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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卧室休息呢。”吕天波淡淡道,“你自己进去,不用我带路吧。”
他话里有话,邵旻君不加理会,装作没听懂,大步往里走。
冬冬看到她很激动,扑进她的怀里,“妈妈,妈妈,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
邵旻君略带歉意道,“对不起冬冬,是妈妈疏忽了你。”
冬冬仰头看他,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妈妈,爸爸说你要生宝宝了是吗?”
“是啊,”邵旻君摸着他的脑袋,之前因为做放化疗,他的头发全部掉光了,现在刚长出一点,毛茸茸的。
“那我不是快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冬冬开心地拍手,“以后就有人陪我一起玩了。”
邵旻君不知该如何同三岁的孩子解释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只得转移话题,“舒阿姨,不是,舒雅妈妈对你好吗?”
“她对我很好。”
毕竟是亲生孩子,骨髓都移植给他了,怎么会待他不好,邵旻君暗笑自己杞人忧天。
“可我还是很想念你,妈妈,你能不能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冬冬脸上有天真无邪的笑容,到底是个孩童,愿望总是美好的。
邵旻君踌躇片刻,语气温柔缓和,“乖孩子,妈妈不能住在这里?”
“为什么?”冬冬急了,他希望所有疼他爱他的人都能陪着他,永远都不分离。
“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的。”邵旻君搂住他亲了又亲。
冬冬扁着嘴不说话,他是真的不明白大人之间的事为什么这么难懂。
邵旻君疼爱他的心一点不比从前少,但他终究有亲生父母关爱,她的地位着实尴尬。她扯着嘴角轻笑一下,语气越发宠溺,“妈妈以后会常常来看你的。”
“真的?”冬冬眼睛瞬时发亮。
“当然是真的。”邵旻君捏捏他粉嫩的脸蛋。
冬冬高兴坏了,“那我们拉钩。”
邵旻君笑着伸出小拇指。
冬冬认真地钩住她的小指,“骗人的是小狗。”
邵旻君也学着他的样子,“嗯!”
冬冬蹭在她怀里撒娇,“妈妈,你以后生了小宝宝不会不要我吧?”
“当然不会,你永远是妈妈最疼爱的孩子。”邵旻君早把他当做亲生的看待,就算得知吕天波欺瞒她以后,这份心思也没变过。
冬冬得意地挤眉弄眼,小孩子懂什么,他只知道多了个妈妈宝贝他,爸爸也花更多的时间陪他,他心满意足了。
邵旻君又一次给他掖好被角才关上房门离开。
吕天波站在门口,神情萎靡。
“小雅呢?”邵旻君随口问了一句。
“她母亲有点不舒服,过去瞧瞧。”吕天波说,他低下头,神情被掩盖住。
“要不要紧?”邵旻君忙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吕天波表情冷淡,“老人病,没什么大不了的。”
邵旻君犹豫了下,还是说出口,“天波,好好待小雅。”
吕天波没说话,只是如同看陌生人一般地盯着她。
邵旻君微微有些不自在。
“你不恨我们吗?”吕天波终于缓缓开口。没有爱就没有恨,邵旻君果然没把他放在心上。
“我恨过,但是恨一个人自己也会痛苦,何必呢,”邵旻君叹息,都过去了,她已经彻底放下了。
“旻君,我问你一件事。”吕天波的声音露出一丝疲惫。
“什么?”邵旻君黑如曜石的眼睛扑闪了下。
“旻君,”吕天波沉沉道,“你爱过我吗?”他仔细端详她的面部表情,试图看出她的真实想法。
爱过吗?邵旻君有些迷茫,哪怕最开始在一起只是因为感激和感动,那么,朝夕相处四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语气清淡,“我曾经,真心想和你过一辈子。”
那就够了,吕天波垂目,心中有浓浓的负疚感。是他亏欠了她,这是他的报应。
“我回去了。”邵旻君动了动嘴唇。
吕天波极轻地道一句:“再见。”
邵旻君慢吞吞地走下楼,连超焦急等在楼道口,看样子她再不下来他就要冲上去了。
“去了好久,累着了吧?”
“哪有,”邵旻君抬腕看表,“才半个小时。”
连超小心翼翼地扶她上了车,“冬冬还好吧。”
“他恢复的相当好,”说起冬冬,邵旻君脸上笑容洋溢,散发母xing的光辉。
连超嘟囔,“你这样,我会吃醋的。”
邵旻君喷笑,“你连小孩的醋都吃。”
“我替我未出世的儿子吃醋不可以吗。”
“你怎么就能保证是儿子,说不定是女儿呢。”邵旻君笑,可没看出来他有重男轻女的倾向。
连超凑过去,男性气息轻抚过耳畔,“女儿也好,儿子也罢,我最爱的还是孩子她娘。”
一句话成功让邵旻君红了双颊。“讨厌,”她推他。
都是快做妈的人了,还是那么容易脸红。连超弯唇笑笑。
阳光微微有点刺目,邵旻君眯起眼,心中甜得似蜜汁淌过。
连超载着她朝家的地方驶去。
有些缘分错过了,不再回来。
有些人还会在原地守候。
有些事兜来转去又回到原点。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再错过彼此。
第七十四章 想通
许嘉驰在花店取上早就订好的黄玫瑰,驱车开往静园。
明天是小洁的忌日,七年来他都是提早一天去祭拜她。也许是害怕会遇到熟人,也许是愧疚,也许是逃避……
黄玫瑰是小洁生前最钟爱的花,无论生日或是庆祝其他节日,许嘉驰总会送她一束,也总能逗得她开心。可是,黄玫瑰对于友谊来说是美好和纯洁的祝福,但对爱情,却是一种不祥之物。它代表消逝的爱,甚至还是一种嫉恨的表达。或许正因为如此,他们的爱情才会凋零的那样快。
许嘉驰停好车,风有些大,他拢了拢衣领。
不是清明和冬至的祭扫高峰期,陵园里几乎看不到其他人。
许嘉驰步子沉缓,心头满是悲怆。只有在此时在此地,他才可以彻底释放自己的情绪,任悲伤上演。而回去以后必须放下一切,继续做好丈夫的角色。
他把花散在墓碑周围,又从包里取出小洁最喜欢吃的几种口味的pocky,自言自语道:“小洁,我来看你了。”
许嘉驰怔怔地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曾经那么鲜活绚烂的美丽女子,如今却阴阳两隔。这个事实,七年来他一直难以接受。
如果可以,他心甘情愿替她承受命运的安排。
爱情停在情最浓时,愈加刻骨铭心。
伊人消逝在最美的时光里,愈加难以忘怀。
世上最凄绝的距离不是我就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两个人本来互不相识,距离很远,忽然有一天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而世事无常,有一天被无情地分开,不是不再相爱,而是生离死别。
死去的那个或许很幸福,因为她永远被怀念着。
剩下的那个独留人世,一辈子活在痛苦、思念和悔恨中。
许嘉驰眼睛涩涩的。
小洁说过,希望他幸福。
所以,他一定会幸福。
余静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人,有点发懵。
女的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夏娉婷,男的看起来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夏娉婷小鸟依人般地依偎着他,笑容炫目,一看就知道沉浸在热恋中。
余静拿咖啡勺指着夏娉婷,“快点老实交待。”
“我今天叫你出来不就是交待的吗?”夏娉婷推推凌天懿,“还不快做自我介绍。”
凌天懿笑着眨眨眼,“余小姐,我们见过。”
“喂,”夏娉婷不满道:“你怎么对谁都那么说,是不是一看见漂亮的女孩子就心痒难耐?”
凌天懿可委屈了,“我是真的见过她。”
余静也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但就是想不起来。
“我是程朗的朋友,他胃出血那次,是我送他去的医院。”
余静恍然大悟,随即脸色稍变了变。
夏娉婷捶他一拳,狐疑道:“你是程朗的朋友?你怎么从来没和我提起过?”
“你也没问过我。”凌天懿笑,“怎么,你也认识程朗?”
“我们是同班同学,”夏娉婷又补充道:“高中同学。”
“原来如此,”凌天懿反应很快,“高中同学?”他低喃,某种念头在脑中一闪而逝,来不及抓住。
“嗯,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夏娉婷颇感兴趣。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
“你们又不是一个专业的,”夏娉婷挑眉。
凌天懿亲热地刮她鼻子,“查户口呢?”
夏娉婷手cha腰,“那你说不说呢?”
“我们大学时组了个乐队,我是主唱,他是贝斯手。”凌天懿得意地笑。
夏娉婷怪叫,“哎呦哎呦你还是主唱啊,真看不出来。”
“你不相信吗,我可告诉你,当初迷我的女孩子可多了。”凌天懿扮鬼脸,“不信你一会问程朗。”
“他也要来?”余静又开始坐立难安。
“当然,程朗是我在上海唯一的朋友,我也要带娉婷出来给他过目嘛。”凌天懿抚手哈哈笑道,“早知道大家都认识,就不用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了。”
余静还在想是不是编个理由提前离场,凌天懿突然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这里。”他招招手。
程朗的脸掩映在灯光下,看不分明,余静有一瞬间的恍惚。
“咦,”他见到余静和夏娉婷明显怔了怔,“你们怎么也在?难道是……”
凌天懿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猜对了。”他半搂着夏娉婷,“没想到吧,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这么巧。”只有余静旁边有空位,程朗就顺势坐下。
余静下意识地往里让了让。
许久未见,他消瘦了些,但仍旧神采奕奕,双目湛亮。
夏娉婷此时也觉出一些不妥,程朗对余静的心意她不是不晓得,但现在也没办法。
“最近还好吗?”程朗故作镇定地问。
“还好。”余静轻声答,“你呢?”
程朗眼神微微一动,“有点忙。”
难怪瘦了,这话余静没说出来,她咬咬唇,“有没有听从医嘱三餐定时?”
“放心吧,我的胃没事。”程朗撇一下嘴。
“那就好。”余静眸光盈盈。
程朗视线投向夏娉婷,微笑,“他要是敢欺负你,告诉我,我一定替你教训他。”
夏娉婷得意地抱拳,“先谢了。”
凌天懿郁闷,“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我,我哪里是对手。”
“你把我们人见人爱的娉婷姑娘骗到手,不欺负你欺负谁?”余静笑着调侃。
“我也不差的,”凌天懿不服气地说,“我当年在学校也很受欢迎,阿朗你说是吧?”
程朗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你也说是当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夏娉婷憋笑憋到险些内伤。
凌天懿挠着头讪讪地笑。
余静用胳膊碰碰夏娉婷,悄悄问:“之前没听你说起过他,怎么突然就在一起了。”
夏娉婷想了想才说:“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是好事。”余静一手抵着下巴,笑着说。
夏娉婷微微抬起嘴角,“其实还是被他打动了,他明知我只是利用他,在我爸妈面前还能表现的滴水不漏。”她贴着余静的耳畔说,“他很真诚,又有风度,所以我想试试”
第七十五章 保证
“你终于想通了。”余静感叹道。
夏娉婷托腮道:“人总会长大成熟的。”
她终于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余静倍感欣慰。追求夏娉婷的男孩从来不少,可她却从未给过任何人机会,一心扑在杨胤身上,现在她总算可以放下,余静着实替她感到高兴。她看得出凌天懿对夏娉婷是真心实意的,也看好他们,她相信他俩的爱情一定能够开花结果。
程朗和凌天懿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瞧上余静几眼。她看起来心情不错,弯弯的眼睛笑起来,漂亮夺目的不像话。
凌天懿看在眼里,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压低了嗓音,“喂,口水流出来了。”
程朗瞪他一眼,然神情恹恹,垂下视线。
凌天懿基本能肯定他俩的关系不同寻常,但他又依稀记得当时介绍的时候,余静说她是程朗的表嫂,那他们……他必须阻止他们继续下去。他说:“现在暂且放过你,一会你务必给我说清楚。”
程朗怎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可他实在不想做过多解释,他苦笑,“你信不过我?”
“我当然了解你的为人,但爱情有时就像飞蛾扑火,明知是错还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凌天懿绝对不想看到他走上这条不归路。
程朗突兀地笑了,“你突然变得那么文艺,我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