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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袁崇焕很满意。看着别人被*,很满意。
巡抚衙门这间大房子里,依照皇帝那里的布置,东西各一个房间,中间是大沙盘,两边各自在自己的沙盘上行兵布阵,但是,都只有“半边战场”,只能看到自己这边的人马,对于“敌人”有多少兵马,敌人在从什么方向进攻,则一概不知,只有当两军忽然接近的时候,“裁判”才会告知你,你的人马遭遇了敌军大股敌人围攻,损失殆尽……
这种看不见敌人的沙盘对练,实在是让关外辽东的军门吃尽了苦头。
袁崇焕抚着胡须,默默的看着大沙盘上面的对战,东西两边房子虽然是“摸瞎作战”,不过中间这沙盘,则是没有“战场迷雾”的,可以看到两边是如何布阵,是如何行进,攻击的。
东边房子为了攻击西边房子,下了狠手,家里只留了二成*人马,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什么“探马”“夜不收”不住的使用,这些东西的大量使用,可以使自己的“视线”更加的开阔,如果运气好,放出去的“探马”“夜不收”则可以正好“扫”到敌人的踪迹,通过裁判,就可以判定你最先发现敌人,然后,敌人以前一直看不到的“兵力”,裁判就会摆上你这边的沙盘,你就可以对敌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如果运气好,则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显然,今天东西两边房子的人都是想到一处去了,家里都只留了少量的兵在家,大部队都是倾巢而出去打别人老家,一个从南边走,一个从北边走,好似商量好了的。
战事没有一点悬念,双方都几乎同时到达对方的家里,然后开始攻城,等双方都发现自己家里被人攻之后,然后都撤回来救,如同商量好了的步骤。
袁崇焕看得恼火,大喊道:“停”
然后,东西两个房间里的人都出来了,低着头看着袁崇焕。
“你们二位,都是商量好了吧?一个从南边走,一个从北边走,都留了一小部分兵力在家看守,大部分出去攻敌,等发现自己家里被敌人来攻,又全部撤回去,你们说说,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的?”袁崇焕气愤的问到。
下面几个军门很尴尬。
“祖大寿,何可纲,你们这是敷衍我呢?怎么蒙着眼睛打,你们都能打得一模一样,是不是事先商量好了?”袁崇焕气愤的问到。
祖大寿,何可纲尬尴得笑了笑,他们是真的怕了这蒙着眼睛打仗,实在是太憋屈了,实在是太整人了,实在是太耗脑子了。看着对面好像什么都没有,结果到了地头,裁判忽然告诉你,你遭遇敌军了,但是对方也是无心的,所以,算是偶然遭遇,然后两边都摆好阵势,等待着敌人来攻,等了好长一气,还没人来攻,然后问裁判,裁判告知,对方也在等着你去攻打,然后就是被整个巡抚衙门里的人嘲笑,这样的笑话,不知闹了多少。这还算是好的,要是是和参谋部的那些人打,那更惨,经常被*得体无完肤,让这些老将抬不起头,捡不起脸。
所以,他们早商量好,日后对垒的时候,“和气”一点,免得闹笑话,所以,才有了这一出“如出一辙”的打法。
袁崇焕看着自己两个得力战将一脸尴尬的笑,就知道这事八成是他们商量好了的,叹了口气,这些人,勇则勇,但是少了谋略,和自己当初一样的愚笨不堪,袁崇焕想起自己当初被皇帝虐的时候,那可是痛哭流涕的,如今,自己长了点本事,看下面的人被自己虐,那感觉,很是别样,袁崇焕觉得自己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巡抚衙门这间大沙盘室里,众人都尴尬的憋着笑,这几位老将在沙盘上出糗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为了脸面好看一些,做一下弊,也在可理解范围之内。
“唉……,当初本抚在陛下那里接受圣训的时候,也和你们差不多,打得一塌糊涂,不知所以,不过,聆听圣训多了,这水平也算是起来了,如今看战事的眼光,和以前也大不一样,这种体会,只有自己能明白,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明白,算了,等你们有空,还是多练下手吧,这对你们有好处……”袁崇焕说到。
祖大寿,何可纲二人连忙答应下来,只要不让他们沙盘对战,什么都可以。
“你们别高兴的太早,我会派参谋部的人进驻各部,各位对战事不明,可以问参谋部,如果有空,可以和参谋部的人多过过手,保证对你们有好处。”袁崇焕又说到。
众人又是一阵脸黑,在抚台衙门丢人还丢得不够,还要回家丢?
“这次陛下在几千里的地界发起攻势,我们锦宁的任务,就是‘纠缠’二字,说简单一点,就是把敌人拖住,要展现出和敌人决战的架势,把东虏的兵力拖在我们锦宁,此次攻势,大家也知道,除了我们锦宁,东江镇的毛大人也是精锐尽出,也同样使的是‘纠缠’二字,为的就是不让林丹汗受损太大,不让东虏西进……”袁崇焕开始他最后的布置,然后,这些将军们就要上前线了,乘着这个机会,他得再跟这些将军们好好的输灌一下皇帝的作战意图。
“大人,那林丹汗的死活,干我们大明什么事?何苦为他拼死拼活?流我们的血?”祖大寿埋怨了一句。
“不可胡言,大寿,你有一点大局观好不好,平时让你多对战,你不听,陛下的布置,岂是你胡乱质疑的?”袁崇焕厉声的教训起自己的部下来。
祖大寿想辩驳什么,但是还是没说话,反对皇帝的布置这句话,有点重,祖大寿想辩驳,但是没勇气,从如今诸多的情况来看,皇帝当得起“圣天子”三个字。
“……陛下的布置,是拖住东虏,不让东虏西进,否则,林丹汗受损太大,则失去了牵制东虏的力量,一旦东虏西进了草原大漠,则我朝几千里的边墙,就成了摆设,随处一点入关,我朝就毫无办法,除了坐等东虏掠夺之外,只能干瞪眼,到时候死伤无数,损失之大,谁担待的起?”袁崇焕知道的比他手下多得多,有些事,也不方便跟自己的手下说,只能一边又一遍的教训自己的手下。
祖大寿只好干瞪眼几下,见袁崇焕说自己,连忙低下头,表示自己知道,这话,袁崇焕说了不下一百次。
“陛下此次布置,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要把哈喇慎部,也就是东虏称的喀喇沁部彻底的铲除掉,我们锦宁,毛文龙毛大人,林丹汗,三面牵制住东虏,那哈喇慎部又被我们和林丹汗所阻断,这次,怕是完了,这些墙头草,枉我大明多年来的照顾,却还想投靠我大明的死敌,真是死有余辜……”袁崇焕恨恨的说到。
“大人,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祖大寿不得不提醒一下。
“知道就好,此次出击,完全在‘纠缠’二字,怎么把‘纠缠’二字发挥到极致,看你们的本事,本抚许你们败,许你们退,许你们逃,甚至丢城失地也没什么,不限定你们时间,不限定你们地点,也不限定你们杀敌的人数,只需要把东虏的兵力‘纠缠于此’就算你们胜利,就给你们立功。”袁崇焕在这即将开拔的时刻,最终许下了诺言。
祖大寿和何可纲等一众辽东将领,这才眉开眼笑,这仗这等打法,当真是轻松无比,和以前那个什么动不动就要全歼,就要击溃,就要攻下,就要横扫的命令可“轻松”的不是一点半点。
众将喜笑颜开,何可纲又问到:“抚台,那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才算胜利呢?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总不能一直‘纠缠’下去吧?”
何可纲如此一问,众人有才明白过来,虽然这个命令轻松到不能再轻松,除了不叛敌,几乎没任何要求,甚至连接战的要求都没有,但是这个命令却没有一个时间限制。
众人齐刷刷的盯着袁崇焕。
袁崇焕道:“你们纠缠的越久,功劳越大,如果不能坚持到今年下雪封山,就算你们失败,明白吗?当然,如果你们下雪了还能出去‘纠缠’则更好,最好让东虏一年到尾都不得安生,这样,本抚给你们算一个大大的功劳,赏格保证不吝啬。”
众人一阵眼红,这他**太轻松了。
“抚台,为什么是这样呢?就这样就能打赢东虏吗?”一个小将不明所以的问到。
“说你们蠢,你们还不信,让你们多读点兵书,你们一个个都跟死了老娘一样的,这都不理解?那东虏出兵是不是抽调的牛录里面的兵力?”袁崇焕跟这些行伍的时间待久了,也带着一些粗旷。其实,这毛病,还得从皇帝那里说起,当初在京师被皇帝虐得太厉害,大概伤了心智,以至于到了辽东,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跟他原来读书人的身份完全不靠边。
“回抚台,是对。”那个小将弱弱的回答到,这事根本不用想,大家也知道,抚台虽然是骂大家,可是,却得他答应,好似是骂他一个人似的,让这个小将很委屈。
“东虏抽调兵力出来作战,是不是就少了人种粮食?或者说放牧?这收成肯定会受影响是不是?”袁崇焕经过皇帝的“开窍”,已经聪明了许多,再说,知道的也比这些将领多得多,所以,一副我很聪明的样子骂这些“蠢材”。
“回抚台,好像是的……”那小将委屈的回答道,抚台不问其他人,就问他一个,让他很尴尬,好似那蠢材就是骂他一个人似的。
“那少了收成,那人不吃饭啊?东虏拢共才二十万人,要出四五万的战兵一年四季出来打仗,你们以为他们很轻松啊?陛下为了养你们,每年花了多少银子,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以为很容易啊”袁崇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骂到。
“是的,抚台大人……”那小将弱弱的答道。
“既然这样,你们只要把他们拖住,让他们没法回去生产,让他们没法到处抢劫,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自己完蛋了,懂吗?这都不明白?”袁崇焕继续骂到。
“懂了……”那小将又一个人弱弱的答道,显得十分委屈。
“懂了?那就好,今年关外是个什么天大家也都看到了,固然我朝是干的厉害,这草原上,也同样是干得厉害,你们以为他们东虏就好过啊?二十万人养五万人出来打仗,加上天干,嘿嘿,你们说说,这仗该不该如陛下布置的这样打?……现在都懂了吗?”袁崇焕最后一句,是朝着在场的所有大小将领吼的。
一众将领都缩缩脖子,答了声“懂了”。
“大声点”袁崇焕大喝一声。
一众将领立刻伸长了脖子,高呼道:“懂了”
袁崇焕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一手,他是跟新军学的,他在新军里待过,知道新军是怎么训练新兵的。袁崇焕觉得这才像个样子,骂完了,吼完了,又轻声安慰道:“这次,只是让你们纠缠,不用你们和东虏拼命,一是怕再现当年的事,也是陛下怜悯你们,大家都是有妻儿老小的,所以,诸位,为了你们自己的小命,就多留心一点吧,送了自己的性命不要紧,别把别人的命搭进去,别人的父老妻儿在等着他们家男人呢,最后提醒诸位,多留个心眼,探马放远一点,勤快一点,跑路跑得死命一点……”
“遵命”这回,大小将领是齐声答道,这种充满了人情味的命令,让他们很感动,这个抚台大人,自从京师回来,和以前完全是两个人,这是众人一致的感觉,要是在以前,绝对不会像这样跟他们说话。
第三百七十一章 南方的来人
第三百七十一章南方的来人
九月上旬。
京城的天气已经渐渐凉快,虽然有太阳高照,不过,已不似七八月份的炙热。
天气虽然凉快,但是,京城内却因为琉璃斋股票的“火爆”,而使得京城的气温,格外的高。
原本众人摸不着头脑,以为一千两银子一股的价格过高,那里知道,这琉璃斋的股票,已经卖到了一千二百两的高价,而且还不见得买得到。
紫禁城。
乾清宫。
杨改革正在办公,此时的天气早已转凉,不需要降温,秋天那特有的秋高气爽,正是一年当中最适宜的季节。
“陛下,南边来的人,已经到了,小喜子还特意进五十万两银子,说是铸币的出息和腾挪的一些银子,以孝敬陛下,为陛下分忧……”王承恩轻声的禀报道。
杨改革正在批阅奏疏,听到王承恩说的,放下笔,问道:“哦,终于来了?好事。”杨改革相当的高兴,最近这琉璃斋火是火,也卖了不少银子,但是就是差了点什么,离大规模出手还缺了点什么,就等这南方来的商人了。
杨改革想了想,道:“这样,让那几个商人开始收购已经流出去的股票,现在外面股票卖到什么价了?”
“回陛下,现在外面卖的依旧是一千二百两一张。”王承恩回答道。
“哦,这样啊你告诉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