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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潇然一时间,脸上浮上一层红晕,死老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看样子,他是认定叶枫对自己……只是转念一想,岂不正是……
“我那老友,一辈子执着,然而犯过最大的错,却莫过于在叶枫身上……”正当楚潇然纠结之时,老头却有些黯然的自言自语道。
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曾几何时
“你的老友?”
楚潇然不解的问道,有些不能理解老头的意思,一辈子执着、犯过最大的错?这些有什么联系,又与叶枫何干?!
“罢了,人死都死了,不过是一撮骨灰,再说什么,也是没有意义的。”老头将眼神从远方收回,语气淡然道。
“嗯,”楚潇然轻轻应了一声,虽然好奇,却也不愿刨根问底儿强迫问些他人不爱回答的事儿,说着,深深一揖,感激道,“无论如何,此次是麻烦老先生了。”
岂料,老头却不领情,皱着眉头摆摆手,“罢罢,我平生最受不了这些繁文礼数,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大好的青春,就该活泼一些才是。”
楚潇然一怔,一瞬间有种熟悉的感觉萦上心头,眨眨眼,展颜一笑道,“是了,来一个地方久了,我却忘了享受年轻的好呢,怪老头,谢谢你!”
“怪老头?”虽然前半句老头听的有些云山雾罩,但见楚潇然如此称呼他,竟不怒反笑,“这倒真是事实,自他走后,你这丫头第一个如此直接的。”
“他?”问出口后,楚潇然才反应过来,“哦,你是指你的老友吧。”
老头看着楚潇然,点点头,笑道:“正是,做了这庆余堂的掌柜,人前人后的,不是叫何老爷,就是老板、官人,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即便我本性不着调,也没个人儿敢说什么。”
听到这儿,楚潇然不禁抿嘴一笑,人贵有自知之明,敢情这老头知道自己不着调,不过,这种真性情倒真是可爱。
然而,何老头的下一句话。却叫楚潇然再笑不出来。
“这么多年。只有我那老友。说我是个老顽童。和什么什么周童一样地。再就是你这个丫头。叫我怪老头。叶枫这小子。眼光不错。”老头点点头道。看楚潇然很是顺眼。话语之中满是称赞之意。
可楚潇然却来不及会他口中“叶枫眼光不错”之意。一瞬间。所有地思想都被抽离。握紧地拳头也有些颤抖。老顽童……
她知道。老顽童不是怪老头口中地“周童”。他叫周伯通。在她所生活地世界中。有金庸、古龙。有琼瑶、席绢……
还有他们笔下那些活灵活现地人物。不但有周伯通。还有傻郭靖、俏黄蓉。有长着四条眉毛地陆小凤、有踏月来取地楚留香……
楚潇然如何忘得掉。那才是她地家。一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地地方。而如今。兴许……不。极有可能地。怪老头口中地老友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强自镇定下心绪。楚潇然开口地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可不可以……给我讲一讲你地老友?”
“嗯?”老头神色之中,滑过一丝警惕,然而,看楚潇然的神情,却是如此的热切,似笑非哭。
“可以吗?”见他迟疑的神色。楚潇然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并且毫无缘由,可是……她此时的心情,却又与何人说?
“对不起,我的老友已逝,生前,他做了些糊涂事,死后……我想。他也不愿叫人提起。过去的就过去吧。”最终,老者还是摇摇头。
楚潇然有些失望。但同时,却也点点头,她能理解老者的说法,若是她的朋友,兴许楚潇然会做同样地选择吧。
“也好,不过……其实,他也很孤独吧?”楚潇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冒出一句话,对于一个素不相识、未曾蒙面人,却是这样的……感同深受。
何老头突然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他最好的朋友,曾经有人说过他疯狂,说过他睿智、诡计多端,却从来没有人说,他是孤独地。
何方以为,他骨子那份孤独,只有自己能略知一二,却不料,在他百年之后,竟由一个小丫头说出……
“你随我来吧。”老者摇摇头,站起身来,便向里间走去,与方才楚潇然进门时一样的话语,语气中却透着凄凉。
兴许,这便是命吧,余飞扬,这个丫头,兴许是你的知音,何方一边想着,一边将右手边的砚台旋动,一面墙也跟着旋了过来。
密室,又见密室。
“他叫余飞扬,”何方缓缓的叙述着,“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才十一岁。”思绪似乎也跟着回到当时一般。
“余飞扬……”楚潇然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大风起兮云飞扬……”
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却看见何方转过身来,身体有些颤抖,眼中的泪水却是先逸出眼眶,纵横在他深深的皱纹之中,“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他当时,便是这样向我介绍着他自己。”
何方叙述着,当时地余飞扬,竟是短发,穿着很是怪异,身上也是脏兮兮的,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自己见到他的时候,他清晰的看见余飞扬眼中的惶恐,而更加掩不住的,是他眼中闪烁的蓬勃的光芒。
楚潇然听在耳中,心脏却是一阵阵加速地跳动,余飞扬,毫无疑问的,他和自己一样,是个穿越着。
看样子,自己只是灵魂穿越而已,而余飞扬,却是整个人“掉”进了这个空间,连人,带脸,带……衣服。
后来,何方便一直叙述着,自己这个本就有些叛逆的小孩,是怎么叫“离经叛道”的余飞扬越带越歪曾几何时,他吵着余飞扬去打鸟,他曾告诉自己,很多很多年以后,天空中的鸟长着钢铁的翅膀,他忘不了从鸟的翅膀上掉下来的感觉……
何方笑笑,余飞扬说的时候,眼神真地很悲伤,但是,自己却觉得,他似乎在编织着一个华丽地神话。
何方不懂他,可楚潇然懂,从翅膀上掉下来的感觉……他是本应死于空难之中吧,却意外地闯入另一个空间。
一面,是侥幸的新生,一面,是痛的鲜血淋漓的离别。
曾几何时,何方吵着要去游西湖,余飞扬便划着小舟,给他讲着一个又一个精彩又动人的故事,有苏小小,有白居易……
何方浸在回忆之中,余飞扬说,白居可不易,他还说,长恨歌一曲,道尽的又岂止两个人的故事,而他,又何尝不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何方说着他记下的只言片语,有记对的、有模糊的,也有驴唇不对马嘴的,然而在楚潇然听来,一切的一切……却都是这样的亲切。
此恨绵绵无绝期,楚潇然想,大概,余飞扬不像自己这般幸运吧,他的爱人,怕是留在了前世,把他的心……
念及此处,楚潇然不禁感叹,二十一世纪的花花世界,想不到,竟还有他这样的痴情种子,对于余飞扬,却是更增一分同情。她与秦殇……至少楚潇然还能听到他的消息,知道他的死活,而余飞扬呢,永世相隔,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牛郎织女尚且有七夕的相会,而余飞扬却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兴许,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活着,比死更要艰辛。
他是牛郎,而那个世界的女子呢,她会如余飞扬的终身不娶一般,等他吗?!
楚潇然笑着摇摇头,自己都有些不信。
然而,接下来的一席话,却叫楚潇然的神经,蓦地紧绷起来,没有情,没有追求,她竟想不到,余飞扬竟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
情到多时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楚潇然想不到,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竟会如此冷血、如此看不开,直到终其一生。
楚潇然忽然明白,为什么,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叶枫,而凌霄这一切的颠覆,余飞扬又是掀起了多少。
从上一辈儿的恩恩怨怨,先帝,秦殇的母后,甚至于湘宁公主的爹…………楚勋,直到她、秦殇、叶枫……
太多太多的人,因为余飞扬而改变了生活的轨迹,原来……原来……事实的真相,竟是这般模样!
一时间,楚潇然不知道是该同情他,还是该怨恨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余飞扬一个人,误的是谁的童年,谁的江山……
改变的,又是谁的痴情,谁的旖恋。
然而,再一思忖,楚潇然却也释然,也许,余飞扬的到来,她的穿越,都是命吧,如果是余飞扬拨乱了生命的轮盘……
那么,楚潇然嘴角一勾,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就让她来拨回这一切吧。
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佛不渡我
后来,楚潇然也不知道,何方又说了多少,多久,她只是认真的听着,淡淡的,暖暖的,有着祭奠前世的意味。
待楚潇然拜别何方的时候,已是近黄昏的时候,深深一揖,楚潇然却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老头儿,谢谢你!”
“冉……姑娘,是我该谢谢你,余飞扬百年之后,想不到这世上,我还能替他觅到知音,千金易得,你却是难求。”何方笑道,语气中也尽是诚恳。
楚潇然一笑,点点头,“老头儿,若是在余杭你无聊的话,尽可以派人来找我,长着翅膀的大鸟、四个轮子的怪物,我也可以讲给你,还有老顽童周伯通、瑛姑,杨过……和四张机的故事……”
楚潇然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下去,只有何方不会将她的话视作痴言疯语,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像个满足的小孩子。
而何方,此时却是眼睛红红的,泪珠儿在眼眶中打着转儿,不住的点着头,自余飞扬走后,他有多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还有,我叫楚潇然。”楚潇然轻笑道,她叫楚潇然,不是楚勋大将军的女儿湘宁公主楚潇然,而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楚潇然。
“好,好……”何方应着,眼角的皱纹堆起,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微微的颤抖,嘴角挂着会心的微笑。
而后,楚潇然满意的离开庆余堂,她只想知道一味中药的效用而已,却不料竟得到这么多,莞尔一笑,这便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然而,在没走几步之后,楚潇然便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儿,转身回眸处,方才舒缓下来的心却是如何也平静不下来。情绪也瞬间跌入谷底。
一袭水粉色的衣衫,衣领微微敞开,隐约的露出漂亮的锁骨,在楚潇然所认识的男子中,能有这般“风情”的,只有叶枫一个而已。
他。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叶枫浅笑迷离地眸子。楚潇然突然有些发怵。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样地眸光。有些悲伤孤寂。然而。更多地却是寒彻人心地凛冽。
“叶枫……”楚潇然念着这两字。在得知事实地真相后。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然而。在她为准备好迎接着一切地时候……叶枫便这样站在她地身后。
静静地。
“药地事情。你问清楚了吧?”正当楚潇然不知如何开口地时候。叶枫却是走到她地身边。率先道。
楚潇然茫然地点点头。但愿……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对一切都了然了吧。
“走吧,回家。”出乎楚潇然的意料,叶枫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样,径自迈开脚步,语气淡淡的,走吧,回……家。
西楼吗?!
听见这个字眼。楚潇然心中不禁一动,家,什么地方才是她的家?拨回命运地轮盘,凭借自己真的……可以吗?!
即便成功,自己的归宿呢?一将功成万骨枯,然而,楚潇然却不是豪情万丈地好男儿,虽说她有自己的**,却终是放不下自己心中所期待的一份情。
轻摇着头。甩开这些缠扰着她的想法,楚潇然亦是举步,提了提衣摆,小跑两步,跟在了叶枫的后面。
“怀疑我,很久了吧?”走了半晌,叶枫才转过头来开口道,傍晚的余晖中,投下的阴影刚好遮挡住他的面庞。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楚潇然深吸一口气。都已经这个份儿上,他二人实在也不便继续各自装糊涂。该来地总是要来的。
有些生硬的扯起嘴角,楚潇然点点头,低声道,“很久了。”
“怕是……自你由昆仑回宫之时吧?”叶枫嘴角泛起轻笑,一丝嘲弄之情漾开,不知道是在嘲笑楚潇然、他自己,抑或是……世事。
“正是。”楚潇然一抬头,直视叶枫的目光,答的亦是坦然,既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又何须再瞒?
“是我的疏漏,不应将目标放在秦歌身上的……”叶枫是七窍玲珑心,出了问题后,自己又怎能想不出原因所在?!
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初自己处心积虑的设计陷害秦歌,却低估了楚潇然对于他的信任,反而叫她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然而,叶枫终是不知道,楚潇然不是那个寄人篱下,处处小心行事,时时计算地湘宁公主,她并非养在深宫之中,对于秦歌的信任……却远比他的意料之中,还要纯粹,这个代沟,太大太深。
“既然如此,你还放心的与我一同来余杭?”虽然楚潇然的答案在他的意料之内,可叶枫却仍是有些不解。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