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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体会吧。”
“喏。”刘修拱着手,低着头,避到路边,看着武军候施施然的远去。
第021章 低调是王道
刘修按照武军候指点的法则重新体会那些武技,这次他不再追求快,而是把动作慢下来,仔细体会力量在每一个姿势变换之间的流动的那种微妙感觉,很快体会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犹如乞丐现了一个宝库,顽童现了最有趣的玩具,欣喜若狂,爱不释手。
等他回到宿舍的时候,毛宗三人已经吃完了饭,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一看到他进门,刘备连忙起身,从旁边端过食盘,笑道:“大兄,你也练得太用功了吧。快吃饭,今天有肉吃。”
“这么好?”刘修看着开心的搓了搓手,冲着毛宗挤了挤眼睛。练了好一阵子拳,他现在正饿得咕咕叫呢,能有肉吃实在是太开心了。前世的人天天要减肥,看到一点肉就像看到毒药,他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也是尽量控制肉的摄取量,直到来到这个时代,他才知道原来有肉吃真是一个幸福的事。以他“家”的小康水平,三个月只吃了一次肉,还是肥肉多,而像刘备家的经济情况基本上只能靠村里祭腊、会社这样的集体活动时才能打打牙祭。
毛家能给这些学生提供肉食,还真是舍得花钱,要知道一般精舍可是由米都要自带的,老师家根本不管饭。
“那当然,明天就要参加护庄们的演练了,不吃好怎么有力气。”毛宗嘻嘻的笑道:“我代表毛家邀请所有的同学参加比试,比试完了之后一起参加大飨,到时候可以吃个痛快,算是给大伙儿接风洗尘。”
刘修呵呵一笑,接过刘备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汗,抄起筷子就吃,一边吃一边说道:“那好,我也跟着去混一顿好吃的,比试嘛,就不参加了,我是什么也不会,不用上去丢人现眼,就给你们三个助助阵吧。”
“那倒也是,其实不用比我都知道,明天伯珪兄肯定是第一。”刘备笑着说道:“除了武军候那种经历过战场的勇士,恐怕没有人是伯珪兄的对手。”
公孙瓒微微一笑:“玄德,你可不能这么说,毛家是涿县的大族,西毛又是四毛之中最有实力的,高手如云,我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人怎么可能夺魁,这里说说就罢了,反正承明也不是外人,不会笑话我,可千万不要让别人听到,到时候让我出丑。”
毛宗哈哈大笑:“没事,我也这么认为的,其实就是武军候也这么说的。”
公孙瓒眼前一亮,含笑不语。他虽然没见过毛家那些护庄,但是他对自己的武技还是有信心的,在辽西太守府的时候,他和那些边军可没少切磋。更重要的是,这次比试肯定不是比比手搏、刀法之类,还要比骑射功夫,而在这一点上,他甚至有信心和武军候再较量一下。
他相信自己的骑术和那匹神骏的乌桓名驹。
四人有说有笑,对明天的比试充满了期待。刘修虽然知道自己的武技不足以上场较量,但是他现在对武功兴趣非常浓厚,也希望看到更多的实战,以增加自己的阅历。
吃完饭之后,公孙瓒他们又相约出去练习,自然是一呼百应。毛宗拖到最后,等公孙瓒和刘备出了门之后,他掏出一张纸,压低了声音说道:“德然,再帮个忙吧?”
“又要抄什么?我好象跟你说过下不为例的吧?”刘修故意沉下了脸。
“嘿嘿,不是请你抄写,只是请你帮着解一下这个题。”毛宗赔着笑道。
刘修犹豫了一下,上次解题解得太快了,跟他现在的“笨蛋”形象严重不符,对此他后悔不迭,这次再也不敢那么随意了。他接过纸,仔细的看了看那道题,是一道关于运输的算术题:
一人一车可运五石粮,日行四十里,人日食六升,问运粮四百石至千里,要用多少人?如果是千人运粮,最远能走多远?
对这样的题,刘修并不当回事,不过他稍微一想,也觉得非常惊人,恍惚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打仗在古代是件大事。一个人一天走四十里,要吃六升的粮食,却只能运五石粮,如果运到千里之外,那就要走二十五天,来回便是五十天,他自己就要吃三石,也就是说,真正能运到目的地的只有两石。如果是两千里呢?恐怕都不够他自己吃的。
刘修一面震惊于这样的事实,一面做冥思苦想状,过了好半天才摇摇头,不好意思的对充满了期望的毛宗说道:“不会!”
“不会?”毛宗愣了一下,有些失望,随即又释然的笑了,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不会就不会吧,反正这种钱粮的事以后自有人算,我们只管打仗就行了。”
刘修微微一笑,心道你如果连这个都算不好,还打个屁仗啊。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附和着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毛宗一起去看公孙瓒他们练习骑射。他虽然不想上场比试,可是也想早点习惯骑马,不管怎么说,马还是这个时代最快捷的交通工具。
桃谷中叫好声一片,公孙瓒一手挽缰,一边持弓,笑容满面的冲着鼓掌喝彩的同学们致意,他刚刚连十箭,有八箭射中了箭靶,是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再次引爆了其他同学的崇拜之情。刘修挤在人群中,看着意气风的公孙瓒,看着殷勤的上前牵马的刘备,心中暗笑,脸上却不露丝毫,跟着众人一起大声叫好。
公孙瓒看到刘修也在叫好,心情十分愉快。他虽然不想做个明经博士,可是对刘修因为一手好书法而有机会接近老师卢植,他还是有些说不清的艳羡,隐隐的要和刘修比个高下,现在见刘修为他叫好,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德然,快来。”公孙瓒向刘修招了招手,翻身下马,分开人群,大步走到刘修面前,不由分说的将刘修拉到场中,怂恿道:“德然,射两箭试试。”
刘修尴尬的笑笑:“伯珪,你不要拿我开心了,我能在马上不摔下来已经不错了,哪能骑射啊,再说了,你还没教我射箭呢。”
“这有什么难的,我现在就教你,射箭不难的。”公孙瓒大笑道,转身对围观的同学说:“你们说是不是,我们身为北疆的男儿,岂能不会骑射?圣人也说射为六艺之一嘛。”
刘修连连摇头:“别,你饶了我吧,我倒不是怕摔下来,只是怕箭没准头,没射中箭靶倒也罢了,万一误中了你们之中的哪一个,那可就麻烦大了。”
众人哄堂大笑,有跺脚的,有拍手的,有吹口哨的,闹成一片。刘备笑得直打噎,公孙瓒虽然没他们那么放肆,也觉得刘修这话说得可乐,没有再逼他上马,却把弓塞到他手里,大声说道:“那好,今日且不上马,先试试步射。你怕误中了同学们,我让他们都躲到你身后去总没有问题了吧,难不成你还能把箭射到身后去?”
听了公孙瓒的话,众人再次爆出一阵狂笑,响亮的笑声震得桃花片片飞落。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立刻行动,一起躲到刘修身后,更有甚者睁大了眼睛,把手塞到嘴里,作恐惧状。
第022章 误伤
刘修无奈,只得握起弓,公孙瓒取出一支箭,让他搭在弦上,然后又教他怎么扣弦,怎么固箭,手臂放到什么位置。刘修一一照办,然后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拉开了弓。
“吱吱”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那具一石半的硬弓轻轻松松的被刘修拉了个满怀,看得公孙瓒一愣,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刘修,脱口而出:“靠,这么猛!”
“什么?”刘修一直在听他的指导做动作,听到这一句,一时没会过意来,扭头看了他一眼,还没等他听到公孙瓒的回答,只听“嘭”的一声,绷得紧紧的弓弦忽然崩断,搭在弦上的长箭“嗡”的一声,不知飞哪儿去了。
“唉哟!”背后一声惨叫,刘修一回头,见刘备捂着脸蹲了下去,那只箭就落在他的身前。
“靠!”刘修也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也太丢人了吧,哥只是想低调,可没想丢人啊,这箭……真的射到身后去了?
他顾不上自菲,扔了弓,连忙抱住刘备,紧张的问道:“玄德,你伤着哪儿了?”
虽然他不喜欢历史上的刘备,可是对于眼前这么一个虽然有点小狡猾,但总的来说还蛮讨人喜欢的少年,他其实还是非常关心的,调戏调戏他可以,却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
“唉哟!”刘备都快气哭了,这也太倒霉了吧,自己站在他后面居然也能中箭?见过箭术差的,可没见过这么差的,这以后谁还敢站在你身后啊。
众人见了,也面面相觑,这种事情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要说只能说刘备背到极点了。
刘修小心的拉开刘备捂着脸的手,只见刘备的脸上、手上全是血,不禁吃了一惊,仔细察看了一番,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枝箭并没有什么力道,只是在刘备眉上擦了一下而己,看起来血流得不少,其实伤并不重。
公孙瓒也过来查看了一下,也松了一口气,安慰眼中含泪,强忍着没哭出声来的刘备道:“没事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己。那谁,快去找毛宗要点伤药。”
有人应了一声,飞快的走了。刘修也没心情练箭了,和公孙瓒一左一右架着刘备回宿舍。时间不长,毛宗拿着药一脸紧张的飞奔而来,公孙瓒一边给刘备清洗伤口,敷上药,一边说道:“不妨事,不妨事,小伤而己,保证你明天就没事。”
毛宗这才松了口气。毛家建精舍是想招揽宾客的,要是出了人命那就弄巧成拙了。见刘备伤势不重,又恢复了平静,他这才放心的回去把这件事向姊姊毛嫱汇报。
毛嫱听了毛宗的汇报,放下了心里的担心,咧了咧嘴,想笑又没出来。她瞅了一眼表情同样怪异的阿楚道:“今儿可真是听了一个稀奇事,射箭居然射到背后去了。”
刚才毛宗已经把刘修没解出那道题的事情告诉了她们,阿楚原本对刘修还有些兴趣,现在却已经荡然无存,再加上又出了这么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她有些失望的连连摇头:“没想到这人却是个不中用的废物,文不成,武不就。”
毛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有深意的瞟了她一眼,笑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虽说箭射到背后去着实有些稀奇,可是他一个没练过的人不会射箭有什么奇怪?我倒是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居然能把一张一石半的硬弓拉断了,这得要多大的力气?说不得他能开两石甚至三石的硬弓,就凭这过人的膂力,他就有可能成为一员猛将。”
“且!”阿楚不屑一顾:“我看你是想招揽宾客都有些魔症了,看到有点力气的就想拉拢过来。”
“那当然了,我们家难道还能招揽什么才子不成?”毛嫱并不介怀,淡淡的笑道:“要保家护院,当然要一些武力出众的,才能挡得住那些胡人、马贼,难道还指望凭着几句圣人说过的话就说退胡人、马贼?读几句春秋,就能让胡人心惭而退?真要有这作用,他老人家又何至于困于陈蔡之间,差点饿死。”
“你啊,自己不读书,也不要诽谤圣人好不好?”阿楚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摇摇头,不再和毛嫱争论。
毛宗在一旁听了,有些眉毛色舞。这位远房表姊虽然人长得漂亮,学问也好,可是多少有些世家的傲气,尽管她已经刻意的掩饰了,但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骄傲还是让人不舒服,现在见姊姊把她尊崇的圣人说得如此不堪,而她却只能退避三舍,他觉得十分开心。
“承明,你开心什么?”阿楚见毛宗一脸的坏笑,有些薄怒的嗔道:“你一心要做个纵横沙场的将军,为什么不去解解这个题?难道以后作战不用考虑粮草的事情?”
毛宗暗叫不好,一缩脖子,转身就想走。毛嫱却喝住了他,正色说道:“阿楚说得对,你不要跑,自己好好想想,这道题又不难的,连我都解得出来,你为什么不肯用心。”她顿了顿,又不容置疑的说道:“今天如果不解出来,明天不准参加比试。”
毛宗的脸顿时苦了下来,哀求道:“姊姊,不用这么狠吧?”
“休要多言,你要是不服,就到阿翁面前告去。”
毛宗悲愤莫名,紧握双拳作捶胸顿足状。
公孙瓒说得一点没错,刘备的伤很快就没什么事了,除了皱眉头的时候还有些疼之外,基本没什么影响。加上刘修和公孙瓒两人陪在一旁,像照顾亲生弟弟一样陪着小心的照顾他,刘备感到十分温暖,心情也好了许多。等毛宗垂头丧气的拿着算术题回来,他还精神十足的帮毛宗想办法,不过没等他想出来,公孙瓒只瞟了一眼,很快就解出了题,并告诉毛宗解这种题的方法,惹得毛宗大叫佩服。
刘修在一旁听着,什么也没说。以公孙瓒先前表现出来的才能,和他在太守府做事的经历,解这样的题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