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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丛浇簟?锤噬写ǖ拿孀泳褪强淳笆谐さ拿孀樱噬写ǔて诓辉诠荆凶匀灰灿邢敕ǎ庖簿桶樟耍琈aro那边也没有后续资金进入。
“yoyo,我怎么可能真的投那么多真金白银在这个项目上?”他一句话就堵死了yoyo的后路。Maro的意见很简单,就这样,能拖一天是一天,现在坐镇公司的yoyo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她也很想玩人间蒸发,但是她不敢。
她只是Maro的下属,无论以前是甘尚川的助理,还是现在成为这间公司的真正掌舵人,都西脱不了这样的身份,她只能听Maro的。以前,她的任务只有一个,看好甘尚川,可是现在,她还多了一项任务,确保这个项目不会给Maro惹麻烦。她只是个棋子,看不到全局。
他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为什么Maro会让甘尚川回国,比如甘尚川做的那些事情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还比如,这个项目存在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yoyo是真的喜欢甘尚川。那样一个女子,传奇、神秘,走近了,又不缺乏小女子般的娇嗔和率直。她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Maro会安排她做甘尚川的助理,站在这样一个女人身边,世故和圆滑是没有用武之地的。她见识过她的伶牙俐齿,领教过她在漫不经心之下的步步为营。只有化繁为简,才能让她卸下防备和伪装。
在很多个甘尚川在她面前哭泣睡去的时候,她也曾软弱过,挣扎过,矛盾过。可是,情感置于她,大不过使命,大不过Maro的一句命令。
她一丝不苟地执行着Maro交代的一切,却越发迷茫和困惑,她开始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在S城的工程越来越像一根绷紧的弦,她不知道哪一天这根弦就会断了。
S城两股政治势力的暗涌正是进入绞杀阶段,即使是普通的老百姓也能从报纸,日常生活的细节中感受到这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对高绍南的审查进入封闭式阶段,不会再有更多有用的信息流出。但坊间兴起另外一种不同的声音,开始细数景然在S城的种种强硬举措,破坏政治生态环境,反攻倒算,以扫黄打黑为名在S城掀起一股血腥的排除异己的活动,而这种空降政治精英仗着上面的背景,无视市里干部的努力和心血,大玩政治手段,酷吏如张汤,在S城,这绝对是一次历史的倒退和悲剧的重演。
老市长梁伯庸的提前辞职,也为这样的舆论下了个注脚,对景然,拥护者有之,反对者有之,事不关己者有之,深恶痛绝者有之。还好,在S城,还没有民意支持率这一说,否则景然肯定会看到一个让他有些黯然的数据。
虽然对高绍南一案的证据的掌握足够起诉甚至定罪,但所有人都知道,在手里坐实的证据只是冰山一角,而对景然来说,如果没有拿到真正重磅的证据,到最后这个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从市里到上面,他们都不会因为那无关痛痒的几年量刑就把一个堂堂公安局局长拉下马的,这样,才真的是坐实了他政治斗争的嫌疑。
案件出现了缺口,犹如一个黑洞,调查组的人都感受到里面的深不可测,明明查到一间实际股权人是高绍南的房地产公司,这家在香港注册的公司名义上是一个香港人出任法人代表。但他们在找这个人的时候,关于这个人的一切都不见了,生死不知。对方抢在了自己前面。高绍南比他们想象的都难对付的多。
“你确定?”
“确定。”
“白昭真是这么给你说的?”
“是的,他说那份东西是甘尚川弄出去的。甘尚川找了蜜莉,给了她五十万的支票。”
高绍南的神色闪过一丝阴狠,手掌握成拳,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甘——尚——川——!”
而这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与甘尚川无关。此刻的她正在一个叫三岔湖的地方跟陆东皓一起钓鱼。
这要从出院之后说起。出院之后,甘尚川觉得见到陆东皓的几率完全呈几何倍数的增长。而且常常出其不意地出现,他似乎一点也没把她的冷淡和拒绝放在眼里,她在家,他就敲门进来,她做事,他就在沙发那里喝茶,她做饭,他就很自动地进厨房递个东西切个菜。两个人的话很少,他也没有故意找话的意思。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也只是耸耸肩,不作答。
每天吃了晚饭,他就离开,第二天又是周而复始。
甘尚川知道事情在朝失去控制的方向走去,却毫无办法。她不得不承认,她并不排斥这样的陆东皓,甚至,甚至 会觉得而有些触动。看起来,她是强势毫不动容的那个人,但实际上那个默默在旁边什么也不做的人才是真正的用一种沉默的气场干扰她的思绪。
她想视作不见,但实际上很难办到。
“陆东皓,你这样每天耗在这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川子,医生有没有告诉你,每天宅在家里对病情并没有帮助?”
“我没病!”
“OK!你没病,那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
“我不去。”
不去的结果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甘尚川从家里拖出来,车上了高速,她才知道他是带她去钓鱼。
她是真的生气。虽然,今天天气的确不错,连续阴霾了许久的天空终于放晴。但这并不能阻挡甘尚川的郁闷的心情。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上他的车,为什么会跟着他上船到了这个岛,甚至手上还帮他提了渔具。
这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关键的是,渡轮上的渔夫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夫妻。
“小心点,有些地方不能踩,看着上面是草,下面全是淤泥。”他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走过湖边一片草丛。
“陆东皓!”她实在有些忍无可忍。
“嘘,小声点,没看见那边有人么?”他打开包,开始组装鱼竿,手很自然地一伸,“把鱼线给我。”
甘尚川一肚子火憋在心里,隐忍难发,还是把鱼线递给了他。
“夏钓荫,冬钓阳。出太阳的时候出来钓鱼很舒服。”他手上忙活着安装水滴轮,绕着鱼线,鱼线的另一头正在甘尚川手上。
“剪刀。”他埋着头,手一伸。
甘尚川又把剪刀递给他。
“把亮片给我。”
“哪儿?”
“盒子里,放假饵的那个盒子。”
她又把亮片递给他。
他站起身,笑着跟她说:“真是一个称职的钓鱼助理啊!”
“懒得理你。”
甘尚川走开,准备去找一开阔的平坦地方坐下,陆东皓却放下鱼竿跟了上来:“等会儿,我带了帐篷。”
“你还带了帐篷?”
“是呀,不带帐篷晚上住哪?”
“你说真的?我们今天晚上在这柱?”
“晚上鱼才多呢!行家都是晚上钓。”
“我现在就要回去。”
“开玩笑的。等会儿风大,你坐在帐篷休息。”
甘尚川觉得现在的陆东皓有熟悉又陌生。行动力依旧是以前的不容反驳,但是又展现了轻松调侃的另一面。她不知道眼前的陆东皓是真实的,还是以前的那个才是真实的。
很明显,钓鱼这个爱好,他是不久前才染上的。她坐在帐篷里看着他在岸边无数次抛竿,收杆,无功而返,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殊不知自己麻木冷淡的面部线条已不知不觉柔和了许多。
“又是塑料袋!川子,把剪刀给我,塑料袋缠在鱼钩上了!”他在岸边冲她喊。
她一脸幸灾乐祸,拿着剪刀慢腾腾地走过去:“这是第几个塑料袋了啊?感情你今天是过来当环保卫士的啊!”
“有总比没有好嘛。”
“你到底会不会啊?”
“不会。”
“不会你带我来钓鱼?”
“这是一种感受,我是看了教程才来的。”然后两个人站在岸边,她看他甩杆,听他讲如何被一段钓上米货的视频吸引,他如何喜欢上路亚,以及什么叫米货,如何辨识亮片到了哪个水层,如何控制亮片吸引米货上钩。他说得头头是道的同时,她也看着他如何频频报线,如何频繁地更换鱼线,如何频频地丢失假饵,依旧一无所获。
她早已在旁乐不可支:“陆东皓,原来也有你不会的事情啊!”
“我不会的事情多了,但想做又恰好不会的事情的确很少。”
“嗯,祝你早日钓上一条米货。”
“谢谢。”
“十年之后吧,照你现在的境界。”
“川子,侮辱一个路亚初学爱好者,是会被天谴的。”
“天谴是在这守了一天,换了几百米鱼线,掉了七八条假饵,连鱼腥味都还没有嗅到么?”
“要不你来?”
“我来就我来。”
暮色西沉的三岔湖,广阔的湖边时不时有快艇驶过,岸边的一男一女身影交叠,笑语叠叠,或许连他们自己也没有发现,彼此以为见不可破的壁垒早就消弭于无形。
第二天一早,甘尚川醒来,才发现四肢百骸酸痛无力,尤其是右臂因为频繁练习甩杆疼得快要抬不起来。清醒之后,她躺在床上没有动,想起昨天在收帐篷时,她被地钉绊了一下,两个人同时跌进帐篷后,他无意间在她颈后掠过的一吻,或许不能称之为吻,只是肌肤与肌肤的碰触,可是那呼吸突然的停滞,心脏的轰鸣,鼻息间的热气,直到现在还萦绕在脑海。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只是觉得后怕。
他翻过她的身子,紧张地察看她有无受伤,放下一颗心之后才发觉两个人已经足够亲密。早已过了懵懂无知的年纪,也早已不是白衣时代的纯情男女,可是一瞬间,两个人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是的,本能骗不了人,身体往往比人心更诚实。
他抚摸着她的发丝,温柔之余,也感受到些许颤抖。
“川子,你快乐吗?”他的声音不再是以往的言之灼灼,掷地有声,暗哑,低沉,是迷惑的,也是感人的。
是的,你快乐吗?她以为,她的余生都快与这个词绝缘了。
是的,快乐吗?你能否认刚才的愉悦是不快乐的吗?你能否认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快乐的吗?你能否认你的内心深处是喜欢的吗?
你拒绝幸福,却不能否认快乐。
而幸福,实在是一个太虚妄的词。
快乐,只要快乐就好。
她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有些愣愣地看着他,眼睛与眼睛的距离那么近,近得可以透视彼此灵魂。
是的,她是快乐的。她的身体先于灵魂背叛自己。她听得见毛孔欢呼的声音,听得见心脏的跳动节奏,听得见脸颊的皮肤迅速染上的嫣红,那抹红也在矜持地欢呼着。
“我们以后,就这样,好不好?”
她听得清他说的每一个字,无关那三个字,却像一句天长地久的承诺,重于泰山,在她的心尖重重地一震,有什么东西遗失了,有什么东西完全了,有什么东西安稳了。她知道,那句话,每个字,分开看都毫不离奇,可是此时此刻,和着那低沉的音调,犹如重斧劈山。她的灵魂裂开细缝,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光渗透了进来,又如鸿毛之轻,飘飘然在心最柔软之处轻轻掠过,喧嚣的、世俗的、繁杂的,都不存在了,只有那声音,只有那声音轻抚过灵魂带来的安慰。
情话,是有魔力的。
因为沉溺,因为抗拒,因为迷惑,因为沉醉。
醉了,才会醒。
而醒来之后,她依旧带着宿醉后的痕迹,是的,他昨天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在许她一个天长地久,像是灵魂的一次裸奔,无关仇隙,无关恩怨,无关昨日之重重。
可是,又怎么可能?
理智缓缓复苏,开始了天人交战。
陆东皓回到市区之后,就接到了白昭的电话。
“哥,柬埔寨那出了点麻烦,可能需要你亲自去一趟。”
这是他计划之外的出行,虽然一开始他想过,这次与符将军的谈判或许真的需要自己亲自出马,但因为种种原因,他耽搁了下来,又寄希望于白昭能妥善处理好与符将军的关系,毕竟多年的合作不能说断就断。而在他的设想里,虽然把西南这条线交给Maro是迟早的事情,但这是建立在他能保障麾下衣食无忧的情况下,而不是现在被Maro横插一刀。
“符将军说如果你不能保证这条路线的安全和畅通,他要重新评估跟你的合作。”白昭在电话那边说,“或许,符听到了点什么风声。我们目前的处境很尴尬。”
陆东皓没有说话。即使前面事儿局,他也没有退路。
这是一个囚徒困境。
你想想,但根本不能退。一退,你就是与千万人为敌。
这绝对不只是所谓的责任感在作祟。你站在最顶峰,下面是若干的分母,这已经成为一座纠结缠绕密不可分的金字塔。
萌生退意,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