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冰嘴角抽动一下,但仍然不疾不徐道:“据线报,文家有两本账册,一本专门记载卖官鬻爵的所得,一本记载历次操纵科举的收入。”
秦雷果然一下子燥热全消,一巴掌拍在边上的柳树上,轻声笑道:“我就搞不清了,这些家伙为什么都喜欢建账册呢?难道预备将来写回忆录?”
沈冰想了想,认真道:“必须要有账册的,不然乱套的,而且这是日后控制那些官员的必备法宝。”
秦雷冷笑一声道:“也是他文彦博坟头上地最后一铲土。”说完沉声道:“七日内拿到这两本账册,有把握吗?”
哪知沈冰干脆摇头道:“没有,相府现在岗哨密集,护院如云,比当初之大内还难进
秦雷顿时泄气道:“那你说得这么开心?”
沈冰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继续禀报道:“根据情报,两本账册并不在同一地方,一本在文家的机密库房中,一本在文彦博的私人书房中,两者相距将近一里地,且不知道记载科举受贿的是哪一本。”
秦雷舔舔嘴唇,尝着有些香甜,知道自己吃了云裳的胭脂,不由哑然失笑道:“你告诉狼。说有一大块肉可吃……只是那肉被一头狮子看守着,莫非来消遣我不成?”
沈冰摇摇头,拱手沉声道:“请求王爷支援。”
秦雷不置可否道:“要什么?妙手空空地盗圣?”
他只是开个玩笑,却不想沈冰竟坚定点头道:“属下需要两个轻身功夫好地高手。”
秦雷不禁笑道:“找不到了就管我要,问题是我从哪给你变去?”
沈冰面色终于变化一下,看起来有些紧张道:“小的们绑架了文家地账房才问出这个,不出两天他们保准会察觉到。”言外之意只要人家一换地方,找都没处找去。
“为什么说是两天?”秦雷皱眉问道。
“他去京郊地文家产业查账,应该两天回府报到。”
秦雷点点头。轻声道:“你先准备着旁的,晚上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对于那账本,他是势在必得的……沈冰刚刚要领命而去。秦雷又轻声问道:“那群举子们怎么样了?还赈灾吗?”这些天他的精力转移到别处,有些疏忽那群举子了。
沈冰摇摇头,轻声道:“难民们已经基本复原,除了那些丧失劳动能力的。都找营生养活自个了。赈灾也就算善始善终。”
秦雷微笑道:“无论如何,此乃大功一件,天必佑之……”顿一顿又轻声道:“天不佑之孤佑之。”说完沉声问道:“那他们如今在做甚?”
沈冰垂首道:“士子们表面上偃旗息鼓,其实暗潮涌动,他们不时聚集在一起,讨论难民的出路、流民现象的症结之类的问题,无论从什么地方出发,每次都会回到吏治、苛政上去,继而声讨文彦博。”
秦雷点头笑道:“去吧。”沈冰恭敬的行个礼。便退了下去。
秦雷在河边站了一会儿,看了看仍然冰封地河面,轻啐一声道:“今年真冷啊。”对石敢吩咐一声道:“找家有特色的酒楼。”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云裳一见他冻得鼻头通红,赶紧把他拉到火盆边上暖和,望着幽幽跳动的蓝色火焰。秦雷不禁发起了呆。看他这心不在焉地模样。云裳怎会不知情郎遇上了难题,也不打搅。只是在边上为他悄无声息的剥着糖炒栗子。
不知过了多久,秦雷才回过神来,满怀歉疚的望着云裳,柔声道:“对不起,难得出来一次……”
云裳甜甜一笑,把盘中黄澄澄的栗子送到秦雷面前,摇头柔声道:“你这么忙,还抽时间去来看我,人家已经很高兴了。”
秦雷摇头笑笑,攥住她地手,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地委屈……”
云裳的双目顿时涌出一层雾气,但面上的微笑却无比幸福,只见她轻启朱唇道:“我的轻功很好……”
秦雷差点被栗子噎死,瞪圆双眼道:“你有……狼的耳朵?”
云裳娇媚横他一眼道:“人家在下风口,你们说的话顺着风就飘过来了。”轻拧一下秦雷的胳膊,嗔道:“什么狼的耳朵,难听死了。”说着一脸正经的望向秦雷,郑重自我推荐道:“我可以帮到你。”
秦雷嘻嘻笑着陪个不是,却怎么都不答应她地要求,开玩笑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从哪里再找这么个祸国殃民的痴心小妮子去。
云裳见秦雷高低不松口,眼珠子一转,一脸委屈道:“好吧好吧,不去就不去,不过你得补偿人家。”
秦雷哈哈一笑道:“正要请你去美餐一顿。”带着云裳到市集转一圈,买几个憨态可掬的小泥人,再去唐州菜馆用一餐正宗的山南菜,到天色擦黑时,便把她送回绿柳巷。
望着姑娘疾步钻进木门,倏地消失在院墙之后,秦雷心中微微失望道:还没吻别呢…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四六章 夜探夜访
马车离开绿柳巷时,天色已经漆黑,石敢从座位下面托出个大箱子,一按绷簧,箱盖便弹了起来。秦雷扶住箱盖,把里面的两个黑色布袋拿了出来。
看了看袋上的标记,秦雷把其中一个递给石敢,自己则把另一个打开,从袋中掏出一件件夜行装备。不到半刻钟,两人便从头到脚全副武装,脸上也涂上了厚厚的……锅底灰。
马队继续向北城形势,秦雷和一干队员却借着夜色离了队伍,匍匐了路边。仿佛一群黑夜里的幽灵,悄无声息的穿过两条胡同,摸到了相府后门所对的瓦罐小巷。
行在前面的黑衣卫一举手,后面长长一溜队伍立刻悄悄趴下,等着前面的队员传回下一步指令。
几声老鸹叫之后,队首的黑衣卫才蹑手蹑脚摸了进去,不一会儿,又是几声稍显慵懒的老鸹叫声,队伍中段的几人才弯腰站起来,快步进了小巷中的一个偏僻院子。
其余的黑衣卫则无声无息的散开隐蔽起来。
院子里已经有七八个黑衣人在警惕的放哨,待秦雷和石敢进来,便有人引着下了后院的地窖,待秦雷双脚离了梯子,头顶的盖子重新扣上后,才有一点菊豆般的亮光出现,映出沈冰那张说俊不俊、说丑不丑的大脸。
朝他点点头,秦雷轻声问道:“地图有了吗?”
“有了,王爷请看。”说着沈冰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绘的建筑地图。小声解释道:“这是去年秋里相府扩建时地施工图,据相府账房证实。应该没有什么出入。”
嗯一声,秦雷便把视线投到灯下的地图上,沈冰指着后院外面一点道:“这是我们所处地位置,原先是民房,后来文家嫌与他们家挨得太近,便把居民撵走了,准备开春全部扒掉,改成下人所住的地方……目前还是废弃状态。”
见王爷点头,沈冰把手指往院内方向一划道:“文府后院是杂役护卫的居所,四角有皆有望楼。再往里走才是占地几十亩的后花园,地面十分的,分着九个小院子,文氏兄弟、以及他们的子女家眷都居住于此,其中文彦博住在中间湖边的一栋画楼内,他的秘密书房也在此地,”
说着在那座画楼的位置作个标记。接着道:“平时文家护卫无故不能进这些小院子,只能在其间的缝隙处巡逻,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会不会打破这个规律并不好说。”
指头顺着纸面继续前行,到了相府正中地一座假山处停下,沈冰沉声道:“文府的密库就在下面,据说是去年秋里,重金请神机先生的高徒所设计,配了四道门、三层守卫,期间机关重重。基本上没有强行打开的可能。”
秦雷一抬手,皱眉问道:“文彦博的秘密书房呢?也有这般警戒吗”
沈冰摇头道:“只是一般的书房,充其量有些简单的机关。”说着解释道:“去年秋里地整修,并没有触及后花园,而且文彦博所住的是老房子了,应该没法大改。”
秦雷听了,轻声问道:“如果你有一处异常保险的密室、一个不怎么保险的房间,平时为了用着方便,你把一部分值钱的东西放在房间里,但一旦面临着未知危险。你会怎么办?”
“为防患于未然,我也要把那些值钱东西收回密室中去。”沈冰理所当然道。
秦雷点点头,笃定道:“所以嘛,现在这种时候,文彦博怎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呢?”说着伸手一点那假山。s沉声道:“如果他不销毁。就一定把账本都藏在这里了。”
沈冰看秦雷一眼,小声问道:“那我们放掉书房?”
秦雷点点头。沉声道:“集中力量,打开那密库。”
沈冰皱眉道:“当时建造密库的工人全都是外地人,现在一时找不到,而那什么神机高徒就更不知所踪了。没头没脑摸进去的话……还不如直接杀进去的胜算大一些。”
秦雷赞许的望他一眼道:“行啊沈冰,有幽默感了。”说着将那地图卷入怀中,转身道:“先出去看看情况。”沈冰赶紧盖熄油灯,跟着秦雷上了地面。
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秦雷便与沈冰一道,站在破败地小院,望向文家后院的高墙。目测一下,发现墙高三丈左右,墙面光滑如镜,墙上似乎还插有铁蒺藜。沈冰摇摇头,示意今夜无法直接翻墙进府探查。
秦雷知道,若要攀上这高墙,必须要借助工具,自然难免会留下痕迹,若是次日白天被发现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
有些失望的点下头,秦雷便轻手轻脚的出了小院,走到门口时突然站住,朝黑暗中狐疑的望一眼,小声道:“你怎么跟来了?”
沈冰和石敢刚要举弩,却被秦雷伸手压下,不一会儿,果然从暗处走出一个窈窕的黑影,垂头丧气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秦雷其实只是一诈唬,却不想真诈出个人来,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好气又好笑地叹口气,转身离了小巷,那娇俏的身影也委委屈屈的跟在后面,仿佛做错事情的小孩一般。
见王爷离去,沈冰和石敢也指挥着各自手下离开,仅仅十几息时间,这条小巷又变得空空如也,亦如从前的日日夜夜。穿过几条街道,回到了出发时地绿柳巷。秦雷才站住脚,回身去看那淘气包。却不想云裳走道心不在焉,一下子撞进了他地怀里。待察觉时,便顺势为之了。
秦雷苦笑一声,伸手揽住纤细的腰肢,伸手刮下她地小琼鼻道:“不是刚分开吗?怎么又想我了?”
云裳的小脑袋一下磕在秦雷怀里,却不防正碰上他衣服下面藏得某样铁器,疼得她捂着脑袋,满脸哀怨的望向秦雷。
秦雷忍不住笑一声,轻笑啊道:“少装可怜,不说清楚为甚要跟着,一样打屁屁……”
听到秦雷说的最后三个字。云裳的小脸顿时煮熟虾子般通红通红的,既羞且娇地望了秦雷一眼,小声嘟囔道:“坏死了……”
两人笑闹一阵,云裳才很认真道:“人家真的很想帮你,你看人家跟了你们那么久都没人发现,足以说明人家的厉害了……”却看到秦雷促狭的笑容,这才不解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秦雷呵呵淫笑道:“惭愧惭愧。小生昔年闯荡江湖,人送绰号胜潘安地小蜜蜂,闻香识人乃是小弟摸黑作业时的基本功……”
云裳这才知道,身上的淡淡百合香味暴露了自己,又听秦雷说得不正经,不由娇嗔道:“讨厌,也不知道让着人家点……”说着在他腰部熟练的一扭,愤愤道:“你还当过淫贼?祸害过多少好姑娘啊?”
不知怎的,秦雷兀得想起年前在温泉宫的那场香艳误会,顿时感到似乎有双明亮的大眼睛。正透过背后高高地院墙,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瞧两家住的这地方。心中苦笑一声,顿时没了调笑的心情,揽着云裳的肩头,柔声道:“开玩笑的,莫当真。我好歹是个王爷,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偷香窃玉的地步。”虽然他心中一直有这么个梦想。
云裳这才放过他,转而央求道:“让我跟你去吧……”秦雷刚想坚定的摇头,又听她不容商量道:“你若不答应,明晚我自己去。”却是差点没被她噎死。这下他算是体会到乔远山对这个女儿的放任从何而来了。
不答应?好吧。我自己仍旧会去做。这就是乔云裳。所以乔远山那可能不是放任,多半是无奈吧……好在云裳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啊……
现在轮到秦雷接过老岳父地班,继续……无奈了,使劲揉揉姑娘的小脑袋,秦雷咬牙道:“没有下一次了!”
“下不为例啦……”说完便在秦雷的腮帮子上响亮的亲一下。看来她也甚至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道理。送走了心满意足到蹦蹦跳跳的云裳。秦雷才满脸苦笑着回到车上,往清河园行去。
因为明晚就要行动。所以即使回到园中,众人也没有时间休息,各自按照计划筹备去了。
秦雷则与沈冰一道,敲响了隔壁馆陶家的大门。
“谁呀?”门房没好气的大声问道,秦雷和沈冰却不恼……此时已接近亥时,正常人早就睡下了。
“沈冰。”简单两个字,便让里面的门子睡意全消,屁颠屁颠的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