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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宁秋霜房中,宛如台风过境般。
宁秋霜气喘吁吁坐在梨花木桌边,脸上满是泪痕。她不甘而恼怒地大喊:“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总裁喜当爹最新章节!上次也是,这次也是,他为什么总是不能给我点好脸色,难道我就这么入不了他的眼吗?!我不信!连顾安锦和顾安年都能引起他的兴趣,我不信我会输给她们两个!”
她口口声声的那个他。自然指的就是宋祁。
灵雀和吴婷儿心惊胆战地收拾着满地狼狈,听着这话也不敢吱声,只任由宁秋霜自个儿大喊大叫地发泄。
叫嚣了一阵,宁秋霜气慢慢消了,却又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问两个丫鬟道:“你们觉得我比顾安锦和顾安年差吗?为什么他们不是只顾着顾安锦。就是护着顾安年,难道真的比不过她们吗?”
“这……”吴婷儿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灵雀却是气愤填膺道:“小姐怎么可能比永济侯府的小姐差!论爵位。咱们宁国公府可是在永济侯府之上的,顾三小姐姑且不论,顾七小姐只是个卑微的庶女,如何能与身为宁国公府嫡小姐的您比呢!”
“真的吗?”宁秋霜脸上一喜,抹了抹眼角。有些不确定地望向吴婷儿,吴婷儿只得硬着头皮点头。附和道:“灵雀姐姐说的极是。”
灵雀见自家小姐竟征询吴婷儿的意见,心中顿时大为不爽。冷哼一声,她停下收拾的动作,快步走到宁秋霜身边,面带崇拜骄傲地夸道:“论身份尊贵,容貌气质,小姐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加之小姐无人能比的才华,这京中勋贵世家的那些小姐,哪个能与小姐您比?就是宫中的公主,也未必有小姐的才气美貌!”
吴婷儿听着灵雀这恭维讨好的话,微微皱了皱眉。
而对宁秋霜而言,灵雀这话是说进了她心窝子里去。
对,她是堂堂宁国公府的嫡小姐,身份尊贵无比,又是与众不同的穿越者,拥有这个世界无人可知的知识,她怎么可能输给那些封建无知的女子?
她是有资本的,只是现在那些人还没有看到她的能力,所以才会如此对她。
是的,就是这样的,她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因为还没有表现出才能,所以才会受到冷落,可是一旦她展现出自己风华,所有人就都会对她另眼相看,趋之若鹜!
宁秋霜的表情渐渐变了,她擦干泪痕,缓缓勾起唇角,眼中迸射出灼灼光华,其中的如燎原之火般的野心与骄傲让一旁的吴婷儿看得心惊。
她一定会让所有漠视过她的人后悔!宁秋霜五指紧握成拳,嘴角自信地翘起。
只是想到如今这局面,她心中又有些忧愁。
先是午膳时顾安年那与她相反的言论,而后是落水一事,这两件事都让她丢了大面子,若是不寻机会挽回,怕是会掣肘以后她所有的打算。
而这两件事的结果,却又都毫无例外是顾安年造成的。想到这里,宁秋霜心中生了丝怨怼,眉头不自觉紧皱。
脑子快速运转起来,半晌后,宁秋霜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她对两个丫鬟招招手,“灵雀,婷儿,你们过来。”两个丫鬟应声走到她面前。
“等一下,你们就……”宁秋霜压低声音,在两人耳边细细吩咐一番,而后严肃着脸问道:“可听明白了?”
灵雀忙不迭地点头,笑着保证道:“灵雀一定会替小姐把事情办妥的!”说着挑衅地望了吴婷儿一眼。吴婷儿只是点点头,心中开始打鼓。
小楼第二层是一个起居室,此时宋祁已经换了一身纯白的长衫,看样子是方沐浴完,乌黑如绸的长发还在滴水,明艳的双目晕染着水汽。更显风情无限。他衣襟微颤,慵懒坐在靠窗边的榻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塌边小几上的茶盏,有几分漫不经心。
福禄站在榻前,躬着身子毕恭毕敬道:“老奴已经打听清楚了,三位小姐确实是意外落水,是当时一个在二楼收拾的丫鬟,无意间看到的夫诱。”
“嗯。”宋祁懒懒嗯了一声,脑子里满是方才那缩在他怀里颤抖的娇小身影。
“还有一件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福禄犹豫地瞧了眼宋祁的神色。
“嗯?”宋祁总算分了丝心神到福禄身上。他挑了挑眉,道:“说吧。”
福禄迟疑了片刻,终是凑到宋祁耳边。将从那丫鬟口中听到的事说了出来,说完,他退后两步,神色凝重问道:“此事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在听完福禄所说后,宋祁脸上的慵懒散漫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平静至极的神色,然而福禄知道,这是他真的动怒了。
“处置?此事怕是不好处置。”哼笑一声,宋祁端起几上的热茶轻啜一口,话锋突地一转,吩咐道:“去准备晚膳。越丰盛越好,看来今晚又有的折腾了,咱们可要好好招待。不然可对不起这一出出好戏。”
“是,老奴这就去,”福禄不多问,躬了躬身便退下了。
宋祁撑着下巴沉吟一番,随后唇角一勾。捞起一旁的外袍起身穿戴好,施施然出了房门。
与陆方伯商议了一些后续事宜。宋璟便将陆方伯送出了门,而后他又绕去了宁秋霜房里,柔声细语问候一番,最后才往自己房间走。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宋璟的心情极好,一路上都带着愉悦的笑,然而当他推开房门,看到站在自己房间里那熟悉的背影时,愉悦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宋祁负手而立,听到动静后微偏过头望向门口,见宋璟僵着脸站在门边,他笑了笑,道:“璟儿看似心情极好,不知是何事让璟儿如此高兴啊?”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宋璟忙收敛脸上神色,恭敬拱手道:“皇叔,您怎么过来了?”
“哦?陆方伯可以来,本王不可以来?”宋祁挑挑眉,淡淡笑道。
心头一颤,宋璟一时间有些猜不透他脸上的笑到底是何种意味。暗地咽了口口水,他强自镇定地露出抹笑,道:“果然何事都瞒不过皇叔。”
宋祁依旧淡淡笑着,并不搭腔,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他。被这样的目光凝视着,宋璟心中有些忐忑,好一会后,他才故作沮丧地道:“不瞒皇叔,侄儿自知平日疏于练武,又见陆兄身手非凡,是以便想请陆兄指教指教……”
他也没指望陆方伯来找他的事能瞒过皇叔,是以早就想好了说辞,用以对付这种情况。
然而宋祁脸上依旧没有反应,只是眼神愈发冰冷了。
见状,宋璟慌忙低下头,也不敢再开口。
良久,宋祁总算开口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丝寒意,不紧不慢道:“璟儿,你可以不择手段,但是,本王希望你能明白,不是任何人,你都可以这般设计,特别是本王的人。”
那寒意让宋璟微微一颤,他畏惧眼前人的气势威压,可是他依旧忍不住脱口而出:“皇叔,你明明知道那个顾安年心思有多歹毒,为何你还要护着她!”
宋祁微皱起眉,眼中有些失望,他冷然道:“我认定她是我的人,不管她是如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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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八十一、利诱?
“皇叔,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在宋祁离开时,宋璟缓慢而坚决地说出这句话。已经走到门口的宋祁微微一顿,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两个人心中都有些失望,对彼此的失望。
等到若干年后,物是人非,宋璟再次想起今日所言,除了苦涩,他再无其他感受。
宋祁原本只是打算去看看宋璟的,可是见过宋璟之后,他改变了想法。他决定去找顾安年谈谈。
顾安年喝了药,歇息了一阵,苍白的脸上已经渐渐恢复了血色,看上去已无大碍。
宋祁带着福禄以慰问的借口前来,一番寒暄后,留下一顿滋补药品便离开了。走前,他对顾安年使了个眼色,顾安年看懂其中的意思,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人走后,顾安年便道乏了要小憩片刻,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还吩咐不要进来打扰。
等到青莲等人关上门离开,她振了振精神,等着宋祁过来。
不一会,宋祁就从厢房中对着湖面的木窗飞了进来,气定神闲地站在房中。
“问殿下安。”顾安年已经起身,此时正站在房间中央的桌边,见了宋祁立即福身行礼。
两人方才才见过,她这般态度着实有些疏远的味道,不过宋祁也并未在意,只淡淡点头,轻微扫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已经如常,心头松了口气。
“殿下请坐。”顾安年做了个请的手势,宋祁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她便立即倒上茶,而后拘谨地落座。
方一坐定,顾安年便问道:“不知殿下何有要事?”
之前宋祁离开时,示意她将所有人遣退,想来应该是有要事要提。而至于是何事。顾安年有个大概的猜想,很大可能是与今日之事有关。
宋祁难得地没有一副的散漫样子,他微微皱起眉,沉吟片刻,不答反问道:“大年夜之时,我曾听你与那位姓沈的先生提到过一个名唤‘方伯’的人,那人可就是齐大将军义子陆方伯?”
闻言,顾安年心生警惕,戒备道:“殿下此言是何何意?”
她知晓宋祁那日肯定将她与先生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从来没有提起过。是以她便也装作不知情,此时他突然提起,到底是何用意?
顾安年快速转动脑筋。猜测宋祁的意图,却怎么也无法将今日之事与陆方伯挂起钩来。莫非——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不由皱起眉头。
宋祁见她先是沉思,而后眼中快速闪过惊疑,知晓她定是猜到了什么。心中不由大为赞赏殊爱:霸占新鲜小妻全文阅读。这小姑娘倒是真的聪慧,一点就通。
“其实我这次来,并非为了今日之事,而是想重提先前那个承诺。”宋祁微勾唇角。
“承诺?”顾安年从沉思中回过神,有些疑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何时与他有过承诺了?
“对,”宋祁却是面不改色。傲然道:“我说过,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任何的。”
“……”顾安年有些无语。这也算是承诺?
不过她没有时间去纠结这些,而是再次陷入了思考。经过今日这件事,她更加明确地体会到了自己背后的保障还不够强硬,也明白了希望她出意外的人到底有多少,现在的她虽然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可是与那些药对付她的人相比,她的实力还太弱小了。
她需要一个可以随时提供给她最有力。最安全的帮助的人,而宋祁,可以说是最理想的人。
只是,她心中依旧有忧虑。
说到底,他怕的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力。
顾安年的迟疑,宋祁早已经料到,不过这次他不会再想上次那样转身离开,他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让这个疑心重的小家伙彻底放宽心。
指尖轻敲桌面,宋祁也快速转动脑子,想着要怎么说服顾安年。顾安年注意到他这动作,知道他肯定又在打什么主意,心中更为警惕起来。
两人虽然没有接触多少次,但是对于对方的一些细微的肢体动作所蕴藏的意义,却是十分清楚。就像现在,顾安年察觉到了宋祁的意图,而宋祁也发觉了顾安年眼中更为浓烈的戒备,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好笑。
既然被发觉了,宋祁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我就直说了吧,日后你要应付的人会越来越多,以你现在的力量,要在短时间内发展到与那些人抗衡是不可能的,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你最好的。”
顿了顿,见顾安年又陷入沉思,他接着道:“就拿今日这事来说,不管那些人是有意或是无意,如果当时我不出手,你已经无法再站在这里,你的处境,基本上已经是孤立无援。”
孤立无援,这四个字狠狠敲击在了顾安年心田。她又如何会不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只是她不想去碰触而已。
明面上,项氏是她的依仗,她依靠项国公府与瑾贵妃,处处与三皇子,顾怀卿等人作对,这导致她不可能与顾怀卿等人和平共处。而暗地里,她要对付项氏背后的势力,为嫡姐开路,这就表明项氏背后的势力是她要扫除的障碍。
在明,她还有几分依仗,可在暗,她完全是单打独斗。明暗结合,可以说,她身边的所有人,不是她的敌人,就是将她当做敌人的人,孤立无援四个字,形容她的处境再合适不过。
顾安年的神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