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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未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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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咱们认识都十几年了啊。”陆东皓长叹一声,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像是在纳凉又像是在回忆往昔。
  白昭看陆东皓闭着眼睛,终于放任自己的目光流连在他的身上。因为是夏天,穿得都很少,他甚至看得清楚他轻薄衣衫下肌肉的纹路。年轻时候的陆东皓,皮肤比现在还要白皙,瘦弱得不像是干这行的,白昭清楚地记得他左边第三根肋骨上有一道刀疤,右边的肩胛骨和腹部各有一个子弹留下的伤口。可是这一切都被掩盖在衣衫之下,只看得见他精壮的轮廓。因为凉风习习,他额头的发丝有几缕扫了下来,此刻的陆东皓闭着眼睛,长得过分的睫毛掩去了他睁开眼睛时的强势气场,柔软了些。白昭想到“柔软”两个字用到陆东皓身上,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心里的弦突然就断了,他甚至还听得到“砰”的一声,这样静瑟的画面像是被静止在脑海里,成为最精致的一幅画面。
  陆东皓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可是如果肌肤也会呼吸,应该可以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的屏气声。他放松自己的身体,坦然面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目光灼热得有些异常。
  他心里的惊诧却犹如翻江倒海,过往的片段线索开始一条条印证自己的猜测。然后,他的嘴唇上传来一股柔软而炙热的触感,嘴唇与嘴唇之间的接触,一触即分,此后目光消失了,热度消失了。可是留在他心里的震撼久久不曾散去,他的手压在自己的脑后,如果对方再细心点,可以看到他手臂上突然绷紧的青筋快要跳出来。
  浮生未歇 第五章(12)
  七月流火,张曼宁在S城最炎热的夏天突然抵达。倘若不算上张家在军界显赫的背景,这位在北京和上海各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全国十大青年女律师也绝对不容人小觑。
  高绍南在机场见张曼宁一身利落的职业装,或许不如平常见到的莺莺燕燕那么妖娆,可是摘下墨镜一看,也是别有味道的飒爽英气,尤其是那股气场,平常的男人恐怕要退避三舍吧?
  “赶着回家见老公啊?你家景市长去区里调研了。”他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张曼宁瞥了他一眼,一副我真的不想认识你的模样:“要不是跟你是同学,我真懒得搭理你。”
  “哟!小曼儿生气了啊,行,哥认错,哥班也没上,在这站了半个多小时接大小姐您的机,真是吃饱了撑得慌。”
  “爱接不接。”张曼宁很顺手地把行李交给他,跟着他走出了机场。
  “姑奶奶想去哪?小的听你吩咐。”
  “去酒店,洗个澡,睡个觉,吃个饭。”
  高绍南跟张曼宁从大学就是同学,到了美国后,好巧不巧又是同一个学校。学的虽然都是政法,可是很明显一个心不在此,一个雄心勃勃,但倒不阻碍两个人的友谊。张曼宁身上有股男孩气,尤其在异国他乡,两个出身相当的人很容易成为朋友。因为识于微时,所以交心则易,彼此都不是善茬,但好在,对对方来说,高绍南如何坏,那都是旁人的看法,张曼宁就算是跟景然结婚,也不妨碍高绍南继续认这个女人当自己的哥们儿。更何况,世界就这么小,绕来绕去,都在同一个圈子,出了事,高绍南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跟张曼宁都是受害者。
  两个受害者一路插科打诨,吃饱喝足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那女的是景然的初恋?”
  高绍南点了点头。
  “消失了若干年,然后突然回来了,两个人又见面了,复合了?怎么听着那么狗血啊?”在外人面前,曼宁是轻易不会示弱的。即使说着的是跟自己婚姻密切相关的事情,口吻还是那么的事不关己。
  “其实吧,那女的,我真没想怎么样,谁知道你们家那位真是铁了心地把哥哥我往死里弄啊,你知不知道醉生梦死这一倒,哥哥损失有多惨重啊?”
  “得了吧,你还演戏演上瘾了?你给我好好说,一句也不能漏,你跟那女的是什么关系,那女的跟景然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倒出来,要是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我要你好看!”
  高绍南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又想到这事无论如何总要有个了结,再这样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说到底还是要靠张曼宁。更何况,他这个人怎么样,张曼宁跟他同学那么多年,又不是不知道,他狠了狠心,干脆一骨碌说了起来。
  高绍南并不擅长讲故事,一件事情讲得七零八落,遇到心虚的时候还要扯些有的没的,不知道是为了搪塞张曼宁还是说服自己,就这样,张曼宁还是在支离破碎中大致拼凑出了前因后果。很长一段时间,她才吐出一口长气。
  “我要是那个甘尚川,我非一刀结果了你。”
  “那不是年少不懂事么?”
  “那你现在就很懂事了?懂事了你还去招惹人家?”
  “哎,我也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感觉。以前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她成天在我面前晃悠也就算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见着她,心里还是跟猫抓了一样,没着没落的?是,我也觉得自己挺浑蛋的,但我要是有半点办法,我真不会那么干的。”
  “高绍南,”张曼宁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你丫真变态!”
  “我?变态?靠!我变态怎么了?那个景然就不变态了?平时装得跟那什么似的,一脸的道貌岸然,你不知道这政府的那些女的一个个迷他迷得不行,切!结果呢?还不是搞那套,家里一个,外面一个。哦,你还记得井巷子那里的老房子么?知道现在是个什么行情不?一两千万的四合院,那女的现在就住在那呢!你以为就你们家那位是个正人君子?别说这个,就看他整我的那些招数,那叫一个阴险毒辣!一阵风地开展什么所谓的政治学习,要建立什么新文化模范城市,口号唱得那叫一个响,搞了半天还不是公报私仇!”高绍南愤愤不平地说。
  “绍南,你知道你输在哪儿么?”张曼宁突然就冷静下来,“你这人一根肠子通到底,你以为旁人也跟你一样,你真的以为景然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你吗?”
  第七章
  她在想象中勾勒那个白衣少年,热情,阳光,有着不逊于太阳的灼热,从小年到青年,他可以为了要守护的女孩跟人打架,跟家里人抗争,青春的叛逆不是为了叛逆而叛逆,而是为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张曼宁在酒店休息了一个晚上,隔天早上才回到政府大院。景然不在,行李箱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她坐在沙发上,才开始慢慢回味昨天高绍南讲的一切。
  她是知道在她之前,他是有过女朋友的。在这方面,他从不隐瞒。她还记得当时听到的时候,她对他简单甚至有些苍白的情感经历感到过诧异。这个圈子里的男人如果不是性取向有问题,认主没有一箩筐的前尘旧事呢?在此之前,她是真的不介意。因为那个人,只是一个虚空的符号,仅仅只是前任女友的符号而已,而她张曼宁又何曾把这些事情放得进眼里呢?可是现在,这个符号突然具象化了,不仅有前因,还有后果。不仅是一个活在景然记忆里的人,还是活生生出现在他生活里的那个人。
  他们之间的过去,在高绍南语焉不详的表述中,她已经可以拼凑出一个大概。
  令她诧异的是,那个拼凑出的景然,那个跟甘尚川在一起的景然,跟自己认识的景然陌生得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她是景然,是一个凡事都有度的人,更像是一杯永远不会烫手但也不冰冷的温开水。三十七度男人,谈不上冷漠,也谈不上热情,更妄论狂热。
  她在想象中勾勒那个白衣少年,热情、阳光,有着不逊于太阳的灼热,从少年到青年,他可以为了要守护的女孩跟人打架,跟家里人抗争,青春的叛逆不是为了叛逆而叛逆,而是为了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他可以早早地就许下诺言,用一种几乎执拗般的韧性和耐力让所有人对这样的恋情从反对,到不赞许,到默认再到乐见其成。她甚至能够勾勒出那个年月的景然,不像现在这般沉默,阴沉,他的主见,他为自己未来勾勒出的前景并为之倔强前行的动力,或许,大多来自他要守护的那个女孩吧?
  她完全可以想象出那是一幅怎样的场景,学校里的天之骄子,对旁的女生不假辞色,目不斜视,对周遭纨绔那些荒唐的作为不干预不反对但也绝对不会苟同,因为他有他的世界。他的世界里有个叫小川子的女孩,那个女孩子就像一个绝对不可忽略的存在一样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的甜蜜、浪漫、温柔、体贴、热情甚至冲动都是因为她。因为生命里有了如此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所以才能那么坚定,执著,朝着既定的方向和轨道前行,他不需要设问,为什么要过这样的人生,为什么要被父辈安排变成那个所谓最优秀的人,因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和优秀,他才有能力守护青春懵懂时最瑰丽的那个梦。
  换句话说,“小川子”三个字,或许已经不是简单的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代表了景然的过去,过去所执著的那个梦想。可是,那个梦想碎了,不存在了,被玷污了,被毁灭了,他又如何不怒呢?那样的怒气和怒火,或许有一大部分都是冲着自己的吧?因为自己的自私或者是别的,他把过去的自己弄丢了。
  张曼宁像是在分析案例一样冷静地分析着景然,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她的情绪并非自己想象中那么稳定和平静无波。但这样的答案,让她更加好奇,那个叫甘尚川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是否像她认识的那些女人一样,敏感、纤细、脆弱、惹人怜惜呢?她见过那样的女人,被人呵护如同珍宝,漂亮如同安琪儿,不懂世间冷暖,天真宛若孩童。或许,在出事之前,甘尚川也是这样的吧?她唯一觉得诧异的是她的再度回归。
  她不是没有见识过沉浮。有人昨天还高高在上如同公主,可一旦家道中落,或者惹祸上身,第二天就会消失不见。她曾有一个政法的女同学,家里出事之后中途退学,几年之后,她在异国街头偶遇她,那个女人依偎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看样子日子过并不差,但真的开同陌路,擦肩而过。她原来伸出去的手又尴尬地落了下来,明白了一个事实:她不想见她。不是因为仇隙,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不愿意跟过去的人或者事扯上半点关系。败了就败了,断了就断了,再开始,已再世为人,是另一段人生。
  她还听说过更加不堪的例子,那是个大企业的千金,父亲心脏病发,众叛亲离,财产拍卖,破产重组的时候还查出他父亲种种不法证据。她不再是什么高贵的遗孤,据说后来,她上了一个男人的床,因为什么都不会,所以只能用身体作为交易。其实并非真的潦倒到无法存活,只是一朝从巅峰坠落,一时无法承受。她见过那个女的一次,她以女伴的身份挽着那个男人的手出席过一次慈善晚会,旁人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你猜她多大了?”
  她目测了一下,她神情沧桑,是再好的妆品都遮掩不住的衰败和苍老。
  “才二十出头,看着是不是跟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一样?”
  她诧异,原来一夜白发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那么那个甘尚川呢?又是为了什么呢?仗着初恋情人的旧情借一地傍身?还是说,她是真的不在意过去发生的种种?
  可惜的是,无论答案是哪一种,都不是张曼宁喜欢的。女人,如何的强大洒脱,终归还是脱不了本性。这一次,她决定尊重自己的情感和直觉,而不再让理性凌驾于上,她不喜欢甘尚川,一点也不。
  景然从区里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抱歉,这次下区考察的事情是很早之前就定下来的,没办法推脱。你久等了吧?”景然一边脱外套,一边跟张曼宁解释。
  换做以前,曼宁会觉得这是景然体贴周到的表现,今天听来却有些刺耳。倘若此刻在家等他的那个人是甘尚川,他会否换一种说辞,上前拥抱她,然后对她呢喃:“亲爱的,我回来晚了。”努力压制下心中那淡淡的不快,她扯出完美的笑容:“没关系。”
  相敬如宾,不过如此。
  平常夫妻,在家里,最温馨的地点莫过于厨房,一个做饭,一个炒菜,最闲适的地方莫过于客厅,一个看电视,一个打毛线,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家长里短;最激情的地方莫过于卧室,就算白日里交流甚少,但耳鬓厮磨,床畔时光总是旖旎的。但他们夫妇,待得最多的地方却是在书房。
  景然坐在书房里那张大得有些过分的皮质沙发上,或许因为连日奔波,神情略显疲惫,他换了身居家的休闲服,坐得不如平时那么挺直。曼宁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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