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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原本年轻且英俊的面庞上多出了几处青紫伤痕,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
“李管带”
转了不少处之后,刘铁终于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开口了。
“到大帅,您有什么吩咐?”
刘铁一召唤,旁边就有一看上去年龄最多不过三十的军官跑了过来,敬了一个军礼,舔着脸等着他的吩咐。
可能是因为这李管带身上的军装明显不整,武装带拧了一圈,肩章少了一个,头上军帽也歪歪的带上,看上去给人一种流里流气、吊儿郎当的感觉,刘铁脸上微微有些不悦:“李管带,这一片地区是由你负责督导是吧?为什麽城防进度要比其它几块慢了不少?”
他放眼望去,参谋处设计的土木堡垒还未完成一半,拦木只建了几个竟然还有十几个士兵坐在一旁的阴影处休息,若不是当他们过来的时候发现这李管带亲自带队抗运土袋呢,他都要以为这人是不是在偷懒了。
“回大帅,我军新败士气低昂,干起活来自然要慢上许多。某这一部多是曹禾乡邻子弟,不忍像其他处一样鞭子相加,加上天热咱们撤的比较急,好些军粮都丢下了,弟兄们如今是空腹上阵,容易中暑。加上我这里背向沙洋,主防的乃是京山方向。属下便自作主张,让他们修缓一些,还请大帅联系弟兄们辛苦,勿要见怪!”
这李管带没看出来倒是个爱护士兵的将官,不过可惜,这个时候民军新败,加上如今又得知老家京山陷落,此时便是刘铁乍闻族兄刘英被炸死,家族遭了那全云南毒手,何止死伤凄惨,他这一脉的刘氏宗族几乎被从京山除根,有此可见全云南之狠。
面上一阵铁青,刘铁怒道:“此时我民军正处于危急存亡之时,岂可有此等之私心。李管带,我命你立刻督促你手下的士兵加紧修筑防势,有探子报,鞑子清军的先锋已经抵达一家岭西不足二十里处了。京山此刻情况不明,我们不能心存侥幸,你看其他营的弟兄们不都是如此吗?岂可只有你一处偷懒,快去督促士兵加快速度”
“可是”
那李管带明显还要说些什么,不过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大帅那张铁青面庞上强忍住的怒火,嘴角一阵蠕动,最后无力的举起手敬了个军礼,“是大帅,标下这就去督促弟兄们加快修建!”
旋即转身招呼士兵加快防势建设。
刘铁转身带着参谋们前往其他地区参观,心中却是默默叹气,一场大败仗,如今随他一路溃逃到一家岭的民军第二协人数已不足三千了,甚至就在刚刚还有手下军官跟他反应民军中陆续出现了不少的逃兵,而且他们还抓到了几个“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刘铁无奈的心中悲痛,这可是他跟族兄,还有一众京山的豪杰们付出了巨大心力打造的第二协,如今随着京山陷落的消息传来,整个第二协顿时陷入慌乱之中,沙洋重镇可以说不是被清军攻陷的,正相反,若不是民军自己先乱了阵脚,接着又有不少逃兵出现,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被刘温玉的六营攻陷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摇了摇头,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刘铁强打起精神,重新带着手下的几个参谋军官,往其他防区赶去了督查了一家岭外约莫两里处的一处树林外围,一个身影灵活的宛若猴子一般的身影从一颗至少要两个三成年壮汉才能环抱住的高达十数米的粗壮大树上盘着爬了下来,待落到了地面上之后,他仍旧警惕的往四周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将嘴里喊着的望眼镜吊带挂上,然后小心的从腰间的皮带内侧抠挖了一阵,竟然捏出了一个疙瘩大小的纸团,然后一点点将它展开,从鞋子内取出一根铅笔,被他小心的轻握在手中,仿佛害怕自己一用力会弄断了它一般,然后在那一页纸上写了小一阵,然后来到百步开外的另一棵树根处有一抹白泥的地方,左右又查看了一番,发现没人之后才挖开白泥,居然从下面取出了一个里面什么都没有的倒置空碗,然后将他写下来的那页纸小心叠好,放在了空碗之中,然后重新倒扣,将旁边的那一抹白泥重新盖在上面!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迅速的重新爬上了方才的那颗大树上,到了一处隐蔽枝干上藏好之后,捏着嗓子竟然连叫了五声鹧鸪鸟叫,没多久之后,树林内传来五声野狗叫声,然后就有一个同样机警的身影拨开树林深处的隐蔽草丛,从那草丛中快速的走了出来,来到之前那人埋下的东西处,然后将取出来的那张纸上的内容一看,面上顿时微变,口中却是突然传来三声狗叫声,像极了犬叫,然后快速的将所有痕迹消灭,一阵疾跑消失在了树林中。
不久后,树林深处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在那急促的马蹄声中,那人影却是越行越远,逐渐的消失不见了!
第150章 恶战一家岭(2)
第150章恶战一家岭(2)
这忙碌的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隶属鄂中革命军分军政府情报司的情报人员,能爬上**米高的大树上观察一家岭那边民军情况的情报人员乃是情报司另一员大将红犬麾下,代号红七他出身猎物家庭,自小有一手爬高上低的本事,还擅长模仿数十种鸟叫声,枪法也不错红犬有心培养他,便命他带队盯住民军,并随时向后方报告民军情报。
而红犬本人则因为另有要职在身,暂时不在这里。
那一员擅长模仿狗叫并与红七搭档的是他的搭档——红八,他的枪法神准,又有的一手好骑术,因此由他来接应红七,并负责传递情报。
杜马飞奔,约莫疾行了半刻钟的时间,红八骑马来到位于一家岭东北方向约十里外的一处废弃谷神庙,来不及将马拴上,他便从衣兜中取出那页记载着情报的纸,口中却是喊道:“快些准备,有急电速度送到后方大军处”
这谷神庙已经废弃了很久了,他们今天发现这里的时候,庙里已经生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样子起码有几年都没有人烟到访了,设置连老鼠之流的也甚少有足迹,不过庙内横梁上,神像上,甚至大殿内的各处角落都是密布的蜘蛛网,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妖精洞府的感觉。
没人到访最好,这也是为什麽他们之前选择将最是金贵的电报机安置在这里的原因,周围还有两人散开保护里面打印、接受电报的测绘学堂的学生兵,所以他才会还没进来就高声喊道。
“迥电、急电还是密电?”
他才方入了山神庙,就有一微微有些瘸腿的大汉从谷神庙的隐蔽处走了出来,冲他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然后就走了出去警戒。
开口询问的是另一人负责警戒的汉子,他看上去最多不过三十,人长得倒也壮实,脸上横肉丛生,给人一种此人极恶的感觉。不过比起那个有些瘸腿的大汉,他明显的好相处的多了,起码两人倒是经常交流。
他口中所说的迥电、急电跟密电乃是情报司的内部衡量标准,分别代表着电文的重要等级。比如说‘迥电’就意味着不甚明确的传闻或小道情报,这一类情报直接拍发到随军电报处,哪里自然会有参谋军官会专门校准然后评级;‘急电’则代表可能会对计划造成影响或必须改变计划的重要情报,必须拍发到最近的情报处或领兵大将处;而‘密电’则有几种情况,但都不外乎会关乎鄂中革命军分军政府甚至大帅的安危或者来自武昌那边的最新武昌军政府情报,这些都是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送至大帅手上的情报,其他书友正常看:。
“急电张帅他们到了什么地方了,速度发给他们,对第一标、第二标十分重要!”
红八进来后就将写有情报的那页纸递给了等在电报机旁边的那汉子手中,他口中喘着粗气,显然一路着急赶路消耗了不少的气力,许是因为天气太热有点渴了吧,看到旁边有一个水壶便走过去拿起晃了晃,发现里面竟然有水之后顿时眼睛一亮,拧开便喝了起来。
“慢一点喝,不够还有呢!根据十分钟之前的电报,大军已距一家岭只有不足三十里了。不过这午时天气太热,加上还要携带笨重的火炮,大军可能不能在两个小时内抵达!会不会影响战斗一家岭那边的民军?”
那汉子见他好似很久没有喝过水了一般,连忙又从旁边拿过一个递给他,笑着询问道。
红八白了他一眼,几人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是一起行动,倒也混熟了,接过那汉子递过来的水壶,不过他却没有再喝,将它挂在了自己身上,“等会我带走,红七也半天都没沾半滴水了,那张纸你没看吗?”
急电一般经手的情报人员是有资格查看的,因为他们要经手负责传送,不过这汉子显然没看,摇了摇头,目光询问。
“算了,也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情报,还记得之前长官交代的命令吧?”
红八问道。
那汉子点了点头,不确定的询问道:“司长?”
“正是”红八肯定道,“红七选了一处好地方,刚巧能够将京山民军的一侧防线尽收眼底,按照他的计算,差不多最多一个半小时后,民军的新防线就能建成。我之前也摸进了过去查看了一番,很不错。清军的火炮跟咱们一样跟不上来,只靠这防线阻挡清军两三个小时完全不成问题!”
那汉子面上恍然,他是知道那位长官临行前交代的内容的,只不过,他心中仍有些不安,他询问道:“沙洋距离一家岭跟京山到这里的距离差不多,红帅(红犬)那边又为了安全断了联系,咱们如今也不知道清军现在到了什么地方,还有清军的火炮,万一他们早一步赶来,以民军临时修筑的公事,恐怕挡不住清军的兵锋吧?!”
红八摇头提醒道:“你忘了他们之前才方经过了一场大战,民军几乎丢弃了全部的辎重,才能逃出来。而且那刘氏兄弟中的刘铁也是跟狠角色,民军北渡之后,他可是命人将搜集到的所有木船全部凿沉,这一手足够阻挡清军几个小时了,无论火药还是炮弹都最怕水,汉江水流虽不算急,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过来的”
那汉子这次这才恍然大悟,佩服道:“到底都是读过书的,比我们这些只懂玩枪的大老粗要有见识的多!”
红八摇了摇头,对他的奉承毫不在意。
他略微休息了一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苦着脸询问道:“身上还有驱蚊药没?那树林中多有蚊虫,我这几天起码要被吸了两斤血,浑身痒的难受,别提多窝心了!”
见大汉摇了摇头,他方才叹了口气,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好好守住这里,别让电报员跟电报机有失,我先走了,那边现在只有红七一人我不放心!”
“成,你们小心一点,去吧!这里有我跟老壮,保证不会让人靠近了”
那汉子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到,这周围十里内根本就没有人烟,他们已经查看过了,因此倒也不担心。
“走了!”
第151章 恶战一家岭(3)
第151章恶战一家岭(3)
约莫一个半小时以后,其他书友正常看:!
下午两点时分。
“来了!”
不知道谁一声惊呼,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放眼望去在这片一马平川的汉江平原之上,宛若数个世纪之前曾经在草原上冲锋陷阵、弓祭天下的蒙古铁骑一般,只见到一道沿绵数里的黑线,如浪涌一般正在朝一家岭这边匆忙间耗费了数千人忙碌三四个小时才完成的阵地涌来。
站在方才用树木、土石刚刚搭建起的哨台上,刘铁举起望远镜往那远方望去。
几个小时之前才经历了一场打败,此刻不仅是他,躲在临时搭建的防势后面的一群败兵们大都面色苍白,他们甚至能感觉到无数马蹄踩踏着地面时所带来的震动,马队越近,感觉越强。
在那仿佛震慑了灵魂的冲锋马蹄声中,他们身下的大地都随着发出了一阵阵好似不堪重负一般的痛苦挣扎声。
耳旁,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杀……杀……杀……”
其实这不过数百骑的清兵冲锋显然不可能有那种效果,其他书友正常看:。
刘铁深吸了一口气,面上也是多了几分苍白之色。要知道他如今指挥的是一支方才刚刚战败被迫溃逃至此的残兵,或许在他们的眼中,对面的那即将袭来的清兵,已经成为了不可战争的代言词了吧!
尽管,之前他们曾经狙击这支军队十数个小时,并令对方留下来数百尸体。
无奈在京山失陷,军政府高层尽数折损在小人全云南的手中之后,再加上他麾下的数千大军九成都是最近几日才征召的新兵把式,根本没有接受多少的军事训练、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