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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视为囊中之物,湖广在长江以北地地界也大部分被唐军占领。现在留给义军的出路已不多,一条是继续南下贵州或广西,这两个地方都不是什么富裕之地,而且路又难走。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向东,杀向江南,可是江南虽然富裕,他们却都人生地不熟,而且不容易得到民众的支持,义军现在虽然有几十万大军,但以老弱居多,碰上官军一围剿就会散去大半,若到了江南,得不到民众的支持,他们马上只会剩下那点骨干,很容易被官军一网打尽,何去何从,必须尽快拿出一个章程。
张献忠和罗汝才两人连忙把手下地大将和谋士招聚起来相商,吉圭,徐以显,潘独鳌,孙可望,李定国,艾能奇,刘文秀,刘国能等人坐了济济一堂。
徐以显首先将眼前的形势说了一下,张献忠骂道:“这个唐王龟儿子,太不厚道,硬生生的把咱们的四川抢去。”
张献忠,罗汝才两人当初离开郧阳时,就相商了发展大计,当时徐以显的意思就是以四川为基地,坐看朝庭和唐军争斗,在双方两败俱伤时,养精蓄锐的义军再从四川杀出,那时夺得天下也未可知,就是最不济也能当个四川王。
被张令和秦良玉挡住四川的路后,义军在恩施停了下来,就是还想等唐军和朝庭相争时,找机会拿下四川,如今唐军先攻四川,却把张献忠,罗汝才两人的计划打乱。
众将都知道义军早行的目标,所有人都把四川当成囊中之物,唐军这一横插过来,众将心里都是极不舒服,孙可望一听张献忠骂唐军,马上道:“大帅,不如我们现在杀入四川也不迟。”
其余几员将领都嚷了起来,道干脆杀入四川,无论是南下还是东去,都不合这些将领之意,他们本来就先进入四川,凭什么唐军进得,他们就不能再进,再说唐军和他们也只是互相利用,连盟友都算不上。
张献忠微闭着眼,显然也是心动,若把四川比作中原,那现在正是双方争斗的时候,反正如果不想投降给唐军,早晚也会和唐军翻脸,干吗不现在就去抢四川,他朝自己的军师徐以显瞄去。
没等徐以显说话,吉圭忙道:“大帅,不可,唐军势强,我们多有借重之处,怎可为小利平白竖一强敌。”
吉圭是罗汝才的军帅,潘独鳌和徐以显两人经常和他相争,见吉圭反对,潘独鳌马上道:“有何不可,唐军从来没有当真帮过我们,他们明明有好的兵器,却不肯卖给我们,不是防备我们是什么,如果我们有四川作为基地,又何需他们的帮助。”
张献忠一拍大腿,道:“操他娘,这个唐王也确实不是好东西,以前咱们带着银子求爷爷,告奶奶,才向他卖到一千杆火枪,若是让他得势,也不会有咱们的好果子吃,不如说干就干。
义军虽然靠在四川边上,但川中的详细情形,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一些消息一是从朝庭的邸报中得来,一是从百姓口中传出来的,所以只知道唐军进川,对官军的攻势很猛,至于拿下了多少城池,又拿下了哪些城池,义军一概不知。
徐以显道:“大帅,我有一个好办法,可以不得罪唐军的情况下先进入四川。”
张献忠嘴上虽然从没有说怕过唐军,但他心中确实知道唐军不好惹,所以才会在得知唐军进川后,想另找出路,这时被部下一怂恿,又把目光投向了四川,不过心中到底有点不安,听徐以显说有不得罪唐军进四川的办法,不由大喜,道:“老徐,快快讲来。”
徐以显在地方画了几个图,道:“大帅,你看,这唐军的主力尽在川西北,川南虽然听说有五六万人,但一样被张令哪个老货挡在万县,若我们先拿下万县,就可以一直上攻,拿下重庆,到时再看唐军与官军的争斗结果,若是唐军还没有拿下川西北,那我们也就不客气,继续向西,与唐军平分四川。”
张献忠点了点头,道:“好是好,可若是唐军不愿意,让我们退出去怎么办,那还不是要和他们打起来。”
徐以显道:“大帅,那就要看时机了,开始我们可以以助战的名义进入,大家共同对付官军,唐军总不能攻击我们吧,拿下重庆后,大帅,你看,西边我们只要挡住钓鱼城,北边我们挡住万县,那么重庆府也就万无一失,唐军就是不愿意,也拿我们无可奈何,到时大帅再对唐王说说软话,赔个礼,这事多半也就揭了过去。”
张献忠大笑,道:“了不起,老徐,你就是比那个什么子房也绰绰有余。”
第六卷 烽火岁月 第三十九章 各有心思
罗汝才见张献忠已决定要和唐军争夺四川,这可是在玩火,若是惹起唐军对付他们,那一不小心就要玩完,提醒道:“敬轩,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才行,唐军虽然没有真心帮过咱们,但好歹现在也没有视我们为敌,若是与唐军争夺四川,一旦翻脸成仇,那以后我们就是得到了重庆,也是前有狼,后有虎,形势反而不妙啊。”
张献忠哈哈大笑,道:“曹操,这可就不象你这个外号了,曹孟德当年是何等英雄气概,咱们造反也快十年了,本来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要是怕这怕那,当初也不会造反了。”
罗汝才还想再争,见吉圭微微摇了摇头,罗汝才道:“好吧,既然你敬轩作了作决,那我也没得再说了。”
张献忠道:“好,这才象个曹操的样子吗,富贵险中求,听说四川可是美女如云,难道你就不想弄几个水嫩的川妹子暖床。”
罗汝才在义军当中是出名的贪花好色,听闻张献忠此言也陪笑起来,其他将领也心存此意,义军中顿时一片欢腾。
罗汝才离开后回到曹营,才找到吉圭,询问道:“子玉,此番入川和官军,唐军一起夺食,凶险颇多,我本想反对,为何不让我说下去?”
吉圭道:“曹帅,你看这大明江山稳固吗,还能支撑多久?”
罗汝才道:“子玉,不瞒你说。刚造反时,大家都觉得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官军抓到砍头,但实在是活不下去。才铤而走险,哪知我们越闹越大,到现在还逍遥快活。我也觉得这大明江山快不行了。没准真地会没了。”
吉圭道:“那曹帅想得到这个位置吗?”
罗汝才吓了一跳。道:“子玉莫开玩笑,我有自知之明,做做一方头领还行,要夺天下,老曹可没有那个本事,就是夺得了。也治不了。”
吉圭早知罗汝才会这样回答一样,脸上的表情全无变化,道:“那曹帅以为谁有可能得到这个位置。”
吉圭道:“当然是唐军,不是有什么十八子主神器。说的就是姓李地能得天下。还有那和氏璧也落入了唐军手中,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吉圭摇了摇头,罗汝才一惊,道:“子玉莫非说唐军不能得到天下。”
吉圭道:“那些什么天意啊,传言什么都是虚的,得天下靠的是实力,可不是一句什么十八子主神器,不过,目前只能说唐军最有机会得到天下,敬轩聪明,机警,也有可能,还有在河南地左革五营,说不定也有机会一飞冲天,过上个几年,说不定又有其他人窜起,当初隋未大乱,以瓦岗最强,王世充次之,还有许多实力在李渊之上,得天下地偏偏是大唐,本朝初创时,明军实力也不如汉军,潘阳湖一场大战下来,胜利地却是朱元璋。”
罗汝才道:“但唐军还是最有可能得天下,我们为何要去得罪他。”
吉圭道:“非也,得罪唐军的非是我们,而是他张敬轩,敬轩有争天下之志,他知曹帅无意于大宝,才能容得下曹帅,但敬轩却不能容忍唐军一步步强大,他已把唐军视为争天下的对手,所以明知夺四川有危险,也经不住手下一劝,既然他张敬轩已拿定了主意,曹帅又何必反对,白白让人生厌。”
罗汝才不解的道:“我们和敬轩一起行动,敬轩得罪了唐军,那我们不也得罪唐军了吗?”
吉圭道:“曹帅难道一定要和敬轩一起行动吗,曹帅又不是他张敬轩的部下,现在还独领一营,若是要离开,随时可以离去,我们不妨一起跟着去看看,若是真如徐以显所说,既能得到重庆,又能不得罪唐军,那我们还跟着张敬轩干,若是张敬轩和唐军打了起来,那我们看看情况,若是张敬轩败了,我们再跟唐军干又何妨。”
罗汝才大笑,道:“还是子玉主意多,难怪人人喊你主意包,不过投降唐军吗,还是免了,咱们自由自在惯了,我听说唐军规矩很多,若是浠里糊涂犯了军法,让人家宰了就划不来了。”
吉圭道:“当然,若到时敬轩局势不妙,曹帅先一步离开也可以,这天下至少还得乱上个十年八年,等天下平定了,只要曹帅手里有人马,无论是谁胜了,投过去也少不了这封侯之赏。”
罗汝才与吉圭两人一番密谈,顿时放下了心事,全心全意支持起张献忠进攻四川的计划来,张献忠以为罗汝才完全服从了自己,不由得十分高兴。
官军和唐军在万县对持,义军当然不能到万县去凑热闹,从湖广进入重庆,可以走另一条路,那就是从恩施出发,攻下利川,从利川翻过两省之间地山脉,进入重庆府下的忠州,绕到万县的背后,那时再趁万县的官兵不注意,从背后攻入,拿下万县后可以挡住唐军,义军再挥师攻占重庆,那在四川纵使不能与唐军分庭抗礼,也可得到一大块肥肉。
利川县位于湖广最西部,南邻潇湘、西靠蜀渝、北依三峡。清江自西向东横贯境内,因平川大坝与山地丘陵镶嵌两岸,为有利之川,故名“利川”,利川生活地大部分为土家,苗族为主体的少数民族,因此朝庭在这里虽然设了县,但统治这里的多是土司,县城只有一道低矮的土墙,义军以前之所以没有拿下这里,是因为这里出产很少,经济落后,拿下来没有什么价值。
而且各个民族大多生活在山区,其统治他们的土司都有自已的武装,义军若派来的人多了,得不偿失,来的太少了,还不够那些土司来打。而现在不同,义军即然决定了从这里进军,除了一部分走不动地老弱病残外。张献忠和罗汝才两人倾巢出动,人数几乎达到了二十万之众,比利川所有居民加起来还要多数倍。利川几乎没有抵抗就被义军拿下。
从利川到忠州。中间隔着七曜山脉和方斗山脉。七曜山脉最高处达一千八百多米,中间还有原始森林,若是走错了方向很容易迷路,义军只得暂进停在利川,派出小股部队先行探路。
利川比义军想象中的还要穷,整个县城和周边。二十万义军连驻营之处都容不下,许多人只能把营扎在山沟里,幸亏粮食义军带来了不少,否则就是把义川的全部粮食搜括了也不够这数十万人吃上个三五天。
张献忠。罗汝才和一群义军中地高级将领坐在义川的县衙里,等待前面派出去探路的人回报,义川地知县穿着一身官衣在旁边扮演小厮,双手抱着一个二十多斤重地酒坛,替那帮将领倒酒,他只有三十多岁地年龄,长得高高瘦瘦,身上的一身官衣虽然还算干净,却已是打了好多补丁,仿佛不是一县之长,还是个未取得功名的穷秀才。
说是县衙,其实只是一个稍大一点的土房子,义川的知县也算倒霉,他因得罪了上司,等于是流放到了这里,这个地方穷乡僻壤,衙役只有十几名,整个县衙能用的人不到二十个,力量还比不上一个土司,好在这个地方也不用向上面征什么税收,只要维持一下治安,代表大明在这里地统治即可,只是他们的俸禄得自己征收,勉强每年也能混个饱,不想,义军还会看上这样一个地方,他还不得不做了俘虏,一不小心还会有生命危险。他只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眼前的这帮流寇,盼望着他们能早日过去就没事了。
利川地县衙不但破败,就是里面桌椅家具都是破破烂烂,连十几张完整的凳椅都找不出来,张献忠手下的将领还是自已动手修了一下,才有凳子可坐,侥是义军走过大江南北,从没有见过如此穷的县衙,张献忠以前攻下的城池,其朝庭官员大多吃的肥肥胖胖,满面油光,就是瘦子也是一身凌罗绸缎,全身光鲜,所以落在他手中的官员多不得好死,也让他恶名远播,如今见到这样一个穷官,张献忠倒也不想为难他。
见眼前的县令好象有点战战兢兢,张献忠骂道:“怕什么,老子又不会吃了你,你叫什么名字。”
县令连忙回答:“大帅,下官,不,小人姓张,叫张文江。”
张献忠站起了身,在张文江肩上重重一拍,道:“娘的,你也姓张,咱们五百年是一家,这样吧,我看你这个穷官儿也不用当了,跟着咱老张一起干,以后老子罩着你,岂不比这个鸟地方好的多。”
张文江的身子被拍的一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他苦着脸,刚想不答应,张献忠的恶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