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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幻想着:弄不好哪天就被某民族英雄借去师夷长技以制夷了,自己说不定也名垂青史了。
但就在他这个县令老爷在后面YY傻笑的时候,前门,一群虎狼般的八旗士兵跟着嘴嘟着能挂个油瓶的钦差,杀气腾腾的进了兴化县衙。
正在签房打牌的衙役听到动静,还以为又闹民变,赶紧跑出来一看,却是这么一群制服晃得人眼晕的大人,慌不迭的下跪,领头的师爷刚问了句:“各位大……”
还没说完,就被一计飞腿踹嘴巴上了,接着就被五花大绑。
“奉旨捉拿逆贼兼衣冠禽兽魏源以及同党,兴化县衙所有人犯拿下!”钦差大吼。
因为是天子震怒,办案神速之极,十天内,魏源九族、衙役、师爷、给县衙打扫卫生的老头、买书的全家九族、刻板的九族、印刷学徒工的九族、书店老板的九族、任何家里有《海国图志》人的九族(两家,都是文学老青年,魏源的哥们)全抓京城里去了。
到了天牢一看,都人满为患了,不外乎和三家人有关系的:魏源、徐继畲、叶名琛。
接着就是严刑拷打,魏源一开始都愣了,问审判的官员:“我忠君爱国啊,我写书也是为了皇帝分忧啊,你们不知道先天下忧而忧…。。”
“忧你个头啊!继续灌辣椒水!”审判官跳着脚大吼,然后指着魏源鼻子说:“你小子写妖术煽动谋反的事情我们全都掌握了!我们都不稀罕问你谋反的事情的!你丫还是赶紧交代同党吧!”
魏源这个文学青年撑死不过是个兔子的实力,半个时辰后就奄奄一息的大吼了:“我是狗熊!我是狗熊!我马上交代熊窝在哪里!别打了………”
小叶一家比老魏好不到哪里去,其实一开始他处境还不错,叶名琛是皇帝的爱臣,你骂叶名琛无能,不是说咸丰眼缺吗?所以大臣们还帮着小叶说话。
总体而言,咸丰唯一值得后世羡慕的地方,就是看手下的连续奏章能看出震惊来,如过山车一样刺激,如同一个整天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的家庭主妇:节目里一个个意想不到大结局让她惊得目瞪口呆——呀,这不一直是偶像剧《开心五百年》吗?怎么结局变恐怖片《电锯惊魂》了?
这不刚开始,皇帝根本不知道叶名琛怎么回事,还以为他是骂贼不屈而死的,还流了几滴五百年帝王泪。
结果妖书案一发,咸丰差点给气死,周围大臣立刻见风转舵:什么叶名琛好大喜功、什么无能怯懦、什么贪污腐化、什么连战连败、什么被俘三日后才自杀、什么妖书换尸体等等这些真相全疯了一般朝咸丰桌子上堆。
咸丰一看“大结局”,立刻吐血:我以为自己养了只老虎,原来是只耗子啊!
以前叶名琛在奏章里是大吹:谈笑间赵阔灰飞烟灭,结果不久他和广州都灰灰了,搞得皇帝灰头土脸的;又听说为了这个废物的尸体,他逆子和逆贼做生意换回尸体,这丢尽了满清的脸啊!
现在加上被“肥皂剧编剧们”糊弄的气愤全撒在叶名琛后代身上,肚里已经咬牙切齿的发狠:就算老子自己抽自己脸,我也要报复你叶名琛个王八蛋!
徐继畲好点,但在福建因为厦门小刀会起义丢尽了脸,皇帝气得也想整他。
要杀多少人,怎么杀还没定下来,但收缴“妖书”立刻焚毁却是当务之急,满清控制区全部得了命令,这两套书勿要毁掉,敢收藏、阅读、贩卖者全家族灭!
这么大的动静,赵阔那边当然也得到了动静。
但海宋也没把这事当回事。
宦助国找“皇帝”汇报的时候,是把这件事放到最后汇报的,赵阔正翘腿在桌子上玩弄着一把英国造的米尼埃枪,听到满清把《海国图志》等书定为“妖书”正在鸡飞狗跳的销毁的时候,赵阔的回答没有出乎宦助国的意外,赵阔只是撇撇嘴,说了句:“这群傻逼。”
在宦助国躬身要告退的时候,赵阔却叫住了他,问道:“魏源等人怎么样了?”
“自然是全家被逮进大牢,听说这事牵连很多人。清妖大概像《明史案》一样处理此事。”宦助国禀告道。
“这批家伙全倒霉了啊。”赵阔喃喃自语,紧皱眉头想了一会,突然抬起头问宦助国道:“助国,《出师表》会模仿写一个吗?主要是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那段。”
“这个粗人!《出师表》是诸葛亮自己写的!三顾写的详细的是《三国演义》。”宦助国肚里暗笑,面上却严肃:“不知陛下是如何个意思,还请告知。”
赵阔腿撂在桌子上,手指敲着膝盖道:“就是说魏源几个人就像诸葛亮一样,是那个…。那个什么天下罕见的人才,一个是卧龙,一个雏凤,见识卓着,得之者得天下,然后,我就是那个求贤若渴的,说如果他们能弃暗投明,我自然会收他们的。”
宦助国愣了一下,苦笑道:“陛下,如果他们在广州这边好说,可是他们远在京城,而且是清妖的囚犯,旦夕之间脑袋就掉了,我们怎么可能……。”
“对啊。脑袋很快就掉了。”赵阔点了点头,挥手道:“这样,加上一条,如果谁能救他们出狱送到我这里来,我给他20万两银子;如果谁能救他们子侄出来,我给他10万两银子。”
“陛下,您…。您…。您…。。”宦助国好不容易把回荡在胸腔的那声:“你丫疯了吧!”压在了喉头下,擦了擦汗,说道:“他们在清妖的天牢大狱,这事难度极大。但魏源先生远见卓识,乃是不世出的奇才,在下佩服万分,虽然我们在北方没有天地会势力,但……。”
赵阔不耐烦的打断了宦助国误会而出的马屁,叫道:“谁让你说这个了!赶紧写好,派人潜入满清控制的大城,到处招贴,让清妖知道我的意思。”
“陛下,这样大张旗鼓?那他们不必死啊?!这怎么救出?”宦助国瞠目结舌。
赵阔笑了笑,把枪撂到自己怀里,从桌子拿起自己辛苦编纂的赵阔版海国图志,带着爱意摸了摸,冷哼一声:“谁说我要救出了?我就要救死他们!不仅如此,我还要借此砍断满清西学苗头!我学,你妈的就别学了,以后也别想!好东西都是我一个人的!”
伪宋逆贼长毛招贴重金募英雄搭救魏源等人的大榜很快出现在咸丰的书桌上,一个字一个字看着那份白色大榜,咸丰冷笑着嘟囔着:“诸葛亮?二十万两?真难为魏源了,活60岁了,我居然都没发现我手下有这么几条老卧龙的!人家粤贼离得远不能救他,就开大价钱拯救这些妖言惑众、无父无君、辱没斯文、卖国媚敌、天打雷劈的衣冠禽兽!真是爱才如命啊!朕不如粤贼…。。搞了半天,朕他妈的还不如你粤贼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在旁边的太监早被这老佛爷的自言自语吓得魂飞魄散了,这是这家伙恼到极点了。
在赵阔的积极“营救”下,很快,《妖书案》加速审结,一切都本着从快从严从扩大化的政策执行:魏源、小叶等23名主犯凌迟处死(叶名琛被从地下刨出来凌迟),斩首97人,妻妾女孙流放为奴者700人。
受这营救英雄榜的刺激,咸丰对西学深恶痛绝,不仅《海国图志》《瀛环志略》成为满清的禁书,而且咸丰又慧眼如炬的找到了20多套关于“西学”的图书,全部列进禁书名单焚毁,这里面甚至包括明朝时候写的对葡萄牙的研究书籍。
这类书,海宋称之为“西学”,在满清就全部叫“妖书”,全面禁止。
且不说这种“妖书”谁敢收藏阅读贩卖全部杀掉,而且就连满清自己搞外交工作的官员,一、二十年不敢把自己的工作心得记录下来,这活儿成了和“地下工作”差不多的性质了,对新手只可言传,绝对不能留下片纸西学记录。
后世历史学家对满清十大奇案之一的《妖书赎尸》倒是有点争论:主要是海皇在营救魏源这件事上,到底是不是给咸丰下了个圈套。
支持观点是从马后炮角度看来:这一下伪善的营救激怒了咸丰,生生把满清学习西学延缓了最少二十年,那时候满清才开始全面学习西学,但早已经晚了。
再说号称“远东老狐狸”的海皇,玩没开化的满清皇帝那是再正常不过,以满清在世界政坛的水平,不被他玩才是不正常的。
持反对观点的主要是一群个人崇拜者,或者后世新儒家门徒,他们声称海皇如此圣明仁慈、远见卓识、五百年一出的圣人君王怎么会做出这样故意救死别人的事情呢?更何况这些人编纂的图书成为海宋最早的启蒙读物,海皇也给过魏源等人很高的历史评价。
但后者在历史证据上无力,无数历史证据表明:海皇根本对魏源等人的遭遇一点感觉没有。
原1854驻广州的英国领事就在信笺中声称,海皇是在和他共进晚餐的时候,听到这一消息的,当时他一点表情都没有变化,却夸牛排做的不错。
而且因为这营救大榜,后来几十年,一直有很多人自称那几个倒霉蛋的子侄前去海京领那十万两赏金或者求个官做,海皇对此类人的政策一律是:给我用枪托揍出去!
事实上,得到魏源等人惨死、西学在满清全面被禁的消息后,这个后世的无耻之徒赵阔异常高兴,他是强压着哈哈大笑的冲动,为了在英国领事面前掩饰才夸牛排的,毕竟他已经无数次在洋人各国领事面前愤怒的表达了对满清文字狱压制文明的不满和对魏源等伟大学者的不幸遭遇的同情。
从领事馆出来,他难掩心头的高兴,又以视察的名义去军营找了那几个法国军官大喝了一通。
回到“总督府”的时候,这个穿着燕尾服的家伙醉醺醺的歪坐在椅子上,连脖子上的领结都解不下来了。
这时候,两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伸了过来,熟练的替他下了领结,解开了西洋衬衣上的风纪扣,娇嗔道:“陛下,最近您老是喝多啊。”
赵阔一把把她揽在怀里,醉眼朦胧道:“小明星这么漂亮啊,我记得你拍过那个啥啥电视剧,出台不?少爷我带你开宝马兜风去……。”
53商业:买好大商人
广州城破的时候,和逆贼有血海深仇的李明昌,被他督战官拉着,一路狂奔到叔父家,为了防范乱军,家里早已从里面顶上了门,任两人在外面狂拍猛喊也没人理会,最后只得从墙上翻进了周家,总算捡回一条命来。
经此大难,李明昌安静了好长时间,他已经陷入了迷茫,此人可谓是久经乱世,他满腔忠君报仇的热血,奈何却无能无力:他亲身体会了八旗绿营的腐朽和不堪一击,亲眼看到了满清统治下平民们的踊跃投贼,更是从自己叔父那里看到了商人们的短视和无德。
长毛进城才几天,城破时候吓得哆哆嗦嗦抱着团藏在床底下的叔父一家又开始扬眉吐气了,神气活现的开门纳客了,连他们家的店铺也不过只关门了7天而已,但李明昌对此的感觉是只有不屑和鄙视。
周老爷在第一批太平军先头部队进城的时候,就主动给太平军捐了1000两银子入圣库,显示自己的服从,立刻门上被贴了个“顺”字,这时全家才松了口气,开始打水洗掉脸上在床底下蹭的灰了。
然后第二天又被太平军的一个头子宦助国叫去开会,这是个湖南的儒家败类,此刻已经是匪首赵阔的亲信了,周老爷不敢不去,到了总督府的一个大房子里,发现没跑去香港和上海的广州有名富商大部分都在里面了。
这批人论财富,大约只是原广州富豪榜第二梯队的,属于有钱而无权的一批,在跑不跑之间位于游移不定,比如周老爷,产业主要是在佛山,广州和香港也开着几家店铺,他要是跑,那就是本着扔掉20年积累的代价从头再来了,他舍不得;第一梯队都是有权有势,比如小叶那种的,都是和满清官员有联系的,不跑就被必然被宰。
大家互相看了看,发现都认识,都是商界的头脸人物,纷纷唉声叹气的互相打招呼,私下商量这些长毛是想杀人夺货呢还是想像满清军队那样勒索一笔大财。
正忧心忡忡的时候,一个长毛披肩的小子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团团作揖:“各位好啊,还认识我钟家良不?啊,这不是张叔叔吗?身体可好?啊,李大哥,您酒楼生意如何了?”
“这是谁啊?”周老爷原来在佛山,对广州商圈不是很熟,看这个小子如此打扮和举动,不由扭头问旁边的一个胖子。
“那是原来十三行老钟钟老板的儿子,原来吃喝嫖赌,老宅都给他卖了!听说破产跑路了,却原来已经投长毛了。”那胖子满脸狐疑、带点不屑的盯着钟家良这个不肖子。
“小钟,你怎么把辫子……。你现在做什么?”一个叔叔级的人物问钟家良道。
钟家良得意的一笑,团团作揖道:“小侄不才,被太平天国平南侯赏识,现在做洋药生意了。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帮衬下小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