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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危险一步步的逼近,却无计可施,这种感觉让何贵人非常有难受。
而史侯的笑声也让她非常不高兴,堂堂的皇子,宫里那么多权贵的女儿,他一个都不喜欢,非要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玩,而且在这么多人面前,特别是天子面前发出这种和乡下野孩子一样的叫声,着实让何贵人有些无地自容。
又得让那个贱人笑话了。何贵人悲哀的想道。兄长也真是,这个河南尹做得窝囊极了,让刘修又出来了?
唐英子提着裙角,轻盈的跳过溪流中的几块光溜溜的石头,史侯也跟了上去,不过他人小tuǐ短,远没有唐英子那么利索,跳上一块石头,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栽到水里去,顿时有些胆怯,回头看看,又不敢退,犹豫的四处张望,求助的看着唐英子。
“英子姊姊……英子姊姊……”
唐英子连连招手快跳快跳,跳姊姊给你糖吃。”
史侯的眼神亮了亮,tiǎn了tiǎn厚厚的嘴chún,鼓足了勇气,在惊慌失措的宫女们冲之前,向溪流中的一块大石跳了。
这一步实在太大了,他勉强碰到了边,却没能站稳,手舞足蹈了两下,“扑通”一声掉入水中。宫女们大惊失sè,一个接一个的奋不顾身冲了,手忙脚乱的将史侯拉了起来,乱作一团。
发呆的何贵人这才回过神来,顾不得的形象,飞奔到史侯身边查看了一番,见史侯只是浑身湿透,并无伤痕,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破口大骂来人,把这个死丫头给我关到掖庭狱去让毕岚好好问问,是谁派她来谋害大皇子的。”
宫女们应了一声,一拥而上,唐英子一见大势不妙,撒tuǐ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哥哥救命啊,那个杀猪的要杀人啦——”
何贵人一听,顿时气得脸sè煞白,厉声喝斥旁边的郎中们将唐英子拿下,就地处死。宋皇后在远处听到了,虽然忍不住想笑,却也情节严重,一边让人去通知太后,一边让身边的人赶紧将唐英子抓住,不要让她落入何贵人的手中,要不然这顿苦头是免不了的。
不过,不管是宋皇后的好意,还是何贵人的杀气都落了空,唐英子像一只兔子,飞快的窜入树荫之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何贵人身边的那些宫女们在树丛中钻来钻去,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他,那些郎中们手执兵器,大声呼喝着找人,反倒让原本和详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快,快,她上观了。”一个眼尖的宫女瞥见楼梯上的衣襟如蝴蝶般一闪,恍然大悟,连忙指着正在楼梯上飞奔的唐英子叫道。正找得上火的郎中们一看,面面相觑,天子在观上,他们无诏不得入内,可不能像唐英子一样百无禁忌的狂奔。
他们赶紧回复各自的上司,宋皇后听了,微微一笑,让身边的长御去见天子,把事情说一高。何贵人却恨得咬牙切齿,指着那些宫女郎中破口大骂,让他们立刻去见天子,把唐英子抓下来处死,同时问出谁是背后的主谋,居然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害死大皇子。
天子听到下面的sāo乱,正要派人来问,就见到唐英子气喘吁吁的冲了上来,更是吃了一惊。还没等他问话,唐英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天子的tuǐ,哭哭啼啼的说道陛下救命啊……陛下救命啊……”
天子哭笑不得,连忙把唐英子拉起来回事?唉呀,你这丫头,把朕的衣服都弄脏了。我说刘修,你这是管教孩子的,你看看,你看看……”
刘修也非常无语,他一看唐英子这副模样就这丫头肯定又闯祸了,而且惹的是何贵人,说不定又和大皇子史侯有关,因为观下何贵人指手划脚,捶xiōng顿足。旁边围了一大堆人,中间还有太医的身影。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唐英子,唐英子冲他挤了挤眼睛,然后抽抽嗒嗒的说,她刚才为了帮助大皇子练习勇气,带着他跳溪水中的石头,没想到大皇子一时失足,掉进了溪水里。何贵人说她是谋杀大皇子,要杀她,还要抓背后的主谋。她虽然一边哭一边说,样子极委屈,话却说得滴水不漏。
天子听说大皇子掉水里了,也吃了一惊,刘修见了,连忙扯过唐英子,二话不说便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记,怒斥道你搞的,这么不。这天虽然不冷了,溪水也不深,可是大皇子身体jiāo贵,年龄又小,万一喝了水如何得了?”
天子本来还有些担心,可是听刘修这么一说,倒也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好啦好啦,那水也就是淹到脚脖子,哪能淹得死人。”
“陛下,虽说水浅淹不死人,可是万一大皇子受了惊,那……臣可是万死不能辞其罪啊。”
“掉水里就能受了惊?”天子不屑的笑了一声,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是不,朕也这般大的时候,有一次在后园玩水,也是掉到水里了,那水可比这水深得多,把母后吓得,唉,反正是脸上一点血sè也没有。可是朕一点事儿也没有,反而站在水里给母后吟了两句赋,把母后又气笑了。”
刘修连忙拍了一句马屁陛下圣明,果然与众不同啊。”
“巧言佞sè”天子瞪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他瞟了一眼脸都哭花的唐英子,皱皱眉不是说你这拐来的妹子是个人精嘛,也有怕的时候?”
“陛下天威,是人都怕。”唐英子应声答道。
天子眉一挑,愣了片刻,忍不住哈哈大笑。
唐英子又结结巴巴的说道民女……民女刚才口不择言,犯了……犯了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天子脸sè一沉,沉默了片刻大不敬的罪?”
刘修也吃了一惊,心道这丫头平时tǐng机灵的一个人,今天犯这么多,大皇子掉水里也就罢了,那不是她的,可是这大不敬的罪……可有些悬啊。
“民女……说何贵人是杀猪的。”
天子愕然,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把喷薄而出的笑意强忍住。他刚准备说些,楼梯一阵急响,何贵人怒气冲冲的拖着浑身**的大皇子走了上来。她走得太急,把大皇子拽得东倒西歪的,简直和拖着一麻袋差不多。
“陛下,这个贱民口出不逊,谋害大皇子,请陛下追查谋主。”何贵人说着,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刘修。刘修佯作未见,躬身施礼shì中守宫市令臣修,拜见贵人。”
何贵人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凶气腾腾的看着唐英子,恨不得伸手将她拉,直接推到观下摔死。
天子眉头一拧,对气喘吁吁的史侯招了招手来,到朕这儿来。”
史侯犹豫着抬起头看看何贵人。何贵人虽然生气,可是在天子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得松了手,轻轻推了推史侯。史侯有些紧张,迟疑了好一会,才慢腾腾的走到天子面前。
“冷不冷?”天子mō了mō史侯的手,又用嘴chún亲了亲他的额头,见他虽然有些凉,却还算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史侯摇了摇头,咧着嘴笑了水很甜。”
天子一时没反应,等他明白了史侯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喝不?”
“好喝。”史侯大声叫道我现在为鹅喜欢在水里呆着了,可以喝好多好多水。”
天子很无语,把头偏了,觉得有些没脸见人。何贵人正在生气,也没有注意到史侯说,刘修却忍得很辛苦,旁边站着的郎中们也非常辛苦。
史侯却没注意到父皇的脸sè不对,又兴奋的接着说道父皇,我也要做一只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边说着,还一边伸出一只手模仿鹅颈,一只手摆在屁股后,装成一只鹅的样子迈了两步,嘎嘎叫了两声。
天子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亲昵的mō了mō史侯的脑袋好一只鹅。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bō,咦,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童谣?”
“英子姊姊教的。”史侯得意的指了指唐英子,见唐英子一脸的泪水,也顾不得扮鹅了,走到唐英子面前,举起小手替唐英子擦了擦眼泪,很男子汉的说道英子姊姊,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我让父皇杀了他。”
何贵人瞠目结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bō。佳句天成,当作童谣简直是太可惜了。”天子赞了一声,兴致盎然的问刘修道是你教的?”
“闲扯的。”刘修很“谦虚”的躬身施礼陛下谬赞了。”
“好,非常好。”天子兴致大增,拉过史侯再给父皇念一个。”
史侯非常兴奋,刚要再念,刘修连忙说道陛下,天气虽然不凉,可是湿衣服穿在身上却是不妥,还是为大皇子更衣之后再念童谣也不迟。”
天子一拍额头,转向何贵人,沉下脸说道你这母亲是做的,孩子掉水里了,不想着先替孩子把衣服换掉,就赶来告状?”
何贵人气得脸sè发白,戾气从一对俏目中涌出,她指着唐英子,厉声喝道陛下,这个小贱人谋害皇子,陛下不治罪,反倒在责怪臣妾吗不跳字。
天子冷冷的说道是她推到水里的?”
“如果不是她的yòu骗,史侯又会落水?”
“你带不好孩子,孩子只能跟着别人玩,别人帮你陪着,你不知感jī,还处处生事。”天子的声音越来越冷你如果不管教的孩子,朕就另外找人来陪。”
何贵人语噎,她虽然感觉到了天子的不快,可是她向来倔强的xìng格又让她咽不下这口气,她瞪起眼睛,怒视着天子,又厉声道臣妾生的孩子,臣妾不会带,却要交给别人来管?”
“你带了那么久,教过一句这样的童谣吗不跳字。天子被何贵人的神态jī怒了,声音变得更冷你以为吃饱穿暖便是带好?那是喂猪,不是养育孩子。”
一听喂猪这两个字,何贵人彻底抓狂了。她的气息变得粗重起来,握紧了拳头,浑然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天子,不是乡下的普通男人,她咬着牙,尖叫道喂猪喂猪,陛下这是要和这个贱人一样,侮辱臣妾吗?陛下不要忘了,这可是陛下的。”
“难道你不是屠户家的女子?”天子反chún相讥,寒声道是她说了,还是朕说了?你这是要像乡下的泼fù一样,抓烂朕的脸吗不跳字。
何贵人本来的确是有这个打算的,可是听了天子这话,她突然反应,脑袋一jī零,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浑身冰凉,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刘修一看形势不对,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陛下,贵人这是关心则乱,人之常情,并非有意冒犯陛下,请陛下开恩。再者,是英子口不择言在先,的确当罚,贵人要求陛下惩处,也是理所当然。请陛下息怒。”
“不要你装好人”何贵人爆发了,指着刘修尖声叫道我犯的,我担着,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说完,三两下就将头上的首饰全部扯了下来,连头发都扯得乱七八糟,恨恨的瞪了天子一眼,放声大哭着下楼去了,没走两步,就踩到了的裙脚,一个跟头从上面滚了下去,跌得头破血流,更是狼狈。
天子被何贵人的举动搞得非常没面子,他面寒如水,冷漠的看着何贵人摔了下去。刘修却是大惊,冲着何贵人身边的宫女们喝道你们傻了,还不把贵人扶起来,快叫太医”
宫女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拥上去,扶起何贵人匆匆下楼去了。
“刘修,看来这寒门女子的确不能娶。”天子叹了一口气,很恼火的拍了一下栏杆张让、郭胜误我”
刘修躬身道陛下,不打闹不成夫妻,何贵人虽然xìng格要强了一些,本xìng却是不坏。”
“你不要为她说好话了,她可没说过你一句好的。”天子无奈的摇摇头在宫里被朝政扰得心烦,这才陪着太后来散散心,本来tǐng好的,被她这么一闹……真是扫兴。”
“陛下,朝政的事……不是一直蛮顺利的吗不跳字。
“顺利啊。”天子心情非常郁闷,抬抬手,让蹇硕把一堆邸报拿,塞到刘修手中你这个shì中借着守宫市令的由头,天天呆在平乐馆不进宫,也不朝堂上吵成样子了。你看看,就朕现在有多烦了。”
刘修迅速的翻了几张邸报,有些是朝臣们批评司徒宋丰无能的,说他在位几个月作为也没有,比起免职下台的袁隗还不如;有是的要求司徒府尽快安排工作的,天子去年大试前承诺的,考试通过就实授,这都半年了,还没有动静,失信于天下。
林林总总,最后的问题都归结到司徒宋丰的头上。
凭良心说,刘修也觉得宋丰这个司徒不称职,他也就适合做做执金吾那样的闲职,天子把他扶到这个位置上来,赌气的成份更大一些。只是现在天子不肯把这么重要的位置让给世家,一来需要他来平衡朝中的势力,二来如果主动免了宋丰的职务,那他的面子也搁下不。
“你可有办法?”
“臣……找司徒大人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