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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总不如人意,那个人也不打算称了她的心。
程朗走到她身后,长长叹了口气。
余静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每多见他一次,便会加重一分心理负担。是对许嘉驰的愧疚,也是对她的考验。
“带你去个地方。”程朗幽幽地说。
“不去。”余静下意识地反应。
程朗恼道:“我又不会卖了你。”
“我凭什么要跟你去?”余静挑眉。
程朗不怒反笑,“你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
“那就走吧。”
余静明知中了他的激将法,也只能无奈接受。
程朗带她去的是教学楼后面的一块活动区域,这里安放了几张露天的乒乓桌,现在学校的基础设施有了很大改善,原先的户外都改成室内的了,想来这里也很少会再有人来,拉网的铁丝锈迹斑斑的,桌上也有好大的裂缝。
余静刚看到那些乒乓桌就开始后悔,哪怕被他嘲笑讥讽都不该跟他来的。这里曾经留下过多少次他们的身影,带给过他们多少美丽的回忆。就连那甜蜜而青涩的初吻,也是在这儿进行的。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傍晚,晚霞如锦,璀璨夺目。他俩故意磨蹭到打球的孩子们都回家了,才你来我往地推上几板。两人的水平都不怎么样,但余静显然更差一些,输了几次后便耍赖不肯玩了。因为输得太惨,面子上挂不住,余静气呼呼地鼓着嘴,程朗怎么哄她都不依。
程朗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对了,今天的数学题我有几道不会做,你教教我吧。”
余静登时来了精神,能盼到程朗跟她请教的一天,那是件多不容易的事啊。她把手一摊,嘴角勾起一道笑弧,“哪道题?把作业本拿来。”
程朗笑嘻嘻地递上作业本,瞎指了一通,“这题,这题,还有这题。”
余静困惑道,“这几题都挺简单的啊。”
程朗嬉皮笑脸道:“你再给我讲讲呗。”
余静不疑有他,认真地给他讲解起来。
她的嗓音清脆动听,讲题目的时候专心注目,神情略显严肃,而盈盈含笑的时候唇角上翘露出一颗小巧的美人痣,分外动人,落日余晖,霞光映照下,明艳不可方物。
程朗砰然心动,瞧得入了神。
余静唤了他几声不见有回应,仰头见了他的傻模样,红了双颊,嗔道:“看什么看。”说罢,急急垂眸,蝶翅般的睫毛眨个不停。
程朗微微眯了眯眼,缓慢靠近她,余静感觉到了他的举动,讲题的声音愈来愈轻。程朗眼底划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俯下身,用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拥紧了她。然后唇在她额上流连许久,又沿着眼睛、鼻子一路往下,最后在她唇上轻柔地触了触。
他的嘴唇柔软而温暖,隐约有清凉的薄荷味道,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碰触,余静仍然极轻地颤栗了一下,脑中一片空白,几乎不能思考。
女人就是那样执拗而感xing的动物,第一个吻他的男人,便永远住进了她的心里。
“你在想什么?”
“没有。”余静慌忙否认。
程朗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我却想到了许多事。”
“不用向我汇报,我没兴趣知道。”余静没好气地说。
程朗的笑容似乎有点苦涩,“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为了一点小事吵架,我一怒之下转身就走,你追我的时候膝盖不小心磕在桌脚上肿起好大一块。”
怎么不记得,那天她弄伤了脚不能骑车,还是程朗送她回的家。她坐在他的自行车后车架上,羞涩地环紧他的腰,脸慢慢贴住他的后背,闻着他清爽怡人的气息。中途程朗还下车买了一支冰淇淋给她乞求原谅,余静把奶油偷偷抹在他校服上后,什么气都消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我踢输了球心情不好,你安慰我来着。”
怎么不记得,那天余静原本答应了要去给他呐喊助威的,但后来忙于准备第二天的考试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结果程朗心不在焉踢飞了点球,没能拿下这场关键的比赛。余静当时对着他有点愧疚又有些心虚,许诺今后定不会再缺席有他参加的任何一场球赛,才使得程朗转怒为喜。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说好要考同一个城市的同一所学校。”
怎么不记得,热恋中的少男少女谁愿意分隔两地,受那相思的折磨。余静和程朗甚至规划好了如何欢度没有家长和老师约束的四年美好的大学生活。可惜天不遂人愿,这段看似两情相悦郎才女貌的感情早早的夭折了。
“你还记不记得……”
余静打断了他的话,“够了,程朗。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程朗艰涩地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我不记得如何,记得又能怎么样?我们已过了遇事冲动随心所欲不负责任的年龄,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已不能改变,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明不明白?”
第十四章 谎言
“我明白。”程朗哑声道。
“你明白就好,”余静深吸口气,“那我先回家了,麻烦你告诉娉婷一下。”
程朗无奈颔首。
余静坚定转身没有回头。不是她狠心,若是对程朗心软便是对许嘉驰不公,她不可以让程朗心存幻想,也不能给自己留下退路。
许嘉驰站起身活动了下发酸僵硬的头颈,终于忙完了。这还是他结婚以后首次加班,如果不是余静今天去参加同学聚会,他肯定又要把工作带回去做的。不知道她那边情况如何,需不需接她,许嘉驰想着便拿起手机给余静发了条短信。
余静很快回复:“一会就到家了,你也早点回来。”
许嘉驰接到老婆大人的指示,马上收拾东西。出门时,发现老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过去打个招呼。门虚掩着,虽然他们彼此很熟识,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敲了敲门。
里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半晌传来吕天波的声音,“谁啊?”
“老板,是我。”许嘉驰虽觉着有点奇怪,也没放在心上。
“进来吧。”
许嘉驰推开门,见吕天波和舒雅面对面而坐,桌上放着本季度的财务报表,笑道:“没打扰你们吧。”
“怎么会。”舒雅也笑了,往旁边让了让,“找吕总有事?那你们谈,我回避下。”
“不用不用,我就一句话,说完就走。”
“今天这么晚还没走?”吕天波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许嘉驰把手中的U盘递过去,“老板,这是修改好的程式。”
吕天波不经意地整理下略显凌乱的头发,“效率那么高。”
许嘉驰笑眯眯的,“那你还不给我加工资。”
一句话把三个人都逗乐了。
“好了,我要回去陪老婆了,明天见。”许嘉驰圆满完成了工作,一身轻松。
吕天波调侃道:“好好陪老婆,批准你明天不必准时上班。”
许嘉驰脸上一红,赶紧闪了。无意中回头一撇,吕天波已把U盘插入了电脑,似乎还在和舒雅小声讨论着什么。
他不觉笑起来,这两人除了工作上的联系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事发生,说余静神经过敏她还不信,这下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许嘉驰乘电梯到达地下车库,掏了半天没找到车钥匙,才想起早上来得匆忙随手扔在了办公桌上。他懊恼地拍了下脑门,无奈返身上楼。
刚一打开门,他就愣住了。
舒雅被吕天波抵在墙上,两人嘴唇贴着嘴唇,大腿纠缠在一起,舒雅ru白色衬衣的纽扣已解开了两颗,下身的短裙不翼而飞。吕天波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衣脱了一半露出一条结实的胳膊,领带歪歪扭扭地挂在颈中,眼睛发红,如同某种嗜血的野兽。
许嘉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目睹的一切,他倏然闭上眼,再睁开,事实仍旧令他难以接受。
舒雅尖叫一声,迅速离开吕天波的怀抱,手忙脚乱地套上裙子,再用脚把鞋子从角落里勾出来,脸孔涨得通红,一颗心犹自噗通噗通直跳。
相对而言,吕天波要显得镇定的多。在最初的惊吓过后,他很快恢复平静,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裤,轻描淡写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许嘉驰脸色变了又变,几次要开口说话,最终还是一声不吭。
“小雅,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吕天波给舒雅使了个眼色。
舒雅求之不得,赶忙拿起包,火速逃离现场。
许嘉驰没有为难她,等她离开后,冷哼道:“原来不是小静敏感,是我太迟钝,在公司那么久竟没看出你们不对劲。”
刚才还表情闲适的吕天波面色突变,“你说余静也知道这件事了?”
许嘉驰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吕天波嘴唇哆嗦了一阵,想到许嘉驰也是才发现这个秘密,余静怎么可能知道,顶多也就是怀疑而已,心情才平复了几分。
“你们这样对得起邵旻君么?”许嘉驰愤怒得浑身发抖。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个最亲密的人同时背叛了她,谁受得了啊。
“嘉驰你听我解释。”
“这话你不妨留着对邵旻君说。”
吕天波仿佛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嘉驰,这事你不能告诉旻君。”
“不告诉她?让你继续欺骗她,瞒着她继续在外面鬼混?”许嘉驰怒极,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认清吕天波的真面目,竟然还不相信老婆的判断。
“她身体不好,你告诉她就是害了她。”吕天波垂着视线,语气阴沉难测。
许嘉驰嘴角抿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是么?我觉得瞒着她,纵容你才是害了她。”
吕天波嗓音十分轻缓,“我承认全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旻君,我也知道不可以再这样下去,所以已经和舒雅提出分手了。”
许嘉驰不禁有些讶异,随即狐疑道:“那你们今晚这算什么?”
吕天波耸耸肩,“虽然做不成情人但舒雅始终还是我的得力助手,我不想弄得大家难堪,所以当她提出这最后一次的要求,我就答应了。”
“那她同意分手?”
“同意了。”吕天波眼神微微闪了闪,“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我不可能离婚娶她,再缠着我也没有意义。”
许嘉驰绷紧的面色缓和了许多,“这么说你从来没想过要和邵旻君离婚?”
“当然。”吕天波神色自若,又带一点凝重,“她是我儿子的母亲,我唯一的妻子。”
许嘉驰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相信了他的话。“我可以不把你和舒雅的关系告诉邵旻君,但你俩得马上断了。”自古以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许嘉驰相信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邵旻君着想,毕竟她和吕天波不是没有感情,也没到非要分手不可的地步。
吕天波点头如小鸡啄米,“你放心,舒雅那边没有问题。但你得答应我这事也不能告诉余静。”
“为什么?”许嘉驰并不想隐瞒余静任何事。
第十五章 痴情
“我怕她会和旻君说,既然我下了保证,就不会再做对不起旻君的事,万一余静说了出去,岂不是白白惹得她伤心。”
许嘉驰想了想,同意了。依照余静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脾气,恐怕真的会和邵旻君挑明,那他这一番心血也就白费了。
“嘉驰,谢谢你。”
许嘉驰摇头,“你别谢我,旻君是个好女人,以前跟着你吃了不少苦,你别辜负她。”
吕天波涩涩道:“我知道。”
许嘉驰轻叹一声,其实他帮吕天波隐瞒,还有一个原因,吕天波曾经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他,而邵旻君又是他和余静的大媒,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要维护他们。
余静到家好一会儿心情还是难以平复,她能在程朗面前装得镇定自若,但无法骗过自己。程朗说的那些话,深深地扎根在她心里。那些过往,无论开心的还是难受的,她都不曾忘记过。程朗是她第一个爱过的男孩,掏心掏肺的爱过,这份记忆已经刻进骨髓,融入血肉,她以为过了这么久早就不会在乎,可心底的防线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已然坍塌。
门铃一响,余静强打起精神挤出笑容迎出去,“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许嘉驰不敢说出在公司目睹的事,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余静接过他的电脑包,“还没吃饭吧?”
许嘉驰疲惫地点点头,“一会泡包方便面行了”。
“那怎么行,我给你下碗面去。”余静站起身。
许嘉驰拦住她,“我自己去吧。”
余静微笑,“你坐一会,反正我也饿了,做饭我不行,下面条还是颇有心得的。”
“我可得找夏娉婷算账,她组织的什么破聚会还饿着我老婆了。”许嘉驰开玩笑道。
余静勉强笑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