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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旗昌洋行的。”不知谁在雨里大喊了一声,一群湿淋淋的记者扔了雨伞,向行驶过来的车队冲了过去。
“福布斯先生,您怎么看鸦片崩盘事件?”在车队保安的推搡中,记者们大声吼向车窗。
车窗里的福布斯耸了耸肩,拉上了窗帘作为回应,美国旗昌车队大摇大摆的驶过了治安官的路障。
“宝顺和海军也过来了!”旗昌后面,两队马车几乎是并排驶来,一队插着英国米字旗,另一队则是十字旗,而且周围根本不是保镖护卫,而是清一色骑着马过来的小刀陆战军。
记者们没胆围攻这两只车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了烟雨笼罩的柳亚街。
“上帝啊,海皇果然来了!”不知哪国的洋人眼尖,指着远方叫了起来,果然又一个车队行驶了过来,前面是荷枪实弹的大宋警卫队,他们仿制法国禁卫军的打扮就是标志。记者们和看热闹的人全围了过去,尽管没胆子去冲小刀军团,但冲皇帝禁卫军却敢!
“陛下,您谈谈看法啊!”
“陛下,您怎么看待英国大商人操纵市场的无耻行径?”
“陛下,那群有钱人会不会下地狱?”
“陛下!这次阿片四件(鸦片事件)是不是嫩毛(阴谋)?!”一个英国记者一边跟着车队狂奔,一边用还不纯熟的大舌头中国话狂喊,直到被一根警棍直接撂倒在路障前。
“敬礼!”在治安官和军队的一片欧洲式军礼中,车队径直驶进了这条街上唯一一个大门。
这条长街全部是钟家良新宅的围墙。
在钟家良院子当中,赵阔穿着一件黄袍子,在中国人和洋人的列队瞩目中,大摇大摆的下了马车。
立刻一巨大的遮雨物件由钟家良的管家撑在赵阔头上,而满脸媚笑的钟家良,在雨中一把跪在了湿漉漉的院里石板上,一头磕到地,大叫:“陛下驾临寒舍,小人无上尊荣。”
以这主人为开始,院子里的所有人或者跪下,或者西洋鞠躬。
看看这大雨滂沱,赵阔一笑,说道:“雨这么大,快平身吧,老钟。”
钟家良立刻眉花眼笑的翻身爬起,去扶赵阔的胳膊。
赵阔伸手让他像扶老爹一样扶着自己,却指着赵阔的秘书笑道:“老钟啊,你丫的还抽鸦片,看看你这小伙计都不用跪……。。”
“陛下,我戒不了。”钟家良叹道。
赵阔因为伪称信上帝和抱洋人大腿的原因,不久前确定了新礼:中国人若信仰上帝,在赵阔面前也不用行跪礼。
除了日月军团,赵阔整个朝廷和军队里几乎全是信徒,这就等于废除跪礼了,就算有几个“自荐”进来的“儒家败类”虽然不跪不舒服,还跪几次,但看到同僚都不跪,不患贫而患不均,自己也难受啊,找个因头也找牧师洗礼了。
但赵阔却没有全面废除跪礼,事实上,他出巡,沿途到处是跪地膜拜他的百姓。
赵阔是未来人,但是他知道,做事得一步一步来。
能走一步,不要走两步。
前者叫进步,后者叫自取死路。
比如比基尼,二战后叫潮流,一战后在西方也叫伤风败俗,现在这个点19世纪穿,在西方一样会被愤怒的群众打死。
他在小范围内以宗教的幌子废掉跪礼,却不能明目张胆的废掉,这就是和原文明作对了——满清文明下,骨子里是不跪不舒服的奴才横行,如果废跪,这摆明了自己废除自己皇帝天威啊!老百姓说不定就反了他了!
钟家良虽然算个赵阔的走狗,但他戒不掉鸦片,不能做官,不能信教,见了皇帝必须跪。
而他的秘书,一个曾经在洋人商行做过高职的中国年轻人,因为信仰基督教,见了赵阔就不必跪,躬身礼就可。
这也是赵阔显示自己宗教造反起家不忘本的幌子,也告诉下面的人:跟我混,你们都不用跪,咱们都是上等人,而且咱们是一伙的,是有同一个信仰的。
在赵阔眼里,和后世黑社会全穿黑西装一样,这叫提高帮派内部凝聚力。
所以钟家良见了赵阔必须跪,但他的小秘书却只是笑着弓腰行礼就可以了。
“陛下,您看看这个。”一边扶着赵阔往厅里走,钟家良在雨里指着赵阔头上的那东西笑道。
赵阔抬头一看,说道:“老钟,你这雨搭太高了点吧?怎么不拿个油伞给我?我半边都湿了。”
钟家良一愣,然后一脸拍马脚上的颓丧脸色,说道:“陛下,这是皇帝的华盖啊,我专门找人为您做的,那个当年和绅就是给乾隆打这个的来……”
“你丫个文盲!”赵阔大笑起来:“你有和绅那么帅啊?我也看不上你屁股啊。”
“我这比喻!”钟家良狠狠抽了一下自己的脸,媚笑道:“反正是皇家专用的,最好的绣工,7条龙,纯金撑杆……。。”
“银子多的没地方花了啊。留给你自己用吧,不然我都是马车,要我搁哪里啊?”赵阔哈哈大笑起来。
一进正厅,赵阔就一窒息,这丫真把自己家装修成皇宫了:一水的大理石地板、梁上雕龙画凤,天花板却是穹顶外加圣母玛利亚显灵壁画、柱子包金,窗户全是玻璃、墙左边挂着郑板桥的画、墙右边挂着钟家良的大幅油画肖像、财神和维纳斯半身像并肩而立,丝绒沙发搭配红木茶几,一边是一排辫子下人,另一边是阿三、黑人、混血奴仆………。。
“这房子当博物馆不错了。”赵阔摇了摇头,接着摆开了钟家良的搀扶,大踏步朝前走去,那里是一群笑容满脸起身躬立的洋人,赵阔不停的笑着:“文翰爵士、布尔布隆公使先生、麦春联公使先生、马地臣先生、罗南先生、让热瓦先生、福布斯先生……。哦,我亲爱的海军上将大金牙……”
接着就是身穿黄袍的中国皇帝在燕尾服人群里穿梭,又是握手又是寒暄。
除了几个外交官,赵阔照顾的重点当然是马地臣、罗南、让热瓦、福布斯。
这四个人就是英法美商界的领袖。
59岁马地臣是英国怡和洋行总经理,罗南是怡和洋行对手英国宝顺洋行的老大,福布斯是美国旗昌洋行的会长,而让热瓦则是刚来中国不久,紧随着法国传教士和士兵脚步的就是银行家,他是法国银行行会的秘书长。
这群人不仅是商业界的绝对老大,而且在政界也可以呼风唤雨。
以怡和洋行的能力为例,第一次鸦片战争完全可以说是怡和洋行打起来的。
怡和洋行在1832年7月1日在中国广州成立,由两名苏格兰裔英国人威廉&;8226;渣甸(WI11IAMJARDINE,1784~1843)及詹姆士&;8226;马地臣(JAMESMATHESON一译孖地臣,1796~1878)创办。怡和洋行在中国主要从事鸦片及茶叶的买卖。林则徐在1839年实行禁烟时,怡和的创办人威廉&;8226;渣甸亲自在伦敦游说英国政府与满清开战,并力主从清朝手中取得香港作为贸易据点。
就算不说这个洋行之王有这种能量,单说赵阔是个穿越者,他也会巴结他们,因为就算在赵阔本来的历史上,怡和产业也遍及亚洲等地:他发起成立了上海汇丰银行,旗下有置地、牛奶公司、文华东方酒店、怡和太平洋、怡和汽车;投资的业务包括有:建筑(金门建筑)、地产(置地)、航运(香港空运货站、怡中机场服务、香港货柜码头)、零售(惠康超级市场、7-11,PIZZAHUT、美心饮食集团)、投资银行、酒店(文华东方)、保险等等,员工总数超过十万。
而怡和洋行的老冤家就是他的英国竞争对手:宝顺洋行。早在他们发现远东这块宝地的时候,就展开了竞争了,他们的鸦片船船长曾经在印度洋中国海上展开过运输竞赛。
当然,商业竞争从不是生死之战,面对美国波士顿的旗昌洋行咄咄逼人的攻势,他们两家又联手把持贩毒的垄断,意图挤压这个该死的美国佬公司。
总而言之,怡和、宝顺和旗昌这三家公司不论在鸦片贸易方面或合法的条约港口贸易方面都从事着范围广泛的活动:它们发展自己的快船船队和银行及保险业务,也发展堆栈甚至船坞等大的港口设备。这种生产能力及其资本积累很快就使得它们在当地向不动产和消费品工业方面进行投资。
但现在这三个冤家,在钟家良的新宅子里举办西洋酒会,他们把酒言欢,拉着“广东匪首新皇帝”的手,这些鲨鱼嘴里的笑声就没断过。
不止洋人,钟家良这群广东鸦片商也一样,他们围着赵阔,嘴巴都要笑掉了。
赵阔摇着杯里的血液一样的红酒,看向自己的小跟班钟家良,笑道:“老钟啊,这宅子你从伍秉谦家买过来多少银子啊?”
“嗨,陛下,一点小钱而已,全托了陛下的福了。”钟家良眉花眼笑。
“我听说他家这宅子是仿造《红楼梦》大观园的?有地图没,我看看?”赵阔问道,他对这传奇中的宅子很好奇。
但钟家良一副下巴都丢下来的表情,心道这粗人也知道红楼梦,不由自主的叫道:“您也知道《红楼梦》?”
赵阔一愣,转神想起:这《红楼梦》这个时点还属于阳春白雪级的,属于后世龙空山十大妖王拿来砸人的石头呢,他现在在这个时代文化人眼里,撑死属于小明教主一级的,最多喊喊:大大,**(女名)快点推倒啊!推倒就砸票啊!
但看着钟家良嘴里的黄牙,赵阔勃然大怒,我比你领先160年啊,AV我都是论G看的!妈的,你个看青衣都流口水的鸦片鬼还看不起我的文化素养?
“我告诉你,红楼梦我当然看过一点,什么初试云雨情啊,著名花旦刘国荣还拍过红楼三级片呢,我也知道是谁写的,是曹雪芹写的,就是那个什么江南织造司曹寅他儿子写的。”赵阔哼哼的说道。
钟家良嘴巴都合不上了,看着赵阔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这时候,怡和洋行马地臣过来请赵阔过去小谈,赵阔从沙发上起身很久后,钟家良才回过劲来,盯着赵阔背影喃喃说道:“刘国荣是谁啊?”
“陛下,这次鸦片期货真是太感谢您了。”马地臣和罗南把赵阔领到墙角小声笑道。
“我在保护鸦片商的利益嘛。”赵阔一脸的奸笑,接着说道:“各位这次发了大财了吧。运输方面放心吧,各位的鸦片已经由何博子爵的海宋皇家海运公司装船了,我特地关照了,由罗前捷率领海军押运上海,最强大的军舰“大宋海”亲自护航。”
“多谢陛下了。”几个洋人完全笑得合不上嘴了。
“现在你们看到我维持自由贸易的决心和能力了吧?请各位一定要支持我大宋国内鸦片政策。”
“一定的。我们已经派人去联系几位伦敦的议员了,我为远东能出现您这样一位贤君,感谢上帝啊。”罗南笑道。
“我听说,一些损失惨重的商人在向文翰爵士诉苦?”赵阔有点担忧的偷瞄了一眼正和海军副将罗前捷说话的香港总督。
“陛下,您放心,那些该死的小鸦片商翻不了天。远东是您的。大宋是您的。”马地臣看了看文翰爵士,笑道:“他也是支持我们的。”
赵阔舒了口气,握了握马地臣的手说道:“感谢怡和洋行对海宋商业的贡献,你们想把总部从香港搬到海京来的提议我非常高兴,我给您随便挑选海京任何地段的权力,我相信以怡和洋行总部为中心,那就会是未来的远东商业中心……”
这时候,法国让热瓦看到了他们,也举着杯子走了过来,对着赵阔深深一躬,叫道:“感谢上帝,遥远的远东出了您这样的人物。”
“你妈的能不感谢我吗?这马上就成了分赃大会了。”赵阔看着又一个走过来的美国人福布斯,脸上笑,肚里却是冷笑。
海宋的鸦片生意,根本已经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大商人阶级和帝国主义的掠夺盛宴——赵阔想到这里,忍不住对着福布斯举起酒杯,用大笑掩饰自己的得意。
从赵阔占领广东开始,鸦片就成了一个大宋生死攸关的问题。
以满清那种腐朽的文明,上行下效,不劳而获的腐烂统治阶级喜欢这毒品,也导致了整个国家抽吸成风,导致了大量财富外流到印度和英国。
赵阔领导的大宋是一个新国家,再烂的造反者只要能开国,也能精神十足的蹦跶上十分钟,这就是气象一新。
太平天国上层腐化这么快这么狠,不也撑了十多年吗?
但赵阔也不能在满清鸦片文明的虎视眈眈下,放松对鸦片的戒心,如果他放松一点警惕,非政教合一政权的大宋在自由贸易体制下,在一群文盲和野蛮人充斥的大宋,鸦片很可能卷土重来。
赵阔并不是心好,以超越百年的眼光,认为这世界上最贵的商品是可怕的毒品,所以要禁止。
在这个时代,洋人一样野蛮可笑:他皇后婉儿怀孕出现阵痛,而医生还没赶到的时候,他皇宫里的一个洋人传教士用酒混了鸦片酊想给婉儿喝了止疼,要不是知道这家伙不可能是刺客,赵阔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