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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使劲点头道:“公子楼上请,咱们这四合居虽然比不得万里楼那样的去处,却也别有风情。”说着便引一众上了三楼。
这三楼几丈见方,上面只摆着三张圆桌。楼下食客不少,这里却空无一人。
胖掌柜呵呵笑道:“今日三楼不招待别的客人了,公子可好?”
秦雷点点头,第一次出声道:“不错。”
沈冰便对如闻仙音的胖掌柜吩咐道:“只管拣镇店的酒菜上,不上菜就不要打扰。”掌柜的连忙应下,下楼张罗去了。
休假归来的秦泗水把靠窗的桌椅擦了一遍,请秦雷坐下。秦雷边坐边苦笑道:“怎么一当了王爷,就得摆这谱?”马南几个嘿嘿笑着不说话。
秦雷也明白如果自己不穿金,手下就不敢带银。只有自己摆出王爷的谱,手下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该享受的。若是仅凭个人喜好,随性而为,便会让跟着自己的人很不自在,甚至引发更多问题。
泗水给秦雷奉上茶盏,秦雷接过轻啜一口,对一边侍立的石猛点点头,石猛便开口道:“启禀王爷,南城那边来信说,那人已经找到了。”
秦雷‘哦’一声,笑道:“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石猛嘿嘿笑道:“那破落户胆子小着呢,感觉事情不妙就躲在南城叫花堆里不出来。要不是王爷主意精妙,咱们也找不到的。”
秦雷微微得意一笑,他让石威经常在几个‘大家来’以各种名义悬赏找人,赏金是一定时间的白食。一下子便把无数脚夫苦力、泼皮叫花调动起来,找人寻物无往不利。现在很多商人富户已经开始委托大家来办一些耳目之事,令石老板收获颇丰。
找寻那人的任务就这样毫不显眼的发出去,没几天便被南城的叫花子发现,为了争夺奖赏,十几个叫花子差点把那人撕了。
秦雷轻声问道:“问出什么没有?”
石猛笑道:“那就是个松包,一顿暴打,连偷看隔壁孙寡妇出恭都招出来了。”
秦雷‘噗’的一声,把含在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笑骂道:“猛子,咱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你他娘的说话文明点。”
石猛忙上前陪笑着帮秦雷擦拭,被秦雷推开道:“说正事。”
那日秦雷把纸条递给石威后,石威不敢怠慢,第二天便亲自去了纸上写的地址,却发现那个破落的小院已经被官府查封。旁敲侧击打听到,原来这里一个月前发生了命案,住在院子里的两夫妻,一死一失踪。
半年的历练让石威心思更缜密,也更沉得住气。他通过街坊打听到那个破落户有个叫胡全的把兄弟,便带人扑过去,却又是人去房空。但是他发现屋里没有外人来过的痕迹,便大胆判断这胡全没有被抓,而是躲藏在中都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避祸。半个月过去,当秦雷都以为着胡全死了,准备另辟蹊径时,石威却来信说,人找到了。
石猛知道秦雷很在意这件事,不再废话道:“据胡全说事发当天他正要去找那死鬼秋二维喝酒,叫了半天没人开门。他便翻墙进去,寻思等着秋二维回来,结果一进去便发现他横尸在院子里。这小子吓坏了,便跑到南城乞丐堆里躲起来了。”
秦雷点点头,沉吟道:“这小子怕成这样,定然是知道些什么。”
石猛赞道:“殿下明察秋毫之末,烛照阴暗角落。属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边的沈冰等人齐齐打个寒噤,这石猛拍马屁都拍得如此生猛,也只有殿下那种神人可以安然承受。
石猛继续道:“胡全说,秋二维生前是个酒鬼,喝了酒便会殴打他那浑家,原本念瑶姑娘在时还能替她娘撑腰。后来那酒鬼把念瑶欠了赌债,干脆把念瑶往宫里一卖,还了钱,还落了清静。”
秦雷默然,怪不得念瑶当时对自己那样抵触,原来是童年不幸造成刚烈性子。也不插言,继续往下听。
“但是大概两个月前,有一次喝酒,秋二维大哭大号,说自己替别人白养了十五年的女儿,后来又狂笑道,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有着落了。胡全追问之下,秋二维只说念瑶的亲爹贵不可言,便醉倒了。等醒来后,再也不提这事。”
听完石猛的讲述,秦雷闭目冥思。当日他让人从内侍省调出念瑶的档案,希望按图索骥,找到一丝线索。今日看来,这事情多半是那秋二维把念瑶的身份当作奇货,去某位大人物那里贩卖,结果被人家杀人灭口,人财两空。
看来念瑶的身份不简单啊,秦雷对石猛沉吟道:“你告诉石威,孤很满意。”那次从石威那里拿回账本,在馆陶这个行家里手审计下,与石猛记的小账对比,两者出入不超过五十两。基本可以认定石威这半年没有贪墨。加上这次的功劳,确实应该赏赐一下了。
他又对另一侧的马南道:“去告诉铁鹰,让他派人狠查老三老四,务必连耗子洞也要抠一抠。”然后轻声笑道:“若不是两个兄弟也成了嫌犯,还真不好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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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呀第一更,忙啊,抽空写得。觉得老对不起各位了。
第三卷 【中都雨】
第一零六章 正月十二搭灯棚
秦雷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意念瑶,还是在意她背后的故事。既然有人花大力气从自己与太子手中劫走念瑶,那念瑶亲生父亲的身份一定很有趣。
秦雷小小感叹下自己变得如此功利,在看到好处之后才会猎狗般追逐。有三个原因支持秦雷去刺挠一下老三老四。首先,念瑶失踪这件事上,老四的嫌疑最大,这小子见了秦雷就一脸阴沉,好像秦雷抢了他的奶瓶一样。而且他具备所有的犯案条件。其次,这两个兄弟当初那烈酒之恩秦雷还没有报答。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老三那天很明显是要拉自己进局。若不是老大霹雳火的性子,大过年的就动手,打了老三个措手不及,说不好秦雷便被老三带进去了。
这一点令秦雷尤其恼火,是以他命令铁鹰加紧搜查,不要顾忌太多。
秦雷在四合居盘桓了一整天,连晚膳都是在这用的。他倒不担心皇帝陛下的三天期限,被文丞相佩服了五分之四的秦大人一定会有个章程的。
掌灯时分,铁鹰他们陆陆续续回来,甚至馆陶都过来了,秦雷已经让沈冰包下这家酒楼,他下意识不想再在太子眼皮底下活动了。
让铁鹰他们吃过饭,秦雷才开始听取几人的报告。
哲简两郡王府都被烧为白地,两家现在暂住在宗人府的一处闲宅里。铁鹰他们凭着昭武帝严办此案的圣旨,把两位郡王的府邸翻了个底朝天,却丝毫没有发现。
另一方面,通过馆陶对现场的勘察,已经基本确定这场甫一点着、便无法扑灭的大火是由隐藏在王府各处的动物油脂造成的。馆陶沉吟道:“结合当事者的描述,属下认为此事两位殿下脱不开干系,但绝不该负全责。有人把三位殿下全部算进去了。”
“确实,老三老四再蠢也不会把苦肉计演的这么拙劣。定然是有人火上浇油了。”秦雷摸了摸下巴,苦笑道:“咱们的太子殿下、丞相,甚至李老头都有这个可能。”
馆陶摇头道:“应该不是太尉,属下观他往日行事,无不以泰山压顶之势,雷霆万钧。力量过于强大的人有时候是瞧不起阴谋的。他更信奉绝对的力量。”
秦雷笑道:“从不使坏的人偶尔使一次坏,才叫人想不到呢。”虽然这么说,他却已经相信了馆陶的判断。
秦雷有所觉悟道:“那丞相大人也不可能了。”有些话不能说,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今日之大秦便似今日之天下,三足鼎立。掌握大秦七成军权的太尉、掌握大秦七成官吏的丞相与大秦正统的秦氏皇族共同拥有着这天下第一强国。
这三方有着微妙的平衡,不善内政的太尉府需要丞相的官员保证给养,文官之首的丞相大人也需要太尉的军队保护。双方把各自地盘经营的水泼不进。而作为大秦正统的昭武帝又不是那么孱弱。在齐楚两国强大的外力下,三方对立中保持着合作,都不会轻易毁坏共同的根基。
对于太尉和丞相,昭武帝才是真正的对手,而他的儿子,还不够看。根本无需用如此下作的法子对付,明刀明枪就成了。
问题是这法子虽然拙了些,但无疑很好使。作为事件的挑起方,老大必须要受到惩罚。而老三老四作为纵火方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太子殿下?”只有秦雷敢说出这个疑问。
馆陶点点头,又摇头道:“太子爷有足够的动机,但据说这位太子隐忍功夫冠绝陛下诸子。怎会如此急功近利?”
秦雷默不作声,他知道馆陶作为下属,心有顾忌,只敢隐晦的提醒自己——太子有些不对劲。
是不对劲,自从他从北山牧场回来,便感到太子有些蹊跷。原来的太子像平静的湖水,有什么事情都会沉入湖底,不带起一丝涟漪。而现在的太子,面上仍然平静若斯,但作出的事情却有些毛躁。
就像恋爱中的……中年人。
“给我全力去查那个狗屁公良羽到底是个什么来路?难道是女扮男装?”秦雷艰难的说服自己,尽力不去胡思乱想。
………………
正月十二搭灯棚,然而昭武十七年的这一天,原本应为上元节准备的工匠们,却悉数在满目疮痍的废墟边,为两万遭受无妄之灾的百姓,赶工搭起了窝棚。
平民百姓贱如狗,秦雷面无表情的关上车窗,把视线从哀鸿遍地的街上隔断。他不想代表正义,甚至不想代表良知,却依然感到愤怒,对不守规矩者的愤怒。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京都府的大堂上,今日是限期破案的第二天,三位当事的皇子都已经坐在堂下。只是大皇子依旧威风凛凛,一副凯旋将军模样,而两位双生殿下却面色铁青,如丧考妣。
秦雷面无表情的向三位哥哥行礼问安,老三给他一个难看的笑脸,算是回应。而老大老四干脆没有理他。秦雷也不在意,径直走向大案后坐下,示意秦守拙可以开始。
秦府尹依旧是那套开场白。不咸不淡的跟几位皇子请安后,便恭声问大皇子道:“武勇王殿下,下臣斗胆问声,您当日带兵进入哲简两郡王府可有宗人府宗正令?”
大皇子摇头道:“不曾。”
“可曾有陛下手谕?”
“不曾。”
秦府尹声音微沉道:“那殿下可有什么许可文书?”
“没有。”大皇子依旧神色拽拽道。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秦守拙见自己连给大皇子三个台阶,都被踢走,不禁低声喝道:“殿下,您可知擅自纵兵进入王府乃是重罪!”即使是心中恼火,他也不说什么样的罪,话里留有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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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其实行文如做人,只有一日三省才能不断进步。大家有什么想法、意见,都可以在书评区说。
只要不是无理谩骂,我一定虚心接受,有则改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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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中都雨】
第一零七章 隆郡王判断聋哑案
大皇子眯着眼盯了秦府尹一会,飒然一笑,朗声道:“本王认了这罪。”
秦守拙‘哦’一声,刚要说话。大皇子突然又道:“你若敢栽赃本王别的,看本王不剁下你的狗头!”噎的秦府尹半天没有说出话。左右的谢侍郎和周少卿也不约而同打起了盹。
秦守拙看他们的样子,心中羡慕,无奈自己正问着话,却也不好跟着睡过去。只好装作没听见大皇子的恐吓之言,转而问老三老四道:“两位殿下乃是苦主,可有什么要求,但讲无妨。”
老三心中郁闷,自己虽然吩咐,若是老大敢上门就点火烧宅子,却万万没想过纵火烧中都这个戏码。看着本准备拉过来当盾牌的秦雷老神在在的坐在大堂上,心里更不是滋味。再看身边的老四,他更是黑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至于吗?不就是个贱人吗。老三心中纳闷,转过脸对秦守拙道:“咱们知道现在这事捅破了天,也只能把私人恩怨放在一边,但求给天下百姓个交代。”
秦守拙颔首道:“善,殿下此言大善。”然后对秦雷拱手道:“殿下,您看……”
秦雷点头道:“合该如此。”另外两位大人也点头称善。
秦守拙便朗声道:“经勘,正月初八日,武勇郡王无故纵兵闯入哲简两郡王府,期间不慎走水,酿成中都三日大火,损失之重、骇人听闻。三位殿下可有异议?”
老三老四见自己被摘得干净,当然乐得点头。而要承担所有责任的大殿下竟然面无表情的也要点头。
秦雷心说,这可不行,皇帝让我来干嘛了。大喝一声:“不行,我有话说。”
被吓了一跳的秦守拙赶紧道:“殿下请讲。”
秦雷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来前陛下嘱咐本王,要好好跟着诸位大人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