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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古文赶快追上去,一把
铁床,同时对小护士殷勤地笑道:“护士小姐,我是友,他这是要去哪间病房,我推着他去好了。”
小护士想来对楚文楼是不胜其烦了,听了这话,上下打量了贾古文一眼,小手遥指前面一间病房道:“喏,就是那间,204,你推他过来吧。”说完便娉娉婷婷地去了。
“我说老楚,你……你怎么这副德性?我听说你被张老爷子召回宝元去了,还怪你没跟我打声招呼呢,你现在这是……?”贾古文边推着病床往前走,边作出一副关切的样子。
楚文楼满脸羞惭,他逃又逃不掉,局促地左顾又盼一番,终于惨然一笑道:“我被召回宝元?嘿!召回个鬼啊,张胜那个小杂种,我被他害的好惨、好惨啊!”
贾古文眼中精芒一闪,立刻变得更热情了,他连忙道:“老楚,咱们是老朋友了,有什么难处你也不知会我一声,太见外了,我要是知道你在这,怎么也得来看看你啊。哦,204到了,我推你进去。”
进门只见病房里已有三张床,小护士正张罗着腾出一块空地,应该就是为楚文楼地病床准备的了。贾古文按小护士的要求安顿好楚文楼,又转身去医院地小卖部里随意买了点营养品之类的东西,装了两大口袋拎回病房。
想必是自住院以来就从来没人来探望过吧,贾古文这一点平常的示好动作让楚文楼差一点热泪盈眶,真是患难见真情啊,亲兄弟也不如贾古文这么贴心呀。
贾古文给楚文楼倒了杯水,顺便在床前坐了下来,奇怪地道:“老楚,你的腿这是怎么了?伤的这么严重,怎么家里也没人来照看你?”
楚文楼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哆嗦着嘴唇道:“贾主任,我……我……,唉!”
一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楚文楼唏嘘不已。
他被张二蛋打折双腿丢回家里。老婆一见他这鬼样子,又听张二蛋地人说他是勾搭女工无望。报复自已老板,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死活不肯拿钱来给他救治,结果因为拖延了时间,伤的又重,后来终于在他老父老母干涉下送到医院时。医院说最好的情况下也得有一条腿瘸掉,成为残废是必然的事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楚夫人听了张二蛋的人说明情况后,本来就对丈夫极为不满,再加上残废地事实,干脆把家里的钱裹抰一空回了娘家,好歹她还顾念几分旧情。给他留了几千块钱地医药费。
贾古文听的惊讶不已,他还真不知道宝元汇金公司发生的那件事的内幕,当时张胜当机立断、处理的及时。全厂职工为了自已的切身利益,自然不会出去胡乱宣传,即便有人回去跟家人提起,也再三叮嘱不要出去乱说,免得影响了公司地生意,所以知道内情的外人寥寥无几。
这时见了楚文楼,贾古文才从他嘴里知道一点。较之楚文楼,贾古文更是老奸巨滑,他也不急着催问事情经过,只由得楚文楼东一句西一句,一会儿咬牙切齿地骂人,一会儿满脸是泪地诉苦,贾古文成了最好地听众,时而递张纸巾,不住地表示着同情和理解。
楚文楼怨毒地道:“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贾主任,张胜这个人,独,太独啦。那个……那个姓钟的臭婊子,和他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我觉得这样影响太不好,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我只是私下和他提过几次。
想不到他就此怀恨在心,总想把我挤走,后来竟玩起了栽脏陷害的把戏!贾主任,你也知道,张二蛋那个老王八,刚愎自用,向来就只知道顾他自已的面子,他听了张胜地谗言,把我的双腿……”
楚文楼抚摸着大腿,泪如雨下:“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啊!张胜现在春风得意,日进斗金,用不上我啦。想当初,他的公司注册成立,弄了个所谓地外国公司办合资,要不是我日以继夜的帮他跑手续,这公司的大印都拿不下来,还谈什么做生意赚钱?”
贾古文心中一动,他提起壶来给楚文楼续上水,劝道:“老楚,来来,喝水,喝水。”
他把杯子推过去,不动声色地道:“张胜这人啊,说起来是不地道。不过,有些话不能乱讲的,那家外国公司手续齐全,资金也全部到位,这个……银行是有验资证明的嘛。”
“嘿嘿!”楚文楼冷冷一笑:“贾主任,您是老实人,当然看不出这其中的弯弯绕儿。那家外国公司?哈!您说说,开业当天,那家所谓的外国公司有没有代表出席呀?一个人都没有,你说这事儿奇不奇怪?注资验资……呵呵,贾主任,实话对您说吧,那是找了家融资公司,给了人家1%的手续费,弄的假注资,验资刚一通过,人家就把钱划了。”
贾古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呵呵笑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这事儿就是你跑的手续?呵呵,来,你说说,具体……到底是怎么办的?”
贾古文眯缝着眼睛,只露出一条缝的双眼中目光闪烁,兴奋的光芒一闪即灭。
楚文楼冷冷一笑,傲然道:“当然是我来办,他一个没啥社会经验的小青年,连你们管委会都不敢去打交道,他能办什么大事?当时,我找到一家叫永信的融资公司……”
第二卷 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097章 … 夜观芸芸众生相(下)
张胜右手小指因为用力过度骨折了,此时已经校正了位置,打好了石膏。小璐抱着他的手臂,刚刚余悸未消地把事情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他顺手摸向口袋,这才意识到铃声来自上衣内衣口袋,那是另一部同一型号的手机,是手机妹妹的。
“喂?”张胜轻轻问道。
“唉,你有空吗?怎么这么吵啊。”
张胜笑笑,问道:“怎么了,又有不开心的事了?”
“不是我的事,就是心里堵得慌。我妹妹……,哦!我没和你说过吧,我有个妹妹,长得既可爱又漂亮,就是性格像个假小子,她给我的印象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谁知现在突然开了窍,玩起暗恋来了,人家不喜欢她,现在正在房间里哭鼻子,我想问问情况,表示一下关心,她还把门锁了……”
张胜叹了口气,说道:“别太担心,谁规定第一次恋爱就一定得成功?这都是感情的经历,对她的人生没有坏处的。让她哭吧,渲泄一下就好了,尤其是性格外向的女孩,更容易尽快修复自已的感情。我现在不方便说太多,对了,你不是律师吗,我向你请教点事情……”
张胜四下溜了一眼,压低了嗓门,说道:“我有个朋友,和外国人起了纠纷。把人打伤了,处理起来会怎么样?”
“啊?”手机妹妹惊道:“因为什么打架,对方伤势严重么?他们是什么身份?涉外纠纷可是相当麻烦的。”
张胜把事情经过简单地重复了一遍,冷哼一声道:“小鬼子强奸民女,难道不该打?打人是民事责任。他意图强奸可是刑事犯罪。”
手机妹妹“嘁”了一声道:“你懂得还不少呀,刑事民事。哼!你太想当然了,人家不是还没造成既成事实吗?还不由得他们那张嘴去说?一个香港商人,一个日本商人,很棘手的。这是涉外案件,光局子里就有很多事做。”
张胜怒极而笑:“我说怎么……听你这意思,好象反倒是自已要惹一身麻烦?”
“你说对了。咱们的公仆就是父母官,什么是父母?父母就是儿子打了架。人家找上门来理论,不管儿子有错没错,先打儿子三巴掌以示惩罚那就肯定没错。打错了也没关系,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何况。按惯例,官方地态度一向都是站在维护国外友人角度的,尤其是两个来投资的外国人。”
张胜大怒:“这叫什么道理?友人?友他妈个鬼啊。真是荒唐,你不是律师吗?我请你帮着打官司成不成?”
手机妹妹忙道:“我?我可不行,我手头上有几桩案子实在忙不开,你要是真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个资深大律师。不过话说回来,真要是找律师堂堂正正地打官司,反而是桩麻烦事。你不如赶快想办法尽力争取有利形势吧,我想到一些措施,比如……”
张胜静静地听着,听了半晌,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那是面对现实的无奈和悲凉。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好,我试着去做,如果不成,再向你请教。”
挂了电话,张胜立即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钟情?你听着,我现在有件急事要你去做,马上……”
“喂!谁叫你打电话地,打给谁?”一个警察吼道。
张胜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打给我的律师,不违反规定吧?同志,你别忘了,我可是原告,没有道理限制原告地通信自由吧?”
那个警察语气一窒,气哼哼地退开了。
张胜很机警,警察到的时候,地上躺着的三个人晕了两个,另一个正在满天星辰中校正地球的方位,对警察的问话充耳不闻,他趁机以原告的身份揭发了三个败类地罪行,所以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他还处在有利地位。
电话里,钟情已经听清了他和警察的对话,知道他一定遇上了大麻烦,她沉住了气,根本没有追问事情经过,而是立即问道:“你讲,要我做什么?”
张胜把下巴收了收,手机夹在衣领里,用轻微地声音说:“你马上回市里,去找……”
守备营,宝元集团总部,张二蛋那间巨大的豪华办公室内,徐海生正与他促膝长谈。
“张总,基本情形就是这样了,这单生意一旦成功,把厂子买下来,包装一下再卖出去,转眼之间就是三千八百多万的纯收入,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呀。怎么样,有兴趣么?有钱大家赚,我现在还有一千万的资金缺口,如果张总能帮助解决,那么收益可以分给你三分之一。”
张二蛋拍着脑门沉吟道:“哎呀,一千万……一千万……,小徐啊,家大难当呀,我今年投资上马地几个项目都等着钱用,准备投入的煤矿资金还短缺两千万呢,实在是挤不出资金再搞这些东西。”
徐海生淡淡一笑,说道:“张总,别人要搞钱不容易,在您老来说还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以集资嘛。”
张二蛋盘膝坐在沙发上,吸着香烟,一下一下地拍着大腿,沉思道:“集资?民间集资,没有高息难以吸引人,如果高息揽存,将来就是一笔大负担啊。”
徐海生自然知道张二蛋地担心,但他更明白张二蛋对他的经济王国的重视,这个从一穷二白到一手创立了一个经济帝国的农民企业家,因为过往的成功使他地野心无限膨胀起来。
他好大喜功,已经不象当年推着小车推销被罩床单时那么务实了
。+要认真计算周围区县的原材料供应量、产品销售市场占有量和成本等重要因素了;他建设新项目只考虑这不是是省市领导来参观时提出的一些建议,是不是专家推荐的项目,而根本不去做详实地市场调查;他只知道官与商利益统一,就一定赚大钱,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经营失败地想法。
转手之间就可以赚到一千万,这样的机会张二蛋是不会错过的。只要给他打一针兴奋剂,这头老牛就会按照自已指定的方向狂奔下去。
所以,徐海生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劝道:“今时不比当年,宝元集团的金字招牌就是信誉的保证,不需要过高地利率,只要比银行存款高上几个百分点。就会有大批的人肯把钱送来了,因为集资地是张老爷子。这就是大家的定心丸。”
张二蛋很是受用地点点头。
徐海生又说:“从去年开始,银行存款利率再三下调,许多人不愿意再把钱存在银行里,这是个好机会,如果我们比银行存款多给三个百分点。约定一年还本,再加上宝元企业的名声,就会有无数的人抢着来集资了。
如果到时候再联系在市工商联设个办公室。专门负责集资事宜,集资户可以随到随存,也可以提前支取,不过提前支取只能按活期银行利率结算,这么优厚的条件,又是在政府部门内办公,还有谁信不过地?
而要在市工商联设间办公室并不难,只需要与工商联会长搞好关系,再对工商联内部工作人员集资多给2点的利息,要租用他们一间办公室,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笔集资款对外要限定额度,初步定为五千万元,理由就是用于企业扩大再生产,补充企业内部流动资金,就冲着宝元这块金字招牌,不要说五千万,就是集资一个亿,也不在话下。只不过张老爷子你不需要这么多而已。
再说这次兼并运作,从收购到包装再到出售,整个过程大约时间为三个月,再慢也不会超过半年,你算算,你投入一千万,半年之内产生100%地利润,而只需拿出其中一部分利润来你暂时资金紧张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张二蛋听了大为意动,他一拍大腿道:“好!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