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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将军不仅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而且他对陛下的忠心也是有目共睹的。皇嫡养在府中,他待如已出,不仅悉心照料,而且教他习文练武,为了皇嫡的安全,他瞒了所有人,连我们都不知道那是皇嫡,凡是见到他们的人,有谁不说他们是一对好父?”刘备放慢了速度,不自然的有些紧张起来:“说来也是,就连我这样和卫将军从小玩耍的人见了,也觉得皇嫡就是卫将军的亲生,谁能想到他们会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何况其他人。”
马伦的眼角猛的一跳,半晌没有说话。
“今天我奉卫将军之命,进宫向皇太后贺年,顺便给皇嫡带去一盏彩灯。这彩灯是卫将军手做的,皇嫡和往年一样,一拿到彩灯就喜形于sè,滔滔不绝的问了许多关于卫将军的问题,那感情之深,我觉得比亲生父还要亲几分。”
刘备瞟了一眼马伦的脸sè,见马伦虽然还很平静,可是眼中却闪出狂喜的光芒,这暗自松了一口气,又说了几句闲话,这起身告辞。
马伦很难得的起身将刘备送到堂下,又以长辈的身份勉励了几句,两人举止都很正常,看不出一点异样,可是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心里早就煮开的水一样沸腾不息。
刘备出了袁府,上了车,带着平静的笑容越走越远。
马伦回到堂上,却怎么也坐不住了,她在堂上兴奋的来回走了几步,越想越觉得开心,后忍不住地笑出声来。真是天赐良机啊,刘修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有这样一个致命的把柄会以这样的方式落到她的手中。
代汉者,当途高,难道真是天意要袁家代汉?马伦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么开心干什么?”袁隗从侧门走了进来,yīn着脸,一看到马伦这副模样,不免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马伦见了他,也不生气,只是用眼睛瞟了一下,那眼神中充满了得意和狡黠。
刹那间,袁隗似乎看到了刚刚成亲时的马伦,是那样的聪明,那样的秀sè可餐。
“你怎么了?”袁隗愣了一回神,率先反应过来:“遇到了什么好事?”
“你说呢?”马伦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走到袁隗身边,把刚刚获知的秘密对袁隗说了一遍。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袁隗听来却和chūn雷一样震惊。袁隗向后让了半步,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这牵涉到皇后,可不是闹着玩的。”
“闹着玩?我会拿这种事闹着玩吗?”马伦冷笑一声:“皇后,皇后怎么了,不把宋皇后推下去,袁家还有什么机会?这次是张角意外死了,下次还有这么好的事吗?天虽然没用,可是刘修却是个又狡猾又yīn险的小,袁家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不都是他的功劳?如果不是天不是故意压制着他,而是让他到山东来,本初和公路会有机会吗?你以为现在威胁大的是曹cāo?不,是刘修那个竖。”
袁隗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着,他眉头紧锁,一只手慢慢的捻着胡须。马伦见他沉思,立刻住了嘴,她知道袁隗此刻在权衡其中的利弊。这件事太大了,成了,那固然是一举奠定胜局,从此再也没有人能阻挡袁家代汉的步伐,可万一一步踏空,对袁家的打击也不可忽视,容不得半点疏忽。特别是现在正打算利用天对刘修的防范来重与刘修改善关系并获了不小进展的时刻,如果决定对刘修下手,那就是彻底断绝了和刘修合作的可能。
袁隗足足沉思了小半个时辰,喝掉了一升酒,这放下酒杯,慢慢的举起三根手指头:“我有三个问题。”
马伦坐在他对面,屏住了呼吸。
袁隗看着她:“首先,仅仅知道皇嫡和幼年的刘修相似还不够,我还要知道他和幼年的天是不是相似。”
马伦点了点头:“这好办,让阿徽在宫里问一问就是了。”
袁隗接着说道:“其次,要有确切的证据表明,皇后是不是和刘修有染,并且在那段时间内,他们有过接触,有通jiān的可能。”
马伦微微一笑:“这也很简()单,让袁赦查一下相关的记录就明白了。”
袁隗沉默片刻:“后,好要有办法能证明皇嫡是刘修的血脉,而不是天的血脉。”他慢慢的握紧了拳头:“如果有这样的办法,并且得到了确认,那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刘修和宋家死无葬身之地。”
马伦皱起了眉头,沉思不语,这后一个要求似乎有点太难。未完待续
第五卷 天下崩 第422章 慎重
第五卷天下崩第422章慎重
刘备在卫将军府mén前下了车,御手自将车马牵进院子,刘备却没有进去,而是在mén前站了好一会儿。~~离开袁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还觉得自己的手脚有些发麻,心跳得厉害。他搓了搓脸,觉得自己的脸sè一定有些发白,这时候进去,如果和刘修当面撞上,刘修一定能看出他的异常。
他定了好一会儿神,这才lù出从容的笑容,举步进了府,还和mén口的两个当值的士卒打了个招呼。那两个士卒有些诧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起来。
刘备进了主院,堂上空无一人,他犹豫了一下,又穿过正堂,向后室走去。一转过那道小mén,他就听到了刘修和王楚说笑的声音。
“夫人,你慢着点,如今你可贵重了,不能大意啊。”
“有什么贵重的,又不是第一个了。”王楚道:“对了,你给皇嫡子的彩灯送去了没有?今天晚上可就得用了。”
“送去了,我让玄德去的,他正好要去宫里给皇太后贺新年。”
“玄德回来了?我怎么没看到他?”
“昨天刚回来的,我看他太累了,就让他直接回去休息,没打扰你。”
“这大过年的,他不在家陪陪他阿母,急着赶回来干什么?”
“有急事。”刘修含糊的应了一声,没有和王楚说具体的情况,“对了,阿楚,玄德也不小了,你平时留意一下,看看有哪家的nv子贤惠宁淑的,帮玄德留意一下。”
“在洛阳找?”王楚有些犹豫,“洛阳的nv子眼眶可高呢,而且宫里又有规矩,十三以上,二十以下,都必须先由宫里挑选,好的nv子都入了宫,剩下的……我怕玄德看不上,他虽说话不多,可是我看得出来,他心气儿可高。”
“那当然,普通nv子哪能配得上我这个族弟。”刘修笑了起来,“你也不要偷懒,虽说宫里有规矩,可是那些权贵人家有的是办法,他们如果不想让nv儿入宫,那就入不了宫。”
王楚咯咯的笑了起来,“权贵之家?你说得不错,权贵之家是有办法,可是权贵之家的nv儿能看得上他?”
“他怎么了?我当初到洛阳来的时候,还不如他现在呢,不照样把你娶进了mén?你别小看玄德,玄德只是没有遇到好机会,否则发达是迟早的事情。你看我们几个师兄弟中,除了卢师的两个儿子,有哪个书读得比玄德好的?”
“这倒也是,如果不是袁家把考试的事给挤黄了,他现在也应该三年县令任满了。”王楚叹了一口气:“既然夫君有令,那妾身只好惟命是从了,明儿我就去访一访,看看谁家有好nv子,配得上我家夫君的这个好兄弟。”
刘备听得心中一暖,差点要冲出去把刚才去袁家的事情告诉刘修,脚刚动了一下,又硬生生的停住了,只是干咳了一声。刘修听到了,转过头看了一眼,不禁笑了起来:“你看,我就说该张罗这事了,一说到娶妻,玄德就出现了。”
王楚收起了笑容,向刘备欠身施了礼,然后退入内室。刘修走上来,和刘备一起回到堂上,很随意的问道:“彩灯送去了?”
“送去了,皇嫡子非常喜欢。”刘备说着,装作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刘修。刘修滞了一下,又笑道:“那还用说,我扎的彩灯,整个洛阳城找不出第二个。”
“这倒也是,整个洛阳城有谁能有大兄这样的书法和绘事境界,就算相近的,他们也自矜其能,不肯在彩灯上施为。”刘备说笑了两句,然后沉yín了一下:“大兄,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皇嫡子,突然有个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刘修诧异的看着刘备,“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他。小时候你可背过他无数次。”
刘备笑着点点头:“是啊,可是这一年多没见,他变了不少。我刚刚在宫里见到他,一下子没认出来,倒是觉得这皇嫡子和你当年有几分神似。”
刘修一愣,目光突然变得有些严厉:“玄德,你胡说什么呢,皇嫡子怎么可能像我。”
刘备有些尴尬,“我也只是一时有这样的感觉,没有其他的意思。”
“说者无听,听者有意,你要知道洛阳现在有多少人盯着我,盯着宋家,这种事要是传出去,那还说得清吗?”刘修沉下了脸,很严肃的说道:“你已经二十二岁了,这种事的轻重,你应该清楚,以后不要再说第二次,听见没有?”
“大兄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刘备连忙道歉,心里却不禁冷笑一声。刘修的反应有些过jī,这和他平时的城府大相径庭,只能说是越盖弥彰了。
刘修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严厉,场面有些尴尬,便放缓了口气:“对了,你阿母可曾为你相中哪家nv子?”
“阿母整rì在家劳作,哪有时间去访。”刘备默契的不再谈论刚才那个话题,说起了自己的婚姻。他今年已经二十二岁,早就应该成亲了,只是一时在洛阳,也没想起来这件事。
“你也不要急,我让阿楚给你留意着,如果有合适的nv子,我替你上mén去求亲,实在不行,我请天子和皇后出面赐婚。”
“多谢大兄。”刘备感jī的拜了一拜,抬起头的时候,他看了看刘修,却发现刘修眉头轻锁,明显有些走神。
……
正月十五,洛阳城解宵禁一夜,天子与百姓同乐。可是皇宫毕竟是皇宫,不是普通百姓可以来的。往年刘协在卫将军府的时候,元宵节总是最热闹的节rì,不管刘修在不在洛阳,长公主总会叫上一帮与他年龄差不大的孩子一起来府中赏灯游戏,长公主的两个姊姊的孩子,曹cào的孩子,宋奇的孩子都是必不可少的常客,有时候周异的儿子周瑜、杨彪的儿子杨修也会应邀前来,蔡邕如果在洛阳过年,他的nv儿蔡琰当然也会来,卫将府可谓是童星璀璨,简直是三国的儿童版预演。
今年皇嫡子要在宫里过节,天子为了让他开心,把往年那些客人全部邀请了来,就连大部分时间都在晋阳学堂的蔡邕父nv都给召了回来,袁家和天子虽然已经成了死敌,但这表面功夫还做得滴水不漏,袁绍的长子袁谭、次子袁熙和皇嫡子相近,但也都入宫来助兴,袁术的儿子袁耀也来了,一时君臣和谐,满眼都是如huā少年,满耳都是清脆童声,看着就让人高兴。
皇嫡子刘协自然是焦点中的焦点,可是他并不因此自傲,不管到什么地方,他都拉着皇长子刘辨。和聪明机灵的刘协相比,刘辨显然有些木讷,不过一旦hún到孩子堆里的时候,他就兴奋起来,不停的尖叫着,大笑着,跟着刘协疯跑,还很自觉的履行着兄长的责任,随时推开挡在刘协面前的孩子,不让刘协受一点伤害。
天子看得很开心,宋皇后含笑不语,何贵人却看得非常难受。自己的儿子虽然又高又壮,却甘愿给皇嫡子当牛作马,以后还要跪在这个弟弟面前俯首称臣,完全忘了他身上担负着何家的殷切希望,实在是让人失望透顶。她非常想把孩子叫回来,可是又怕惹恼了天子,天子要收拾袁家也许不那么如意,可是要收拾何家却不是什么难事。
何贵人很委屈,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强颜欢笑,带着怨恨的目光不仅落在宋皇后的脸上,有时还落在袁贵人的身上。以往这个时候袁贵人都会和她站在一起,分担这份失落,可是今天袁贵人却改了xìng,凑在皇太后身边讨好卖乖,根本没想起来她这个苦命的姊妹。
袁徽注意到了何贵人幽怨的眼神,不过她没有回应何贵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一手卷起袖子,lù出白晳的手腕,一手执银刀切下一小块糕点,殷勤的送到皇太后的面前。
皇太后乐呵呵的接了过来,尝了一口,连连点头:“好,好,这味道的确不错,是我们河间的味道。唉,自从入了宫,可有些年没吃上这河间的点心了。”
“太后,这是臣妾特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