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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车,便听见车里发出一阵劈里啪啦的击打声。间或还有几声凄惨的低呼。若兰担忧的回头看看,轻声道:“爷,您真的不管管吗?”
秦雷翻翻白眼,怪声道:“不用管,这就是他们的交流方式。”说完便敲了敲公主的銮舆,小丫头锦纹打开门,将他俩迎了进去。只见三位姑娘并肩坐在里面地软座上,听到动静,齐齐向门口看过来。
看是秦雷上来。几位姑娘俱是十分欢喜,永福兴奋笑道:“大哥,你要带我们去哪里玩?”
秦雷只见永福着一身梨花白雪长裙,坐在软座中央,诗韵和云裳一左一右伴着她。两个姑娘一个穿身鹅黄百褶裙。一个身着嫩绿撒花裙。
但见纯白的高洁若空谷幽兰、鹅黄的淡雅似映山春菊。嫩绿的清新如碧水青莲,真是个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西子昭君。人比花娇。
秦雷朝三位姑娘挤挤眼,呵呵笑道:“这时节正是乡野花开,泥土芬芳的好时候,自然要去乡下农庄赏玩了。”
永福一听,两眼亮晶晶道:“太好了,我要抓知了、逮蚂蚱、扑蜻蜓……还要……”说着说着,却见秦雷一脸的苦笑,不由怯怯道:“不可以吗?”
云裳白了秦雷一眼,握着永福冰凉的小手道:“当然可以了,只是要再过几个月,待天暖和些了才能有那些活物。”
诗韵也微笑道:“是呀,不过不用难过,现在可是花季,满山遍野地桃花、杏花、苹果花,还有蔷薇芍药……数不胜数,乃是一年里顶美的季节。”
永福因着身上的毛病,往年里总是缠绵病榻,却错过了十几个春光美景,闻言开心笑道:“那一定要看个痛快。”
秦雷温和笑道:“莫要贪玩累着身子了,反正过几日便去温泉山庄疗养,还不足够你看的?”
永福瞪大眼睛道:“要是花儿都谢了怎么办?”
云裳咯咯笑道:“看来冰雪聪明的公主殿下也不是全知全能,白居易有首诗是怎么说的来着?”
永福眼珠子一转,恍然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说着伸手去捉云裳,口中娇嗔道:“云裳姐姐最爱取笑人了……”
云裳一边躲闪一边求饶笑道:“女侠饶命,小女子不敢了……”
诗韵先看秦雷一眼,又拉过若兰道:“这两个没正形的,凑到一块就没了人样,若兰妹妹,我们到边上说话。”若兰抱歉地看了看秦雷,便顺从地跟着她到了窗边,两人一边拣些坚果蜜饯吃着,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些什么。
四个女孩其实都顶愿意与秦雷说话,但永福已经下了某种决心,所以想尽量与秦雷拉开些距离,便拉着云裳笑闹个不停。而另外两个女孩不好意思当着别人面与秦雷卿卿我我,就把他晾在一边,自个说笑去了。
望着这一幕,秦雷心中抽搐道:一个和尚有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我就知道是这个结局。无限哀怨的看了唯一没有说话的小丫鬟锦纹一眼。小声道:“要不咱俩聊聊?”
哪知锦纹怕怕的小退了一步,蚊鸣般哼哼道:“奴婢还有差事要做呢。”说完便小兔子似的从銮驾上跳下去,九成是找石敢耍乐去了。
秦雷耸耸肩膀,死皮赖脸的挤进诗韵和若兰之间,腆着脸道:“说什么呢,带我一个……”说着隐蔽的搔了下诗韵的手背。
感受到秦雷火热地气息,诗韵半边娇躯顿时一片酥麻,红着脸道:“没说什么……”
秦雷也不偏向,同样搔了搔若兰的手背,若兰这才知道诗韵为何脸红。赶紧缩回双手拢在袖中,小声道:“爷,我们没说什么……”诗韵方才在向她询问秦雷的饮食习惯、日常喜好,这怎好对他讲起呢?还不羞死未来主母吗秦雷只好怏怏的收回手,抓把松子仁塞到嘴里,咀嚼道:“没几日就去温泉宫了,你们还不有的是时间说话。反倒是我这苦命地人儿。以后十天半个月能见一面就不错了。”
这故作可怜地一席话,果然成功的将四位姑娘地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永福眨着眼睛问道:“大哥不去吗?”
“不去,我得去京山营,开训俩月了,正经要上科目了。”说着微微一笑道:“还有半年就要军演了,懈怠不得。”心中得意道:看看吧。都是很在意我的。
若兰小声道:“半年啊……”另外几位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也低沉了很多。
秦雷见几个姑娘一下子没了兴致,不由暗怪自己弄巧成拙,挠头笑笑道:“不要紧,京山营离着温泉宫也近,抬腿就到了,我会时常去看你们地。”姑娘们这才微微展颜,却也不再将他排挤在交谈范围之外,一起议论写诗词歌赋、针线女红之类的,还不忘是不是征询秦雷的意见。听得秦雷那个……汗啊,心道:这简直是鸡同鸭讲嘛。
他这才明白,对男人来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女人的话题你别掺和。大家所想所关注的根本不是一个位面的事情。猜也猜不透、掺和也掺和不进去。只好彻底地放弃了插话的打算,怏怏的坐在一边。闷闷的看着四个女孩说笑。好在此去离城不远,出了中都之后,一个时辰便到了目的地,秦雷长舒口气道:“再也不跟你们掺和了。”自然惹得姑娘们一阵娇笑。
秦雷先跳下銮舆,便有侍女们搬来锦墩,搀扶几位小姐下车,云裳本想也跳下来,但见别人都大家闺秀一般,只好老实的踩着锦墩,规规矩矩下来。
几位姑娘一下车,便被四周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满眼是望不到边地桃花林,桃树茂密,桃花如火;花树枝头;浓淡相间,有地鲜红如碧血,有的艳丽如胭脂,千树万树;织就花的云锦,染成花的红霞。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缤纷的落英,洒落于凄美芳草之中,草间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红橙黄绿蓝,各色各式,引得蝴蝶翩翩起舞,更有莺歌声声,兔走乌飞,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春日桃林之图。
永福一下子便被这天上人间的景致抓住心神,伸手在荡漾着春日芬芳的握了握,仿佛要将这良辰美景抓在手中,刻在心间一般。不只不觉间,她已是泪流满面,便似风中摇曳地梨花,让人怜惜不已。
千头万绪、百种滋味,一齐涌上小公主的心头,自从病重后,她便不曾奢望过能有尽享人间美景的奢望。但自从大哥出现后,他便自信满满的告诉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大哥要带你看遍天下地美景!”虽然这话很想是纯安慰,可永福却坚决地相信了。
果然,从那之后,她本已注定的灰暗人生居然开始焕发光彩,先是诗韵为她稳住了病情,又有云裳和乐先生为她绞尽脑汁地治疗,她的身子一日日的好转,也终于有了沐浴春风、遍赏春光的机会,这种溢满心房的幸福感。怎能不让人心旌摇动、泪流满面呢。
诗韵上前扶住她,也不说话,只是任由她在这桃花林中漫步。这一两年来,诗韵一直陪着永福公主,也最能体会她此时的感动。
云裳和若兰相视一笑,便拉着伯赏赛月一道跟了上去。整个上午,姑娘们便在桃花林中嬉戏游玩,乐而忘返。
而隆威郡王殿下是没有兴致欣赏身周美景地,在他眼中,东西的好坏应该用能不能吃来衡量。比如说这一树树桃花,不能吃,所以在他看来,远不如林间不时蹿过的白兔野雉可爱……因为那能吃。
百无聊赖中发现这个乐趣,秦雷便朝姑娘们开心笑道:“我去打些兔子斑鸠之类的,今天中午给你们烤野味吃。”
姑娘们也知道他跟着气闷,便娇笑着应下。永福还特意嘱咐他,不要打小白兔,因为那个很可爱。
秦雷随口答应下来,心道扒了皮还能看出小白兔还是小灰兔吗?便带着一脸抓痕的李四亥一道,消失在林子尽头。他并不担心姑娘们,两千黑甲骑兵早在外围布防,将此处围成铁桶一般。就是血杀再世。也无法突破。
走了片刻,秦雷拍拍仍旧愁眉不展的李四亥,微笑道:“难得出来放松一次,便抛下心头烦恼,好生玩耍一场,等着回去再愁也不迟。”
李四亥心想也是,便放下心事,使劲笑道:“你方才说要打野味,不如现在就去。”
秦雷摇头笑道:“这里早上就被卫士犁了一遍。除了兔子野雉之外,哪有什么野物可打?”
李四亥笑道:“打打兔子也好,我还从来没打过呢。”
秦雷呵呵笑道:“兔子是个呆玩意,至少有十八种打法,难度太低。我不愿意玩。”
李四亥看他一眼。顿时想起了他二叔、太子、皇后,以及一切被他蹂躏过得先辈。心道:可不嘛,您专爱高难度……不由笑道:“改天咱们去远处打狼,但今天你先教教我逮兔子吧。”说着挠头道:“除了用猎犬逮,我不会别的。”
这是正好有一只黑兔蹲坐在远处,傻乎乎朝两人看来,双方相距不到十丈。秦雷笑道:“看到这只了吗?”说完弯腰拾起几块石子,清声道:“看我的……”一边说着,一片贝壳般的石子便软绵绵的飞出去,吓得兔子往左边猛地一窜,却见那石子没飞了五丈便落了地。
那兔子跑了两步又停下了,两眼略显幽怨地望向秦雷,大概心道:虚惊一场。
李四亥笑弯了腰道:“你是指望把那那兔子吓得撞倒树桩上,是不是?”
秦雷撇嘴笑笑,李四亥还没看清什么动作,便见另外一块石子飞了出去,速度要比方才快了不止一倍。那兔子惊得又往左蹿,却正好被石子砸在脑门上,登时翻躺在地上,两腿一蹬一蹬的,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过去。
李四亥张大嘴巴道:“你方才是故意的。”
秦雷微微得意的耸耸鼻子道:“第一下只是要试试那兔子逃跑的方向,这家伙虽然跑的时候会变线,但启动那一下,总是习惯性往一个方向跑,所以说是傻兔子。”
李四亥上前将那兔子拎起来,啧啧称奇道:“这招你练了多久?”他虽然长的胖,却也是自小习武,眼力劲还是有地,方才秦雷那轻描淡写的一掷,看似随意,实则力道、方向把握的都恰到好处,是很见功夫的。
秦雷笑道:“大概一年吧。”李四亥试了几次,把附近的兔子全部吓跑,也没有击中一只,无奈的扔掉手中的石子,腆着脸笑道:“要是有等着吃饭地,还不得饿死了才怪,再教我种别地法子,最好是一下就能逮着的。”……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八一章 猎
秦雷笑道:“养两条猎狗就好了,有兔子打兔子,没兔子还可以吃狗肉。”
李四亥撇嘴道:“要是没有狗呢?还要时时带两条大狼狗在身边不成?”
秦雷摇头笑道:“再教你个法子。”说着招招手,跟在后面的沈乞凑了过来:“王爷有何吩咐?”
“拿一卷小网来。”秦雷微笑吩咐道:“你给四公子逮几只兔子看看。”
沈乞一听是如此有趣的差事,眉开眼笑道:“好嘞。”不一会儿便把一团绕成个棒槌的网线拿来,对李四亥笑道:“四公子您仔细瞧着,这法子最是简单不过了。”说着便将那网线展开,却是一张两尺高几丈宽的大网,这猎网上每隔一丈宽便有一根三尺长的木钎,看来是固定猎网所用。
沈乞观察一下四周,便将那长长的猎网在远处布置下,随着他将一根根木钎查到地上,一张几丈长的大网便架设好了。
秦雷对李四亥笑道:“下网不用太讲究,专挑写草密的地方插钎子就行。”李四亥目不转睛的盯着沈乞的动作,待他摆弄停当,才出声问道:“这番之下,兔子都吓跑了,设网有什么用?”
秦雷找块石头坐下道:“搂草兔子惊,再把它吓出来就是。”李四亥恍然道:“是要把兔子往网上赶,对不对?秦雷掏出腰间酒壶。抿一口颔首笑道:“不错,你可以帮他一道。说不定还能逮到野鸡呢。”
李四亥果然来了兴致,掰一段树枝,三五下去掉分叉拿在手中,跑过去与沈乞一道撵兔子。
这里四周都被黑甲骑兵包围,兔子野鸡根本跑不出去。两人在草地上一阵乱跑乱打,不一会儿便惊起了八九个兔子、六七只野鸡,甚至还有只狍子。
见林间地草甸子里居然有这么多活物,小胖子兴奋极了。撒了欢似的一边大声呼喝着;一边舞动手中地木棍,撵得鸡飞兔子跳。沈乞也从另一侧,小心配合着李四亥,将猎物逐渐撵向凹字形的网子里。
这些兔子和野雉,经过一冬的忍饥挨饿,好不容易捱到了春天芳草凄美之时,喜出望外之下。哪有不放开肚皮好生受用的道理?一个个撑得膘肥体壮、呆头呆脑。见了人也不愿意跑。终于被李四亥两个用棍子撵着,聚集到了狭窄的网内。
登时便有两三只野鸡挂在网上,扑楞着挣脱不开,又有两三个兔子也迎头撞到网上,晕晕乎乎地弹回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其余的傻鸟傻兔子见了,便想向别的方向逃窜,却被沈乞跟上来,一棍子一个撂倒一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