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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位公子怎么称呼,我马上向会长汇报。”少女笑容如初,不亢不卑地应付道。
“你还不配知道,叫你们主事的来,要不然……”崔文冷哼几声,态度十分恶劣,眼睛却是不停偷望公子,显然这是公子授意他这样做的。
“既然如此,请公子稍候,我去汇报。”少女笑容依旧灿烂,非常亲切友好的说道,丝毫没有为此而生气。
公子微微点头,服务态度还不错,当下也没有再继续试探下去,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出来轻轻说道:“我要见沈园。”
“欢迎贵客前来。”少女见到玉佩心中一惊,培训地时候主事曾经说过,如果有人执这样式的玉佩来,一定要以礼相待,无论是什么要求都要尽力满足,少女仔细打量,确定是这样地玉佩没有错,连忙谦恭的说道:“公子请随我来。”
“张……公子前来,未能远迎,还请公子恕罪。”没走几步,兴隆商会的东家沈园快步走了出来,连声请罪起来,这边动静不小,商会中人早就格外留心这边的状况,当公子掏出玉佩之时,早就有人飞快向沈园汇报,沈园听到后不敢怠慢,连忙出来迎接。
“在家里闲极无聊,所以出来看看,希望沈会长不要介意。”公子微微笑道。
“公子前来,在下欢迎还来不及。”沈园满脸笑容说道:“这里不是谈话之处,后面厢房雅静,请公子移步。”
“正好与沈会长把酒畅谈。”公子没有拒绝,含笑点头,示意让沈园带路。
大厅内的几位客人都在好奇,这位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能让商会会长沈园亲自出来迎接。似乎身份高贵,应该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公子,但听说这兴隆商会背景也不小。连武昌知府也要卖其面子,身为会长的沈园应该不用这么谦卑的招呼来人吧。
与客人不同,商会内的伙计隐隐约约猜测出来人应该是谁,但谁也不会多嘴透露,谁都知道商会规矩森严,若是有人敢乱嚼舌头,马上被逐出商会,而兴隆商会福利待遇好,工作轻松又有休假,若是被解雇。那岂不是悔恨之极。
“张典簿,来汉口之前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去码头迎接。”厢房内,沈园诚恳地说道,这并非是客气虚言,而是沈园真心实意之话,能让沈园称之为张典簿地,在湖广只有张信了。
“我是来巡查商会地,如果提前通知你,让你做好准备那怎么办。”张信玩笑说道。
“那张典簿视察之后。觉得商会情况如何,有什么要改进地地方吗?”沈园脸上尽是期待之色,也有几月没有听到张典簿的教诲,难道他又想出什么妙招来。
“从来目前地情况来看。可以知道你十分用心在经营商会,我很满意。”张信清楚知道。在古代能做到这些已经是非常超前,不能再苛求了。
“这都是张典簿的功劳,若不是张典簿的指点,任我如何也想不出来。”沈园佩服的说道,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举人,居然会对商业这么熟悉了解,随随便便想出一招,就可以把生意扩张几倍,真可谓是财源滚广进啊。
沈园回想起一年来的经历。真是感慨万端。当年计时仪生意火爆,连开五家作坊也不能满足各地的需求。自己准备向张典簿进言要再多开几家作坊之时,没有想到他居然断然拒绝,反而是联合湖广数十家小型作坊,让他们帮忙生产,每个计时仪的利润可以分他们二成。
沈园当时极力反对这个决定,可惜最终没有将张信劝阻,想到凭白分人两成利润,沈园就感到非常的心痛,心里暗暗在骂张信败家的行为,以计时仪的销售情况来看,这两成利润就是数以千、万两计地银子啊。
但没有想到,当把湖广数十家中小作坊整合后,虽然分出去两成利润,但是最后分到的银子居然增加一半以上,这才让沈园心情恢复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情愿,如果是按自己的想法,再多开几个作坊,那得到的银子可能更多。
但没过多久,沈园反而庆幸起来,若是用自己的主意,恐怕建作坊的钱刚花出去,不知道能不能回本呢,因为在市面上忽然出现许多仿制的计时仪,做工虽然不及自家的精良美观,不过价格却很低廉,有许多人争相购买,导致计时仪的生意一落千丈,沈园很佩服张信的高瞻远瞩,居然能看到这种情况,计时仪地生意严重缩水,如果当时再再建几家作坊的话,时间长不说,可能建好之后生产的计时仪根本卖不出支。
在没有专利法的古代,计时仪只要被人仿制成功,那生产这个地作坊遍布全国,况且交通运输不便,湖广的计时仪生意怎么能够和别人争,正当沈园以为张信准备要放弃计时仪生意地时候,张信却给他一个惊喜。
全面放弃粗笨沉重的计时仪,改为生产玲珑小巧的计时器,与笨重的计时仪不同,计时器显得非常灵巧,只不过有几斤重,可以悬挂在墙壁上,方便实用,一推出市场,马上受到权贵富豪的追捧。
而且这次生产的计时器,主要是针对上层阶级出售的,计时器的做工非常精美,制作的木料油漆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地,其他只会生产仿制笨重计时仪地作坊根本无法与之相争,而且最让沈园佩服的是,当初生产计时仪地时候,张信就让人在计时仪上特意镶上一个小牌子,上面有一个图案,还有兴隆二字,是兴王府与沈园隆丰记二字结合。
有了这个牌子之后,现在买计时器的人,都认准这个图案,就像张信所说的名牌产品质量有保证。当计时器销量倍增的时候,张信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下令作坊减产。沈园坚持拥护,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因为张信的表现突然,朱厚与袁宗皋商讨之后,把王府下属的商铺全部交给张信负责,而张信干脆与沈园彻底合作,按照后世地公司结构,成立兴隆商会,凭着兴王府雄厚背景与沈园的财力,在张信的建议下,联合开发汉口镇。
现在汉口镇新开地半数以上的商铺都是属于兴隆商会的。衣食住行四大行业全部包含其中,客栈、米行、布店等等就开了几家,商会成立后,又开始出钱对汉口的道路进行修整,特别是商船停靠的码头基础建筑,更加重新扩大整修,这使得汉口来往商船越来越多,地方也越发繁荣昌盛起来。
现在对兴隆商会而言,计时器的生意只不过是占商会产业一小部分而已,大部分的利润来源于汉口镇各个商铺的盈利。以及来往于各省的航运生意,沈园坚信只要给兴隆商会十年的发展时间,兴隆肯定成为大明朝首屈一指地大商会,能与北方的晋商与徽商抗衡。
当然。这离不开兴王府的支持,还有张信不断的出谋划策。沈园心里很明白,如果没有兴王府的背景,只怕现在早就有官府上门来挑事,兴隆商会生意这么红火,肯定会让许多人眼红,如果不是张信的奇思妙想,运筹帷幄,凭自己的本事,最多在武昌里混。哪里有敢与天下富商称雄的梦想啊。
商会虽然刚刚起步。但以沈园的眼光,当然可以看出。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兴隆商会做强做大肯定不成问题,因为这里有最先进的制度,还有最高级地人才,最坚定的信念,最新的技术,超前的思维能力……
上面地几句话摘写张信语录,沈园到现在还没有彻底理解,不过他已经用纸抄录起来,每天都拿出来体会,认为总有一天自己肯定会明白的,到时自己应该就是全国知名地大商人了,沈园的思虑不由飞了起来,神往之极。
“沈会长,醒醒,典簿问你话呢。”当沈园陷入美好幻境之时,崔文打断提醒道。
“张典簿,有何吩咐?”沈园回过神来,尴尬的笑道,美梦总有实现的一天,现在不着急,还是回归现实之中去吧。
“文昴他们在京城还好吗?”张信轻轻询问道,脸色有些伤感。
“一切安好,前些时候我还命人给他们送去几百两银子,应该够他们花费一段时间了。”沈园当然明白张信到底问的是谁,小心翼翼的答道:“张典簿放心,京城里有我们商会的店铺,他们有需要可以到那里预支。”
“都快一年了,他们怎么还不愿意回来。”张信摇头叹气,落榜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用这么沮丧吧,居然说无颜回来见江东父老,死赖在京城不愿回湖广,张信自己恶意猜测,这肯定是他们舍不得京城的繁华红尘。
“听说他们准备等殿试结束后再回来。”沈园悄悄地看了下张信,小心地回答道。
“殿试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凑什么热闹。”张信冷嘲热讽道,沈园可不敢接这话,谁都知道京城里的几位与张信地关系并比寻常,张信每隔几天就要向他打听那边的动静,关心的情意沈园可是深有体会的。
“往年皇上南巡未归,把殿试推辞到现在,听说就这几天的事,他们陪在京城结识的好友考完殿试,就可以回来了。”沈园解释道,心里十分赞成他们的决定,多认识几个在朝中为官的朋友,以后再进京考试的时候,也多条门路啊,同时也瞄了张信一眼,心里暗暗嘀咕,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异类,才不愿意上京城参加会试呢。
“随便他们。”反正人平安无事就好,张信也没有计较这么多。
“张典簿,准备在汉口视察几天?”沈园知机的把话题移开。
“待两三天吧,这次到汉口,主要是为娘娘采购一些绸缎与香料回去,听说最近有海外的商船运回一批货物,从来广州经过这里,是不是有这回事?”张信微笑问道,绸缎当然是本国的好,但香料却是外国的比较稀
“张典簿消息无误,确实有这事,现在商船还没有走,正停靠在码头,船主与我相识,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处理吧。”沈园自然而然说道。
“崔文进来。”张信微笑,扬声叫道,崔文应声而入,恭敬的侍立一旁,完全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的感觉。
“沈东家,这位崔文是娘娘身边的人,这次采购由他负责,明天你就带着他上商船挑选货物吧。”张信指示道,并没有询问两人的意思。
“劳烦沈东家了。”崔文彬彬有礼的说道,但还是掩饰不住那尖锐的嗓音。
“哪里的话,这是我份内之事,何言辛劳。”沈园连忙回礼说道,他可不敢得罪兴王府中人,特别是王妃身边的近侍,沈园的眼睛雪亮,一眼就可以看出崔文是位小太监,想起朝廷太监的名声,他更加不敢怠慢。
“沈园,汉口现在最好的珠宝店是哪家?明天我去看看。”不知想起什么,张信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
“金玉斋……”
第一百零二章 应变
大明正德十六年三月十四日凌晨,京师皇宫西苑豹房内。
南巡途中的正德于清江浦垂钓,不慎落水受寒,由于当时已经是九月天气,江水寒冷,加之正德已经被女色掏空了身体,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身体每况愈下,只有匆匆忙忙的回京,虽然太医们尽心治疗,但一直没有起色,十六年整个春天正德皇帝都没有临朝,也没有主持祭祀典礼,可见他的病情非常严重,这让在他旁边服侍的太监们十分忧
寝室内精妙小巧的铜炉小鼎燃点着名贵香料,轻烟袅袅升起弥漫在豪华的房内,正德皇帝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十分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犹如风中残烛一般。
“张永、谷大用。”正德皇帝虚弱的叫唤道,越发感到身体无力的他,似乎觉得自己准备应该交待些什么,正德皇帝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张永与谷大用两人一直在寝宫外听候差遣,格外留心房内的动静,一听到传唤连忙轻快步入房内。
“皇上,奴婢在,您有何吩咐?”两人俯首听命说道。
“朕疾至此,已不可救了,可将联意传达太后,此后国事,当请太后宣谕阁臣,妥为商议便了,从前政事,都由朕一人所误,与你等无涉。”正德皇帝用轻微的声音说完这句话,轻轻的闭上眼睛,脸上恢复安详的神情似乎睡着了。
“奴婢遵旨。”两人磕头说道,半响之后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小心翼翼的抬头观望,发现正德皇帝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奇迹般的带着血色,可谓红光满面,两人心中一凉,但也不敢有所惊动之意,张永轻轻的叫唤几句皇上,见正德皇帝还是没有反应。壮着胆子慢慢移到龙床旁边,探向正德皇帝的手腕。片刻之后面呈如丧考妣之色。
“皇上归天了。”张永放声痛哭起来,而谷大用心里虽有准备,但听到张永的话,悲伤之间从心底溢出,默默的流泪。
回顾正德皇帝一生,很难说得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贪杯、好色、尚兵、无赖。所行之事多荒谬不经,为世人所诟病,同时他又处事刚毅果断,弹指之间诛刘瑾。平安化王、宁王之叛,应州大败蒙古军队,精通佛学,会梵文,还能礼贤下士,亲自到大臣家中探望病情,甚至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