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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送到他二人手中…端方哭成了泪人,两人也看的心酸,很快就跟端锦告了声罪之后,出了知府府衙,停在了府衙外不远的一个巷口之中。而在这里,赫然已经多出了几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等候在了那里,领头的一个军官名叫刘怡凤,带来的数十士兵都是邓承拔之心腹,早在二人进了知府府衙的时候,这队士兵便悄悄的围了过来,已经将知府府衙团团围住了!
他二人出来时,带来的一群手下正在交谈,临挨着走近了,邓承拔赫然听到了一段对话。
“弟兄们,要是我们留在了武昌多好,那样我们也能做首义的功臣,书迷们还喜欢看:!”
“是啊,要是没有跟随端方老贼入川,指不定咱们如今也是军政府说得上号的一员大将了……你们知道那鄂中分军政府的张炳乾吗?嗯,就是现在的荆州镇守使……咱以前跟他还曾经一同受过训呢,结果人家参加了革命,现在都成为协统了……手下数千人不说,如今还管理荆州府,我。的。妈。呀,早知道就不该入川,留在武昌多好!”
“是啊是啊,如今可惨了,跟着端方那匹夫到了这个倒霉的地方,进退不得,还处处受到川民的敌视,幸好大人要举事,弟兄们可一定要把握住这个好机会!”
“说得对啊,弟兄们再不起义就晚了。没看到南方各省都举义了吗,如今各省纷纷独立。李帅雄才伟略,他欲争夺四川之心如今天下皆知,我听说云南大都督只派了不足两千滇军入川,而人家李帅前后调动了近万人……妈呀,咱们虽然晚了些却不迟,正好能赶上!”
“那还用说,只有杀掉端方,用他的头颅为我们开路,咱们这就去重庆迎革命军来。到时候参加了革命,这起义之功是少不了的,还不用再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的,连睡个觉都害怕!”
“是啊,是啊……”
邓承拔二人听得面上难看,对视一眼均是心中害怕,才知道便是他们的心腹,这如今个个也都起了革命之心。恐怕如不是他二人如今有了动作,只怕到时候举义时可能又要多出两个亡魂了!
刘怡凤瞧见二人出了府,连忙咳嗽一声之后,顿时还在交谈的士兵们看到他二人出来了,不在说话围了过来。
“大人,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就等您的命令了,您看是不是让弟兄们杀进去,解决了端方老贼!”
刘怡凤上前一步道,却是急不可耐的催促二人快下命令。
曾广大有些犹豫,道:“那不太好吧,端大人一向待弟兄们不薄,能否留他一命?”
“端方待咱们弟兄确实不错,但那是私恩,今日之事,是要报国仇,其他书友正常看:!武昌起义,天下汉家儿郎,理应相应才是。若咱们不杀端方,湖北的弟兄和四川的革命党人,都会把我们视作附逆之人!”刘怡凤说得大义凛然,竟然还有一群士兵附和!
“说得对,大人。咱们既然要举义,自然要借端方老贼的顶上首级一用,好昭告天下,咱们是革命党,是举义士兵,不是盲目响从者!”
见曾广大不说话了,邓承拔却还没表态,那面上满是狰狞之色的刘怡凤突然上前一步,狞声冲邓承拔道:“大人若是下不了手,就让标下带您举刀吧……标下手下有以勇士,有一刀夺命之能耐!”
然后转过身去,喝道:“卢保清!”
“标下在!”
队伍之中走出一员士兵,果然生的虎背熊腰,背上还背着一口大环刀,一副彪悍模样。
“两位大人乃是知恩之人,不欲为难端方兄弟。但是这二人又非杀不可,你可敢为先锋,领兵斩杀了端方匹夫!”
那汉子怒目圆睁,裂口笑道:“吾善用刀,杀之不过一刀罢了。敢不从命!”
刘怡凤满意的点了点头,回过身来已是一双眼睛赤红一片,说不出的狰狞!只见他又上前一步道:“恳请两位大人下令!”
邓承拔一看这态度,知道若是自己还要拦着,恐怕未等到军中革命党人起事,他这些心腹就要先解决了二人了,连忙点头应下。
刘怡凤得令之后大手一挥,一队数十士兵不由分说便冲将出去,直扑不远处的知府府衙。
没多久之后,府内一阵喧杂声。未几,传出两省惨嚎声。
小巷之中,邓承拔面露一丝悲意,到底若不是危及生命,他还是亲近清廷更多一些。
曾广大也是一样,见左右无人,小声道:“大人,标下观这城中之兵已是疯癫,未免日后危急生命,咱们还是趁机逃了吧……”
邓承拔一阵紧张,注意左右无人注意之后,方才回道:“小点声,我如今也不敢确定这城中到底还有多少心腹之兵可用。罢了,党人到底与我不是一路,你准备一下,晚些时候挑个时间咱们弃城而走吧!”
“是!”
可笑二人一心为那朝廷,却是放弃了一个大好的机会,日后不免念之叹息。
11月22日,入川鄂省四营新军称接‘荆楚镇守使’李汉之令,于资州斩杀端方兄弟反正,欲推原第十六协协统邓承拔为举义军总司令,迎川东之军接管资州。当夜,邓承拔、曾广大等清将弃军而走。
23日,川东镇守使何进询问荆州之后,命白崇禧领一营入资州接管资州城防,同时任命刘怡凤为举义军一营管带,管带李锦标、陈荣钟、萧国斌三人因出走,由白崇禧自三营之中另挑选三人补上……夺下资州对于川东军政府可谓吞下了一块巨大的蛋糕,趁滇军尚未抵达川南,迅速吞并资州附近川东、川北、川南数十县镇。正是北望成都不过两百余里,南抵千年盐都自贡之北二十里,约莫占领四川四成以上领土,成为四川省内最强势力。
与此同时,十二标也在李秀昂的带领下在川北攻城掠地,占去了十数县城,眼看鄂中入川新军大势将成……而这时,李汉终于松下了一口气,离开了自己已经待了十几日的荆州,回到了鄂中分军政府的临时所在地——应城。
而随他一同抵达应城的,除了出动了数百民夫、牛马方才运来的各种机械之外,还有……
第313章 整顿与联合盐业(1)
第313章整顿与联合盐业(1)
应城“兰亭居”,鄂中大盐商刘伟元宅!
“啪”的一声,正是棋子落在棋盘上的脆响。
刘伟元苦笑着推枰认输:“李兄不但经商乃是一把好手,这棋力也不差寻常国手,子路今天倒是见识了李兄棋力佩服佩服!”
坐在他对面跟他对弈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略有些消瘦的国字脸,却生得一副鹰眉虎目,说不出的威势,只见他身上虽然只是穿着一套寻常的蓝灰绣花金文长袍,带着一顶宝毡帽,单身周自由一股凛然之气令人不敢小瞧。
“是刘兄承让了!”中年男子笑道:“你我相识数载前后交手何止百次,能赢刘兄一盘棋,我可要欢喜半个月了!”
刘伟元微笑,他的棋力的确是在对面中年男之上,之所以有今天之败,不过是因为心已乱、无心下棋罢了!
笑过之后,他却不忘吩咐下去,道:“福叔,茶水有些凉了,去吩咐厨房重新温一壶热茶来!”
“是,老爷!”
老管家早有准备,听得他吩咐,立刻便唤来下人,很快就送来了一壶刚烧好的热茶,冲了一壶上等龙井!
“好茶,多谢刘兄招待。李某这次不请自来,一来多谢刘兄之前为我在大帅面前引荐,才叫军政府所采之官盐销售分了大半与我,才解了我黟县盐行之危我待我黟县四十三家盐行跟刘兄说声多谢。日后有能用到咱们的地方,刘兄一句话,咱们徽州人最讲信用,刀山火海都愿为您走上一遭!”
中年男子结果新斟的茶水喝上一口之后,立刻跟他抱拳感谢道。
刘伟元扬眉道:“李兄小瞧刘某了吧,天下谁人不知你黟县盐商最是诚信,早年刘某还在底层混饭吃的时候,这第一碗饭还是你老兄施舍与我要不然哪来我如今。报恩之事莫要再提,莫要再提你真该感谢的应该是那位大人,可不是我这个小角色!”
两人咦嘘感慨,跟刘伟元碰面的那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黟县大盐商李宗湄(注,已经解释过一遍了,真实历史上的李宗湄此时已经去世了,因为剧情需要,所以,我保留了这个人物,大家就当是我原创吧!)早些年跺一跺脚几省盐价都要翻一番的存在,徽商两大派系之中盐商一脉的最后顶梁柱。
说起来也是令人叹息,徽人最是团结,出了个李鸿章之后,整个徽商一系大半团结在了他之身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淮系集团,巅峰之时便是如今的北洋集团都难望其背,当真是动一动天下震的存在。
可惜徽商集团经过了数百年的发展之后,逐渐的根本上时代的脚步了。就拿徽商以往拿手的纺织,逐渐在败给了欧洲货、败给了美国货之后,又败给了日本货,最后甚至连一些东南新起来的国内民间纺织,都比徽商产品要来得价格便宜。
除此之外,满清朝廷过分忌惮李鸿章之权势,甲午中日之战后便在西太后的密旨之下,开始了不断的敲打他的势力。而第一个遭难的不是别人,正是依附在李鸿章麾下的这些商人们。这种敲打到了李鸿章死后更是到达了巅峰。徽商不但要面对来自旁边崛起的江浙系商人的竞争,还要应付自中央到地方的打压,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李宗湄乃是盐商世家出身,经历了其祖父得到淮盐南运许可之后家族的繁荣昌盛。尽管清末国力渐弱,内耗日增,但是沉醉在花天酒地中的两淮盐商此刻却浑然不觉,虽然来自朝廷的捐输、赈灾和助饷之令隔三差五,但是纲盐带来的二十倍,乃至三十倍的高额垄断利润让他们依然日进斗金,高枕无忧。终于,一道“改纲为票”的圣旨惊醒了尚在梦乡中的徽州盐商们,让刺骨冰寒灌顶而入。从“纲盐制”到“票盐制”,虽是一字之差,却让大批中小商人得以进入盐业自由经营,这对于垄断两淮盐业的徽州盐商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特权的丧失,再加上豪奢的生活成本,他们很快江河日下,举步维艰。昔日有着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盛的烟柳繁华处,已是一片衰草枯杨。
不过到底是世代经理盐务的家族,虽说经历了‘改纲为票’初期的艰难,不过到底还是苦撑着经营了过来。然而真正摧毁了徽州盐商的却是爆发于道光三十年的太平天国战争,如同徽商的灭顶之灾一般,徽商所涉足的盐、典、木、茶、粮、棉等行业均在战火中遭到毁灭性打击。咸丰三年春,作为徽商木业基地的南京和盐业基地的扬州先后被攻破,太平军对商贾的洗劫让徽商们无法立足,只得携妻带子,仓皇逃离。李家就是在那个时候进入了没落,直到战后李鸿章跟淮军的崛起,李宗湄父亲凭借着跟李家有些远方亲戚关系,又舍得送出厚礼打点,终于在李鸿章节节高升的过程中重新获得了独家垄断淮盐南运的权力,将已经没落的黟县李家重新带回徽商大族之中。
可惜好景不长,甲午之败后,李鸿章的北洋水师精锐尽去,刚刚成年接手了家族生意的李宗湄就遭到了迎头一棒,独家垄断淮盐南运的特权没了,随后更是处处遭到挤压,他虽有满腔韬略,奈何独木难支家势日下,到了今年更是在新近的山上帮的打压之下,到了十月,他已经断了整整一月未能弄来份盐,损失财务是小,但是却因此丧失了不少的原属市场。
若不是他意外在圈子里得到了湖北应城大量产盐的消息之后,又打听到早年曾经帮衬过的一个京山籍的盐商如今混得风生水起,他方才想要试试,看能不能从鄂中弄些盐来,一来因为战争,盐巴因为陆运困难加朝廷封锁,正是暴利之时,二来,也未尝没有打探一下,看能不能开辟新的盐源,毕竟朝廷一下令淮盐禁运之后,可真是断了他的财路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意外经刘伟元之手搭上了鄂中军政府之后,虽说不是独家,但是每月运出去的盐,都能获得几倍的暴利,虽然不比几十年前,但也是不折不扣的好买卖。这不,短短半月的时间,打点了上下之后,他依旧获利近十万两。最近又看到掌握了鄂中的革命军将领——李汉那是节节高升,从一个小小的标统,到控制了湖北五府的荆楚五府巡检使,又到了如今的荆楚镇守使,麾下军队不但成功击溃了南下的数万清军,前几日更是传出其麾下已经挥军四川,眼看着已经占去了重庆等地。
四川,这个地方李宗湄太熟悉了。鄂中军队打下的川东军政府距离一个地方实在是太近了,这里不是别处,正是号称川地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