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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轻笑道:“这上面这么高,又冷风嗖嗖的,让人一点想法都没有。小云裳带我来作甚?”云裳闻言撅起小嘴道:“今儿个日头好,本来这里是午后晒太阳的好地方。谁成想你与我师……兄絮叨起来没完。人家等你等到日头快落山,都快冻成冰棍了,却还要埋怨人家……”
秦雷连忙又是作揖又是道歉,云裳见秦雷一次不容易。本来就不是真生气,只是想听情郎说些好听的。哄开心罢了。不一会便从新笑靥如花起来。娇声道:“晒不成太阳看夕阳!”便拉着秦雷的手,到棉垫边上。先让他安坐下,自己也羞羞地坐在秦雷身边,小鸟依人起来。
秦雷哈哈笑着伸出左臂将云裳揽入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冻得冰凉的小身子。云裳感觉快要幸福死了,再也顾不得羞涩,小猫一般使劲钻进秦雷怀里,小脑袋深埋在他的胸前,死活不肯起来,只留给秦雷满眼瀑布般地秀发。
温香在怀,秦雷感觉说不出的满足,忍不住抬头向天际望去,不由呆住了……只见远处一轮巨大的红日,正消失在西方的地平线上。那红色不如朝阳般鲜亮,不如正午时耀眼,却是一天中最艳丽的美。那妖艳地光芒并不刺目,却将整个天机渲染成紫红色。那光芒射入云海,便将洁白的云彩变成了一朵朵瑰丽地玫瑰,而那光芒又从天际那一丛丛的玫瑰中透射出来,霞光万丈照九州。
不由自主的,秦雷的视线往下移了移,这才发现他们两个竟然处于整个中都城地最高点,气度森严的皇宫、屋舍俨然地街区、以及那万里楼、立国碑,还有那蜿蜒盘绕地玉带河、小清河,竟可以被他一眼望尽。
望着如画的江山,搂着如玉地美人,那一刻,秦雷才真正觉得,自己是实实在在的大秦皇子,而不是别的什么。
过了一会,秦雷才想到,应该让云裳也看看这瑰丽的美景。
“云裳……”他轻声叫道。
“嗯?”姑娘近乎呢喃的应道。
“你不是带我来看夕阳吗?快抬头看看吧,简直是太美了!”秦雷直感觉自己言辞匮乏,简直愧对美景。
怀里的云裳却轻轻摇头,不仅没有抬头,反而更紧的贴在秦雷胸口。
“小云裳,怎么了?不舒服吗?”秦雷心道,不会在塔上被风催着了吧,赶紧关切问道。
“没有……”云裳甜甜地回答道,对于情郎的关心,她自然很开心。
秦雷这才放下心来,轻声道:“那你是怎么了?”
云裳把整个上身都蜷在秦雷怀里,舒服的轻轻呻吟一声,才喃喃道:“夕阳每天都有,但你的怀抱却不是……”
秦雷感觉心尖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揽着姑娘蛮腰的双臂稍稍用力,仿佛要将她融化进自己身体一般。这一动作引来了云裳强烈的回应,她伸出玉臂,反手搂住秦雷的阔背,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道:“再抱紧点,就算是在梦里,我也想你再抱紧点。”
秦雷的心都碎了,一汩汩的暖流冲刷着他的心田,让他微微颤抖着收回右手,轻轻勾起怀里姑娘精瓷般的下巴。云裳顺从地抬起头,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便映入秦雷眼帘,秦雷看到了她柳叶似的细眉下。那双满含海样神情地剪水秋瞳中,已经溢满了泪水,而光洁的小脸上,也满是泪痕。
云裳注视着他火辣辣的双眼,似乎明白了将要发生的事情,羞涩望他一眼,便缓缓闭上了那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只有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显示着玉人心中的紧张与期待。
就在这夕阳下、古塔上、彩云边,秦雷终于吻上了心仪已久地女孩。他火热的双唇轻轻印在云裳凝脂般的脸蛋上,为她吻去那冰凉的泪水。秦雷吻得非常细心,一寸寸一点点。将云裳脸上所有地泪痕全部吻去。
云裳乃是冰清玉洁的小女孩,虽然以前与卿卿我我,却都是发乎情而止于礼,那禁得起他这样亲吻。不一会,白嫩的脸蛋便变得滚烫酡红。小手紧紧的抓住秦雷的衣襟,修长地双腿也无意识的紧紧并在一起。来回搓动着……
终于,在亲完姑娘地眼睛、琼鼻,以及小脸上每一寸肌肤后,秦雷的双唇准确而迫切地印在云裳已经变得滚烫的双唇上。云裳先是娇躯一震,旋即便笨拙而生涩的回应着秦雷地热吻……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良久良久,也许是天长地久,两人才结束这旷日持久、销魂蚀骨的一吻。秦雷这才发现,玉兔已经高挂在天际,璀璨地群星照耀夜空。原来已经是夜了,这一回合可够长地,秦雷自嘲的轻笑一声。
却没听到预想中怀中玉人地娇嗔,秦雷低头看去,只见云裳鬓发散乱、星目迷离,一手轻轻捂着微微发肿的香唇,一手按着砰砰直跳的芳心,显然还没有从初吻的震撼中摆脱出来。
秦雷的心顿时柔软无比,将宽大的棉垫子掀起,把自己和怀里的云裳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鼻子和眼睛。鼻子是用来喘气的,眼睛是用来看星星的。
秦雷一边看着漫天的繁星,辨认记忆中的星座,一边等着怀中的女孩平复下心情,不知过了多久,便听怀中女孩轻声道:“真美啊……”也不知她说的是那一吻,还是这撩人的月色。
秦雷当然不会傻到去确认此事,他只是点头含糊道:“确实很美。”便转移话题道:“云裳,当时你留书出走,可把我心疼死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能见到你,又把我高兴坏了。”
云裳低声道:“人家当时以为这辈子都会见不到你了,也是心疼死了。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却被师傅寻到了。”
“鬼谷先生?”秦雷声音一下提高,有些激动道:“你有没有告诉他老人家,我很崇拜他?”
云裳忍俊不禁,在秦雷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起来,好一会才止住笑,仰起小脸,微微喘息道:“还是你自己跟他说吧,相信他很愿意听的。”
秦雷惊喜道:“真的吗?我真有机会见到他老人家吗?听说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见的。”转而恍然道:“我明白了,只要把你带在身边,等他老人家想徒弟的时候,我就能见到了。”
云裳摇头笑道:“要见他也不难,你想什么时候见都行。”
秦雷只当她说笑,也没有在意,而是问道:“你师傅下山作甚?不会真因为想你吧?”
云裳在秦雷怀里换个舒服的姿势,娇笑道:“当然不会了,师傅若是想我,就把我唤回山上去了,那有亲自下山看徒弟的道理。”说着有些黯然道:“师傅十七年前上山隐居后,便一直清净自持,因果不染,过得轻松惬意。但此次公良羽和我造了那么大的孽,师傅也终于坐不住了,他变卖了所有的家当,换成了一大笔银子交给我,要我用来救治接济南方百姓,以减轻我造下的罪孽。”
顿了顿,望着秦雷道:“师傅自己也出山了,他说这次自己对不起大秦,所以要为大秦做些事情。”
“所以就把你大师兄送到我这来了?”秦雷幸福万分道,“咱师傅对我真好。”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四七章 你也是太后派来的?
雷终究还是一个人离开报恩寺的。云裳还要打理鬼的资财,得频繁往返于南北之间,不可能跟秦雷回去,但她许诺会在冬天落雪以后,到温泉山庄去为永福公主诊治,自然也可以陪秦雷住一段。是以他也说不上多遗憾,派了一小队黑衣卫随扈,又把几处谍报科的联络暗号告诉了带队的沈乞,嘱咐他务必保护好乔小姐的安全。
而乐布衣似乎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也许两人今日的见面本就是偶然,所以他也没有跟着秦雷一起走。
“布衣,布衣……”往温泉山庄去的马车上,秦雷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这让陪着他的许田有些想法,他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家伙,便闷声问道:“王爷,便是馆陶先生,也没见您那样对他。”
秦雷斜靠在长椅上,却没有回答许田的问题,而是微笑道:“小田啊,我是对你有期许的,所以你要多看多想,将来才好大用……”许久不见的大用,对于没听过的人,总会好似一支强心针的。
许田乃是因着在南方历次行动中表现卓著,更兼是黑衣卫的老人,被秦雷擢升为黑衣卫副统领,兼着斥候队率,这才进入了王府的核心***,是以之前并没听过被秦雷用滥了的‘大用’。闻言果然激动起来,正襟危坐等待王爷教诲。
便听秦雷淡淡笑道:“你家里也有园子。应当知道每种瓜菜都有自己地习性。如黄瓜丝瓜喜欢爬到高处,架在架上才能长的痛快;而芋头、山药这些却要钻进土里,埋得严严实实。至于萝卜韭菜白菜之类的,对时令、土壤、日照的要求也各不相同。一个小小菜园中尚且需要分门别类、区别对待,更何况是更复杂的人的。”
说着坐起身子,轻声道:“给你举三个人的例子,一个是铁鹰、孤的第一任侍卫长,他因为奸人陷害,在上京陪着孤王平白蹉跎了五六年的光景,归国之后自然想哪里跌倒的。哪里爬起来,把失去地都补回来。若是孤让他留在府中,仍旧当他的侍卫长,他必然二话不说,尽忠职守,甚至比石敢要做的还出色。但这样他必然不会快乐,也无法发挥出最大的能量。换句话说,就是这个人浪费了。”
许田使劲点点头,安静的听秦雷继续说道:“再就是你说的馆陶,他本身也是个极傲的人。也因此在齐国同样浪费了十多年,把最好的青春光阴都搭进去了。现在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他是无比的珍惜。也存着给齐国那些不待见他地大人们一个响亮耳光的想法,所以他收起了自己的骄傲、磨平了棱角,心甘情愿地在孤麾下效力,从不显示自己的特殊。”
许田赞同道:“馆陶先生与刚在齐国见到时,确实是天壤之别了,记得他那时候,总是白眼看人。张嘴就要嬉笑怒骂,现在却是平和多了。”说着好奇问道:“那这位乐先生是否也会如此呢?”
秦雷摇摇头,微笑道:“乐向古此人傲骨天生,有陶潜之风,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的。”说着呵呵笑道:“此人字布衣,便是告诉孤王,他志不在朝堂,纯粹是帮忙罢了。这种人骨子就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德行。所以孤王不能给他高官厚禄、封妻荫子,所能给予仅尊重尔。”心里还加了一句。真是惠而不费。
许田知道王爷在教他如何统御手下。肃然受教道:“属下愚钝,多谢王爷指点。”秦雷点点头。温言勉励几句,便蜷进中长椅中不再说话。许田见王爷乏了,便放轻呼吸,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马车出了中都城,又向西南行了一个时辰,外面的黑衣卫敲门上车禀报道:“嘉亲王世子在道边求见。”秦雷活动下身子,对许田轻笑道:“这老小子定然是被他爹撵来的。”
果然,一脸疲惫的秦玄见到秦雷,便叫起了苦:“殿下啊,我家老爷子知道您要从这路过,从昨日起便叫我在这候着,未曾想昨日只有公主殿下地銮驾,却到今日才等到您。”
秦雷干笑几声,抱歉道:“京中俗务缠身,是以让永福她们先行一步,让皇叔久等了,罪过罪过。”秦玄虽然一肚子怨气,却又不能那秦雷如何,又发几句牢骚,便引着秦雷下了官道,沿着一条乡间路,往嘉亲王养生的庄园去了。
此时已是深秋,天地间一片萧索,树上光秃秃的,田间收割了秋粮,刚点上的冬小麦还未发芽,裸露着黄乎乎的土地,没有一丝美感。大秦辈分最高的亲王府邸,就坐落在这荒凉的天地间。
嘉亲王早接到了禀告,亲自到门口迎接秦雷,近一
,老亲王明显苍老了许多,原本挺直的腰板也微微佝雷赶紧扶住老亲王,两人说笑着进了庄园。
日已正午,府中早摆好了宴席,请隆威郡王用膳,嘉亲王阖府子侄陪着。大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至亲,几杯酒下肚,再叔叔大爷一通叫,更是热络亲近,自然宾主尽欢。
用了膳,嘉亲王便请秦雷先去小憩一会儿,秦雷昨夜与云裳卿卿我我,絮絮叨叨,虽未曾真个销魂,却也一宿没睡,精神头确实有些不济,因而也就随了老人家地好意,跟着秦玄去客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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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觉睡到日头偏西才醒过来,精神果然大好,在府中宫女的服侍下洗漱更衣,这才跟着等候多时地秦玄去了书房。
两人在门口便看到嘉亲王在挥毫泼墨。便轻手轻脚进去,立在一边屏息看着。老王爷笔下地是一副写意丹青,画的是架上丝瓜:两三根细细绣竿撑起地丝瓜架上,七八片墨绿的叶片下,结着四五根肥大的丝瓜,瓜尾上还开着一朵朵小黄花。
两人进来时,这幅丝瓜图已经基本成型,老王爷正拿着一支细湖笔看似随意的在纸上勾勒着,画出来的线条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