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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仗怎么打?
袁绍头发都快急白了,五万对三十万,这差距也太大了,天子这是摆明了要他的命啊。战,是没有任何胜算,说不定还会战死疆场,不战,等着他的只有一道诏和一辆槛车,然后等待他的就是诏狱那暗无天rì的牢房,就算能活着出来,他也完了。
怎么办?袁绍愁肠百结。
“将军!”郭图突然冲了进来,一脸的狂喜。袁绍很不高兴,一是不高兴郭图闯他的大帐,二是不高兴郭图脸的神情,这不是故意刺激人嘛。“什么事?”他冷哼了一声。
“将军,张角死了,黄巾乱了。”
袁绍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拧起眉头,急急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郭图喘了一口气,笑了两声,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贺喜将军,刚刚得到消息,太平道贼首张角已经死了,现在任黄巾主帅的是地公将军张宝,他威信不足,张角的几个大弟子都不服他,正在邺城大吵大闹。将军,这是天赐良机啊。”
袁绍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第四卷完未完待续。。
第五卷 天下崩 第407章 不白之冤
光和五年八月末,把前将军袁绍打得狼狈不堪的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突然身死,黄巾军如火如荼的革命形势急转直下,先是几个弟子不服地公将军张宝,互相争夺神使的称号,大家互不相能,随着震使张鸣的愤然离去,陆续有黄巾大将率部脱离,前将军袁绍抓住机会突然出击,失去了统一指挥的黄巾军大败,地公将军张宝战死,八万多黄巾jīng锐被袁绍堵在滏水南岸。&&
面对袁绍的步步紧逼和毫不留情的杀戮,遭受了重大打击的黄巾军幡然醒悟,他们知道,这些被他们夺去了土地和财富的豪强们不会放过他们,就算是投降,也是死路一条。这八万多将士浴血奋战数rì,战死三万余,剩下的近五万人粮尽矢绝,赴水而死,坚决不肯投降。
这五万人的决绝惊醒了剩下的黄巾将士,他们重新聚集到人公将军张梁的麾下,与袁绍展开了不屈不挠的斗争。袁绍虽然士气旺盛,可是毕竟苦战多rì,伤亡也不少,面对数倍于已的黄巾军,他打得非常吃力,几次濒临险境。
就在此时,转战青徐一带的皇甫嵩得到张角战死的消息,来不及请示车骑将军宋丰,率领所部渡过大河,迅速突入清河,在短短的半个月内横扫冀州中部,张梁两面受敌,指挥失措,被打得大败,只得退入广宗城固守。袁绍和皇甫嵩赶到,紧跟着曹cāo也赶到广宗,三人合兵一处,包围广宗城。经过数rì激战,张梁见形势紧张,便接受了王国的建议率部脱围,在脱围时,张梁被流矢所中,黄巾军再次崩溃,王国率领不到万人的黄巾残部逃入黑山。
袁绍斩下了张宝、张梁的首级,又将已死的张角剖棺枭首。三颗首级一起送往洛阳请功。
冀州黄巾被荡平之后,青徐各州的闻风而散,纷纷逃入各地的深山大泽之中,持续了两年的黄巾起义落下帷幕,山东总算又恢复了平静。
黄巾是平了。但朝堂却是暗流涌动,针对战后的论功行赏,袁家和天子展开了新一轮的博弈。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倒霉的居然是立了大功的皇甫嵩,他被一道诏召回洛阳,被控擅自行动,贻误军机,被免去前将军之职,贬为庶民。
与此同时。一直在凉州忙着屯田和养马的卫将军刘修接到急诏,天子命他立刻带着皇嫡子刘协返回洛阳,理由是:述职。
刘修接到诏之后,心里明镜也似,他知道述职不过是个幌子,他年初刚从洛阳回来,一年时间,除了屯田就是养马。一仗也没打,能有什么职好述?就算是汇报工作情况,也无需他亲自赶一趟,派长史荀彧去一趟就够了。天子召他本人回京,其实是为了张角之死,张角的意外身死导致了黄巾的迅速崩溃,铲除冀州豪强的事业中途而废,反让袁绍以及支持他的冀州豪强立了大功,天子怒火攻心。却无法发泄,又怀疑是刘修派人杀死了张角,这才紧急召他回京。
这个消息,自然是蹇硕派人用快马送来的。
刘修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可是他也知道,天子怀疑他不是没道理,他已经听说了,张角是在和唐英子说话时被刺的,而唐英子随后也失踪了,再加他之前为了唐英子的事威胁过张鸣。天子怀疑是他下的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刘修很头疼,他知道天子对张角的期望有多高,为了铲除那些豪强,他不惜让天下大乱,如今张角正干得热火朝天,革命形势一片大好,却突然被他“杀死”,不仅导致天子苦心经营的计划破产,反而让着意削弱的袁家立了大功,天子不恼火才怪。这次要他把皇嫡子带回洛阳,估计天子有意把皇嫡子留在洛阳,不再让他代养,这也意味着一旦他应对不当,不能洗清自己,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刘修也奇怪,是谁杀死了张角,劫走了唐英子?与前一个相比,他更关注后一个,唐英子已经失踪两年了,好容易得到了他的消息,却又突然消失,顺便还把他推到了一个难以自明的地步。这人究竟是谁?张角可不是一个普通人,他不仅本人道术高明,武技高强,而且身边还有大量的信众弟子,什么人能杀他?
他自己也时候也觉得不论是动机还是能力,他的嫌疑都最大,天子怀疑他是有充分的理由的。问题是他的确没干,也没有授意任何人干这事,有动机,没行动,这就是一件冤案。
刘修在潼关遇到了刚被解职的皇甫嵩,两人就在路边席地而坐,做短暂的交流。刘修已经知道皇甫嵩解职的原因,但是他不能告诉皇甫嵩背后的真相,只好装不知道的询问起来。
皇甫嵩眼神中虽然有些失落,但是脸却看不出一点不高兴,他温和的笑着,一如他以前在北疆初遇刘修时的谦和。“没什么,我搜到了一些阉竖与张角来往的信件,便送住京城,不料陛下被阉竖蒙蔽,以为我擅自行动,居功自傲,不听车骑将军指挥,这才免了我的职。”他饮了一杯酒,轻声笑道:“清者自清,我想陛下迟早会明白的,到时候自然会还我清白。将军,段公当然也遭受过这样的不白之冤,后来不也搞清楚了吗?”
刘修眼皮一挑,看了皇甫嵩一眼,心道你这是提醒我吗?段颎的确遇到过这种事,延熹四年,时任护羌校尉的段颎与凉州刺史郭闳一起讨伐叛羌,郭闳想争首功,故意不让段颎进军,结果羌胡义从反叛,郭闳就把责任全推给了段颎,导致段颎下狱,输作左校,于是凉州的吏人赶到洛阳为段颎诉冤,朝廷这才召段颎询问情况,但是段颎只是谢罪,一个字也不说郭闳的责任,博了一个长者的好名声。
皇甫嵩这时候和他提这件事,恐怕说他自己在其次,很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地来劝谏他不要冲动,不要试图辩冤。
刘修感激他的好意,但是他并不打算博这个长者的好名声。因为这名声是假的,段颎是博了个长者的好名声,可是他后来还是无法得到士人的接纳,说得难听点,他之所以不在天子面前告郭闳的状。是因为他根本告不了郭闳,只能卖个人情。
而他刘修不一样,这次如果不辩清楚了,弄不好他就会和皇甫嵩一样被贬为庶人,数年的经营付之东流。他做不到像皇甫嵩这样淡泊。
“义真,对恶的纵容,就是对善的伤害。”刘修举杯道:“我做不到以德报怨,我只能以直报怨,该我的。谁也别抢,不该我的,我也不想要。荣誉也好,罪名也罢,概莫例外。”
皇甫嵩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他这段时间和曹cāo共事,也多少听说了一些刘修在洛阳搞出来的事,为了一个女子就独闯曹节府。准备大开杀戒,刘修自然不是一个肯轻易让步的人。
“那就祝将军一路顺风。”
“义真也回家休息数rì,待我回到关中,再去安定与义真把酒言欢。”
皇甫嵩一饮而尽,微微一笑,拱手而别。
……
五天后,刘修赶到洛阳,在洛阳城外的白马寺,他停了下来。把皇嫡子刘协叫到跟前。刘协对这次回京有些不高兴,因为一直和他玩耍的刘和没能跟着来,虽然有阎行、郝昭等人陪他,但还是有些寂寞。
“还记得你天子叔叔嘛?”
“当然记得。”刘协不解的看着刘修:“他们怎么了?”他想了想,又突然道:“难道是天子叔叔要责骂阿翁?”
刘修苦笑一声,伸手把刘协腮边的一缕头发理顺:“阿协,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叫我阿翁。”
“为什么?”刘协吓了一跳,小脸都有些白了:“阿翁不要我了吗?”
“不是我不要你,是因为我原本就不是你的阿翁。”刘修笑笑,“你是天子的儿子。你是皇后所生的皇嫡子。”
刘协大吃一惊,瞪大了两只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刘修,眼中充满了疑问和惊讶,却不多说一个字。刘修很满意,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捏着刘协的肩膀说:“你父皇是为了让你能长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才把你交给我。我今天可以骄傲的说,你父皇交给我的任务中,这一件,我完成得最好。阿协,我相信,你……”
刘修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不知道怎么说,这孩子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可是同时,他又在处心积虑的谋夺他的天下,这不是左手和右手打嘛。他稳定了一下心神:“我相你,你会成为一个好储君,将来继位之后,也会是一个圣明天子。”
刘协的眼中含着泪,靠了过来,依偎在刘修的怀中,抽噎道:“可是阿翁,我会想你的,我会想公主阿母、楚姨,还有金头发的雪姨,我会想阿和妹妹,我会想阿牛弟弟,我会想你们所有的人。”
“傻孩子,你想我们,只要让人来说一声,我们就可以去看你啊。”刘修拍着刘协的背,安慰道:“我们又不是永远不见面了,什么时候想见都可以。”
“那我还能去焉支山骑马吗?”刘协仰起小脸,“我好喜欢骑马,我好喜欢和雪姨一起骑马,我还答应雪姨,等阿牛长大了,带他一起打猎呢。”
刘修也有些伤感,皇子也好,天子也罢,怎么可能随心所yù呢。可是此时此刻,他也不忍心打击刘协,只好点头道:“可以的,可以的。不过,你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阿翁,你说,我一定保证完成。”刘协像往常一样挺起了小胸脯,兴奋的看着刘修。
“穿起你的战甲,骑你的战马,到宫里去拜见你的父皇和母后,然后把你从伏先生那儿学来的学问,表现给他们看。”
“那……阿翁你呢?”
“我在这儿等着。”刘修抚着刘协的头:“你表现得好,阿翁就没事,你表现得不好,阿翁就有麻烦。知道吗?”
刘协眨了眨眼睛,抬起手臂,用力擦掉泪水,大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未完待续。。
第五卷 天下崩 第408章 亲情攻势
第五卷 天下崩 第408章 亲情攻势
洛阳街头忽然出现了一道风景,二十名盔明甲亮,英俊威武的年轻骑士护着一位大约只有六七岁的少年骑士,骑着清一sè浑身雪白的战马,蹄声特特的进入了洛阳城。一名高大威猛,身着锦绣的年轻宦官在前面引路,神态恭谨。那少年骑士相貌清秀,五官端正,却脸sè庄重,颇有凛然不可轻犯的严肃。他目不斜视,腰杆笔直的坐在马背上,身体随着战马的前进而轻轻起伏,头顶血红的盔缨,两肩大红的缨络,像一团团火苗在跳跃,映得他略带几分小麦sè的稚嫩小脸也红润起来。
让所有人都惊奇的是,他们走的是驰道,虽然走的不是正中,而是偏向一侧,但也表示了他们的身份非同小可。驰道是天子专用的道路,没有诏书,哪怕是皇太子也不能走,大臣更不用说了。就算有了诏书,也只能像他们现在这样走在一侧,却不能居中行进。
这一幕很快吸引了路边行人的目光,有人是被这少年的英姿所吸引,把目光投向少年英武的相貌,啧啧称赞这少年郎一表人材,有的则惊讶于他身份的尊贵,居然能得到了天子的恩宠,在驰道上行进,有的人则是被他一身戎装所震惊,更被他身边那二十名威风凛凛的骑士所吸引。
“好象是卫将军帐下的骑士。”一个见多识广的中年人突然说道:“我上次见过,那个领头的年轻将军是卫将军的弟子,好象叫张……张飞,不错,就是他,文武双全的小张将军。”
“是吗?那这孩子是谁?”旁边有人问道:“难道是卫将军的儿子?”
“不对啊,卫将军倒是有一个儿子,可是年初刚生,可没这么大。”
“好像也对,卫将军这么大的孩子倒是有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