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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彷徨无计之时,轿帘掀开,一个跟班送上一个淡雅的请柬,恭声说道:“大人,有位先生让小的把这个给您。”
“真他妈没规矩!”一脑门官司地周大人,居然爆出句粗口道:“他是你大爷吗?让你干吗你就干吗?”说着伸手将那请柬打落地上,气呼呼道:“原帖奉还,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那跟班满脸无辜道:“可那位先生说,您看了就一定会赴宴的。”
“做梦!”周维公啐一声。放下轿帘道:“起轿……”
轿夫赶紧抬起轿子,颤巍巍的继续前行。
没走出两步,轿子里的周大人又闷声道:“把那东西拿过来。”
“什么大人?”跟班小心翼翼问道。
“你是猪啊?当然是请柬了!”赶上周大人压力大,要发泄,只能算那跟班倒霉。
跟班地不顾狗血喷头,赶紧跑回去建起那请帖,再屁颠屁颠的递给大人。
周维公打开一看,无力的呻吟道:“我这么好奇干啥啊……”那请柬上地落款叫阴无异。对于这个人,周维公还是有所耳闻的。知道他是太尉府地清客。且地位颇高,完全可以代表李太尉。
这真是刚说打鬼。鬼就来了,老子是不是出门忘了拜拜了?
按说这时候是不见为好,可他不过一个小小地三品文官,怎敢当面得罪权势滔天的太尉大人?
在轿子里斗争好一会,只好瓮声下令道:“回去换身衣服,本官要去玉带河。”
众人心道:莫非是要去泻火啊…………………………………………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六一九章 反复
换上便装,乘上马车,不停蹄的到了东南城交界处的玉带河边,已经是入夜时分了。但见两岸华灯灿烂、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往来如梭。
到了河边,便有人指点他上了一艘不起眼的画舫上,见到了传说中的阴先生,两人进了舱内。
船上没有歌姬舞女、没有雕梁画栋,只有一张点着蜡烛的方桌,以及桌边的几把靠椅。
双方俺主宾落座,周维公就开口问道,敢问先生有何指教……
“学生给大人送富贵来了。”幽暗的烛光中,阴先生那张苍白干瘦的面孔,显得那样阴森可怕,声音更是如夜枭般的难听,让周维公不寒而栗。
他不由敷衍陪笑道:“先生说笑了,下官德行浅薄,担不得什么富贵。”
“不费吹灰之力,不冒刀戟之险,”阴先生阴阴一笑道:“便可得救驾辅国之功,成宰辅柱国之臣,这样的功劳你也不想要吗?”
一听救驾这俩字,周维公顿时汗入浆下,竟然张皇无措的起身道:“下官最近病了,耳聋的厉害,你刚才说的我一句都没听到。”
一语未了,只听那阴先生桀桀怪笑道:“大人害的好病!是惩奸除霸、忧国忧民的症候吧!哈哈哈……”
让他一语说中了心事,周维公仿佛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竟然重新瘫坐在椅子上。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何求。”见他如此不经事,阴先生桀桀笑道:“学生略通医道,愿以金匮秘方。为大人祛此病魔!”
周维公如同受到惊吓地孩子,好半晌才回神来,掏出手帕擦擦汗,掩饰笑道:“最近春夏交接。正是换季的时令。身上确实不好。既然先生精通医道,就请为下官看看吧。”
阴先生乃是神机高徒,虽然不一定精通医道,但糊弄人是绰绰有余了。他拖着椅子挨近了周维公,真格的为他诊了脉象,又煞有介事的沉吟良久,才睁眼笑道:“大人脉象滑浮,脾有些问题,内经说脾藏意,是主忧思难解。正是越思越忧。越忧越虑,以致脾气郁结、茶饭不想。清阳之气不能上升,生化之源乏竭,则心神失养而见心脾两伤。”
这还没完,又阴先生幽幽说道:“大人似乎受了些惊吓,有道是惊则气乱,恐则气下。久之恐伤肾气,以至于忧思难忘,坐卧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啊……”
周维公算是听明白了,这阴先生又是惊又是思地诈唬一气。****无非就是点明他现在的心境而已。
看来他们一早就盯上我了。想到这。他不由惨笑一声道:“那敢问先生,我这个病因何而起?又该当如何医治是好啊?”
“皆因大人将自个置身于万劫不复的险地尔。”阴先生阴测测道:“此症非药可医。总之静养为宜,淡泊处之,自然就痊愈了。”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吗?”周维公何等聪明,对此聊聊数语,岂不通晓?他不得不承认,阴无异这法子,最合自己的胃口。他本来就不想为了功名丢了脑袋,早些时候受命乃是出于无奈,一出宫便五内翻腾、惊惧莫名,早已是心声退意了。
现在阴先生不阴不阳地报出这病来,显然是要把他拉到太尉一伙中……可跟着李浑就是一条坦荡路吗?不见得吧,他虽然是文官,却也知道当今大秦军中,早已不是李家一家地天下了,京山城那位冉冉升起的武成亲王殿下,挟着两胜百胜公的威势,已经势不可挡的成为了大秦军队的新偶像和新领袖!
与那最耀眼的明星相比,白发苍苍的李太尉就显得光辉暗淡,总给人以英雄迟暮,明日黄花的感觉。^^^^
试问要你下注,你会选哪一个?
反正周维公认为武成亲王胜算更大一些,再想想秦雷那些彪悍的往事,无论是抄丞相家、还是烧太尉府,一样样、一桩桩,都可以轻易得出一个结论……秦雷,猛于虎也!
周维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捋五殿下的虎须啊……
但眼前这关又不能不过,心里一边飞快地想着对策,口中却敷衍笑道:“依先生之见,下官当如何淡泊宁静呢?”
没有马上答话,阴无异从袖里拿出个红色的瓷瓶,又变戏法似得拿出两个镶嵌着,祖母绿宝石地精致黄金杯,桀桀笑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既然说是请大人过来喝酒,学生就不能打诳语。”说着用森白的牙齿将瓶塞咬下,伸手给周维公面前的杯中斟酒。
周维公看那酒液,竟然如鲜血一般通红,再问那味道,似乎在酒气也夹杂着些血腥味,不禁失声问道:“这是什么酒?”
阴先生咯咯笑道:“这是西域名酒帝王血,即使在原产地也是价逾黄金的名贵玩意。”
“帝王血?好煞气的名字!”望着那黄金杯中的血样酒浆,周维公不禁毛骨悚然道。^^^^
“传说西域有几百个诸侯小国,相互间征战不休,最后有个叫大食的国家逐渐崛起,通过不停吞噬其他国家。变得强大无比。”阴无异也自斟一杯,举在鼻翼陶醉地嗅一嗅,继续介绍道:“这个国家的君主有个癖好,就是用敌人显要的鲜血酿酒。若是用将军地血酿出来地。便叫英雄血;若是用文官的鲜血酿出来地,便叫太宰血;若是用妃嫔的血酿出来地,自然就叫美人血了。”
“但最极品地,就要数这用王侯鲜血酿制而成的帝王血了……”说着轻轻呷一口。打个哆嗦道:“好酒。周大人何妨也饮一杯。”
周维公实在不敢喝那样子可怕,来历更可怕的酒浆,连忙推辞道:“帝王乃上天之子,待天牧民,喝他们血恐怕不详。”
“大人太迂腐了,岂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阴先生竟把酒杯举在周维公面前道:“我敬大人一杯。”说着直勾勾的盯着周维公,由不得他不喝。
周维公没办法,只好也举起酒杯。与阴先生遥遥一碰,略略沾唇便想放下。却见阴先生仍然定定望着自己。只好一横心。屏住呼吸把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红色酒浆灌了下去,喝完便感觉胸中仿佛有一堆炭块在烧,烫得他涕泪横流的剧烈咳嗽起来。*****阴先生冷冷的看着他的丑态,直到周维公的气息舒缓下来,才悠悠问道:“味道如何?”
“酒是好酒,可惜太烈了。”周维公一边擦去面上的鼻涕眼泪,一边嘶声道:“快把我地五脏六腑烧成灰了。”
“用至尊帝王的鲜血酿造,这该是多大地气势啊,当然是烈酒了。”阴先生把玩着那精致的黄金杯,看似漫不经心道:“我现在就告诉你如何淡泊宁静。”
“请讲。”周维公感觉自己浑身火烧火燎。鲜血似乎都要***了一般。
“比如明日的案子。案情简单明了,大人一次过堂便可结案。与老太尉会衔而奏之后。您便什么责任都没有了。”说着桀桀一笑道:“大人便可得到好长一段清闲和梦寐以求的一切,您看这主意如何?”
见对方图穷匕见,且正好与皇帝的要求拧巴着,周维公不禁苦笑一声道:“看来太尉大人早就智珠在握了,不知打算怎么个审法?”
阴先生将金杯轻轻放在桌上,两眼如毒蛇般紧紧盯着他道:“大人只要随便问问李浊,便可尽得犯官口供,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反为不美了。”说着又举起酒瓶,一笑露出深白牙齿道:“大人可再来一杯?”
周维公知道他这是逐客令,连忙摆手道:“下官已经足了,还是不要浪费这么稀罕的酒了。”
“周大人,你多大了?”却听阴无异噗嗤一声笑道:“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这么好骗?”
周维公面色一滞道:“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西域帝王血?那都是学生瞎掰的。”阴无异得意之极的桀桀笑道:“天下的君王才几个?怎能哪来酿酒呢?你喝地根本不是什么帝王血,不过是学生配置地药剂而已。”说着把那瓶子里的帝王血一股脑地倒在了地上。
“你给我下药了?”周维公惊惧莫名,大汗淋漓道:“我会不会死去?”
“不会……”阴先生用一种猫戏耗子的眼神盯着周维公道:“如果你肠穿肚烂,鲜血流尽还能撑住的话,你就不会死。”
周维公的身子晃了晃,扶着桌面声音微弱的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把刚才嘱咐你的做好,到时候我自会给你解药。”阴先生阴阴一笑道:“否则从现在起,大人便只有十二个时辰了。”
阴无异便起身道:“夜深了,咱们坐的时候也不少了,学生该回去向太尉大人复命了……大人自个儿再好生想想,可不要行差踏错,枉送了卿卿性命。”说完不等周维公醒过神来,便径直扬长而去。
见周大人迟迟不拍响惊堂木,坐在他身边的王辟延只好咳嗽连连,提醒他赶紧开工。
周维公这才回过神来,擦擦额头的汗水,从最矮的一张大案后起身,向三位大人行礼道:“请问三位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三人相互看了看,都答应道:“可以了。”“开始吧。”“有劳周大人了。”
得到三位上官的允许,周维公这才转过身去,正襟危坐,深吸口气,高高举起惊堂木,重重往梨花木的案台上一拍道:“升堂!”
“威武……”三班衙役齐声高唱道。
“今日封钦命会审虎牢关失陷一案。”周维公朝皇宫方向拱拱手道:“由太尉府,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四部会审。”
“带人犯李浊、皇甫显!”
“带人犯……”便有一连串的声音传下去,不一会便有刺耳的镣铐声响起,两位身穿囚服的昔日将帅,出现在大堂上。
“威武……”………………………………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六二零章 连环案
大理寺的大堂上,案件正在审理中。
经过一系列验明正身,宣读圣旨,再给犯官解去刑具后,周维公一抖手中的卷宗,开腔问道:“当日虎牢关上有多少官
“回大人,虎贲三万,边军三万,以及各色杂兵民夫共八万余人。”自从在洛阳城被捕,皇甫显和李浊早知道会有今天,是以表情十分平静。
“那虎牢关的城墙有多高多厚?采用什么材质?守城器具可完好?城内粮草可齐备?”周维公表情严肃的问道。
“虎牢关向东一面的城墙高六丈,下宽五丈上宽三丈,均用大青石为砖,糯米灌浆,坚固异常。”皇甫显流畅的答道:“守城器具精良完好,城内粮草可供半年之用。”
周维公还没说话,只听啪地一声,高高在上的李太尉拍案低喝道:“既然是兵精粮足、城高墙厚,为何毫不抵抗,将虎牢关拱手相让呢?”
“太尉大人明知故问了吧。”李浊冷哼一声道:“当时的情况我与皇甫将军具有急报呈上,朝中诸公难道不知?”
王辟延也举起醒木,啪地拍一下案台,沉声喝骂道:“犯官李浊,管好你的嘴巴,再敢藐视公堂,本官便发火签张嘴!”
他这个御史大头头厉害不假,可李浊这位戎马元帅更是惹不得的狠角色,闻言便高声顶道:“王大人,朝廷给我们定罪了吗?”
王辟延闻言面色一滞,只好道:“未曾定罪。”
“按照大秦律法,只要没定罪,我们俩就还是官身,不能用刑,不能带枷,还要赐座。”李浊唾沫横飞道:“我说的对不对,王大人?”
“你等罪孽深重。还如此狂悖!”王辟延怒不可遏道:“来人呐。先打上四十杀威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