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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满面笑容的望着台下的几个托儿,心中无限欣慰。自己原本讲话总觉得差点掌声、很不过瘾。终于通过这个机会把它传授出去了。
只是台下的人还不懂得如何鼓掌,拼命的互相敲击手掌不说,还不知道停下来。秦雷相信这些士族老爷们。回头就能整出一套复杂地规矩来。所以他并没有做什么纠正,只是抬手示意大家停一下。
台下的士绅们这才停下击掌,虽然双手红肿发动,但是感觉心情舒畅很多,那种积蓄的情绪竟然全发泄出去,就连精神似乎也旺健了些。
等到掌声稀落,秦雷便朗声道:“孤宣布,上午的竞标正式开始。希望大家都能进入议事大会。”
又是一片掌声……
往楼上包间去的秦雷心中不由感叹,这些人的学习能力可真强啊。
等到秦雷和三位督抚在各自包厢中坐定,竞标便开始了。充当主持的卓文正先重复下规则道:“正如大家早先得到的规则写地,此次竞标会有不止一家得标。具体方法是,大家只要把自己想要购买地议事权份额数和您愿意为每一份议事权支付的最高金额放进桌上的木匣里。”
“等木匣全部收集起来后,由在座各位推举代表监督,本府地书吏会将所有价格按从高到低的顺序,写在本官背后的这块白墙上。出价最高的,会得到他需要的所有份额;次高的会得到剩余份额中他所需要的,以此类推,直到四千份全部全部分完。”
这时有人问道:“那岂不是一样的东西价格不一?”边上有人轻笑道:“兄台,是不是没看规则啊?等四千份全部中的,所有得标者都按最低成功出价成交,公平着呢。”
那位提问的仁兄不好意思道:“俺就打算中个五分,也就没仔细看。”
在座各位可都是明白人,对这个巧妙地法子也是心服口服。这法子首先公平、公开,白纸黑字做不得伪,价高者得呗。胥家徐家这样的大家族很满意,这种一口价、容不得反悔的竞拍,杜绝了恶意抬价。像他们这样目标动辄上千份额的,最怕竞拍中有人哄抬价格,逼得他们不得不大放血,白白浪费了钱财不说。有时还得忍痛割肉,放弃一部分。而现在所有人都要量力而行,不敢漫天喊价,他们只要把自己能接受的最高价格报上去,结果便不会太差。
这种比单价不必总价的做法,对于那些小些家族来说更是福音,反正他们要的份数少,只要把价格开得高些,总会拿到的。
场中竟无人对这种方法提出异议。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六三章 夺标
文正在案台上摆上个香炉,里面插上一柱线香,等这就是封盒上交的时候。
在座各位早就知道这个规则。因而来之前,对自己要购买的份数、以及最高出价都心中有数。但是真正到了落笔往纸上写时,却又犯了嘀咕:万一别人要是都出的特别高怎么办?这种一口价,也没反悔的机会。
还是把自己的报价再提高点吧,虽然这样一来家里日子就紧巴了,但熬一熬总能过得去。
这种想法普遍的很,事到临头,几乎所有人都尽最大可能加了码。
即使是楼上的大家主们,也犯了嘀咕。
徐国昌只见徐昶一会从安乐椅上坐起来念咕道:“你说他们的出价要是超过都两万两怎么办?不行、咱们得再加点。”一会又坐下冷哼道:“除了咱们几家,谁还有那么大财力?整个南方的百万之家也不超过二十个,能拿出百万现银来的更不会超过十个。对不对?”
徐国昌真的快被老头玩疯了。他记不清短短一会功夫,自己已经是第几遍回答这个问题了。咽一口唾液,他机械的回答道:“老爷不用担心,胥家有运河、我们有矿山、乔家有盐引、卓家掌铁器,所以才能称得上千万之家。其余的都是小打小闹翻不起风浪的……”
徐昶听了他的答复,这才有些放下心,把背靠在椅子上,想要歇会。没过几息时间。心里又烦躁开了,他再次直起身子道:“可他们买的也少啊?十万两总是出得起吧?……”
徐国昌往楼下那柱线香上看了看,心中哀嚎道,这香怎么如此耐烧,这半天了还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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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参加竞标地世家中,恐怕只有胥家不担心。一来人家富甲天下,就是财大气粗。二来人家就准备要一成份额,也不贪多。实力摆在那。胃口又不大。自然心中不慌。
一个模样端庄的青年提起毛笔。根据老头子口述,在纸上写了个“胥家求购一千份,每份出价四万两。”胥北青料定隔壁三家出到两万就撑了天,写四万除了为保险之外,当然也少不了磕碜磕碜三家、小小出口恶气的成分。
这时候,胥耽诚从外面悄悄进来。看见老爹写得数字,他也没有异议。望了望写字的青年,他沉声问道:“爹爹,您真要千山当那个常议吗?”
胥北青有些无奈笑道:“这种大事又不能委给外人。谁让你两个弟弟都不争气呢?你若不是这个身份,当然你最合适。”
胥耽成还想劝几句,胥北青呵呵笑道:“你放心,为父会看紧点的,坏不了你的宝贝儿子。听王爷这意思,咱们胥家将来是要大用的。为父寻思着早些把千山教出来。让他将来好去那边担纲。”
胥耽诚苦笑道:“这小子还不到二十,是不是小了点?”
胥北青捋着胡子笑道:“不小了。你二十岁已经当上知县,为一方父母了。”然后朝隆郡王房间努努嘴。轻声道:“这位爷下个月才十八,可你这行事,跟八十老贼似的。所以全靠历练啊。”
被两人谈论地主角、胥耽诚地长子胥千山,自从写完字后,便一直不声不响地坐在桌边,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父亲与爷爷谈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样。只有听爷爷提到秦雷的时候,他才眼前一亮,让人知道他还有感兴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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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地一声锣响,告诉人们还有二十息的时间。
人总是要逼一逼才有会效率的。见时间快到了,本来还在犹豫的家主们也终于放下包袱,咬牙写下了自己能承受地最高报价。再小心的把墨吹干,将这一张张承载着家族希望的纸片,小心的放入木匣之中。再郑重的贴上封条,用上印。知道不能再改了,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随着线香终于燃尽,又一声锣响。便有十个黑衣卫两人一组,抬着一个大木箱子,依次将每张桌上的木匣收入箱子里。
待到全部木匣都被收集起来,整齐的堆放在台上后。卓文正便请每一排推举出一个公证,代表那一排到台上监督。至于楼上的大户,每一家都可以派出一个。
这个过程又用了一刻钟。等到二十个公正上台后,便在分成两组,监督着总督府地书吏们,把一个个匣子上地封条去了,取出其中的小纸片,整齐的贴在一张大纸上。
足足用了五张大纸才贴完。书吏们再把纸条地内容,按照单价的高低依次记录在另一张大纸上。这个过程是五个书吏分别进行的。等各自记完后,再放到一起对照,结果五份上的顺序一模一样。
这时,负责监
证们才满意的点头,并推举一位出来宣布结果无误。
公证们并不下台,继续监督着把大纸上的名单再一次誊到白墙上。
两个书吏举着大纸,还有一个捧着毛笔砚台,请卓文正亲笔誊写。卓文正当仁不让的提起笔、蘸蘸模,深吸口气,便在雪白的墙上写下了第一笔,那是一横。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第一高价出现。
那是一个十字。此字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十万两买一份,可真够疯狂的。这仅仅一份的价格,已经远远超过有人五份的报价了。要知道即使是在民生凋敝的江北,战前一两银子也可以买八石大米,足够一个五口之家吃半年的了。而整个江北省去年一年上缴国库的秋税也不过区区九十万两而已。
卓文正把数字写完,果然是‘十万两’。然后再后面写了个五份。好在才五份,还多得很呢。众人才把吸进来的凉气又呼出去。
认购人地名字也出现在同一行,唐州柴世芳。众人的目光在屋中搜寻,最终悉数络在昨日压轴、今日又先拔头筹的那位黑炭头身上。把他看的很不好意思,微羞着向四面频频点头示意。
好在下一个报价很快出现在第二行,把众人的目光又吸引回卓文正那边,这才算为柴黑子解了围。
第二个还是十万两、五份,认购人乃是同样来自唐州的德家。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统统都来自唐州。也统统都是十万两、五份。
看的下面的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唐州五门名气大振。让二楼观看地秦雷微微讶异道:“这个柴世芳不简单啊。”一边陪着地延武颔首道:“确实,若光他自己出个最高价,却只买可怜地五份,别人只会一笑了之。但是五家一起出价的话,就会让人震撼之余,记住同气连枝的唐州五家。”
这时候。卓文正已经把第六个数额写在墙上了。秦雷轻笑道:“这家主人有点亏,出九万买十份,其实比柴世芳有钱多了。”
?|乃是防止二楼这几位包圆啊。”
秦雷撇嘴道:“孤只不过想更多的人一起玩罢了,若是就他们几家,故就不必费心劳神的操办这招标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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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淡淡一笑,刚要说句:“其实我也没那么好。”之类的调侃一下。却被楼下一阵哗然。将注意力引回卓文正那。
只见在第二十几行地位置。写着四万两,一千份,胥家。
士族皆以重诺守信为本。越是大门阀越珍视自己的信誉。一旦有什么毁诺失信的事情发生,定会遭到所有门阀的唾弃,再无信誉可言。所以即使奸猾如文相爷,答应过的事也不会反悔。所以胥家说自己能拿出四千万两白银,他就一定可以拿出这笔钱。在这种场合下,万不会有什么虚张声势之举。
秦雷咂舌道:“今天才算见识什么叫富可敌国,这恐怕要顶秦齐楚三国全年的税收了吧。”
。+甲,也不算什么太出格的。”
秦雷仿佛突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致,转过头去继续看卓文正往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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