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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乱叫,否则被人笑话非礼还是轻的,重则有非份之罪,想了你不该想的东西
“迟早的事情”刘修笑道,举起茶杯呷了一口:“快说,我忙着呢,没空和你扯淡”
袁术没有接茶杯,搓了搓手,不情不愿的说道:“他已经打到巨鹿了”
刘修一愣:“这么快?”
“可不是,再有几天,说不定传来的消息就是生擒张角了”袁术一拍手:“我要是再不立点功,还怎么跟他斗?”
刘修屈指算了算,也觉得非常诧异,从张角起事到现在最多三个月,巨鹿又是张角的大本营,实力之强,在黄巾三十六部之中肯定是首屈一指,怎么会被袁绍这么快打到老巢?
“你没听错?”
“绝对没有”袁术四下瞟了一眼,向刘修凑了凑,“他身边仅是铁甲亲卫营就有五千,不过大多是部曲”
刘修真的吓了一跳大汉军制,将领的亲卫营数量是所领大军数量的十分之一大将军有五部,总数不得过万人,前后左右四将军常领兵不过万人,也就是说亲卫营最多只有一千人他身为卫将军,目前也只有三千人的亲卫营部曲原本是指亲卫营,可是现在意义已经变了,具体是指私兵,和义从差不多一个意思,通常也只有一两千人袁绍亲卫加部曲有五千人,远远过了常规,而五千铁甲营的开销绝不是一个小数字,这袁家的实力果然是非同小可
怪不得袁术这么着急不管袁绍仗打得怎么样,袁家能给袁绍五千铁甲亲卫营,这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当然了,有了这五千jīng锐袁绍能有任何战绩都是可能的张角再牛逼,面对这五千铁甲营,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别说是他,就算是刘修遇到了这五千人,他也要掂量掂量
“你们老袁家真是豁出去啦”刘修轻笑一声,拈起了茶杯,猜想着天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作如何想
“这跟我们袁家没什么关系”袁术底气严重不足的说道:“都是何颙、张邈那帮人搞的”
“谁搞的我不管了反正跟我没关系”刘修摆摆手,“我实话告诉你,不请你来,不是不想是不能我现在最缺的就是兵和粮,你能来,我求之不得可是我没粮,我养不起你”
袁术听了刘修的苦衷之后,也挠了挠头心里犯了嘀咕十多万的羌兵,刘修只有四万多,加上他的人马也不过五万出头,这仗本来就不好打再加上粮草的问题,必须战决的确是个麻烦事要军功是一回事,可是把命搭进去就不值了
刘修看着袁术一声不吭,等他核计完了,有些沮丧了,这才说道:“既然你来了,我也不能让你再回去这样,你先替我押运粮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这个任务可是最重的任务,非你袁公路不能完成如果到时候我顶住了羌人的进攻,你再冲上来搭把手,如果我顶不住,估计你那几千人也帮不上大忙,干脆退回关中,先守一段时间”
袁术眼珠直转,刘修给他的条件太好了,他倒有些不敢相信刘修这个卫将军给他打前锋,仗如果打赢了,把功劳分给他,如果打输了,跟他没关系他和刘修有这么好的交情吗?
刘修不会是在坑我?袁术暗自思忖道
“你考虑一下,不过不要太久,我等着军粮来开战呢,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上阵”刘修拂了拂手,重展开了地图,露出了送客的意思
袁术盯着刘修的脸:“就是……催讨军粮?”
“嗯,把冀县准备好的军粮运到榆中,就这么简单”
袁术咬咬牙“行,给我军令,我去”
刘修随即写好了军令交给袁术袁术接过来,转身就走
刘修不动声sè的看着袁术,在他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叫了一声:“公路,我这里等着粮用,你可不能贪墨自肥啊”
“放心,我不在乎那点小钱”袁术大声应道,翻身上马,带着亲卫们出了营,飞驰而去
刘修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冷笑了一声
袁术为了赶时间,大军由桥蕤带领,此时还没到上邽,袁术一面向冀县飞奔,一面派人去和桥蕤联系,这重补足的五千多人用来押运粮草倒是正合适袁术虽然对这个任务有些不屑,可是和上阵与羌人玩命相比,这个任务虽然不怎么有出息,但总比死好袁术想来想去,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等他把粮草押到大营,然后可以赖在那里,看刘修和羌人恶战,到时候如果有机会,再上去立点功,以刘修与袁绍不对付的心理,应该不会亏待他
袁术一路赶到冀县,凉州刺史左昌闻讯,连忙亲自出府相迎,一见面就点头哈腰的奉承道:“后将军,你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老子来……打仗”袁术不太好意思说是专程来押粮草的,只好含糊的说了两句,好在左昌也不深究,把袁术迎了进去,立刻安排酒宴给他接风,又请冀县的名士们来陪,还从营里挑了些漂亮的歌伎来助兴袁术倒也开心,吃饱喝足,搂着两个漂亮的女人睡了一夜休息了两天,第三天桥蕤带着大军赶到,正好押着粮草起程
五天后,袁术赶到了榆中,兴冲冲的进了大营,刘修起身相迎,连称辛苦
“公路,诸事都已经准备妥当,粮草一到,我们就可以开战了”刘修亲热的拍着袁术的肩膀说:“你这次可是立了首功啊”
袁术哈哈大笑,谦虚了几句坐下喝茶刘修随即传诸将议事,大幅的地图摊开,刘修开始安排各人的任务,袁术竖起耳朵听着刘修果然没有亏待他,把他安排在中军的后面,作为预备力量,一旦战局于已方有利,他将作为决定xìng的力量投入战场
刘修正在解说,边章忽然走了进来,快步走到刘修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刘修一怔“没搞错?”
“肯定不会错”边章看了袁术一眼,肯定的说道:“数字差得太大了,不可能弄错”
刘修犹豫了一下,挥手斥退众将单独把袁术留了下来袁术莫名其妙,这战事还没说完,怎么突然散会了
“公路,你去冀县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这批军粮关系重大,你不能乱来”刘修沉下了脸,很不客气的说道:“你自己亲口向我保证,不缺这点小钱可现在……”
袁术一愣,随即跳了起来睁着眼睛吼道:“你说什么,我贪墨军粮?”
“我相信你不会可是……”刘修把几份帐页推到袁术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袁术拿过来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辎重营收到的粮草数量和他交过去的差了近三成,三万多石粮食,相当于大军十天的口粮
“这……”袁术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他连忙拍着胸口向刘修保证,“我绝对没有贪一颗粮食,肯定是他们搞错了”
“搞错了,这么大的数目能搞错了?”刘修哭笑不得,他想了想,“公路,我听说你在冀县,左昌招待得不错?”
“啊”袁术连连点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你可能是被左昌当刀使了”刘修摇摇头,“我收到报告,左昌借着征军粮的名义,在汉阳、安定、北地诸郡大肆搜刮,搞得怨声载道,现在看来,他不仅中饱了私囊,还把这坏名声推到了你的头上你也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数目也不看一眼就接了下来……”
袁术勃然大怒,他想起来了,左昌对他的确是太热情了,每天请吃喝,还找不同的女人陪他,左昌把帐页拿给他的时候,他正喝得晕乎乎的,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塞到了怀里当时觉得左昌很上道,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坑嘛
袁术非常恼火,几万石军粮是小意思,可是左昌居然敢拿他当傻子玩弄,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二话不说,对刘修说:“我现在就回冀城,左昌要是敢不把这事给我说清楚了,我砍了他的脑壳”
“左昌宫里可有人”刘修提醒道
“我管他有没有人,就算他是皇亲国戚,我也一定砍了他这王八羔子,敢耍老子”袁术破口大骂,带着鲍鸿等人飞驰而去
边章笑了,“大人,这次左昌没什么活路了”
“他该死”刘修不屑的一笑:“这种财他也敢发,真是要钱不要命”他拍了拍手,刚刚出营的众将鱼贯而入刘修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现在营里有二十天的军粮,在这二十天之内,我们要击败钟羌,夺取他们的牛羊作为辎重,否则,诸位就饿肚子”
“喏”众将轰然应喏
“这一次,我们多了几个好兄弟,他们都是凉州好男儿,我们这次要先看看他们的风采”刘修指了指麴义:“云天,这次你将作为尖刀,第一个与羌人交锋,打出威风来,让我看看你以步破骑的威力”
“喏”麴义起身抱拳,大声应喏
“子凤,你作云天的后援,一旦云天击乱了羌人的阵脚,你们就冲上去缠住他们”
“喏”姜舞起身应喏
刘修一一安排,赵云和韩遂为步卒大阵的左翼,徐荣率领杨修、皇甫郦为右翼吕布率jīng骑两千,护卫大军左侧,段煨、郭汜率四千骑兵护卫右翼,李文侯率三千余义从胡为机动力量考虑到他们与北宫伯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到胜局已定的时候不让他们上阵,以免发生意外
刘修自率中军,居中指挥这个战阵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外,还是以守为主,以攻为辅用步卒挡住羌人的冲锋,消耗他们的士气之后再用jīng锐骑兵楔入,扭转战局比起羌人,汉军的骑兵是有优势,但是优势最明显的其实还是汉军的步卒只要应用得当,箭矢足够,汉军的箭阵和长矛、环刀组成的战阵绝对可以让羌人吃个大苦头
而刘修这次也不是纯粹的防守反击,有麴义和重甲士、虎士营在手,他在步卒中就蕴含了反击的手段只是考虑到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麴义和关羽虽然骁勇,但数量太少,挫败羌人的进攻之后未必还有足够的力量进行反击,所以这才把进攻的任务主要交给骑兵吕布和段煨都是应用骑兵的高手,想必面对羌人的骑兵,他们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的
刘修准备停当之后派人给钟滇送了一封战书
接到刘修的战书,钟滇欣喜若狂他已经快疯了,他从枹罕一路追到榆中,刘修却闭城不出,据险而守这让他十分头疼从枹罕到榆中近四百里,宋建没有那么多的民伕,钟滇只得让那些战斗力不是非常强的羌人帮忙运粮尽管如此,每天的消耗也让宋建苦不堪言他已经几次让人托话给钟滇,请你快点打打不赢,你就撤天天这么耗着,我顶不住啊
钟滇也已经撑不住了,眼看着已经是四月,他要赶回去种麦,否则今天秋天没收成,冬天就会非常难熬可是天狼还没有现身,他很可能还在大小榆谷,没有足够的兵力回去看护,他想种麦也种不成
如果刘修再不应战,他就只有退兵一途,就在他已经心灰意冷的时候,刘修的战书到了,他能不高兴吗?钟滇兴奋不已,请来了王国,意气风发的说:“就写四个字:来rì决战”
王国看着手里的战书,却没有动手,他挥了挥手,让送战书的使者到帐外守候,然后皱起了眉头:“大豪,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钟滇见王国不听他的话,反而听出了异议,心中不快,沉下了脸反问道
“地点是刘修定的,时间也是他选的,他自然是做好了准备,对我们……可不利啊”
钟滇一撇嘴:“他做好了准备,不也是那么多人吗?除了那个叫袁术的后将军,他还有什么援军?”
王国还是觉得不安,他沉吟道:“兵法有云,制人而不制于人我们在这里这么多天,花了很多心思,也没攻下榆中,刘修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又何必急于求战?他做好了准备,可是我们对他的准备却一无所知,这有违兵法知已知彼的教诲,如何能打得赢?大豪,万一我们打败了呢?”
钟滇拧起了眉头,“那先生有什么高见?”
北宫伯玉听钟滇语气不善,知道他不高兴了,连忙递了个眼sè给王国,王国却不理他,继续说道:“以我之见,我们不战”
“不战?”钟滇气极反笑:“那我们是继续在这里呆着,还是退回枹罕去?”
“退回榆谷”王国抬起头,无视钟滇铁青的脸sè,从容不迫的说道:“趁着现在还没有重大损失,退回榆谷去”
“退回榆谷?”钟滇真的不高兴了,冷笑一声:“先生这是什么妙计啊,恕我愚昧,我听不懂”
“大豪听我解释一二,便明白了”王国站了起来,背着手,在钟滇面前踱起了步钟滇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眯起了眼睛,向后靠在案上,手指摩挲着刀环,耐着xìng子听王国解释
“大豪,现在最要紧的事,不是与刘修决战”王国摆摆手,示意钟滇稍安勿躁“而是回去种麦,对不对?”
钟滇眉梢一挑,伸手抹了抹乱糟糟的胡须,不得不点头同意
“天狼还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