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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然后一路回关中去。”
荀攸等人点头答应,随即阎忠又安排了相关的事务,这才起身出帐。
夏侯渊最后一个离开,他看看孟达,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了出去。孟达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直紧握着的手松了开来,掌心露出深深的指甲印。
阎忠离开主帐之后,没有回自己的大帐,径直来到韩遂的营外。他是刘修身边最信得过的人之一,又是西凉名士,韩遂的卫士不敢拦他,反而要向他点头行礼。阎忠来到韩遂的帐外,伸手撩起帐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一声。
韩遂正在喝闷酒,听到阎忠的声音,他侧着头看了一眼,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相迎。
阎忠走了进来,看了杯盘狼藉的案几一眼,沉下了脸:“文约,你都四十出头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糊涂?”
韩遂斜着眼睛瞥了阎忠一眼,黯然一笑:“我虽然年逾不惑,可是又有什么用,到如今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太守。等了好久的立功机会,只因为那小竖子一句话,就从我手边溜走了。”
“你果然够糊涂的。”阎忠冷笑了一声,四处看了看,没找到合适的东西,顺手搬起案上的三人足盆形酒尊,将里面小半尊的酒全部倒在韩遂头上,然后将酒尊扔在地上,喝道:“我让你清醒清醒,要不然这金城太守四个字迟早会成为你的碑额。”
韩遂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淋得满头满脸,他猛的跳了起来,挂着一脸的酒液看着阎忠。阎忠眼睛一瞪:“还没清楚,要不要再来一盆冷水?”
韩遂打了个激零,被阎忠吓住了,没敢发飚,只是委屈的看着阎忠。阎忠说金城太守四个字会刻在他的碑额上,也就是说他这一辈子的官做到头了,这让他没敢再放肆。否则就算刘修想提拔他,阎忠一句话也能将之化为乌有。
“先生,你这是……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让你清醒清醒。”阎忠大喇喇的坐了下来,指指韩遂,“你给我坐下,不想明白,不准换衣服。”
韩遂非常郁闷,只得重新坐了下来,拱拱手:“遂愚昧,请先生指点。”
“嗯,这才像句话。”阎忠向旁边的韩遂的贴身侍从成公英勾了勾手指,成公英连忙双手递上一双竹箸。阎忠接在手中,在案上顿了顿,又接过成公英奉上的酒杯,呷了一口:“我来问你,凉州平定之后,将军的兵锋将指向何处?”
韩遂眼珠一转,想了半晌,最后闷闷的说道:“荆州!”
“那你想去荆州战场立功吗?”
韩遂明白了,脸臊得通红。
韩遂不是笨蛋,如今刘修手下分成四股势力,并州系、凉州系、益州系和关东系。其中实力最强的就是凉州系,阎忠和贾诩已经是刘修手下谋士中最有威信的两个,贾诩实际上是代刘修坐镇并州,武将中也以凉州系实力最强,最早进入刘修势力范围的并州系和刚刚被刘修收入囊中的益州系都很难望其项背。
而最弱的则是关东系,关东系的武人代表是赵云和夏侯渊,谋士代表则是荀家叔侄,眼下赵云和贾诩共掌并州,荀彧掌关中,但是关中的实力最弱,荀彧对刘修的影响也非常有限。刘修拿下益州,第一反应就是让阎忠坐镇益州,这足以说明刘修对凉州人的信任。
但是,刘修对他们再信任也要讲个平衡,如果凉州系独大,那刘修接下来就要对凉州系进行一定的限制,尽量把立功的机会让给其他人。
平定羌乱,对刘修来说只是开胃小菜,他的视线一直在东方。拿下益州就开始整理益州水师,为什么?因为他要凭借益州水师顺江而下,取荆州,取扬州。
接下来立功的机会还多着呢,又何必把目光局限在大小榆谷?阎忠要帮韩遂争这个机会很容易,以他的威信,再加上傅燮,相信夏侯渊肯定争不过刘修。但是接下来呢?如果刘修知道凉州人抱成团,排挤其他人,他还能这么放心凉州人?他这次单独和夏侯渊一起出去散心,何尝不是要在众人面前表示对夏侯渊的器重。
韩遂如果做了这次的主将,不仅是他要失去随刘修征战的机会,整个凉州人都会受到限制。
且不说孟达不至于敢撒谎,就算刘修没说这句话,他也应该这么做。阎忠早就想明白了,傅燮随即也反应过来了,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点头表示同意,只有韩遂没反应过来。不仅当时没反应过来,回到大营后还喝上了闷酒。
这反应可不是差了一步两步,可以说是不能以道里计了。阎忠泼他一脸酒那都算轻的,如果不是看在大家都是凉州人,而且关系一直不错的份上,阎忠完全可以不理他,等他栽一个大跟头,然后看他笑话,说不定还能博刘修一个好感。
第六卷 共逐鹿 第517章 突袭
想明白了的韩遂对阎忠佩服得五体投地,立刻重整酒席,请阎忠上座,长谈一番后,又亲自跑到夏侯渊的大营里,和夏侯渊亲亲热热的回顾了一下往昔的美好时光,最后说,我要护送将军回冀县,手下那些jīng锐将士用不上,不如让他们跟着你立点功,也算没白来一趟吧。
夏侯渊大喜,他正担心自己的嫡系兵力不足,恐怕一口吃不掉钟吾呢,对韩遂的主动示好当然是求之不得。韩遂那些手下大多是金城人,对这里的地形熟悉,也擅长这种作战方式,正用得上。
分工已定,立刻执行。韩遂把一动不动的刘修安置在一辆辎重车上,送回冀县。刘修行军为了快捷,即第六卷 共逐鹿 第517章 突袭使是文职人员也全部骑马,军中只有拉辎重的大车。此刻他骑不了马,只能把他放在一辆由辎重车改装成的大车上。
阎忠和韩遂护送着刘修返回冀县后,夏侯渊为主将,带着一万多大军继续前行,不过考虑到消息可能已经走漏,等贾龙发动攻击再出手的计划已经不能再执行,夏侯渊决定提前发动攻击,立刻奔赴大小榆谷。
在他的前方五十里,六月惊雷正得意洋洋的一路向前。他在半山腰看不到刺杀的现场,但是他看到了那支汉军的离去,从他们离开的速度上,他觉得大厮刺杀应该是得手了。虽然后来在温泉旁他除了一池血水什么没看到,但是他对大厮还是非常有信心。
他见识过大厮的武技,知道这位年轻时便是一位勇士,苦修了五十年之后具有什么样骇人的威力。他追踪了一段时间,没看到大厮的身影,也不知道大厮是死了还是逃了。在唐述山等了两天,他也没再见到大厮,也没有看到汉军再来,估摸着夏侯渊凶多吉少。这才大摇大摆的赶回大小榆谷。第六卷 共逐鹿 第517章 突袭
就在他猜测着夏侯渊面对大厮的铁爪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听到身后有隆隆的马蹄声。六月惊雷大吃一惊,立刻跳下马,将耳朵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倾听。这一听,吓得他魂飞魄散。从马蹄声能估计得出来,后面至少有三千骑兵在急驰。
汉军又回来了?六月惊雷想了想,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念头。这天寒地冻的,山谷里全是冰雪,敢这么急驰的人只有羌人,汉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骑术?他不放心。带着随从隐到旁边的山崖上,时间不长,一队汉军打着战旗呼啸而来,他们迅速的通过了六月惊雷刚才所处的位置,几个骑士从大道上飞马奔上了侧道,很快发现了六月惊雷等人藏在山凹里的战马,他们毫不犹豫的把战马连同马背上的行囊全部牵走了。
六月惊雷差点叫出声来,可是他一看队尾那些明显戒备起来的汉军骑士。还是把嘴闭上了,如果让对方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他们这百十个人就死定了。
不过。这样也好不到哪儿去,没有马匹,没有粮食,他们要走过这一百五十多里的山路回到大小榆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汉军消失在山谷中之后,六月惊雷气得破口大骂,不过他随即又闭上了嘴巴,没过多长时间,一万jīng骑再次轰隆隆的从山谷中经过,而中军迎风飘扬的正是夏侯渊的黑龙战旗。
六月惊雷大吃一惊,大厮没得手?看夏侯渊这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他是去大小榆谷报复的啊。六月惊雷急得直跳脚,可是他没那本事就这么冲下去,看着夏侯渊也消失在前方的山谷里,六月惊雷yù哭无泪。
钟吾死定了,正在冬场喝酒的钟吾肯定没想到汉军会以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威势杀过去。汉军的战斗力本来就强过羌人。现在夏侯渊又刚刚被刺杀激怒,钟吾怎么可能还有活路。他想了想,索xìng不去榆谷了,带着人翻山越岭,逃吧。
六月惊雷虽然猜测得并不完全是事实,可是大致情况也差不多。夏侯渊现在的确是杀心非常重,他也知道,等贾龙率先发动攻击的可能xìng已经不大,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打钟吾一个迅雷不及掩耳,在第一次攻击中就重创钟吾,消灭他的有生力量,粉碎他可能的反扑。因此,他不顾傅燮的反对,下令全军急行军,付出了摔死摔伤上千匹战马的代价,只花了一天的功夫就走完了一百五十多里山路。
当一万三千多汉军jīng骑出现在大小榆谷的时候,当连滚带爬的羌人斥候冲进钟吾的大帐时,羌人还沉浸在新年即将到来的喜庆中,谁也没意识到一场杀戮就在眼前。
夏侯渊看着远处河谷中连绵不绝的帐篷,缓缓拔出了战刀,斜指向前。
“传我的将令,不留活口,鸡犬不留!杀光羌人,与诸君痛饮!杀!”
一声令下,汉军铁骑化作一道钢铁洪流,涌向了河谷中的帐篷,他们放马奔驰,虽然已经奔跑了一天一夜,可是面对着全无准备的羌人,他们斗志昂扬,士气高涨。杀,杀光这些羌人,喝他们的酒,吃他们牛羊,睡他们的帐篷,享用他们的女人!
“杀——”夏侯渊扬刀高呼,双腿用力的踢打着战马,压榨出战马最后一丝力气。战马喷出一团团的白雾,四蹄腾空,在被羌人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河谷上发力狂奔。
几个被马蹄声惊动的羌人刚从帐篷里跑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的吓得呆住了,有的吓得转身就跑,不过他们还没能跑几步,飞驰的战马从他们身边掠过,锋利的战刀划出一道道夺命的闪电,劈开他们的羊皮袄,撕开他们的骨肉。强壮的战马将他们撞倒在地,沉重的马蹄踏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骨头踩得粉碎。
惨叫声,哭喊声,像瘟疫一般迅速传播开来,随着汉军战马的迅速前进在整个河谷中荡漾开来。汉军挥舞着战刀,毫不怜惜的踢打着战马,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杀进,将眼前看到的所有人撞倒在地,砍倒在地。
一个个羌人被砍倒,一顶顶帐篷被战马撞翻,一个个无助的羌人老少在哭喊。
汉军将士视而不见,杀进!杀进!
钟吾推开半裸的羌女,从大帐里冲了出来,看着远处野火般熊熊燃烧的汉军铁骑,他吓得呆若木鸡,手里jīng致的银杯落在地上,美酒撒了一地。
“撤——”在片刻的死寂之后,钟吾突然回过神来,对方来得太突然,他一点准备也没有,这一仗已经败定了,现在就看能逃出多少人。他转身跑向自己的战马,一边跑一边用尖利的声音怪叫着,他的侍卫们从各自的帐篷里涌出来,也被眼前的这一切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提不起一丝斗志。不用钟吾招呼,他们纷纷解开系在大帐旁的战马,拨转马头,向远处打马狂奔。不少出来得迟一些人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他们撞倒在地,踩在脚下。
钟吾不战而走,混乱不堪的羌人更加士气大落,他们顾不上太多,纷纷去抢战马,也顾不上带什么武器、辎重,能从战场上逃出去,便是最大的胜利。
一开战,局面就呈现了无可争议的一边倒,汉军所遇到的最大阻碍就是那些逃跑的羌人和看不到尽头的帐篷。
安静的河谷成了杀戮的修罗场。
夏侯渊杀到一半,发现胜局已定,而远处钟吾的大旗正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撤离,自己的主力却被混乱的羌人挡住,无法再加快速度,心中大急。他一面下令加快速度冲击,一面向正在挥刀劈杀的荀攸靠近。战场上人声鼎沸,他只能大声吼道:“公达——”
荀攸一刀将一个羌人老头砍倒在地,心里一哆嗦,正好听到了夏侯渊的叫声,连忙扭头应了一声,同样大声吼道:“什么事?”
“我去追钟吾,这里交给你!”夏侯渊血淋淋的战刀一指前方,又指了指自己的战旗:“这里由你指挥!”
荀攸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大叫道:“妙才,我们胜局已定,你不能冒险!”
“不!我一定要赶尽杀绝!”夏侯渊一边将战马向外拨,一边吼道:“不杀钟吾,羌乱不绝,我一定要杀了他,宁死不惜!”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