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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马腾双手持矛,带着三百多马家部曲冲在最前面,他纵马奔驰,将一个又一个羌人杀死,赶得他们四处奔逃,在短短的一刻内就杀到了袁术面前三十步。
“后将军——”马腾看到了正在厮杀的袁术,心头狂喜,大声嚷道:“卫将军来了——”
袁术哈哈大笑,转头对鲍鸿等人说道:“如何,我就说刘修不是那种小人。”
这个时候,谁还会反对他的话,鲍鸿大笑道:“将军说得对,我们和他是不打不相识。”一边说着,一边催马上前,挑开两枝长矛,刺杀其中一个羌人,用战马将那个羌人撞进河中。
桥蕤也非常兴奋,紧紧的护着袁术的另一面,奋力向前冲击。
在他们的夹击下,羌人很快崩溃了,他们有的向两侧的山坡上爬去,有的跳到冰冷的泥水中,仓惶逃命,在汉人突如其来的攻击下,他们没有抵抗的准备和勇气,一击即溃。
袁术看着奔逃的羌人,懊丧的一拍大tuǐ:“老子真是个傻且,就这么点羌人,我们自己也能杀得出去啊。”
鲍鸿等人也看到了,山谷里的羌人最多也就七八千人,而且分成两端堵击,兵力其实非常单薄。袁术所部的装备非常好,那些游侠、剑客的武技也超出一般的将士,一个人能抵得上五个羌人,如果知道这里只有这么一点人,他们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突围,没必要欠刘修一个大人情。
刘修大步走了过来,用马鞭敲了敲袁术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公路,很勇猛嘛,我看你比本初还强些。”袁术本来有些郁闷,一听这话,立刻眉开眼笑,心里美滋滋的,却不肯让刘修看出来:“哪里哪里,本初也是非常勇猛的。”
刘修撇撇嘴,表示不屑:“他本来也不错,敢打敢冲,可是他有些酸腐,没事就要装儒雅,显摆风度,要不然也不会被檀石槐围住了。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袁术美得冒泡了,亲昵的搂着刘修的肩膀,向旁边走去,低声说道:“德然,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我袁术一定补上。”
刘修嘿嘿一乐:“说这些客套话干什么,以后并肩作战的机会多的是,我要是被人围了,你也来救我不就成了。”
“那是那是。”袁术大喜,挠了挠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仗吧,本来打得tǐng顺利的,不曾想北地居然有这么多羌人。老子一时没留神,吃了他们的苦头。”
“这不怪你,我也没想到。”刘修想起羌luàn的事,心情顿时变糟了,他叹了口气,把金城的羌人跑到这里来的消息告诉了袁术。袁术也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这事儿搞大了。”刘修苦笑着摇摇头:“我怀疑这次羌luàn规模不小,我们还有硬仗要打。”
袁术眉头一皱,随即又乐了:“这样更好,我们有立功的机会了。”
刘修强笑了笑,心道这小子真是个神经粗大的夯货,立功?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吧。钟羌出现在这里,这事本身就非常反常,nòng不好就是一场祸事。要换了袁绍,说不定现在就要找个借口先退回关中再说了。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袁术和袁绍同是袁逢所生,可是这xìng格相差也忒大了些。
“将军。”荀攸匆匆的走了过来,刘修见他脸sè严肃,连忙向袁术告了个罪,荀攸拉着他走到一边,急声道:“将军,大事不好。”
刘修心里一惊,他知道荀攸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城府却非常深,他很少会在别人面前lù出这种神sè。他如果说大事不好,那绝对是非常麻烦的大事。可是旁边人太多,他不敢luàn了阵脚,连忙强作镇静的说道:“公达,不急,你慢慢说。”
“这次羌luàn的规模远远超出了我们的估计。”
这次刘修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慌luàn了,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荀攸。
荀攸苦笑了一声,把刚刚从俘虏嘴里得到了消息说了一遍。钟羌确实是从金城过来的,大概是三万多人,其他两万人是安定、北地一带的散羌。他们和金城人的确有勾结,他们的头领就是金城人边章和王国,参加的羌人还有湟中羌和义从胡北宫伯yù、李文侯,号称三十六部,超过十五万人。
三十六部?刘修听到这个数字就觉得有些不对,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他记得黄巾起义好象也是分成三十六部来着,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
“和太平道有没有关系?”
“这个不清楚。”荀攸摇了摇头,“如果有,那也是机密,那俘虏只是个千夫长,他不可能知道这些。”
刘修倒吸一口凉气,钟羌十万已经够他喝一壶了,再加上湟中羌、义从胡,十五万?
“将军,羌人主力很快就要到了,凭我们这点兵力不是他们的对手,既然已经救出了袁术,还是尽快撤退吧。”荀攸提醒道。
刘修连连点头,这次打的就是个突袭。他立刻把事情通报给袁术,袁术一听形势这么严峻,也不提立功的事了,立即招集部下,和刘修一起迅速退回安定郡治临泾。安定太守霍俊接到消息,连忙出城相迎。
说起来霍俊和扶风宋家还有些关系。霍俊是魏郡邺人,他的父亲霍谞便是宋光的外甥,宋光被人诬陷的时候,刚刚十五岁的霍谞上书为宋光辩诬。可能也正因为如此,霍谞在仕途上很顺利,但是士林中名声很一般。第一次党锢事起,时任尚书的霍谞是案件审理人之一,贾彪入洛阳,向窦武和霍谞说情,后来李膺被释放,只记贾彪的情,却不提霍谞一个字。
霍谞后来做过金城太守,在羌胡中颇有恩信,不过他毕竟是读过书的儒生,所谓恩信也只是他持身甚正,不随便欺负羌人,羌人感jī他而已,要说羌人怕他,恐怕也有些言过其实。
因为父亲的原因,霍谞弱冠为郎,一步步升到安定太守,可能是鉴于父亲的遭遇,他和扶风宋家没什么来往。当然了,他不认宋家,士林也未必就接受他。
“霍府君,我要请安定的大姓吃饭。”刘修开mén见山的说,“羌人叛luàn,声势甚大,我需要他们的支持。”
霍俊一听说羌人的声势,也吃了一惊,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人去请。安定眼下最大的豪mén便是朝那的皇甫氏,其次是杨家。杨家就是临泾人,一听到招呼,立刻便赶到了。
刘修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敢问尊姓大名。”
“不敢,草民杨定,字整修。”
刘修想了想,依稀有些印象,好象历史上是董卓的部将,看他丰貌堂堂,一表人材,和演义中反面角sè的样子可差得太远了。
刘修很客气的欠身致意。“能得杨君之助,是修之荣幸,也是大汉之幸。”
杨定目光一闪,一抹喜sè从眼中掠过。杨家居然在安定有头有脸,可毕竟是边地人,在以关东读书人为主的朝廷官员眼里,他们都是蛮子,没几个愿意和他们客气的。看来这个刘修自己也是个边地人,对边地人更有认同感,不像那些书生眼睛长在头顶上。杨定连忙还礼:“明将军威名赫赫,定早有耳闻,能在将军麾下作战,保境安民,是我等荣幸才是。”
刘修和杨定攀谈了几句,这才知道杨家虽然没什么名声,可是实力并不弱。长年处在羌人的威胁之下,杨家和大多的边郡人一样,没什么读书人,但是家中部曲上千,建有自已的坞堡,平时自在放牧耕种,一旦羌人来了,他们退回堡中固守,一两千羌人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杨家不愁吃,不愁喝,现在就是想求点功名。可是大汉以经术取士,武人地位低,安定最厉害的皇甫家都很难出头,更别提他们这样略逊一筹的了。说到这里,杨定有些郁闷的叹了一口气,“安定现在最有名的是王节信(王符)先生,自从明将军将他的《潜夫论》印行天下,我们也跟着他沾了些光,出去一报籍贯,那些读书人便会问,可是王节信的乡党?言语间多少能客气一些,总算压了北地傅家一头。”
“北地傅家?”
“是啊,便是灵州傅护羌家。他们家出过二千石,还封了侯,在我们这片地面上,也就是皇甫家能和他们家论个高低。真要说起家世来,傅家还要压皇甫家一头,如今出了王先生,我们安定总算是胜了他们一着。”
杨定说得眉飞sè舞,好象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其实王符跟他除了是同乡,没有半máo钱的关系。可见人解决了温饱之后要面子是通病,不是哪一个人的máo病。
刘修到关中的时间太短,对凉州的情况更不熟悉,不知道这傅家是什么来头,杨定见他言语之间有些淡漠,连忙提醒他说:“傅家作为北地的世家,从前朝傅介子传下来近三百年了,明将军要在凉州,难免会和他们打些jiāo道。傅南容是个人才,可是脾气也不小,明将军可要留心些,莫要惹恼了他。”
一听说傅介子,刘修这才有点印象,感情傅家也是个三百年的世家啊,这如果在中原,怎么的也是个大豪强,可在这边地,中原人就没什么印象了。
刘修也从杨家的话里听出了jǐng告,要想在凉州站住脚,离不开这些本地豪强的支持,这些豪强还和中原的豪强不一样,他们是有刀的,可不是中原世家那么温文尔雅,得罪了他们,谁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捅一刀。西凉人后来在董卓的带领下把洛阳、长安杀得血流成河,其破坏力可见一斑,如今他抢在董卓发难之前和这些人打jiāo道,可不能再走上老路。
好在他本身是幽州人,和凉州一样属于边地人,在并州又立了不小的战功,对这些西凉武人也不存在什么歧视,接触起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很快就和杨定谈笑风生。
第二天,皇甫嵩的从子皇甫郦赶到了临泾,李家、梁家也都派来了人。这李家出过一个李恂,学问不错,做过兖州刺史、武威太守,活到九十六岁才死,在安定也算是个大名人。梁家的来头就更大了,先祖就是梁统,在东汉显赫一时,不过因为梁冀那个跋扈将军把祖宗的yīn德挥霍过度,梁家被桓帝杀得血流成河,现在只有几个支族,而且实力非常一般,早已看不到一星半点梁家曾经有的威风。
刘修不管那些,他对这些本地的豪强们说,羌人安份了十年,这次又不安份了,一下子整个凉州都翻了天,朝廷没钱,兵也有限,要想平定羌luàn,必须要诸位大力支持。你们有什么想法,现在就提,我能答应的现在就答应你们,不能答应的,也一定尽快向朝廷禀报。时间紧急,请诸位不要客套,我希望你们能在半个月内提供尽可能多的兵和钱粮。
诸家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开口,朝廷没钱没兵,全靠凉州人打这一仗?这个玩笑开大人了。十五万羌人造反,想想就让人心惊胆战,这要是打输了,那些羌人不把他们全家都杀了?刘修可以拍拍屁股闪人,他们这些人怎么办?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傅燮赶到了临泾。
傅燮身长八尺有余,国字脸,两道剑眉,一张阔口,不怒自威。听到那些人遮遮掩掩的担心和疑虑,傅燮勃然大怒,指着皇甫郦和杨定等人劈头就骂。
“诸位都是雄据一方的豪杰,平rì里一个个自相称许,目中无人,可是现在被羌人打到了自家mén口,刘将军奉诏平叛,把诸位当个人物请来商议,你们却推三阻四,左一个羌人势盛,又一个钱粮不足。燮敢问诸位,如果任羌人占了凉州,诸位将如何自处?难道也要像王国、边章那样的败类一样抛弃自己的祖宗,为虎作伥吗?朝廷多次议弃凉州,顾然是山东腐儒的无知之谈,可是诸位身为凉州人,都没有保家卫国的念头,又如何能指望他人看重你们,不把你们当成边鄙蛮夷?”
他越说越恼火,转身指着皇甫郦:“皇甫氏身为安定名族,从你的高祖起便是大汉的名将,与羌人血战了近百年,皇甫义真与卫将军一起血战落rì原,不愧是皇甫一族的荣耀,怎么到了你这儿却还营营于一星半点的利益。你不怕羌人占了安定,刨了你家祖坟,毁了皇甫家几代人的赫赫威名?”
皇甫郦顿时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诸位,我今天来见卫将军,不是为了与诸位论个是非。作为大汉子民,抗击羌人,保境安民,是不需要讨论的责任。我到这儿来,是受北中郎将领并州刺史赵云赵大人之托,向卫将军报告,两万并州jīng锐已到灵州,将在卫将军麾下平叛。你们如果害怕,大可以回家去躲在chuáng闱之间,fù人怀里,作嗷嗷待rǔ之小儿状。有卫将军和并州的将士,有和我傅燮一样的凉州男儿,就算没有你们,我们也可以平定羌luàn。”
皇甫郦等人一听,顾不得傅燮的态度,连忙问道:“并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