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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也就是了。可如今李民如此说,武松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当下退了。
不大会儿工夫。又领着武大郎回来了。
武大郎一见李民,当即拜倒,给李民磕头道:“小人武大郎。给国师磕头了。”梆梆梆,还真是实在。
李民很有几分爱惜。笑着扶道:“大兄快快请起。勿须如此。你弟虽是我的护卫统制,可却与我有大缘法,我都称其武二哥,你是他哥哥,就是我哥哥。快快请作。”
武大郎诚惶诚恐的站起,连连说着不敢。
李民待武大郎和武松坐定。笑着向武大郎说道:“我这些日子,净是操劳些琐事。却是没有好好招待大兄。有些慢待了。我这里给大兄赔罪了。大兄这些日子可过的好?”
武大郎连忙从椅子上蹦下来对李民说道:“敢劳国师过问。这些日子,我武大最是痛快,却是平生没有这么好过。”
李民忍着笑说道:“大兄,无需拘礼。坐着讲话。”
武大又是双手一按椅面,跳着坐了上去。李民肚子顿时又有些痉挛,笑意几乎忍耐不住。看武大郎坐椅子,窜上蹦下的,实在是太滑稽了。只是,这种事笑出来,却实在不礼貌。也太不给他弟弟武松的面子了。
李民强自忍着。没话找话的对武大郎说道:“听闻大兄想寻个事做。却不知大兄本意可想干些什么?”
武大郎倒也老实。又跳下椅子,站个笔直,实话实说的说道:“回国师。小人本是一个卖炊饼的。大字也不识几个。可小人这么大的人了。却也不想靠兄弟养的。小人原本想拿些继续经营我的炊饼摊。可我家婆娘却说,如今我兄弟都是统制了,又是国师的人,我再挑着炊饼挑,沿街卖炊饼,却是给我家兄弟和国师抹黑丢人,让他人说我家兄弟刻薄,当了大官,连兄长都不照顾。我觉得有几分道理。故此想找国师讨个官做。小人定当全心报效国师。”
李民闻言,顿时也不觉得武大郎窜上跳下的动作的可笑了。很是疑惑,这人到底是真正的义士,还是奸诈之辈?怎么讨个官,还如此理直气壮,还说是为了自家兄弟着想?
不过,这一回,却是李民多想了。李民实在是低估了当时宋朝官本位的思想,以及亲族概念的思想。
在当时,亲族中,但凡有一个当官的,对自家亲族,那就没有不照顾的。即使是先朝的王安石、司马光,乃至包公,都是如此。只不过包公最耿直,多是拿俸钱供给族人,没给族人跑过官罢了。这武大郎说的,自然只是常态了。当然,反过头来,若是自家亲族惹了什么祸,大部分的亲族,也是不分是非黑白的,先包庇了再说。就像顾大嫂为了给亲族的兄弟解珍、解宝脱罪,不惜劫牢反狱一般。
这个年代,大多人却是亲族大过王法的。而李民来得时日还浅,原先又只是一个生长在新中国,认为法度大于一切的小老百姓。自然暂时还没吃透这一点。
不过,李民看武大郎缺也不像是一个胡乱说的奸诈人。而武松也很认同的样子。李民心里却也有了几分计较。
李民当即笑道:“大兄说的却也不错。不过,我辖下得七个村落,个个庄头里正,都已有人担任,无过却是不好更换。这样吧,我如今正在督造清福宫。青州府拨给了我五千徭役,用以修建清福宫。如今我正在让他们修路,以便今后修建清福宫的物料,能够运上二龙山。却是缺少人手。大兄若是有心出来做事,我哪里却有几个工程督办,以及工程买办的空缺。大兄却是可选上一选。日后,清福宫建成,却是也有几分功劳,我也可给大兄保荐一个入品的官位。”
武大郎一听大喜。又跳下椅子,跪地磕头谢道:“多谢国师抬举。小人必誓死以报。”可随后,武大郎有疑惑的问道:“国师,这工程督办,工程买办,却又是什么样的官?”
敢情武大郎连什么官干什么的都没清楚。就先跪下谢了。
李民忍了笑,再次让武大郎起来说道:“这工程督办,就是帮我看着那些徭役,按时完成进度。每个工程督办,都要看管一百个徭役。虽不入品,可实权却要比里正大。那一百人,却都是要听他的。赏罚也有得他。他只需监督那些徭役,按时完成进度,对我负责,也就是了。而那工程买办,职位与那工程督办也是相差不多,二者互不统属。他负责的,却是那一百徭役的日常生活物资,以及进度需求物资。也是责任重大,只是却需要账目清楚。也是对我负责。”
李民给武大郎的这两官职,却不是临时现编的。却是李民最近一段日子组织徭役修路,看那五千人乱哄哄的聚在一起铺路。很多人出不上力,整个一个混日子,这才整出来的一个分段施工。以每一百人,负责一个路段。工程督办,就是工头。工程买办,就是负责后勤以及账目。
武大郎看起来好像有些明白,可随即却又向李民问道:“国师,这进度是什么意思?”
李民有些无奈,可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一两个人问了。武大郎又问,却也在李民的意料之中。李民随口说道:“进度,就是我制定出来的每日工作量,也就是每天修路应该修出来多少里,路面经得起多大力量的碾压。”
武大郎这回全明白了。当即点头说道:“小人懂了。小人选那工程督办。”
李民有些好奇:据说这武大郎乃是一个性格懦弱,胆小怕事的老好人。怎么没选那有油水的工程买办,却选那要与人打交道的工程督办呢?
李民当下问道:“大兄,你也曾作过买卖,也是晓得账目的。却因何不选那工程买办?”
武大郎老实的回道:“国师。小人虽然做过买卖。可那炊饼,都是一文钱一个。烤了几炉烧饼,卖了多少铜钱回来,都是交给我家婆娘,却是不差的,小人自身却是不认得几个字。管不了百人的帐目。小人受国师大恩,却是不好给国师坏事。小人帮国师看管几个人。却还是做的。”
李民当即微微一笑。要知道,李民当初作维修组组长,也不过才管着十五人。这武大郎张嘴就能说管百人,还可做的。自然很让李民好笑。不过,锻炼锻炼武大郎,却也不错,万一武大郎是个管理奇才呢?
只是,李民原本就有心让武大郎做一个工程买办。要知道,五千徭役,那就需要五十个工程督办,五十个工程买办。虽然工程督办和买办都一样是新差事。可是从五千徭役里面挑些有德望的工头,那还容易。可这会管账目的买办,对这些徭役来说,实在是难度太高了。往往一个买办,还要兼着好几个队伍。却是很累。很乱。
而且,李民原本也是想通过买办这个差事,给武大郎一些好处,收武松的人心。
故此,李民在武大郎接下了工程督办的这个差事,随即心中一动。
第三卷 第十八回 老百姓的大事
“大兄,嫂子既会管账,不如让嫂子来干工程买办。与你这工程督办搭伙。你看如何?”李民想到就说。
武大郎闻听,却面色犹豫。
李民一看,心中有所明白的说道:“大兄,这工程督办,是一个劳累人的活,须早晚在工地督管。若老让嫂子一个人在家,岂不让大兄牵挂。与大兄一组,做个工程买办,却也让大兄早晚见得人。少了分牵挂不是。”
武大郎闻言,顿时想起自家婆娘不是一个安分得主。若是自己长时间在外,却是不放心。还是国师想得周到。当即心悦诚服的拜谢李民。
两日后,李民偶作视察,却发现,五十个工程队中,却数武大郎的工程质量最好,进度完成最快。
却原来,武大郎以前懦弱,那是没人撑腰。如今有了自家兄弟帮衬,又有自家婆娘督促,再加上想报答国师李民得抬举。管起人来,却是甚是严厉,队中有不服的,也全都让武大郎的兄弟武松给打服了。而这些人被武松打服之后,认命干活了之后,武大郎却又毕竟是天生老实本分的厚道人,在这帮人认真干活后,对这帮人,却也着实不错。同吃同做。故而,大家在认可了武大郎之后,对武大郎的厚道,也很时拥护。而武大郎的婆娘潘金莲,对于那个工程买办,也做得得心应手。各个伙食,物料,尽皆完善。正应了一个大棒,一个红枣的调调。工程队的士气,自然很高。
李民对自己的举措,很是满意。只是李民有心给武大郎的贴补,那工程买办的油水,潘金莲也不知是自律性比较强怎的,却是没做什么手脚。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大家高兴就好,总不能教着人家学坏吧。李民准备过些日子,若那武大郎依然干得不错,真有几分管理水平,就让那武大郎做一个工程总督办,这样,即抬举了武大郎,也能把王六的身子抽出来干些别的。毕竟李民手下的人员太少了,尤其是这种管理型的人员。
转过天来,李民例行处理琐事时,却有人报:“东京故人秦桧拜访。”
李民很是奇怪:秦桧这粘屁股虫怎么又跟到这来了?
不过,出于礼节,李民还是让秦桧进来了。
相互一聊,秦桧却也是没有什么事。只是他被点了状元,受封青州教授。到任后,知道李民在这里,故此前来礼节性的拜会。毕竟他在东京,那也是承了李民的收留之恩。要不然,他秦桧虽然不至于冻饿而死,却也绝对是不好受。
李民虽然不知道青州教授在这个时代是一个什么样的官职。跟现代的教授有什么区别。可不管怎么说,叫兽这名头,还是让李民有些发怵的。毕竟李民原先,可没少被叫兽叫唤。就算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可却也有点条件反射。
其实,李民不知道的是,由于他李民的原因,历史已经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偏移,要知道秦桧,原本可是密州教授的出身,如今一下子就成了青州教授。这今后的历史偏移,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而就在李民和秦桧闲聊时,李民新请的管事麻三,却匆匆跑来,对李民说道:“老板,出事了。您快去管管吧,老槐村要与柳林村,打起来了。我压不住了。”
这麻三,也是李民当日看其会说话,自家又是少使唤的人,故此才招揽了来,他可比那张山好招揽多了。每个月,只给四贯钱,就已经乐得屁颠屁颠得了。平常听用,倒也伶俐,却与那王六相差无几。却都是同一类人。李民与他们说话,也是轻松乐和。
可如今,守着来访的秦桧,如此慌张,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么。李民当即就是一皱眉。好在,麻三最近让李民扳过来了,没叫宫主那个称谓。若是麻三还叫那该死的称谓,李民就更下不来台了。好好一个男人,却叫一个公主,这像话么?
不过,李民却不知道,此时大宋的公主,已经全都改名叫帝姬了。只是他李民原先的层次,没接触过,后来层次勾了,却又跑到了青州,没人跟他说罢了。
李民把脸一沉的说道:“慌个什么。有何事发生,慢慢说来。”
麻三被李民这么一喝,这才发觉李民这厅里,却还有着一官人。当即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诺诺的说道:“国师。近日天旱,河水水位下降,可现今却正是田里用水的时候。那柳林村在河的上游,就修了一个水坝,把水断到了他们村,可我们老槐村,正处在河的下游,本来水位就低,被那绿柳村这么一断,更是从河里无法引水入渠了。庄稼都快旱死了。故此,老槐村的人,曾叫那绿柳村的人,把水坝开了,放几日的水,用于引渠浇灌。可那绿柳村的人,却说什么自家的田地都不水用,断不能放水给别人。于是,这老槐村人,今天就准备自家动手,把那绿柳村建的水坝给拆了。我想那绿柳村的人,必然不会答应,若是用强,必然打起来。可那老槐村的人,为了水,却是根本不听我的,已经有四五百的青壮去了。我想,这要是打起来,肯定不得了。故此特跑来向老板请示。”
李民心中暗恼:几个村民都摆不平,却是低能。那些村民也是,为了一点水就拼命,值当的么?
可李民却不知,古往今来,两村争水,并为此大打出手,死伤无数的,却是不少。别说是这个麻三了。就是在高级点的,却也是照样管不了。毕竟,庄户人最怕的就是没水。没水,庄稼歉收,他们还要照样缴税,他们就没法活了。故此,争水,就是争他们各自存活的一线希望,这虽然在上位者的眼里,乃是小事,乃是不知所谓的事,可在他们庄户人,却乃是他们的头等大事。这解决不了,却是没人能说动他们的,哪怕他们为此付出性命,也是如此。
不过,李民虽不知道,不了解这些。可李民却也不像当今大宋的那些腐败官员一样麻木,却是不能看村民大肆械斗,大出人命的,尤其是那老槐村,还是他李民得封邑。那就更不行了。
李民随即对秦桧说道:“事出突然,却是不能招待秦教授了。”
秦桧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