后,停于一片苍白。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如一片带雨的白芷花瓣。
“怎么啦?”白羽紧张的问:“不舒服?”
楚云没搭茬,眼睛直勾勾望着他身后,异常空洞。她的睿智无影无踪,脸色更加的苍白。白羽感到,两股力量在以排山倒海之势前后冲撞挤压着他。他的呼吸困难,几乎眩晕。那咕咚咕咚之声是什么?谁喝酒会如此豪迈?不!他明白了,那是自己的心跳声。静寂空间中,他无法辨别两股力量的味道。有点惊异,有点抱怨,有点心酸,似乎还夹杂着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兴高采烈。。。但,他能感知它的温度,那至少也得摄氏两千度以上,它要烧毁什么?它要烧化什么?是人?还是事?亦或所有一切!似乎只有那熊熊的爱火才会有此等威力!
“枫枫!”古润泽如惊弓之鸟般箭步冲上,一个花瓶应声而落,那块经烈火千锤百炼的泥巴,一下摔了个粉身碎骨。他紧紧抓住楚云的手,脸抽搐着,扭曲着:“枫枫,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他一把将楚云揽入怀中,泪不知何时涌出,滑过他僵硬的笑容,大滴大滴落到楚云背上,将那洇湿的片片斑驳。
楚云麻木的像个草人,狂风中,呆呆地任他摇着,抱着,抱了又摇,摇了又抱着。。。如一支倔强的百合,那散落了一地的是雨前的甘露么?不!那是大悲大喜后的咸涩泪珠。
“枫枫!”古润泽疯了,一把推开楚云,抖动着,目光在她身上游走,继而,又一把揽入怀中,紧紧地,头在她肩上摩挲着,一会儿,又突然推开:“花。。。花。。。太阳花。。。”他边说边抽出那枝可怜的已经被**地不成形的金色小花,颤巍巍举到楚云面前:“花。。。你最喜欢的。。。拿着呀。。。你。。。你怎么了。。。我是。。。我是润泽呀!”
“润泽?”楚云呆滞的接过花,低头看着,瞬间,抬头猛然扑到他的怀中:“润泽——!”眼泪汇成两道清泉,渗入古润泽体内。
“枫枫——!”
二人紧紧拥在了一起,灯光下,若不仔细分辨,就如一个连体婴儿。一旦分离,或许,会同归于尽!
楚云今天穿了件低开背黑色绸缎长裙,白羽第一次如此大面积的看到她的身体。那光滑流畅的背上,一颗暗红色胎记,在灯光水痕中,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他们黏在一起大约半个多小时,白羽呆呆站那大概三十多分钟。他的眼睛能看到此情此景,思想却出现了盲点。他看到几个人悄悄走了出去,一人顺手抽了两支百合,一人随手揣起个酒杯,但他无法移动毫厘。他看到有人在默默流泪,有人在暗暗伤悲,有人在会心微笑,有人在抱头痛哭。那个寸头服务生拿电话报警的手愕然停在了半空,场面甚是感人肺腑。白羽心中涌动着酸水,眼中却空空如也没有一丝润湿或将要润湿的迹象,像一块久旱未雨的河床般,干涸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许久,古润泽和楚云才割开。俩人手牵手走了过来,一阵离别悲痛后,随之而来的是久别重聚的欢欣。楚云幸福的依偎在古润泽怀中,抱歉的看着白羽:“白羽,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其实,我也不想,只是。。。我。。。我的真名叫。。。林枫。”
“没关系,”白羽回复也快,他知道自个儿现在该干什么。比之他们,自己的感受微不足道:“不过,我真怀疑你以前是干特工的,这么长时间,居然没露出半点蛛丝马迹!隐藏的够深的呀!”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这一咽可不要紧,”白羽指指润泽:“把他可害苦了,看到没,他找你都快找疯啦!”
“我早就疯啦!”古润泽紧紧抓着她的手,脸上是悲喜交加。
楚云微微低头,看着那支可怜的已被他们折磨的仅剩俩瓣儿的小花。
“现在好啦,”古润泽将下巴抵在楚云的头上,感慨道:“唉,橹篙起落号声欢,万水千山过百帆。过尽千帆皆不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低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楚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活该!”楚云抬头嗔怒:“谁让你不早告诉我!”
“你。。。”古润泽将蛮不讲理硬咽了回去,改口道:“对,对,都是我的错,全怪我!”
“楚云。。。不是。。。林枫。。。”白羽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还叫楚云吧,以前那个林枫死了,”楚云道:“况且,大叫一时也改不了口。”
“那好吧,”白羽点点头:“楚云,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你。。。住哪?”
“我一直住楼上呀,怎么啦?”楚云反问。
“啊,没甚么,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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