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与决战相比,刘修更希望一路攻击前进,这种方式更适合对付羌人这种战斗力不强但人数众多的敌人。段颎平羌乱就是一路追着打,以汉军的战斗力去碾碎羌人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不断的积小胜为大胜,这也是他能够血战两年,斩首过三万。却只损失四百多人的原因。
因为基本都是击溃战。
击溃战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对方没有信心死战,而一旦对方的兵力多到一定地步,具有压倒xìng的优势,那就很可能演化为攻坚战,这种战斗一不小心就会翻盘。段颎在逢义山时就遇到过一次这种情况。一万多步骑被六万多羌人围围攻住,连战数rì无法突围,汉军士气大落,险些崩溃,最后段颎只得诈称有援军。激起将士们的勇气,这才杀出重围。
现在羌人避开他,不给他各个击破的机会,而危险就像是被压缩的弹簧,迟早会反弹。
榆中。离金城不足百里。骑兵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羌人虽然不全是骑兵,但是近十万的羌人至少有三万的骑兵,而三万骑兵足可以缠住他。
刘修不能不慎重。他一路直奔金城,就是想来解韩家之围,但他不想因此落入羌人的包围圈。他派出斥候打探。很快得知,金城有三万多羌人。几乎全是钟羌,领头的便是钟羌首领钟滇。三万人全是钟羌主力。得知刘修将到的消息,钟滇留下一小部分人监视韩家,其他人都聚拢在一起,做好了与刘修决战的准备。
钟滇非常小心,他没有轻易的与刘修交锋,他先立足于守,是因为他守得起,等的时间越长,得到消息赶来的羌人越多,他的优势就越明显。而刘修却没有这样的便利条件,他急行军至此,连个补充给养的地方都没有,多等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
这就是羌人与鲜卑人的区别。自从檀石槐横空出世,鲜卑人在与汉人的交锋中一直处于风,经常是鲜卑人攻,汉人守,一旦遇到强硬的对手,鲜卑人首先考虑的不是退走,而是击败他。羌人刚不同,近四十年的遭遇让他们清楚自己与汉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他们往往先考虑逃跑,然后再考虑战斗。没有明显的优势,他们宁可不战,反正逃跑对他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事情就这么奇怪,强悍的鲜卑人败了,而擅长逃跑的羌人却还在坚持。
刘修非常着急,钟羌给他布下了一个陷阱等他跳,他如果不跳,那不仅韩家危险,而他也徒劳无功,无法得到给养,他很难坚持多久,只能空着手退回汉阳郡。一旦他退回去了,羌人的士气就会恢复,金城人对他也会失望,比他不到金城来还要麻烦几分。
“怎么办?”刘修问荀攸、傅燮道。
荀攸等人沉思不语,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要面对三万钟羌主力,不是不能打,但损失肯定会非常大。不打也不行,拖的时间越长,对已方越不利。
“金城是个陷阱,不能打。”傅燮第一个开了口,他指了指金城附近的几个县:“钟羌背后还有允吾一带的羌人支持,他们可进可退,我们就算打赢了,也很难全歼他们,最后会演变成追击战。可是我军随身只带了十五天的粮草,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刘修点了点头,他也知道现在要掌握主动,可是突破口在哪里,这是最迫切的问题。
荀攸一直在闭目沉思,他想了好久,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天狼:“钟羌的老巢在哪里?”
天狼听了庞德的翻译之后,伸手在地图一指,正是大小榆谷所在地。那片谷地是黄河源头,水草丰美,一向是羌人活动最多的地方。汉人虽然多次征讨,但总是来了又走,羌人始终控制着这片地方。
“我们去大小榆谷。”荀攸挪了挪身子,轻声说道:“钟羌倾巢而动,留守兵力必然不足,我们打到他们老巢去,既可以补充给养,又逼着他们跟着我们的步子走。”
“金城怎么办?”
“钟羌听说我们去捣他的老巢,还能围着金城不放?”荀攸说,“羌人已经围了金城半个月,要攻早就攻下来了。他们是顾念着韩遂,怕逼得韩遂与他们拼命,所以留着韩家,给韩遂一个念想。”荀攸看了刘修一眼,无声的笑了:“将军,你是关心则乱。”
刘修眼珠一转,也笑了。“公达言之有理,我的确是有些偏执了。”
——————————
第一更,求月票,推荐票!未完待续。。
第四卷 黄巾乱 第344章 分兵
特别感谢小梦龙的打赏和月票!
——————
钟羌作为一个部落,起源于百年前的钟存,钟羌原本居于大小榆谷以南,西倾山以北,很少进入塞内,也就很少与汉人发生冲突。羌乱之后,原本羌人中最强大的先零羌、烧当羌先后被汉人屠戮,剩余的小部落无法与汉人对抗,只得依附于钟羌,钟羌这才异军突起,成为数以百计的羌人部落中最强悍的一个。
钟滇因此野心勃勃。
钟滇是钟存的孙子,他的母亲来自滇部,滇部曾经与烧当羌联姻,强盛一时,至今开花散叶,枝脉无数。这些人现在大多都聚集到钟滇的帐下,成为他的支持者。
正因为有了这些支持者,钟羌面对威名显赫的刘修才不那么怯场,他只是谨慎。他集结了身边所有的人马,摆出防守的架势,同时命令在陇西郡和武威郡活动的各部落向他集结,并派人送信给王国和韩遂,你们立刻解决麴家,然后赶来支援,我们就用韩家作诱饵,在金城剿杀刘修。
王国给他回信,我们正在全力攻击麴家,实在抽不出人手,金城周围现在能调集七八万的羌人,而刘修最多只有七八千,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擒杀刘修,不差我们这万把人。这次大功就让给你,听说刘修的人马装备是所有汉军中最好的,你打败他,战利品都是你的,我们一个也不要。
钟滇大怒。却又不以为然,十比一的兵力优势,足以让他击败刘修,既然王国他们愿意把这个功劳让他独吞。他也没必要不好意思。
三天后,陇西和武威的人马赶到,分别护住了钟滇的左右翼,钟滇信心大增,带领大军向刘修挑战,结果斥候回报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刘修不见了。
钟滇莫名其妙,什么叫不见了?
斥候说,刘修的大军不在榆中。听当地放牧的羌人说,大约两天前,他向南去了。
钟滇立刻把陇西郡的钟吾叫来问话,你有没有看到刘修的行踪。
钟吾是钟滇的异母弟。他的母亲来自吾部落,同样与烧当羌有着深厚的血缘,钟吾因此也是钟羌里比较有实力的一个。羌人兄弟之间没什么感情,特别是异母兄弟,他们的父亲还没死的时候。大家还是一家人,父亲一死,兄弟之就会四分五裂,各依其母族为号。自立一种。钟滇要想继续统领钟羌,保持钟羌的强大。就特别要小心钟吾这样的兄弟。
当然了,钟吾也会防着他。一听钟滇的责问,钟吾立刻说,不可能,我没看到他。刘修从榆中出发,向南要经过狄道,我就是从狄道过来的,如果迎头撞,怎么可能一点影子也看不到。再说了,他要救韩家,要平定金城郡,应该向西去才对,怎么可能向南?
钟滇不信,他觉得钟吾不老实,就是你一箭不发,放刘修通过陇西的,谁知道你和刘修有没有什么勾结。他又派人私下问了几个钟吾的部下,结果消息属实,的确没看到刘修的影子。
这下子钟滇不解了,南面没有,西部没有,北面也没有,难道刘修向东逃了?他立刻派出斥候四面打探,结果发现,在洮水入河的地方,发现了大量的马蹄印,他们还拾到了一只汉军的酒壶。各种迹象表明,刘修穿过钟滇和钟吾之间的空隙,向西南方向去了。
钟滇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羌人以放牧和狩shè为主,但是放牧和狩shè所得有限,收成好的时候也仅能保持温饱,一个部落要强大,就要有能种地的河谷,大河游不缺水,缺的是好谷地,只要找到一块好谷地,chūn天撒下种子,秋天就能收获。能抢到一块好谷地,部落就能强大,而失去一块好谷地,一个强大的部落就可能从此衰落。
大小榆谷历来是河首一带最好的谷地,烧当羌、先零羌、迷唐羌先后强盛,都是因为占据了大小榆谷。钟羌现在部落众多,没人敢和他抢,所以钟羌就把大小榆谷当成了冬场,所有的妇孺老弱和部落里的财产都安放在榆谷,包括钟羌他们的父母在内。
刘修往西南方向去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榆谷,就算他有可能不是去榆谷,钟滇也不敢冒险,一旦被刘修打劫了榆谷,很可能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钟滇不敢怠慢,立刻引jīng锐骑兵狂追。钟吾听说之后,也吃了一惊,没有任何犹豫,也带着部下五千jīng骑和钟滇一起去追刘修。一路追,钟滇一路怕,刘修全是骑兵,又提前走了两天,自己能不能赶得的确是个大问题。他越想越怕,连忙派快马向王国求援,请你立刻拦住刘修,要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王国此刻正在攻击麴家,离大小榆谷倒是比较近,接到钟滇的请求后,他立刻和北宫伯玉等人出发,赶往榆谷,拦截刘修。
刘修此刻也非常头疼,他的亲卫骑骑的都是草原的马,这些马耐力好,力量也足,在草原奔跑起来非常顺畅,可是到了这到处是山的地方就不适应了,渐渐的跟不天狼所部的羌军,而层层叠叠的山却像是永远看不到头,一个又一个的山谷,转得那些习惯了一望无际的草原的匈奴人晕头转向,两天奔下来,那种锐气就消耗一尽,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伏在马背,集中所有的jīng神与脚下的路斗争。
“还有多远?”刘修勒住了缰绳,问天狼道。所有的人中,天狼和他的部下此刻最jīng神。
“至少还有一大半路。”天狼指了指右前方的一座高峰:“那就是唐述山,里面有很多鸟人。”
“什么鸟人?”
天狼摘下头盔,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就是那些呆在山洞里的人,也不见他们放羊,也不见他们种地,好象不吃不喝似的。在山里飞来飞去,和鸟一样。”
刘修很无语,心道这哪里鬼山,简直是神山嘛。他看了看前后的将士们,见从来不把骑马当苦差事的匈奴人已经开始晃了,只得下令暂时休整一下,吃点东西。一听到休息的命令,匈奴人立刻从马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不肯动了。
于扶罗蹒跚着走了过来,不满的瞪了天狼一眼,大声说道:“你不会带错路了,怎么转来转去。好象还是这座山?”
天狼呲牙一乐:“你们草原的汉子,不懂山里的情况,望山跑死马,不知道吗?这么高的山,你能飞过去吗?你又不是那些会飞的鸟人。不能飞过去。就只能绕过去,你在图看没多远,可是要绕来绕去,当然远了。”
刘修身边的荀攸脸一红。举起水壶喝水,同时用袖子挡住了脸。他当然知道山路和地图画的差距甚远。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差这么多,骑兵在平地跑一天。一百里甚至一百五十里是轻轻松松的,可是到了这里,两天才走了一百里不到,还把战士们累得不轻。按照这个速度走下去,至少还要五天才能到达目的地,他们比钟羌提前了两天出发,不知道能不能抢在他们之前赶到榆谷。
刘修问到了这个问题。“如果钟羌现在出发,全部是骑兵,他们会不会在到达榆谷前追我们?”
天狼眨了眨眼睛,“有可能。钟羌的部落里有很多人原来是烧当羌或者先零羌的,他们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可能会知道一些我们不太清楚的路。冬天水浅,有一些河会干涸,也能通行,但我不太清楚。如果他们抄近路,就可能抢到我们前面去。”
刘修头疼了,他们都没有山地战的经历,这次奇袭对难度的估计严重不足。他仰着头,看着道旁高耸的山崖,看着远处的唐述山,脑子里浮想出这一带的地图,忽然一个地名冒了出来。他忽然坐了起来,对庞德招了招手:“快把地图拿来。”
庞德很jīng神,一点也看不出累的样子,一听到刘修的命令,立刻从马鞍取下了牛皮地图,铺在刘修的面前,顺手递过了刘修的酒壶。他知道刘修在看地图的时候有喝酒的习惯,喝酒不是目的,他只是要借酒来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刘修一手拿着酒壶,一手在地图慢慢的滑动着,很快找到了唐述山的位置,他的手指停在唐述山不动,目光却在周边逡巡起来,很快发现了破羌和安夷两座城。
“从这里到破羌,有没有路,有多远?”
天狼连连点头:“有,从前面不远的地方向北,翻过一座叫六谷的小山,沿着六谷水,向前走不到五十里,就能到破羌。”他犹豫了一下,“不过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