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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一把手,则是真正的香港人,叫关捷胜,四十多岁、头发梳得亮光光,西装笔挺,唇上两撇八字胡,样子特别象港星赵雅芝的老公黄锦燊,显得特别正经严肃。
他出来的晚,一时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看着跟过大年似的职工,颇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旁边的女秘书附着他的耳朵用粤语嘀咕了一阵什么,关厂长的两撇胡子向上一翘,忍俊不禁地笑了几声,忽又发觉这态度不是一个领导的作为,便急忙又敛住笑,看看左右亢奋的人群根本没有注意,这才摆摆手让人赶快去阻止。
出了这种事,其实早该有人去阻止了,不过普通的职工只想看热闹,至于领导层的人则各立山头、派系众多,自港资入厂,这种勾心斗角的局面更加严重,一时还没得到整合。
盯着徐厂长位置的人自然乐见他出丑,哪怕是和他亲近的人,也知道这次是保不了他了,谁愿意这时冒头显得自已和一个即将下台或调离的人关系密切?所以根本没人去通知他。
直到关厂长下了令,才见厂办宣传秘书小陆健步如飞地向办公楼奔去。
“喔……呜……,好烫……,今天怎么这么多呀……”喇叭里传出钟卿含含糊糊的声音,特别的销魂,那异样的声响和暧昧的语音不禁让人猜测两人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方式。
可怜徐厂长还不知道发生的一切,播音室是他负责财务时改造的,那时刚刚和钟卿勾搭成奸,正是恋奸情热的时候,一方面是为了讨好情人,一方面也是为了有个隐秘的地方方便偷情,这播音室简直是按照专业录音房的标准改造的,隔音效果极好。这一回可真是作茧自缚了。
只听徐厂长喘着粗气说:“最近事多,憋了好几天,全便宜你这小骚货了。”
钟卿娇滴滴地说:“我说呢,今天咋这么快……”
“没舒服呢吧,卿卿。”
“嘻,没舒服够我也高兴,这说明你除了我没找别人。”
房间里两个人还在打情骂俏,郭胖子走到张胜身边,幸灾乐祸地说:“比看录像刺激啊,号号号号,三分钟结束战斗。”
张胜木然,如果换个男主角,他也听的兴高彩烈了,可徐厂长与他这段时间来往密切,就算是利益关系,也有些感情,听了只感到无奈。
此时厂子里已经象文革时代在厂文宣队鼓动下全厂闹革命一般,许多职工一改这大半年在合资厂的温驯劲儿,恢复了昔日的粗俗随便,他们笑着,吹着口哨,敲着饭盒,有个职工敲着饭盒忘乎所以地唱起来:“
汤是什么样的汤,真精大补汤;
鱼是什么样的鱼,卿卿大黄鱼;
人是什么样的人,小潘爱西门;
情是什么样的情,奸夫淫妇的情;
枪是什么样的枪哇……跑马闪电枪!”
旁边一帮工人大哥大嫂们纵声大笑起来。
第二卷 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37章 … 宜喜宜嗔情人面
关厂长站在食堂里的一张桌前,身子做着剧烈的动作,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说话喜欢佐以强烈的动作,于是那张饭桌便在响亮的“鸟语”声中砰砰作响了。
这场面,颇象港片里的总督察在教训属下,只是没有人一直喊着“Yes,sir”来捧场罢了。
旁边的翻译听着厂长的话,不断翻译给对面的徐海生听。关捷胜说的是粤语,声调又快又急,她居然翻译的非常麻利:“关先生说,你这样做非常没有职业道德,不符合一个领导者的素质。你可以找女人,但是你不该和同事发生这种有悖道德的恋情,那非常不道德……”
徐海生坐在对面,架着二郎腿,嘴里咬着一枝香烟,抬头瞟了关厂长一眼,似笑非笑地吸了一口,很轻佻地吐了个烟圈过去,问那翻译:“就这些?他没骂人吧?”
关厂长厌恶地一挥手,把飘到眼前的烟圈挥散,大声又吼了一句粤语,听那语气,极象是句骂人话。
徐海生眉毛一挑,轻轻地敲着桌子,问那个女翻译:“这孙子又说什么了?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关厂长一听“这孙子”,立即瞪起眼睛吼道:“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对我需要保持基本的礼貌和尊重,这是一个下属必须遵守的!”
他说的竟然是字正腔圆的北京片子,徐海生噗哧一声乐了:“操!你这孙子会说普通话啊?你会说还弄个女翻译装什么大瓣蒜呐?整景呢?”
关厂长还要说什么,徐海生霍地一下站起来,向前一俯身,隔着饭桌探过身去,一把揪住了关捷胜的西装领子,把他半个身子都扯了过来,关捷胜两条大腿被桌沿搁的生疼,徐海生对着他那张脸咆哮起来:“靠你大爷!娘稀匹的!俺日你姥姥,你个灰孙子!”
他骂完了一把放开关捷胜,关捷胜被他的态度弄得愣住了,傻呵呵地站在那儿。
徐海生把烟头往桌上一捻,整了整衣领,摇头叹气地道:“我原来觉着每天对着单位里这群白痴讲话,纯属对牛弹琴。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对牛弹琴,而是一头会说鸟语的牛对着你弹琴……,妈拉个巴子!”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食堂门边,很潇洒地一摆手,淡淡地道:“告诉他,老子不干了,炒他鱿鱼!”说完咣当一脚踹开了食堂的大门。
厂区里许多员工正在看热闹,一见他出来,立即都停止了说笑盯着他看。徐海生目不斜视,走出大门招来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关厂长掏出洁白的手绢,擦了擦一脸的唾沫星子,追出食堂,见徐海生已经离开,气的指着门外又是一番叽叽喳喳的,旁边几个副厂长连忙劝慰不止。
关厂长愤愤地转过身,嘴里仍在不断斥责徐海生毫无素质,他目光一扫,忽地看到人群中的郑小璐,眼睛顿时一亮,仔细地又盯着她看了几眼,这才板起脸朝办公楼走去。
张胜见了徐海生离去的场面,也替他觉得难堪,请老白几人吃了午餐之后,他对小璐说:“你先回去上班吧,我晚上再来接你。”
郑小璐甜甜地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厂区,厂子里仍热闹非凡,许多人站在一块儿议论纷纷,拿那广播中传出的只言片语意淫着两个人的交合动作。
张胜送走了小璐,立即拦了辆车赶往徐厂长家……
张胜赶到徐海生家,不料却扑了个空,徐海生根本没回家,张胜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打电话给他的想法,径直回了自已的家。
晚上,张胜赶来接小璐下班,行不多远便问道:“小璐,下午徐厂长回过厂子吗?”
小璐说:“没有,听食堂的师傅说,徐厂长被香港新来的关厂长叫去后,关厂长拍着桌子冲他吼了半天,最后徐厂长火了,反骂了他一顿,然后就摔门走了,说是随便厂方处置,他不干了。”
张胜咧咧嘴,想笑没笑出来:“说的也是,如果换我出了这档子事,我也没脸在厂里呆下去了,何必听他那驴叫唤呢?”
小璐一听,忽地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如果换成~~~你?”
张胜马上陪笑说:“女主角当然是你!”
小璐脸蛋儿腾地一下红了,羞得扭头就走:“讨厌,就知道占人家便宜!”
张胜嘻皮笑脸地追了上去:“这是占便宜么?这是做丈夫的权利,我要是娶个老婆只能看不能动,不是亏大了?”
小璐吃地一笑,急忙又掩住嘴,横他一眼,似嗔还喜地道:“臭美,谁说要嫁你啦!”
如今已是三月桃花开,路边就是一棵棵桃树,小璐自花枝下回头,那神韵风情,真比开的正艳的桃花还要美上三分。
张胜看的怦然心动,情不自禁地握住她柔软的小手,低声说:“嫁!一定要嫁!有了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情人的情话是这世上最有效的化妆品,小璐的颊上顿时就象抹了两韵最动人的胭脂,眼睛里放着光,既羞且喜地瞟了他一眼,满心甜蜜地接受了他的恭维。
两个人牵着手默默地走着,一种心心相映的感觉充溢着张胜的心头,他真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幸福之中的小璐却幽幽地叹了口气,说:“真不知道卿卿姐怎么会和徐厂长……,不知谁打电话告诉可卿卿姐的爱人了,她爱人开着车来接她,脸色铁青。在厂里他没动手,可看那样子,回了家卿卿姐一定会挨打的。唉,卿卿姐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糊涂。”
说着,她忽然又嗔怪地瞪了张胜一眼,说:“你们男人呀,哼,不管什么样的,其实心里都想做韦小宝!”
张胜立即接口道:“那你就是小双儿!”
双儿温柔可爱,谁不喜欢?郑小璐脸上果然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但笑脸随即一收,娇嗔道:“那……谁是最漂亮的阿珂?”
张胜很遗憾地叹了口气,说:“如果现在是在清朝,我又恰恰是韦小宝,保不齐还真要弄个七美在堂,不过最喜欢的一定是双儿。现在这世道,只能一夫一妻了,所以……”
郑小璐紧张地盯着他,问道:“所以怎么样?”
“所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就算真的有个阿珂,我还是喜欢我的小双儿!”
郑小璐转嗔作喜,轻声道:“讨厌!”
张胜嘿嘿笑着说:“哄得媳妇儿开心了,来,大功告成,亲个嘴儿。”
郑小璐俏皮地瞪了他一眼,抬起一只手,张胜嘟起的嘴正好吻在她娇嫩的掌心上。郑小璐怕痒地一缩手,哼了一声道:“谁说我开心啦?你什么比喻呀?人家是熊掌吗?”
张胜舔舔嘴唇,叹口气道:“我可不是刚刚就吻了一只熊掌吗?嗯……味道还挺香的。”
郑小璐不依,嘻嘻笑着追着他,两个人打闹着跑开了去。
第二卷 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38章 … 借鸡生蛋蛋生鸡
张胜送小璐回到宿舍楼下就离开了。那些女工的嘴巴都厉害的很,小璐脸嫩,受不得她们的取笑戏谑,所以张胜不好上楼让她们看见。待小璐上了楼,他想了想,又向徐厂长家赶去。这事装糊涂也不是办法,冲着两人的交情,他也得去看看。
张胜准备了一套说词本想安慰徐海生一番,不料一见徐海生,那到了嘴边的词儿全都咽了回去。徐海生神情自若,哪象自已刚下岗那阵子垂头丧气的。
“徐哥,今天……”
张胜还没说完,徐海生就哈哈一笑,摆手道:“嗳,不提它,不提它。大三元这座小庙,现在还装不下我徐某人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早就想走,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罢了。”
他这番话可不象是被迫离职故意说的场面话,张胜看得出来他的确是一身轻松,眉眼之间还带着喜气。
“你来看我,我就承情了,找点什么做不能发财?对了,按你的打算地要出手还得几年,你最近找到什么事做没有?这两年准备就这么混着?”
张胜笑道:“那怎么会呢?就算不为了钱,我也要找点事做的,如果不做点事,就和社会脱节了,前些日子我去一些厂子应聘电工,不过这种部门的需求不大,结果没找到。”
徐海生抓抓头发,摇头笑道:“没志气,没志气,你才二十出头,年轻人,要有点闯劲,当个电工就满足了?”
张胜笑笑说:“那也不是,我也有别的打算,这些天闲着没事我就大街小巷的走,正琢磨着呢。我准备把我名下的地再出售几亩,然后在市电大对面开个刻字复印社,上电大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成年人,有经济基础。复印个资料、卷纸什么的舍的花钱,如果在那儿开家复印社,收入应该很稳定。”
徐海生沉沉一笑,说:“嗯,在那地方开复印社,那是一定赔不了的。不过……你不觉得象我们这一次做的这种生意既惊险又刺激、获利又大,只有干这种买卖才能发大财吗?人无横财不富,小打小闹太没劲了。”
张胜苦笑道:“徐哥,我哪有您那本事呀,这一次要不是无意中得到了这次机遇,我还不是坐在家里发愁。现在再让我继续干,我也没有门路呀。”
徐海生咬着烟,呲牙笑道:“说的也是,我正在投资证券业,可惜你没本钱,这个行当可是资产再分配、贫富大洗牌的地方,是个创造奇迹的地方。”
张胜一听股票矍然变色,双手连摆道:“不不不,那一行我可不做,就是有钱也不干,我还是喜欢按部就班的生活。”
徐海生*回沙发沉思片刻,忽又哑然一笑:“按部就班?你呀,守着金山拾柴,没出息,真是没出息!”
张胜疑道:“守着金山拾柴?你的意思是……?问题是那地现在动不了呀!”
徐海生敲着沙发轻笑道:“谁说动不了?要看你准备怎么动,这三百多亩地运作好了,那就是一台随取随用的提款机,一座取之不竭的金山!”
张胜身子向前一倾,注意地道:“徐哥,你仔细说说,怎么个运作法?”
徐海生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隐隐闪烁,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张胜被他古怪的目光看的心里有点发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