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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石槐不相信楼麓射死槐纵的传言,他相信这里面肯定有刘修的影子,不仅如此,从那一天起,刘修的影子就像鬼hún一样一直在他的周围萦绕。裂狂风突然离开弹汗山,西部鲜卑三大部落联合攻击北海却久久不下,和连几次莫名其妙的胜利,这里面都和刘修牵扯不清。
不过两年的功夫,西部鲜卑已经失去了控制,汉军更是杀到了弹汗山,袁绍占了他的王庭,又深入漠北,斩首两万。鲜卑人由攻势转入守势,几十年的大好形势急转直下,内部更是猜忌丛生,父子不合,君臣不睦,这些都是刘修搞的鬼。
他要杀了刘修,清除这个毒瘤。现在刘修带着一万人马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岂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至于袁家兄弟,只要他们还没有回到塞内,生死就没有脱离他的控制。就算袁绍得到了袁术的辎重补给又怎么说,他就一定能安全的回去吗?
可是如果这次不杀刘修,下次就未必有这个机会了。
檀石槐静静的坐在火塘前,看着跳跃的火苗出神。他忽然有些烦躁,他的亲卫营名为玄武,可是刘修的战旗却是朱雀,他们似乎命中注定就是克星。他突然又想到了槐纵的那匹马,当初槐纵选这匹马的时候,就有人说这匹马的颜sè不好,与槐纵相克,当时他当成一个笑话,不予置评,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
我要不要选一匹黑马或者白马作座骑?檀石槐忽然心中一动,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如同一只蓄势待发豹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帐外。帐门似乎被风吹动,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看了一眼,散去了警戒,伏地施礼:“师尊。”
那个白sè的人影罩在一件大氅中,看不出相貌,但檀石槐却能感受得到他的眼神。他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的伏在地上。
“你心乱了。”那人淡淡的说道:“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道心已乱。”
檀石槐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却不敢抬起头,只敢把目光注视在火苗上。他拨了拨火,恭敬的说道:“请师尊指点。”
“我不懂用兵之道。”那人轻轻的拂了拂衣袖:“但是我知道,现在已经是夏天,五行中火的力量早就超过了水的力量,这个时候你和他对决是逆天行事。”
檀石槐的眉毛不由自主的挑了一下:“袁绍也是火。”
“他不懂道术。”那人有些不高兴,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可是刘修懂,他身边不仅有道士,而且他还通晓各种外道。”
“我也懂。”檀石槐平静的回答道:“师尊,我受你教诲三十年,无一日敢懈怠。虽然和师尊的道行相差甚远,可是你也说过,以道术论,天下能做我敌手的人已经不多。”
“不是不多,而是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是你的敌手。”那人的声音缓和了些,“可是你要知道,道术虽然重要,但你还没有进入随心所yù的地步,单打独斗,你可以轻松的战胜刘修,但你们这是战争,不是比武较技,有很多东西都有可能影响你们的力量。”
他顿了顿,又劝道:“你何不暂缓一时,待勘破了境界,到时候又有谁是你的对手?”
檀石槐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师尊,你都没能勘破那个境界,我又怎么敢奢望?这三十年来,我除了征战,无一日不勤于道术的修行,可是除了最初十年之外,这二十年我就没有一点进步。师尊,我不是你希望的那种弟子。”
“不,你不要失望。”那人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伤感起来,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那种微澜不兴的平静。“修道修的就是心,我到现在还是认为你的根骨是最佳的,刘修和你相比差得太远。十年面壁图破壁,也许你已经离大道只差一层薄薄的丝帛,只是没有最后挑破而已。这个时候放弃是不是太可惜了?”
檀石槐沉默以对。
那人似乎摇了摇头:“是我的错,当初就不该把兵法给你,你对兵法太过痴mí,舍本求末,忘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大道,这二十年,你虽然夜夜静思,可是你的心早就不在大道上了。”
檀石槐还是不吭声。
那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阵微风吹过,帐门飘起,他已经消失在檀石槐的视野之外。檀石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如石雕一般。他忽然觉得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就连当初槐纵阵亡的消息传来也没有让他如此伤心。三十年,师尊虽然几个月甚至一年才来一趟,可是他总觉得师尊就在他的身边,只要他需要,师尊马上就会出现,可是这一次,他觉得师尊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他失去了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伏了下来,额头贴着地,两行热泪无声的滴落在地上。等他重新直起身的时候,他的脸sè平静无bō,好象刚才那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他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了出来,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chún边响起,大帐里的夜气忽然变得寒彻入骨,火塘的火苗像是被冻住了似的,突然矮了下去。
檀石槐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掌:“火超过水?可是师尊你忘了,这里是鲜卑人的地方,在五行之中是水的力量最丰沛的地方,他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袁绍的大军都被我困住了,区区一万骑还能逃过我的手掌心吗?”
帐外,两个当值的卫士揉了揉眼睛,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从眼前飘过,可是定睛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
云中塞,风雪正在给刘修打理行装,他马上就要出塞赶赴落日原和檀石槐对阵,风雪非常担心,她看着沉思不语的刘修,忍不住提醒道:“和连那个人不可信,你不要听他的。”
刘修眉毛一挑,坏坏的笑了,“我没有听他的。”
“那你还赶到落日原去?万一大王带着大军在那里怎么办,就你这点人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的道术也比你高。”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他硬拼的,打不过就跑嘛,我只要缠住他就行了,不是和他硬拼。”刘修把风雪拉过来,搂在怀中,手从她的衣襟里伸了进去,握住她xiōng前那团弹xìng十足的禁脔,轻佻的拨了一下:“夫人,我最近道术也大有长进哟。”
风雪红着脸推开他的手,“你的道术我还不知道,连入静都做不到,就是有长进也有限,和大王相比还差得远呢。”
“这你就不懂了。”刘修又把她拉过来,挤了挤眼睛:“要不,我试给你看?”
风雪也有些情动,脸上发烫,斜睨了刘修一眼:“好啊,我也看看你最近有什么长进。”
刘修嘿嘿一笑,再次把手伸进了风雪的小衣,风雪惊叫一声,刚要推开他,刘修却收起了笑容:“不要动,我让你看看夫君刚悟出来的感天动地摧心大法。”
风雪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一听这句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在这时,她忽然变了脸sè,柳眉蹙了起来,转过脸,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刘修。刘修嘿嘿一笑,手在她的小衣内又动了一会,风雪突然惊叫了一声,脸sè变得煞白,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了心口,shēn吟道:“夫君,不要了,我难受,难受极了。”
“嘿嘿,我厉害吧?”刘修收回手,轻轻的抚着风雪的背,过了好一会,风雪才缓过劲来,又惊又喜的看着刘修:“夫君,你怎么做到的?”
“我聪明啊,刚悟出来的。”刘修嘎嘎笑道,把风雪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怎么样,夫君厉害吧?”
风雪眼bō一转,掩着嘴笑了:“厉害是厉害,只是两军阵前,大王大概不会让你这样把手放在他的身上施术吧?你这道术,除了欺负我也没什么用的。”
刘修老脸一红,讪讪的笑了两声。正在无言以对的时候,卢夫人披着一件狐裘,身着一身劲装走了进来,往门口一站:“大人,我这样子行吗?”
看着xiōng高腰细的卢夫人在自己面前摆造型,刘修只觉得丹田一热,邪火往外冒,风雪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不安份的部位狠狠的捏了他一下,这一捏更让他觉得销hún无比,差一点失守,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大人怎么了?”卢夫人诧异的看着他们,见二人面sè怪异,神情暧昧,风雪的衣衫还有些乱,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俏脸泛红,连忙掩上狐裘,转身要走。刘修连忙叫住了她:“夫人且慢,我有件事要向你请教。”
卢夫人无奈,只得转过身来,羞涩的欠身施礼:“大人请说。”
她这一欠身,引得刘修又是一阵心动,刚刚享受了风雪的柔腻的手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心道不知道卢夫人的心口是不是一样细滑。风雪见他神情不对,连忙咳嗽了一声,jiāo笑道:“夫君刚刚悟出了一个感……摧心大法,想和夫人切磋一下。”
“摧心大法?”卢夫人很意外,眉梢一挑:“是摧心咒吗?”
“不是咒,是……”刘修抬起手,更觉得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想动,“是手法。”
卢夫人不解的看着他,黛眉微皱,樱chún微张,混杂了成熟和天真的神情让人心动不已。刘修不敢再看,连忙低下头,“请夫人把手放在案上。”
卢氏依言伸出双手扶在案上。
刘修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静下瓦来,然后伸出手指在案上轻轻的敲击。他的手指非常灵活,像弹琴一样在案上跳跃,只是声音有些单调,听起来节奏很单一。卢氏轻轻的蹙起眉头,凝神细听,眼睛盯着刘修的手指,眨也不眨。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瞪圆了眼睛,脸sè涨得通红。
“摧心咒?”
“算是吧。”刘修耸了耸肩,“我发不出什么龙吟虎啸狮子吼,可是我发现这同样能达到那个效果,只是刚刚悟出来,杀伤力还不大,而且必须贴近心口部位才有用。如果不是夫人五官敏锐,也许根本感觉不出来。”
“不不不,这只是技巧不够熟练罢了,但是大人,你别开蹊径,真是奇才啊。”卢夫人忽然jī动起来,双手抓住刘修放在案上的手用力摇了摇,眼中射出狂热的光,吓得刘修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卢夫人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不过还是非常兴奋:“大人,能否告知其中的道理?”
刘修挠挠头,其实说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秘诀。他一直怀疑所谓的咒语是利用不同频率的声bō来和人体的器官产生共振,以达到增大振幅,引起对方不适。人的心脏一分钟大概跳六十到七十五次左右,也就是说心肌的跳动频率大概是一或者略高一点,如果周围的振动与这个频率接近,人就会觉得心脏不舒服,有心悸的感觉。而频率低于二十的声bō属于次声bō,已经超出了人耳的接收范围,根本听不到,但有些动物却能接收得到,比如大象。
既然如此,那用手指敲击与心跳相同的频率,并保持同步,岂不是也可以让心脏变得更加剧烈,产生类似于心悸的感觉?
通过在风雪身上的试验,他可以说自己已经成功了,至少这个思路是正确的。不过,正如风雪所说,他这个摧心大法是个标准的鸡肋,只能拿风雪开开心,因为和人放对的时候,对手不可能让他把手放在心脏部位慢慢感受他的心跳,再一步步的增大心跳的幅度。
有那机会,还不如一拳打过去来得直接,哪里需要费这么多周折。
面对卢夫人的jī动,刘修只能报以假笑,认为这只是一种偏执狂的表现,就和天文学家又发现了一颗远在几亿光年之外的钻石星一样,听起来很美,其实屁用也没有。
当然了,也不能说一点用也没有,说不定她会让他在他身上试试,那肯定要比把手放在案上来得更真切。刘修心里有鬼,不好意思再看卢夫人,卢夫人沉浸在突然开悟的狂喜中,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有风雪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修,神情非常诡异。
卢夫人起身出去了,估计是找王稚共享这个发现,风雪慢慢靠了过来,仰起脸,盯着刘修的眼睛,拖长了声音:“夫君,你在想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想。”刘修眨了眨眼睛,掩饰的干笑道。
“嘿嘿嘿……”风雪伸出一只手勾住刘修的脖子,另一只手沿着两人的身体滑了下去,夸张的坏笑着:“夫君,我抓住了你的把柄呢,你还想抵赖?”
刘修睁大了眼睛,哀鸣一声:“夫人放手,这样子会……会搞出人命的。”
“要我放手也可以,你从实招来,究竟在想什么坏心思,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要是不老实,嘿嘿嘿,休怪我……”风雪脸sè一紧,装出一脸凶相,手跟着也一紧:“斩草除根!”
刘修倒吸一口冷气,弓起了身子,嘴里雪雪呼痛:“夫人,我交待,我交待。”
风雪忽然兴奋起来,咯咯笑道:“,我早就觉得你们眉来眼去的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