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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也没见过那人,”钟离坎回忆道:“太子那日收到一封书信。见信后便带着卑职急匆匆出去,后来到了西城一处府邸,属下便去叫门。但那府中门人只让太子爷进去。卑职原先不肯答应,但太子爷执意进去,我们这些护卫只好在门口候着。等到了次日太子爷才出来,只见他神清气爽,脸上多日来的忧愁也一扫而空。手里还多了那根千年人参。”
“这个蠢货!他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如此轻信别人?”秦雷轻声骂道:“他怎么与那狗屁七皇子成了故人的?”
钟离坎嘴角抽动一下,摇头道:“太子回来后。在我们的追问之下,便说那人是他往日的朋友,因不忍看他龙困浅滩,这才现身为他指点迷津。”说着一脸愤恨道:“据太子爷地那位旧友说,当今楚帝得到一个药方,据说可以使其龙体痊愈,但上面缺少一味名贵药材……就是这千年人参。而那人百般寻觅,终于斥巨资从北疆觅得一支,本想以为晋身之资,但见殿下困顿,便将其献出,以为脱困之用。”
秦雷摇头苦笑道:“我这二哥还真是天真,这下狠狠被人当枪使了一把。”很显然有人想让景泰帝早点驾崩,而莫名其妙成了谋杀楚帝兄手的太子爷,不过是被这一箭射中地另一支雕罢了。
“现在楚国谁最想让景泰帝死呢?”秦雷自问自答道:“应该是齐王楚妫邑,因为这家伙在侍疾期间,与他爹的小老婆发生了一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这您都知道?”钟离坎瞪大眼睛道。
秦雷笑眯眯道:“这不足为奇,要知道南楚人热爱传递小道消息,尤其是桃色新闻。””
钟离坎苦笑道:“谣言而已,怎能当真?”
秦雷摇头道:“错,要知道三人成虎,只要传到景泰帝耳朵里,只要他还是个男人,就一定会抓狂的。就算没有真凭实据,他心中的天平也会向周王一边倾斜。”说着轻轻弹一个响指道:“而这事儿是解释不清的,所以齐王那边最好的应对办法。便是不露马脚地放倒景泰老爷子。”
只听秦雷便如亲眼所见一般娓娓道来:“为什么说一定是他呢?因为那老头虽然病怏怏地,可毕竟是一国皇帝,通常来讲弑君地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成功、一个是失败……”众人瞠目结舌,心中苦笑道:这不废话吗……
“成功了不一定可以接班,但失败了一定可以歇菜,所以这是个高风险、低回报地活计,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采用。”秦雷伸手轻轻一磕桌面,接着道:“所以只有见势不妙的齐王会干,而占着优势的周王不会干。且还会防着齐王的人下毒手。这就给齐王动手增添了难度,毕竟双方斗了那么多年,早把对方姨太太的胸围都摸清了!”屋里的几个心腹不禁满头大汗,心道:王爷还真不文雅呢……
见属下投来怪异的眼神,秦雷干笑一声道:“就是说双方各自有什么虾兵蟹将,大家都瞎子吃饺子。心里有数。所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就得找个看起来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外来户……”
这时钟离坎摇头道:“我们虽然无能,却也不会如此没有提放,随行的太医检验过,那人参货真价实,并没有任何问题。”
秦雷摇头轻笑道:“楚国地太医也不是傻子,那人参若是有问题。怎么可能拿给他们皇帝服用?”说着一拍桌面道:“很有可能问题出在那药方上!对景泰帝来说,那也许就是一剂毒药!”
朱贵忍不住插嘴道:“就像王爷您说的,楚国的太医应该会检查,如果药剂本身有毒,又怎会给他们皇帝吃呢?”
“世上有一些东西,对正常人来说是补品,但对某些病人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这并不稀奇。”秦雷轻声解释道:“所以谋害景泰帝的凶手另有其人,而咱们可怜的太子爷便成了可怜地替罪羊。”
众人无不以钦佩的目光望着秦雷。可以说。他们来到一个充满敌意、又暗流涌动的国家,便如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东西南北。纵有浑身的力气,也不知该如何用劲。
但经过王爷一番抽丝剥茧之后,事情便豁然开朗……虽然只是借助少而模糊的情报而得出的推论,但好歹有个努力的方向了不是?
“我命令!”只听王爷淡淡道,声音柔和却充满威严。
屋里地几个心腹同时起立,拱手肃声道:“听王爷吩咐!”
秦雷沉声道:“朱贵传令谍报局、全天候监视钟离坎所说的两处宅院,务必弄清楚幕后的黑手是谁。”
“石敢通知乐先生速速前来汇合。我要三天之内见到他。”
“钟离坎。”看一眼面前这位东宫侍卫长,秦雷微笑道:“去洗个澡吃个饭。就不要再出去了。”
钟离坎错愕道:“这是为何?卑职还想将功赎罪呢。”
朱贵微笑道:“钟离大人莫急,王爷这是保护你呢。他们肯定已经看见你进来了,只要您再一出去,保准会被逮捕,所以您还是安生待着吧。”钟离坎这才不情不愿的下去,洗脸吃饭自是不提。
在皇宫左近一座恢弘的府邸中,居住景泰帝的皇三子、齐王楚妫邑,这家伙已经三十多岁,原先生得面大魁伟、相貌堂堂,浑不似他其他的兄弟那般文弱,他的外公是楚国的前任上柱国大将军,在军界德高望重、人脉广阔,母亲也因此被封为皇贵妃,在皇后薨逝之后,便是事实上的后宫之主了。
这位出身高贵地皇子自幼跟随舅舅在军中磨练,谙熟兵法、武艺高强,练就了与其他兄弟迥异的体魄。且性格豪爽、志向远大,在武将中深孚众望。也正是有了这些人旗帜鲜明地支持,他才在几个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将储位的悬念保持到了现在。
但他却一向是景泰帝心中的第二选择,因为他不是嫡皇子,而他的五弟、周王楚妫是。
这让自负有雄主之姿的楚妫邑十分不爽,他本以为把太子熬死了、二哥斗倒了。那储位轮也该轮到他了,却不想父皇竟然属意于病歪歪地老五……不就是出身好一点吗,皇后的儿子就了不起了?再说那老娘们都死了好几年了,凭什么还要看她地面子?
不满多了牢骚也就多,而他身边地小人又多了点,这些人最爱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不知说了多少景泰帝的坏话,日子久了,他便真觉着自己老爷子是不共戴天地仇人,心中再没有一点父子情分。
正如秦雷所料。这位孔武有力的齐王殿下,果然睡了他老子的妃子,也果真怕事情败露,想一不做二不休,将老头子弄崩了之后,凭着羽林军的拥戴。直接登基得了。
但做贼心虚这句古话显然很有道理,自从做了坏事之后,齐王殿下便每天心神不宁、饮食不周,觉都睡不踏实,老是担心事情败露,被老爹抓去蹂躏。短短两个月不到,居然瘦了二十多斤。整个人都脱了形,虽然外人以为这是齐王殿下衣不解带的伺候老爷子所致,对其大为赞赏,但长期寝食不安带来地苦楚,却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他并不算坚强的内心。
所以他时常以砸东西发泄,每天都要把屋里的摆设乒乒乓乓砸个遍,心里才能稍微舒坦一些。
今日也不例外,只见齐王殿下将一个大瓷瓶高高举起,又猛地摔倒地上,啪啦一声。那样式普通、价格低廉的大瓶子便被砸了个粉碎……这也是没办法的,话说王府就是再有钱。也禁不住他每天砸一遍啊,管家只好从集市上大量批发一些平民用的瓷器,专供王爷解闷……好在齐王不挑。
屋里还有一人,看着齐王殿下满面抽筋地搞破坏,那人不由微头微蹙,却说这人长的……真好啊。但见他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秦雷若是见了这人。定然惊得眼珠子都掉到地上,这人竟然与他的老相识、太子的老相好,搅得南方一片糨糊的花美男公良羽长的一模一样。
只是那公良羽虽然长得俊俏,但好歹还能分出性别,而眼前这位穿红戴绿的仁兄或者仁姐,却生地扑朔迷离,难辨雌雄,让人好生费解。
我们姑且称其为仁兄吧……
只见这位仁兄伸出大手一撩额前的长发,微微翘起兰花指道:“三哥,今天砸得够数了吧,您还是歇歇吧,”说着掩嘴轻笑道:“要不您的管家会心疼的。”
楚妫邑显然已经习惯了他这副做派,丢出手中最后一个笔筒,面目狰狞道:“老七,你说老爷子什么时候归西?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不见动静呢?”
原来这位就是楚国的七皇子,龙阳王楚妫,虽然名字女气了点,但确实货真价实的皇子,只是不知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绣着并蒂莲花的粉帕,上前轻轻擦拭齐王额头的汗水,细声笑道:“三哥别急嘛,好饭不怕晚嘛。毕竟老爷子这病拖得越久,咱们的嫌疑就越小呀。”
齐王伸手轻轻划过他粉嫩的面庞,叹口气道:“小羽说地是,但孤就怕老爷子突然醒过来怎么办?”
楚妫摇头自信道:“三哥放心好啦,这方子是我从家师那里偷来的,就算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我师父吗?”
楚妫邑这才神色缓和道:“鬼谷仙师地本事,孤王还是信得过的,那就等着吧。”说着使劲一紧那楚妫的腰,咬牙切齿道:“这段时间不准出任何纰漏!”
楚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轻声细语道:“但现在就有一个不安定因素,三哥应该重视一下……”…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三四章 菜贩子
“什么不安定因素?”楚妫邑沉声问道。
“秦雷……”楚妫的双眼中放射着毒蛇般的光芒,咬牙道:“三哥有所不知,此人乃是秦帝的五子,虽然才干平平、性情粗鲁、贪婪狡诈、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但有一样专长,他就是一根搅屎棍,搅和的本事天下一流!”
楚妫邑眯眼笑道:“你对他成见很深嘛,”说着拍拍他的肩膀道:“说说吧,他是怎么得罪你的?”虽然被亏心事折磨的神经衰弱,但他仍然是楚国皇室中的佼佼者,精明的齐王殿下,不会被他的三言两语所打动。
楚妫面色一滞道:“就是这人,将我在秦国的计划搅成了一锅粥,把我”一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俊俏的面庞便扭曲的可怕:“不将其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楚妫邑放开他的腰肢,不在意的笑笑,回到宽大的交椅上坐下,淡淡道:“现在老五盯的我很紧,看起来一心想要在老头子崩掉以前与我见个分晓,”说着双目虎视着楚妫,略带警告道:“我们的方针你是知道的,所以不要没事找事儿,比起你那些陈谷子烂芝麻来,孤的大位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通信很不发达,楚人虽然热爱八卦,但也仅限于自己国内的事情,对于大江以北的事情可谓充耳不闻。尤其是那些乡巴佬般的秦人,就是他们捅破了天。楚人也不会抬头看看地。
这是楚人的通病,他们因为富裕而骄傲、因为安全而懒惰。因为骄傲和懒惰而封闭自大。即使是以精通军政而闻名地齐王殿下,也仅是知道秦国有昭武帝、李太尉和文丞相,余者一概不知,也不关心……老子又没有打过长江去,解放全秦国的理想,管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全神贯注的夺我的帝位吧。这是他的内心独白。
若不是对面的这个楚妫极力主张。要将秦国太子拖下了水,他甚至不想将其扣押。要个敌国太子干什么?身为皇家子弟,他最了解太子这玩意的貌似值钱、实则廉价地本质……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皇子到处爬,人家秦国说不定早就换了新太子了,留着这位前任太子,既不能下地干活、又不能唱曲解闷。有什么意义,有什么作用呢?
勉勉强强吃下一个敌国太子,虽然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好歹还可以将其当作替罪羊不是?但秦国竟又派了个皇子王爷过来,大有前赴后继之势,这说明什么?秦国的皇帝太能生了呗!想要给真正的继承人清理道路了呗。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这种送上门来的太子王爷,能值钱就怪了。
“说起来那也是两个可怜人啊……”这位满脑子夺嫡地齐王殿下,很自然的便与两位秦国皇子建立起了同理心,一时竟心有戚戚起来。
见他竟然毫不把秦雷放到眼里去。楚妫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细声尖叫道:“三哥。秦雨田不像你想的那般平庸,他是一个大威胁、大麻烦,要不秦帝怎会将其发配到我们楚国来呢?”
楚妫邑哈哈笑道:“小羽你执拗了,既然他对秦国来说,是个大威胁、大麻烦,我们更应该将其原物奉还,怎能遂了秦帝的意呢?”说着扭一扭大拇指上的黑玉扳指。哂笑道:“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要他稍有点头脑,就不会在神京城撒野!”
楚妫知道这家伙主意正得很。只好暂且面上应下,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