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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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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的天相最相符,谁就是赢家。
    听了刘修这个安排,张角和卢氏都有些头疼,他们虽然也懂一些天文,可是要往这个程度上说,他们肯定不是灵台这些专家的对手啊。
    “没事,如果你们在天道上不擅长,那可以在地道上一较高下。”刘修介绍了一下一直坐在一旁喝酒,用冷眼看着这些有道之士的孔融道:“这位是司空掾孔文举,孔圣人二十世孙,博学多才,称得上读万卷书,他现在正佐助司空大人整治天下水利,为解旱情而不辞劳苦,你们道门中有不少人游历天下,见多识广,可谓是行万里路,和孔大人的万卷书相印证,如果能为司空府出谋划策,也是大功一件。”
    张角很意外,他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一声不响的坐在旁边喝酒的儒生,以及他脸上的不屑之sè,以为是哪个自以为是的狂生,却没想到居然是当年受到李膺赞赏,跳过龙门的孔融。张角虽然现在是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可他是受到儒学教育的,对孔圣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崇敬。
    “原来是圣人后裔,久仰久仰。”
    孔融嘴角一歪,放下酒杯,带着三分傲气的看着张角:“你既然号称太平道,又想着要致天下太平,我倒要问问,你知道太平经吗?”
    张角有些尴尬,没想到孔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考问起他的学问来了。他思索了片刻:“你说的可是当年于吉所得的清领书?”
    “是的。”孔融放下酒杯,轻笑了一声:“还能知道清领书,看来你还是有些学问的。那我问你,你知道这清领书为何叫清领书。又讲了些什么经义?”
    张角根本没看过,但是被孔融当面质问,他岂肯轻易的就低头认输,他浅笑着反问道:“清领书自从被宫崇献到宫中以后,一直未曾流布于外,我等庶民百姓,无缘一见。孔生学高。出入宫禁,想必是读过的?何不为我等讲说一二。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也见识一下孔生的道行。”
    孔融翻了翻眼睛,他是读过一遍宫里所藏的《太平经》,但也只是读过而已,能言不能行。要论道术,他哪里是张角的对手。要想不答吧,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不答好象也不行。
    刘修看着眼珠乱转、花言巧语的孔融和步步紧逼的张角,心里不禁想发笑。他把天师道和太平道一起招到洛阳来,就是想用他们来刺jī刺jī儒生。孔融正是儒生中最走火入魔的一类。他们把儒家经典看成这世上唯一的学问,其他的一概不放在眼里,平日里说得天花乱坠,但是真正让他们做事。他们又往往眼高手低,只能坐而论道,不能起而行之。这次要不是假托要让道人们论说天下水利,由司空杨赐下令,孔融根本不理他的邀请。
    这是个好现象啊,一开始就掐上了。刘修稳坐钓台鱼,看着他们辩论。孔融的口才当然没说,他任《民报》主笔的时候。连卢植都不敢轻撄其锋,可是张角能忽悠出几十万的信众。又岂是轻与之辈?这两人交锋之jī烈也就可想而知了。
    孔融最后是恼羞成怒,拂袖而去的。
    ……
    “把孔融都说跑了?”天子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出声来。
    “跑了,这位大贤良师口才了得,非常能说。”刘修摆弄着手中的马鞭,笑嘻嘻的说道,不紧不慢的跟在天子身后,落后半步。
    “仅仅是能说而已?”天子敏感的把握住了刘修话里的意思,偏过头看看刘修:“你觉得他们只是说空话?”
    “陛下,我可没这么说。”刘修警惕的反击道,这话要是传到孔融和张角的耳朵里,那他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天子诡异的笑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说,他们说的这些,无法证明是对还是错。”刘修眼睛一眨,狡猾的说道:“我记得当初辕固生和黄生就在孝景皇帝面前论过类似的话题,最后连孝景皇帝也说这个无从判断,只好存而不议。”
    “放肆!”天子轻斥道,继续向前走了一会,不知道要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他又问道:“德然,你说如果重新推崇黄老道,还能再现文景盛世吗?”
    刘修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仔细想了一会,才郑重的说道:“臣……不知道。”
    “不知道?”天子对他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秀气的眉毛挑了挑,又笑道:“这可不是你的习惯。莫非你觉得我不是中兴之才,不能效孝文皇后、孝景皇帝故事。”
    “陛下,臣的确不知道。”刘修躬躬身,诚恳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就算是孝文皇帝、孝武皇帝再生,也未必就能中兴。”
    天子听了,也有些黯然。他又不笨,岂不知道现在和文景之时根本是两种不同的情况。那时候的大汉虽然内忧外患,但是天下思安,大汉犹如少年,虽然还不够强大,却生机勃勃,遇到一些打击反而能长得更加强壮,如今的大汉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已经重症缠身,步履蹒跚,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起死回生,说不定倒会折腾死了,少活几年。
    “德然,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北疆。”天子停下了脚步,扶着栏杆,看着夜空中半悬的明月,和月sè下郁郁葱葱的树林,“仗打不起,却又不能不打,进是死,退亦是亡,我是进退两难啊。”
    “陛下,臣以为,除了打和不打之外,还可以维持。”刘修轻声安慰道:“移民屯边,抑制鲜卑人的坐大。以胡制胡,可以给大汉一个喘息的机会。”
    “可是我现在移民屯兵的钱也没有啊。”天子郁闷的拍打着栏杆,“钱,钱,钱,君子不言利,可是没钱。什么事也办不成啊。”他看着远处的星星灯火,感慨的说道:“德然。如果天下的读书人都像你这样,不惮于言利,而又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好了。”
    刘修苦笑一声:“陛下,臣现在也是穷得叮当响。罗敷面馆和太极道馆都是长公主的,臣现在除了俸禄之外,可是什么进项也没有。我说陛下,你是不是把我的俸禄先发给我救救急?”
    “怎么一谈钱,你就不是人了?”天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陛下,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曹节兄弟死了。陛下捞了一大笔,臣呢?臣是什么也没捞着,反而损失了一大笔啊。陛下,你不能不讲理啊。”
    “我不讲理?”天子转过身。抬tuǐ就要踢他,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刘修向后让了一步,委屈的咕哝了两句。蹇硕在远处听了,面无表情,却暗自感慨。普天下大概也只有刘修敢当面说天子不讲理,而天子也不生气的。
    “好好练兵,如果秋阅能让朕满意,朕就把曹节的那幢院子赏给你。”
    刘修耸了耸肩。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唯!”过了片刻,他又说道:“陛下。过些天,臣准备去打个劫。”
    “打劫?”天子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刘修想打劫谁。“又看中谁了?”
    “会任之家。”刘修陪着笑道:“陛下让臣领兵,臣总不能连个亲卫营也没有啊。臣打算到会任之家去劫几个人,陛下让王越陪臣去一趟吧,有他这个京师第一剑客、御前shì卫压阵,臣的胜算就更大了。”
    “就知道你又打王越的主意。”天子鄙视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什么时候想去,朕让杨彪协助你,他想除掉那几个会任之家也不是一天了。朕也有些奇怪,这会任之家背后究竟是什么人撑腰,居然连杨彪都不敢轻易去碰。”
    “这简单,等臣把会任之家扫dàng了,人全扔到洛阳狱去,想必他们就能招了。”他顿了顿,又说,“臣估mō着,能有这么大能量的人,在大汉无非就那几个。”
    天子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你手脚可做干净些,不要留下后患,朕可不想以后出门都要穿软甲。”
    “没事,有蹇硕和王越两大高手护在陛下身边,还有谁能动得了陛下分毫。”刘修冲着远处的蹇硕使了个眼sè,哈哈笑道:“蹇大人的童子功可厉害呢。”
    蹇硕白晳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天子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
    北军中候官寺,刘修当中而坐,打量了一下执板而立的五校尉、五司马,发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熟人:何颙。他穿着司马的官服,站在屯骑校尉袁逢的身边。
    “何伯求,你什么时候成了北军的人了?”
    何颙微微一笑:“闻说大人主掌北军,特来效力。”
    刘修嘎嘎笑了两声,心道你不是来给我效力的,你是来给我上眼药的。袁绍躲在幕后指挥,你们冲锋陷阵,配合得很默契啊。不过,老子也不怕你,你愿意跳到我的手下,我还求之不得呢。他谦虚了两句:“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北军是天子的禁军,是为天子效力的,可不是为我效力的。”
    何颙点点头:“是颙失言了,请大人恕罪。”
    刘修摆摆手,还真有些头疼。这五个校尉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除了屯骑校尉袁逢是袁家的人之外,步兵校尉王瑜是王楚的父亲;射声校尉马日磾是扶风马家的人,是马伦的从子;长水校尉赵玹是有名的jiān小,据说是中常shì赵忠的什么远房兄弟,蔡邕点名批评的人里面就有他;越骑校尉原来是曹破石,曹破石被王越莫名其妙的杀了,现在是淳于琼。淳于琼是颍川人,和袁绍的关系非常好。
    简单点说吧,北军五校,有三个是和袁家有关系的。
    “这个……”刘修搓了搓手,请各位入座,然后很轻松写意的开了腔,既没有在长辈面前的恭敬,也谈不上什么官威,用何颙他们的话说,这是一个典型的小人得志的模样。“我想诸位也清楚啊,我领北军中候之前,是领的宫市令。诸位有人知道宫市的情况吗?”
    袁逢等人垂下了眼皮,装没听见,王瑜非常尴尬,也觉得这个女婿有些丢人,怎么看也不像个当官的,你做宫市令那点破事就不要拿出来提了,宫里的市那也是市,你以为招一帮流民到上林苑恳地,种点蔬果、打点鱼,再卖给宫里是什么得意的功绩?
    淳于琼嘴一歪,笑嘻嘻的开了腔:“知道,大人治市有功,所以陛下让你来领北军中候。大人莫非是想以治宫市的办法来治北宫,还是想再征招一些流民来充实北军?”
    刘修瞥了他一眼,不怒反喜:“你是颍川人?”
    淳于琼笑眯眯的点点头。
    “汝颍出人才,果不其然。”刘修夸了他一句。袁逢等人不知道他是真心话,还是反话,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互相看了看,继续保持沉默,等着听刘修的下文。刘修心中冷笑,知道这些人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王瑜就算想帮忙,在这些人面前也没什么底气,至于赵玹,他大概也和袁逢等人差不多。
    “陛下开始办宫市,为什么不成功呢?”刘修不理会王瑜眼神的暗示,接着往下说道:“因为宫女也好,宦官也好,他们不需要从宫市的交易中获利,有没有宫市,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宫市于他们而言更像一次狂欢,所以,宫市最后办成了乱市。”
    刘修随意摆弄着案上的公文,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现在呢,我换了招募来的流民到宫苑里垦荒种菜,他们需要这些成果来换取生存的粮食,所以他们都很用心,每天起草mō黑的去照料那些蔬果,就和照料他们的孩子一样。他们小心的核算着成本,尽量多赚一个钱,又不能太乱来,因为价格如果要得太离谱,他就卖不掉手中的货物,反而损失更大。”
    何颙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只知道天子在宫里试验宫市搞得一团糟,后来换了刘修去做宫市令,刘修把宫市搬到了平乐馆,据说搞得有声有sè,但是他一直不清楚刘修究竟做了些什么。现在听刘修自己解释,才知道他是在洛阳的流民中招募了一些人到皇家林苑中开垦种菜,或者承包着园林中的看管任务,摘林子里面的果子,打水中的鱼,以市场交易的形式卖给宫里的尚食监,后来又把范围扩大到衣饰,原先由各地直接进贡的贡品转由宫市交易,然后再进入皇宫。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合圣人经义,但是刘修把原本是天子胡闹的一件事办得像那么回事,至少其中还是有些道理的。只是刘修把这件事拿到这里来说,究竟是什么用意?总不会是仅仅夸一下自己的功劳吧。
    “事不得其人则不成,这是道理,不仅仅适用于宫市,也适用于北军。”刘修很快点明了用意,他收起了笑容,严肃的看着面前的这十个人:“我知道,如今的北军早已不是国家强干弱枝的依仗,现在的北军将士也不是从各地征发来的精锐,北军现在是某些人眼中养老的地方,而不是国家安全的保障。他们吓吓百姓还行,真要上了战场,恐怕会把屎尿全撒在kù裆里。”
    “国家多事,天子不能容忍这种事再发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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