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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出水阵,随即演化青龙探爪。一艘艘的艨艟斗舰,随即如一群群食人鱼一般的,顺着原先青龙出水阵留出的水道,径直的扑杀上去,登船厮杀。
那一艘艘的大船,乘员有限,王渊的步军即使凶悍,淮安水军即使拼命,也是架不住单位船只上的绝对兵卒数量。
立时间,原本王渊与陆文彪联军占优的局势,就被后续增援的刘梦龙水军扳回一成。而江面上,更已经是浮尸一片,江水通红了。
最终,随着双方一艘艘的大船沉没,江心水涡盘旋,纠缠到一起的船只,终于双双的分开。这倒不是刘梦龙和陆文彪有心撤退,或者是调动船只转向的技能高超,实在是纠缠在一起的船只,不是被对方破坏的沉没,就是被江水漩涡拉扯地沉没。这纠缠在一起的都沉没了,这双方的船队,自然也就分开了。
那童贯在后面看的真切,虽然愤恨,可却也是知道己方的水军,也就能打到这步田地。若是再战下去,船只全耗光了,这长江更是渡不过去了。
童贯当下只能传令收兵。
那陆文彪,早就盼着这命令呢,当即指挥船队向下游疾行靠岸。
而那刘梦龙,此时别说有过前次教训。不敢独自领军追击。就是现在自家水军在江面上折损了这么多,那也是令刘梦龙心疼地不得了。自也是无心继续追击,当下也是返回自家水寨。
只是那刘梦龙回到金陵,受到了李民的安抚。而那陆文彪回到水寨,却是大受童贯的责骂。不过,这人也是贱的。这陆文彪在童贯责骂之下,有了生死的压力,却是由压力,产生了动力,灵机一动,连忙献策说道:“大帅,那李民固守金陵,我军急不可下,盖因长江天险尔。不如名面上停军于此,与其对持,而我军暗中却顺江而下,直扑东阳,以上击下,当可竟全功。而只要我军在东阳落下脚,也即在江南有了根据之地,而后凭着大帅这许多兵马,或沿钟山而击金陵,或走下蜀而击润州,皆可由大帅之心。”
说起来,这陆文彪的建议,并不是什么万全之策,毕竟李民固守江陵。若是童贯绕过这三江汇聚地要害之所,就算登上了江南之地,那后勤地运输,也是极不方便,运输供给,时刻处在李民军马的威胁之下。可问题是,童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拖得起,童贯也必须尽快立下一些战功,好向朝廷交代。
故此,童贯也是顾不得许多了。自觉地,只要大军上了南岸,有着乔道清的神通,攻灭李民大军不难。
当下,童贯命陆文彪重整船只,务必在十日之内,打造、收集船只三百艘,好一次运输十万大军过江突袭。
十日之内打造三百艘船,这难度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小。除非有万余船工一起开干,再加上无尽的木材船料都在船舫中备好,那才有些可能。可是,陆文彪胜在还有收集一途。那淮安虽然不如扬州以及金陵的水军发达,可淮安的富户也是不少,家族中有船队的,自然也是不少,陆文彪狐假虎威,仗着童贯的名号,在淮安一通收刮,却也是如期达成。甚至,借机抄没的金银珠宝,那也是收获不小。只剩的那淮安一带,民怨不已,敢怒不敢言,各个都盼着李民大军早日到来。
而此时,李民虽然固守金陵,长江上下的其他口岸,那也不是没有防备。如今那润州,正自在李民手下大将石宝的掌控之中。
这石宝,虽是猛将,可却也是颇有将才。自镇守了润州,就知道要想守住润州,就要守住长江水道。故早早的收缴了润州附近的船只,收编了原润州的水军,得水军两万,日夜操练部队水战。
同时,除了自家兵马三万驻守润州城之外,更在金山扎下水寨,停军一万,在焦山扎下水寨,停军一万。形成三角之势,互为犄角。
故此,当童贯暗中遣兵急袭润州。顺江而下,急不可当。李民巡江的军卒知晓了,那都来不及拦阻,可童贯大军上岸之后,却是遭到了石宝大军的正面拦截,而随后,更有金山,焦山两处水寨的兵马,径直断了童贯大军的后路。
只可惜的是,童贯此次行军,却是有些孤军深入的冒险,童贯自然不会亲自前来,面对这种硬骨头,自然是派了那姚平仲出马。
那姚平仲正面对上了石宝,却是不落半分下风。这两人,好似下山虎遇到上山虎,打的那叫一个精彩。
只是,石宝乃是领军的大将,而那姚平仲只是领军的大将之一。那石宝与姚平仲对上了,虽然是三路大军合围,却是少了指挥。
而童贯虽然派了姚平仲领军,可却只是想利用姚平仲的勇猛,根本没想过给姚平仲功劳,这领军的主将,却是童贯新收的心腹乔道清。
那乔道清武力虽然不高,却是有些神通的人,眼见三路大军合围,当即施法,一阵黑风冲天,顿时刮得天昏地暗,日色无光,黑风之中,更隐约有着二十余尊的金甲天神,各拿刀枪,厮杀过来。
石宝大军本来对上黑风,已经是被风吹的睁不开眼,那内里的金甲天神,更是刀枪不入,一杀一大片的凶悍杀神,石宝大军当即抵挡不住。
那石宝见势不好,也只能舍了姚平仲,随着败军退回润州城。
而石宝主力退却,那金山、焦山的两路军兵,多是石宝在润州收编的散兵游勇,自然更是抵挡不住乔道清领的十万大军,当即也是退却。
好在乔道清与那姚平仲都不熟水战,却也没有趁势追击石宝的那两路军兵。只是指挥大军,兵围润州。
此时,石宝大军由李民分给的三万大军,经此一战溃败,已是少了将近一万之众。只剩余了两万多人,固守润州。好在,润州的城防相当完备。那姚平仲与乔道清乘船而来,缺少攻城器械,短时间却也奈何不得润州如何。
那乔道清与姚平仲,只能扎下营盘,一面于四下砍伐树木,打造云梯,撞车等等攻城的器械,一面叫阵袭扰。
那石宝虽然不怕与姚平仲对阵,可是那乔道清的道法,却是让石宝极为的头疼。自是不会轻易出城与那姚平仲决战,免得再中了乔道清的道法,损了兵将,丢失了润州。
而此时,李民坐镇金陵,得巡江军卒禀报有童贯水军,趁夜顺江而下,自也是推算出了童贯移兵攻打下游的用意。
李民当即恼怒不已: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心留着这童贯,免得大宋兵力匮乏太多,胡乱抽空了边军兵力,与那外敌可乘之机。却不想,这童贯一点配合也没有。
此时,李民纵使有心顾全大局,可却也是不能不先顾自身了。
李民当下传令刘梦龙领水军运送公孙胜与种家军,追击前往下游的童贯水军,支援润州的石宝大军。同时传令单廷硅,令其与自家配合,准备调动长江水势改道,水淹童贯大营。
适夜,李民与单廷硅屹立在江面之上,月光照耀之下,李民与单廷硅的周身,皆是水汽环绕,渐渐的在李民主导下,两人的水汽连接成了一片,长江水面之上,接连涌起八道水柱,皆三丈来高。
随后,这长江顺流而下的江水,皆被这八道水柱,拦截吸引。这八道水柱的下游,立时有水位下降的趋势。
单廷硅以前皆是顺着水势施展异能,如今也是头一次这般拦截水势,引导水势。不一时,单廷硅已经是感受到了万钧的压力,周身都好似被无穷的江水笼罩,压扁。
这要不单廷硅的异能,已经与李民的生命磁场连接成了一片,大部分的江水压力,都被李民的雷霆万象域所承担,单廷硅估计已经是被压扁了。
不过,即使如此,别说单廷硅受不了,李民也是有些受不了了。李民当即把水势冲着童贯军营方向的控制一撤。立时间,集聚的长江之水,当即找到了宣泄的缺口,怒吼这就冲了出去,务要水淹童贯。
第十五卷 第三十回 斗法
夜光之下,江水滔天。滚滚的水势,在李民联合模仿了单廷硅的操水异能操控下,漫过了江堤,一泻千里的向童贯大营水淹而下。而李民联和单廷硅异能在扛过了初始水压之后,只不过稍稍的引导一下,这滚滚的长江之水,那就改变了流向。
那童贯虽然军略稍差,可领军这么多年,却也是知道安营要放哨兵的。那哨兵正自有些犯这瞌睡,猛听异响,顺声音那么一看,当时吓的都傻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江水怎么改道了。只会傻傻的指着前方喊:“水、水、水!——”
“你究竟怎了?水什么?我怎么一点光亮都没见到?”这军营忌讳着火,着火都说走水。故此,那哨兵的搭档,听个水字不断,也是赶紧四处踅摸。
可等他顺着那先喊的哨兵手指方向一看,却也是傻眼了。可是,不等他俩反应过来,江水已经到了,那军营的辕门,拦路的鹿角丫叉,就如小孩的玩具积木一般,在长江水势的冲击之下,连点抗衡的姿态都没有,立时就被万钧的江水冲溃了,随即顺着水势起伏不定的冲向下游。
随即,这两个哨兵的哨塔,就这么被辕门的横木一拍,断为了两截,落在了江水之中,继续向下席卷而去。
而此时,童贯大营众多的哨塔,也有些人惊醒过来,匆忙地报警了。
可此时的警报,又有什么用,江水席卷之下,虽说赶不上音速,可那也不逊普通的快马,正自睡梦中的军兵,哪有个跑得。
待到天明,李民在江边松了控制,长江水,重新回归水道,岸边的江水退下,童贯沿江扎下的大营。已经是狼藉一片。除了一些幸运的,跑出了李民水淹范围,李民这一通水,也不知道淹死了多少。最少五位数,那是打不住了。
李民虽说淹的时候,怒气冲天。可淹过之后,见此惨况,也是不禁黯然。这么多的无辜性命,就这么轻易的死在了他李民的手下,李民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
李民当下叹息了一声,随即默然而回,只是交代了一下朱武善后,自身就返回了府衙,闭门静思。
倒是单廷硅,不仅没有什么屠戮的罪恶感,反倒觉得自家竟然能配合李民施展除了如此神通,这简直就是移江倒海的仙人手段。回营之后,自是大吹特吹。
而单廷硅的话,不仅有昨夜压阵的军兵作证,更有如今江北的惨况佐证,那真是令人想不信都不行,一时间,李民军中,无不知道自家的圣主,有着移江倒海的大神通,无不士气高涨。而至于那淹死的敌军数量,更是被他们夸大了不知多少,可即使这样,却没有一个人似李民哪般,觉得用江水一次淹死这么多敌人有什么不好,个个都是欢天喜地。
而与之相对的,那些江北逃过一难的童贯部下,此时虽然逃脱了性命,那却全都丧了胆,更是无人指挥,在朱武派出邹润、邹渊等人领兵追缴下,不用打,就各自放下了兵刃投降了。
而后,邹渊、邹润等人领军打扫战场,才知童贯等人,正处营中,江水来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江水席卷了。这童贯又不会水,功夫和体力也不行,却是淹死在了江中。
朱武得知,不禁摇头苦笑:这般大军,只是主上一人之力,就以平定,实在是显得我等臣下无能啊。
不过,朱武此想,也只是叹息自家的本领不足,无能让李民不需出动身手。可李民有此神通,也是照样更加让朱武觉得李民取得天下,实在是易如反掌。
而此时,顺江而下攻取润州的乔道清和姚平仲等人,却是还不知在他们走后一夜,李民已经是水淹了童贯大营,彻底切断了他们的后路,使他们成了无援的孤军。
不过,乔道清和姚平仲却也用不着知道这些。因为他们上岸击退石宝,兵围润州,只不过是半日多的时光,那公孙胜就领军赶到了。
此时,陆文彪正自在水上操控船只,兵压金山,让石宝安排在金山和焦山的水军,再不敢走出水寨突袭。要知道,这金山和焦山两处水寨的军兵,虽然在上一次突击的时候,因为石宝大军不敌乔道清的道法,败退了,进而导致两处袭击后路的水军也不得不败退收兵。可是,这两处水军退的及时,而乔道清的主力在岸上,调转也不方便,却是没伤什么元气的就退回了。而有这么两处背后的刀子,乔道清和姚平仲要打润州,当然只能让陆文彪的水军,在江上压制。
故此,刘梦龙水军赶到的时候,正是船头冲着陆文彪舰队的船身。
好家伙!这可应了那句:顺流而下,锐不可当!
刘梦龙大船的船头有两根五十尺的铁头拍杆,船身两侧,也各有三根五十尺的铁头拍杆,噼哩噗通的一通乱砸,再加上那三层船楼上的密集箭雨,陆文彪的舰队,当即被拦腰排断的,那都不知道有多少。
尤其是那陆文彪的旗舰,旗幡高大,更是刘梦龙箭楼的重点照顾对象,那陆文彪正自慌乱指挥船队顺江逃窜,却是被密集的箭雨,玩了一把草船借箭中的草人。只是草人射完了,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