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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霍然回头,果然见密密匝匝的齐军,从十几丈外的另一个阶梯上攀上了城墙,从自己的后路杀了过来。
虽然早知道没有退路,但眼见着被人包围,还是引起了兵士们不小的恐慌。
“慌什么!”沈冰喝骂一声,对身边一脸紧张的马奎道:“今天便是你我殉国的日子了。”
“其实我还真不想死。”马奎干笑一声,在沈冰没有翻脸前,又加一句道:“不过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哈哈大笑几声,沈冰猛地一拍马奎的肩膀,沉声道:“刮目相看!”说着便大声下令道:“马奎带人守好这边,预备队跟我挡住后路!”
“是!”兵士们面无惧色,齐声答应道。
城门楼里的秦淇水等人,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当他们冲进楼中厅堂,便见其中空无一人。刚要窃喜任务轻松,却无奈发现吊桥和闸门的机关都不在这一层中。
目光在厅堂中巡梭,秦淇水很快就发现了东北角有梯子架设的痕迹,沿着梯子往上看,便见房顶上果然嵌着一块六尺见方的深色木板。怎会不明白这是齐军上屋抽梯,割断了上下层之间的联系。
眼珠子一转,他心中便有了计较。招手将一干游骑兵汇聚到身边,秦淇水先点了一个游骑兵。指指那木板,再向窗外比划了几下,最后双手狠狠的砸在一起,手下便全明白了……
潇洒地一挥手。秦淇水便率先往窗边走去,手下也纷纷散开,从不同的窗口望外爬。只留下那个被点的游骑兵,将一张桌子抬到了东北角,再抱着碗口粗的门栓爬到桌子上,楞楞地望着窗外,样子傻极了。
突然哗地一声。窗外扔进来一片瓦,还不待那瓦片落地,那游骑兵便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怀里的门栓往嵌在房顶的木板上一捅,便轰地一声,将那块木板顶了起来……
淇水兄弟没猜错,齐军确实是躲到了二楼。抽走了梯子,还盖上了楼板。然后团团围在楼梯口,准备一有人露头,便乱棍打死丫的。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动静,众人的心弦却一刻也不敢放松。一个个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一样,气喘吁吁的紧张无比。
当那轰地一声传来,楼板终于飞了起来。齐军兵士们便好似受了惊地野猪一般。哇哇怪叫着死命砸下兵刃,将那可怜的楼板砍成了齑粉!
就在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那飞起的楼板时,便听得四面窗户纷纷发出痛苦的呻吟,秦淇水与一干游骑兵破窗而入!
而此时,齐军的兵刃还在向下猛砍,没有一个能收得回来呢。
游骑兵们甫一落地,便毫不停留的挥舞兵刃,向齐军杀了过去。
大吃一惊的齐军还没转过身来,便有小半倒在秦军地刀下。其余人赶紧举兵刃反击。却根本不是秦淇水他们的对手。只见兵刃飞舞间,如落花流水一般。屋里便再无一个立着的齐
目光投向屋子中间的轱辘和绞索。秦淇水知道前者是控制闸门的,后者是吊起吊桥地。便让四个手下一道摇动那巨大的轱辘,将城门洞中的铁制闸门缓缓升起。至于那绞索就更好对付了,他不知从哪找到一把斧子,呸呸朝手心吐两口吐沫,便轮圆了大斧,狠狠砍在绞索上,一下便把儿臂粗地绳索拦腰截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绳断的瞬间,承担沉重吊桥的一端便狂暴绝伦的飞了出去,而系在绞盘上的另一端绳索,也猛地抽了回来,正打在秦淇水那张略显轻薄的俊脸上。
只听他哎呦一声凄厉的惨叫,便抱着脸蹲下了。声音大的连城下的轰隆巨响都没有掩盖住!
游骑兵们赶紧扶着秦淇水,纷纷叫道:“老大,没事儿吧?”“你可别吓唬我们呀!”
只见秦淇水紧紧捂着脸,痛苦不堪地叫道:“老子地脸……怕是要毁容了……”
众人这下知道他没什么问题了,顿时放下心来,却听秦淇水跳脚叫骂道:“还不下去支援沈大人!”
“是!”兵士们赶紧收起戏谑之心,从楼洞中跳下去,会同那留在一层的袍泽从城门楼中冲了回去。
他们来地正是时候,城门楼外的战斗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就连沈冰马奎也已经举刀上阵,与齐军浴血厮杀在一起。
马奎那边还好些,因为居高临下,占据着地利,虽然防线摇摇欲坠,却也能勉强守住。而沈冰这边,直面着齐军的冲击,头顶上还有齐军弓箭手的偷袭,早已是血流成河,死伤惨重。
沈冰已经身被数创,浑身浴血,状若厉鬼。左臂软软垂着,仅有一只右手举着兵刃大声呼喝着厮杀,当游骑兵冲上去,将其护住时,身上已经又挨了两枪。
一枪扎在大腿,一枪刺在小腹,若不是眼疾手快的游骑兵拉了他一把,早已洞穿无疑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五六九章 一个人的传奇
沈青率领着本部五千人马子时出发,连夜进了太行山中。
黑漆漆的夜空中挂着寥落的几颗星,暗淡的星光下是崎岖陡峭的山间小道。且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他不许部下点火掌灯,全军五千人完全是摸着黑在向前行进。可能除了基本消灭夜盲症的京山军,当世再没有军队敢于在这种情况下行军。
沈青走在队伍的最前头,用无数次夜晚拉练造就的火眼金睛,辨认着前进的方向,为队伍在头前带路。他的身后是手拉着手的第三师官兵,五千将士就这样小心翼翼、略显蹒跚行进在大峡谷的山路中、栈道上、桥梁间。一路上跌跌撞撞、不免有许多崴了脚、闪了腰的兵士,只能坐在道边歇息,等待晚些时候上来的医疗队收容。
但那些不慎掉下深渊的,却永远找不回遗体了,只能让这莽莽太行埋葬英烈的忠骨。
有人说一支军队的性格,由其第一任主官的性格决定,此话却有几分道理。在沈青以身垂范之下,第三师的官兵吃苦耐劳,忠诚沉默,对痛苦的忍耐力要超过任何一支部队,对上峰命令的执行力也要超过任何一支部队。
据《京山军军史》记载,羊肠坂一战,第三师一共出动了五千零一十四名官兵,战后报阵亡四百三十七人,但在羊肠坂堡垒内,只找到了二百一十一名将士的遗体。即是说,牺牲于夜行坠崖的第三师将士,甚至多于在战斗中阵亡的……
那二百二十六名长眠于青山之间的大秦将士,同样配得上攻陷羊肠坂的无上战功!
大约寅时中,在经过两个时辰的艰苦跋涉后,沈青终于带着他的第三师到达了大河口古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了堡内地三百守军。唯恐有人趁夜色逃脱。在稍事休整之后,沈青便催促队伍火速前进,务必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十几里外的羊肠坂堡垒。
山地急行军是要付出极大牺牲的,那二百多坠崖身亡的将士,大多便折在这一段路上。
就连沈青也脚下一绊,摔了个鼻青脸肿。他拒绝了副官停下就医的建议,胡乱从衣服上撕下块条布,堵住长流的鼻血,便继续向前奔行。
统领大人这种玩命精神,大大鼓舞了队伍的士气。行军速度愣是又加快了一成……当他们赶到羊肠坂时,城头上刚刚响起喧天的喊杀声。
在漆黑的夜晚,仅凭着点点星光,第三师的将士仅用了不到三个时辰地时间,便行完六十里崎岖的难行的山道,不得不说是一个军事史上的奇迹。
当沈青率领部下赶到城堡下,正好看到吊桥轰然落下。==他便指挥着部下,趁势掩杀了进去。
大军如潮水般涌进城里。给了城中刚刚集结起来的齐军极大的心理压力。尽管齐军的人数仍然占优,但士气却已经在一惊一乍中降到了最低点。勉强组成的阵势松松垮垮,与士气如虹地秦军甫一碰撞,便立时溃不成军!
见齐军不堪一击,秦军鼓足余勇,拿出所剩无几的体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砍瓜切菜一般,将齐军打得连连后退,不一会儿便退到了后城门。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有齐军开始往坪上逃去……不能及时斩杀逃兵,这就是没有督战队的坏处。
胆怯和溃逃像瘟疫一般,在齐军阵中蔓延开来,很快便发展为成建制逃跑。就算有铁心抵抗的,也被溃兵冲击的立不住脚。更多人见大势已去。便纷纷丢下武器跟着逃出了城堡。
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京山将士,见状精神为之一振,如风卷残云一般驱逐了城内所有的齐军。关上了后城门。
随着那两扇大门缓缓关闭,号称不可攻占的羊肠坂堡垒沦陷了。但城内仍有来不及逃窜地残敌需要肃清,尤其是城门楼上杀红了眼的齐军,根本不顾秦国援军对后翼的攻击,一定要把已经躲进城门楼中的秦国老鼠杀光。
别动队幸存的将士已经全部撤到了二楼。换一种说法……便是留在一楼地全都战死了。
二层城楼主要用于安放辘轳和绞盘两大机械,能插脚的地方本来就少,塞进五十几个官兵便已经是人挨人了……但即便空间再大,也不会有更多的幸存者了,这连伤代残五十三个别动队员。便是撤进城门楼时地全部。其余将士在门外时便已经全部阵亡了……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升起。驱散了山间的薄雾,将光明和温暖还给了山谷中的生灵。
此时是初冬,这羊肠坂堡垒在群山环抱之中,能见到金光闪闪的太阳,至少已经是卯时末了。
城中的喊杀声终于渐渐平息下来,京山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付出一百多条人命,才将城墙上的上千敌军肃清。随着最后一个顽抗的齐军倒下,城堡中终于只剩下秦军了。
疲累欲死的京山军将士,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们抓紧时间熟悉城防,搬出武库中地守城器械安放在城堡四周,在援军到来之前,他们要顶住坪上和十八盘齐军地反扑。
直到天光亮了,三师的官兵才看到统领大人满脸擦伤,左眼肿胀、鼻子上还堵着两条暗红色地破布头,与他往日干净利索的形象大相径庭。(看到众人怪异的目光,沈青才想起自己的脸蛋在地上搓过,赶紧把堵着鼻子两条布头拽下,又想用手背抹抹脸,但一碰到脸上的伤口。便痛得嘶嘶倒吸凉气。
医务兵赶紧上前,想要为统领大人处理一下伤口,却被沈青伸手挡住,沉声问道:“别动队的伤员都救治完了?”
医务兵摇头道:“还没有,他们几乎是人人带伤,医疗队全部出动,还是忙不过来。”
“那你还待这干吗?”沈青想要板起脸,无奈面皮一动便生痛,只好作罢。
“大人,您地脸?”医务兵委屈巴巴道。
“赶紧滚蛋。”不耐烦的挥挥手,沈青没好气道:“我已经定亲了,不担心娶不上媳妇。”
撵走了一片好心的医务兵,沈青便顶着一张满是伤痕的脸蛋子,在城墙上巡视起来。却与一个捂着脸,满世界找医官的游骑兵准尉迎面碰上。对于冲撞了上校大人,那准尉却毫不在意,呲牙笑笑道:“沈大人劳驾了。知道哪里有空闲的医官吗?”
这没大没小的举动,可触怒了视军规高于一切的沈统领,不悦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一部分的?”话说牧野原大捷后,所有参战官兵的军衔都普调了一级,不少功勋显赫地还上调了两级。是以单看军衔,已经认不出谁是谁了。
“大人别生气,我是秦淇水。”准尉这才羞羞答答的放下左手,露出半边面庞,果然是大名人秦淇水。
一见是这位活宝。沈青顿时没了怒气,笑骂道:“你小子,捂着脸干什么?”此人乃是京山军中的异类,触犯军规如家常便饭,几乎把京山军的刑罚尝了个遍。为了整治他。许田甚至琢磨出了许多不在军规上的酷刑……譬如说扒光了衣服倒吊一天一夜。但这家伙比蟑螂还要顽强,无论受多重的刑罚,不出几天便又活蹦乱跳。且依然我行我素,继续违规犯法……
但这家伙的军事素质太强了,在精英荟萃的游骑兵中也是首屈一指,让人着实又爱又恨。若是依着军法官秦寿地意见,早就把这害群之马撵出军营了。可秦雷不这么看,他动用了统帅令牌,为秦淇水颁布了一条特殊的军规:除了触之则斩的军规,他可一概不遵守。
当然其余人也不必眼红,因为这条军规的开头有一句…………凡是能将京山军所有非斩首刑罚享受一遍者。便可拥有此等待遇。只要您能有秦淇水那煮不熟砸不烂锤不扁碾不碎的好身板。一样可以享受此等待遇。
哦,还得有个亲王世子的显赫身份。至少得让人不敢下死手吧,不然军棍无情,当真以为是用来舒筋活血的?
不敬上官杖四十、顶撞上官杖八十,所以秦淇水能跟秦雷之外的所有将官嘻嘻哈哈。听见沈青问自己,秦淇水苦着脸道:“唉,毁容了。”说着把另一只手轻轻张开,让沈青看一眼脸上细密的伤口,便重新捂住了。
“才半边呢。”沈青指指自己的脸,苦笑道:“我这全毁了地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的大人啊,”秦淇水翻白眼道:“你本来长得就不咋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