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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时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夜宴的舞蹈,是皇后的擅自安排,不然,以那个人的手段,绝对不会出了这种低级的差错……
“那个人长什么样?”秦曦又突然发话,这种突兀的问题,很容易就让人在无意识中答了出来,尤其是对付心防不严的人,简直是屡试不爽。
可惜绒雪还是没有应声,看来同秦曦所料不同的是,这个连说谎都有些脸红的少女,却并非是个普通的菜鸟,至少,也是个心智坚定,遇变冷静的菜鸟。
“我很想知道那副银色的面具下,究竟隐藏的是什么样的容颜呢。”秦曦云淡风轻地端起已经凉透了的酒,一仰脖一口喝下,一股凉意从喉间滚滚而下,直入胸腹。
绒雪听到“银面”二字,尽管刚才想通一切之后,已经冷静了下来,此刻身子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地抖了抖,头深深地埋下来,仍然没有开口说话。
“你下去吧。”看来,那银面少年在下属面前留下的印象,是极为深刻的啊但是,秦曦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仍是随意地挥了挥手,“我乏了。”
“殿下?”绒雪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秦曦。
“下去吧,对于那个送你进来的人来说,你已经没有用了。所以,我没必要杀你。”
绒雪呆呆地看了秦曦一眼,然后在地上重重地叩首,返身出门。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好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年的喜庆气氛,荣旭帝的病情好了很多,原本只能卧床休息,还时常昏迷的他,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渐渐昏迷的时间减少,之后就能下床走动,甚至离开寝宫,宫内外都说今年的新年过后,荣旭帝就可以正常地上朝了。
这当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平日里在皇宫里愁眉苦脸的御医们,都因为荣旭帝的病情好转而欢欣雀跃,虽然他们一直都没有找出荣旭帝病倒的原因,只能推说是荣旭帝连丧两子的悲伤导致的,现在的好转则是因为喜庆冲淡了悲伤让他振作起来。
这种说法就连荣旭帝自己都相信了,或许是高兴,他一脸下了三道封赏给御医们,这倒让御医都惶恐不安,因为他们自己心知肚明,实在没有在荣旭帝的病情里发挥什么作用。
但实际上身在沈府的凝烟和梦茹,在荣旭帝的好转上得到了一个信息…………晨妃的拖延计划已经奏效了。
被皇后的捣乱弄得焦头烂额的银面,自己也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处理危机和重新部署,因此,荣旭帝这阵子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这段时间,同样是秦曦他们的关键,除了完成整个夺天计划之外,荣旭帝的生命安全,他们也需要逐步夺回,否则这总会是横在他们计划中的一个毒刺。
当然,银面的身份,也是他们急需知道的,但是初二早上秦曦从宫里派了个心腹来告诉她们,绒雪那边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要知道银面是谁。还要慢慢来。
“晴霄宫里,似乎出问题了。”初二的晚上,凝烟她们又从回家省亲的大姐那里。听来了这般说法,凝烟跟梦茹都本能地想到了晨妃。
听说皇后地状态有些像失了魂似的,在宫里呢喃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芒月将大部分地宫女内监都拒之门外,日夜守护皇后,弄得像是除夕宴上还犀利无比的皇后,一两天就像是将要归西一样。
凝烟很好奇,到底晨妃对皇后用了什么紧逼的手段。至于让一个在宫闱倾轧中度过了半生的女人,这样的魂不守舍?
沈府里似乎没有人关心皇后怎么样,晚上的话题很快转开,所以凝烟她们的疑惑,也就不可能得到解答。{ }
雪飘飘扬扬地下着,时断时续,夜空之中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抖落着无边无尽的白棉花,轻盈优雅,如精灵地舞蹈。
荣旭帝好转是举国欢庆的好事。可是,皇后在荣旭帝好转的这段时间病倒,御医们又不得不通爹骂娘的忙起来。整个就是连个新年都没法好好过。
整个皇宫里都沉浸在新年和荣旭帝病情好转的欢乐之中的时候,只有这些愁眉苦脸的御医,像是新年的宫廷里一道特殊的风景。
“娘娘,喝口水吧。”
“不渴。他怎么还不来?”皇后每天至少要重复两三遍这样地话。可是无论是谁,也没有在晴霄宫的门口再看到银面少年的身影。
晴霄宫里地新年,似乎已经提早地过去,这座整个后宫最大的宫殿里,一片死气。御医和宫女内监忙碌地来来去去。每个人都很安静。
“娘娘,这是新年。公子的事情很多,娘娘就耐心等等吧。”芒月垂下了头,她其实已经去找过很多次那个人了,可是皇后因为擅自让绒雪献舞,让银面不得不和幕僚们重新拟定一套计划……
而且,芒月已经知道,那个人,那个从小就知道讨好皇后,甚至帮助皇后的人,他根本就不是想要帮皇后报四皇子地仇,他要的,是那金殿之上的天子御座。
可是这一切,芒月根本就无法跟皇后说起,她看了一眼晴霄宫的外面,雪沉静在地上,悄无声息,寝殿外面那些小宫女们,来来去去,不知道各自在想什么心思。
芒月知道,晴霄宫的寝殿外面,小宫女们经常窃窃私语,她们并不知道那天晚上晨妃过来地事情,只知道在除夕夜宴之后皇后就变成了这样,身体每况愈下,头上地白发也多了起来。
“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呢。”
“要我说,咱们娘娘肯定是用自己换了陛下的生命,你看陛下就好起来了。”
“可是我那天晚上,听到了晴霄宫大门口有脚步声。”
这种种流言都在晴霄宫里流传出来,这两天,小宫女们地那些窃窃私语,芒月都没有阻止,只是她暗暗地将每一句都记在心里。
是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芒月眼神一凛,帮刚刚睡下的皇后掖紧了被角,默默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咦,你听说没有?皇后娘娘用自己的健康换了陛下的生命啊?”
“是吗?怎么做的?”
“不知道,听说是大师做了法的吧?”
宫廷之中,流言的速度永远很快,不过半天的时间,皇后牺牲自己换陛下的好转这个流言,风一样地传遍了整个皇宫。
这还是一个信鬼神的年代,加上皇上好转的时间和皇后病倒的时间那般的吻合,所以这个流言就被很多人散播开了。
荣旭帝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正在皇贵妃凤舞的宫里。
原本先有人来报皇后病倒的时候,他还没怎么在意,想着废了她两个皇子的皇位继承权,她生气不舒服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他心里有些触动了。
皇后,毕竟她是大秦的皇后,这普天子民的国母。
荣旭帝倒不是相信这种荒谬的鬼神之说,而是因为这个传言,想起了皇后对他的那些好,这么多年,她治理后宫,却没有借着这个皇后之名为自己的家族说一句话。虽然荣旭帝心里并不喜欢她,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辈子自己是欠了她了。
可是她怎么不明白,她那两个儿子,如果真要参与到帝位的争夺之中,必然是炮灰角色,自己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保护他们啊。
荣旭帝自然是不知道晨妃对皇后的影响太大,只以为是废黜皇子导致她的病倒,想了想,着了两个前段时间他身边的御医,去专门照顾皇后。
身为君王,荣旭帝对一贯不喜欢的皇后的温情,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吩咐过御医之后,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殿前的皇贵妃身上。
凤舞正在跳一支回族的民族舞蹈,这是在荣旭帝生病的这段时间里,她让回族的舞娘教她的,此时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凤舞是个跳舞的天才,基础也好,所以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她的回舞就已经比那个教她的女子还要跳得好了。
“爱妃,以前跳舞,你都很喜欢笑的,为什么今天似乎有点不开心的样子?”荣旭帝眯着眼睛,微笑地问一曲舞罢的皇贵妃。
荣旭帝在后宫,看惯了妃嫔们的苦瓜脸,他最喜欢的就是皇贵妃凤舞的笑容,她每次翩然起舞的时候,脸上都会有种魅人的微笑,让人看着她的舞蹈,就能感觉到她的快乐,仿佛回到年轻的时候……
年轻的时候。荣旭帝想到这里顿了一下,当年也有一个女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快乐地笑着,直到她……
“回陛下,臣妾刚才是想起除夕宴上,那位绒雪姑娘的画中舞,所以分心了,陛下恕罪。”凤舞刚才是有点分神,但没想到荣旭帝如此敏锐,微微脸红。
看到凤舞脸红的样子,荣旭帝呵呵一笑,将思绪从那个他用整个江山都再换不回的女子身上拉了回来,颇有些认命地叹了口气,然后很感兴趣的看着凤舞,“难道你对那画中舞有兴趣?”
凤舞面露难色:“臣妾以舞获宠,自然是对美丽的舞蹈有兴趣的,只可惜昨晚陛下将她赐给了皇子殿下……如果陛下将她留下来,臣妾就可以……”
荣旭帝还没听她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中气十足,哪里像一个久病初愈的人?
只是,这笑来的太突然,在凤舞眼里,荣旭帝一直都是自制而儒雅的君王,虽然有时候天威震怒很可怕,但是在她面前,还从来没有情绪如此激烈的时候,所以,这大笑,实在笑的凤舞一脸莫名。
“你这个丫头,哈哈,”荣旭帝没有注意到凤舞脸上的古怪表情,伸手将凤舞拉入怀中,“别的妃子都不希望朕再有新宠,你倒好,还想让朕把那画中美人收进来,你就不怕她分了你的宠吗?”
分宠?凤舞想了一下,似乎是荣旭说的这么回事啊,那刚才自己好像是很好笑的样子?可是也不至于那么好笑吧?凤舞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小声纠正刚才的错误道:“那……陛下还是别让她来了。”
荣旭帝一听,更是抑制不住地再度大笑起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冬猎
一大早,沈府后门就停了一辆马车,紫鞍白马,明黄流苏,车身车辕都是品质极高的降龙木,窗子新换紫檀木,精细绣工的暖帘在窗子上,如艺术品一般,代表着马车主人高贵的身份。
沈府的后门其实并不算狭窄,但是这样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而且前后跟随着十六名骑士护卫着马车,这样的阵势,呆在沈府的后门,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的,看上去让人觉得有些拘束地紧。
大秦皇子的车驾,后门的仆役当然认得,马车里是哪位皇子,仆役们也心照不宣,那位皇子要找谁,他们更是清楚的不得了,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敢上前问一句话。
过了一会,秦曦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虽然见到秦曦的次数很多,可是他从这辆正式的皇子车驾上下来,还是将沈府的后门的仆役们吓了一下,赶紧齐齐跪倒,嘴里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安。
秦曦一看乐了,笑道:“免礼,去让两位公主出来吧。嗯……至于沈帅跟夫人们,就不要惊扰了。”
“是。”几个人慌忙地应过,才静下来告了礼,往碧竹轩去了。
按道理,这样的一辆车驾,在大年初三的日子里就算是在沈府的正门出现,也是沈家的至尊荣耀,但是秦曦吩咐,不用惊动沈府众人,所以仆役只得立刻打消了列队迎接的兴头,迅速地去通知凝烟和梦茹。
宽敞的车里摆着几个小烤炉,中间的炉子上还温着一壶热酒,十三皇子秦怡悠闲地靠在车里,等秦曦复又钻进来。才悠悠说道:“让多公公说声不就好了,自己下去干吗?”
秦曦搓着手烤火,笑道:“没事。跟他们熟得很,我一个人来的话,他们会放我从后门进去呢。”
秦怡听地直摇头,但也只微笑,他虽然也身为兄长,可是比起秦昀,他很少对秦曦有什么说教,听秦曦这么说。便叹句顽皮,接着说另外的事。
“昨天魏老夫子生病了,似乎是说,被你非要那东珠给气的。”秦怡抿酒入唇,斜斜看着秦曦,嘴角地笑容带着些许玩笑的意思。
“又不是他家的东西,他气什么?”秦曦听秦怡这么一说,脸色微变,不悦道。“再说我又不是强取豪夺,如果他教的学生能对出那联,我难道还去抢来不成?”
秦怡叹了口气。抚摸着身边的那把宝剑,道:“话虽这么说,哎,可是这些东西。不过都是身外之物罢了,你也好,魏夫子也好,都为什么一定要为一颗珠子计较?真搞不明白……”
秦曦几乎就要反驳,这枚东珠。是他将要镶嵌在以后凝烟的凤冠上的。总有一天,他会将这枚世间再无第二的珍宝。送给那个同样世间再无第二地女人。
可是,秦曦没有开口说明,因为,他一眼就看出秦怡手上拿的那把宝剑,是在沈师琮携眷归京的那个宴会上,皇后送给五皇子秦昀的……自从秦昀死了之后,这把剑,秦怡就再也没有离过身了吧?
看着秦怡投向那把宝剑的目光,柔和而沉静,仿佛能从宝剑上看到些什么一般。秦曦心念一软,准备说出的很多话,都被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