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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也有道理……”毕自严经这样一解释,结合自家那马车的情况,想一想,也确实如这般。
“那卿家再算算,一个人赶一次马车,载货量就可以增加一倍,赶车的速度,也可以至少增加个三四成,如此一年算下来,这个人得多拉多少货物,得多赶多少里程?得节约多少时辰?这是一个人一年的,那他一生呢?那天下又有多少人?这多出来的载货量和增加的里程,节约的时辰,又是多少?毕卿家可以给朕一个答案么?”杨改革笑着说道。
“这……”毕自严给皇帝的话忽悠晕了。皇帝的话也冲击着他的思维,让毕自严有一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一个人一次多出来的运载量,节约的时辰,多出来的里程,可能不算什么,也看不出有多大的优势,甚至没有在意的必要,但是,朕身为皇帝,当站在天下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任何一个小问题如果都乘以天下人,就都是大问题,朕这样说,卿家可明白?”杨改革继续解释道。
“回禀陛下,这当是个天文一般的数目,当是不计其数,数目庞大,臣无法计算,臣心悦拜服,陛下所思,高出臣数倍,陛下是站在天下人的角度在看问题,臣则只能站在井底看天,着实惭愧,陛下此策,看似不妥,其实,确实替天下人节约了无数的时辰,路程,增加了无数的载重,虽然从小处看,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如果放眼全天下看,却是个不得不重视的大问题,陛下此策,臣完全赞成。”毕自严心悦臣服的说道。
“嗯,卿家能明白就好,如果四轮马车能普及,对于商品的流通,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对于商品的价格,也有很大的促进,这运输的成本低了,物价是不是会便宜一些?虽然如今朕是花了一些钱,可这些钱,却又在某些程度上,通过各种途径,分润给了全天下的百姓,卿家说是么?”杨改革说道。
“臣明白了,臣拜服,陛下高屋建瓴,所观所想,着实高出臣数层,开源节流,向来是理财的不二法门,陛下此举看似破费,却是实实在在的节流了。”毕自严是彻底的信服了,别的不说,就说这个漕粮和边关的粮食运输问题,如果都换成四轮马车,这得节约多少钱粮?有的边关运粮实在是不易,五石粮食从南方启运,运到地方了,只剩下几斗了,这种恐怖的消耗,就是消耗在了运输上,如果每次能运得更多一点,每天能跑得更远一点,无疑,就不会只剩下几斗粮这样恐怖,如果一次就省出几斗粮,长年累月,加上如此之大的大明朝,这些节约出来的数目,只能用恐怖来形容。RO!~!
第五百二十五章 官办冶铁所
第五百二十五章官办冶铁所
毕自严算了一通帐,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大力的推广四轮马车了,确实,猛的一看,这件事不值得,也没必要,花费太多了,纯粹是在烧钱,可当站在整个大明的高度来看问题的时候,这角度猛然就发生了变化,这多出来的载货,多出来的里程,节省出来的时日,当是海量,无法估量的,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民力,如果推行了四轮马车,这无形之间就给了老百姓实实在在的好处。
“毕卿家明白了就好,补贴马车之事,朕已经吩咐富明德给马车分类,分档次了,尽量的降低造价,以便于推广……;驿递邮政马车的事,朕已经吩咐刘懋去试行了,此事,朕也还是只有一个初步的设想,具体的如何办,还要等刘懋总结些经验出来才好最终确定,朕已经交代刘懋试着开通邮政马车和公共马车了,此时他可能在跑通州……”杨改革笑着说道。
“陛下圣明,如此再好不过了,当更加妥当。”毕自严想了想,答道。如果是有了经验再推广确实也比猛然上来就大面积推广要好。
孙承宗则在一旁默不作声。孙元化则是有所悟。
“说过了马车,朕也就说说什么叫重工业基地吧……”杨改革喝了口茶,又说道,刚才和自己的帝党辩论,倒是口干舌燥。
几个人都是不解的看着皇帝,这个重工业基地是什么?名字着实怪异。
“……有一个问题,朕百思不得其解。”杨改革喝了口茶,开始接着说。
“请陛下明示。”孙承宗道,这个重工业基地的事,孙承宗是知道一些的,不过皇帝说的那些理由,确实有些牵强,对于这个问题,孙承宗相当的谨慎,见皇帝问,也就直接接过话头了,这事,和军事有很大的关系,过问这个,是因该的,因为看样子,皇帝的重工业基地的负责人选就是孙元化,而孙元化又是铸炮的,也就是说,这个重工业基地是和铸炮,和军事联系在一起的。
“就如刚刚毕卿家说的那般,为何我朝每年钢铁产量过亿,为何我朝辽东连连战败,这过亿的钢铁为何连百分之一都没有转化成兵器呢?朕想,如果有百分之一转成兵器,则我朝就该轻松的有千门以上的大炮,如果以这千门大炮防守,东虏岂能轻易攻城掠地?如这些钢铁能变成枪炮,则又能装备多少士卒?”杨改革润了润喉咙,然后带着一丝沉痛的说道。
“……这……”皇帝的这个说法倒是让在场的几个人为之一窒,这个问题如何回答呢?这里面牵涉的问题可多了,不是一个铁的问题那么简单。
“每年一千门炮,不过只占了我朝钢铁产量的百分之一,如今东虏在辽东崛起多少年了?这样每年算下来,得有多少门大炮?少说得有万门以上吧……”杨改革依旧是略带沉痛的说道。
“……这……”几个人的脑袋更是好像被锤了一锤子,眼冒金星,着实难受,觉得皇帝说的这个东西,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可这牵涉实在太多了,根源实在太多了,却又一下子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回答。
“……陛下,这些都是民间所炼之铁,与工部和兵仗局所铸大炮用铁乃是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毕自严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随便捡一个争辩道。
“卿家的意思是说,钢铁和国家存亡之间没有关系么?”杨改革略带沉痛的说道。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说,民间不允许铸炮,所以,这……”毕自严刚给自己的说辞找了个借口,又觉得这个借口不是那么好,那是什么来着,毕自严好像想起什么,又一时间说不出来。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家都没了,谁又来保护老百姓?就比如我朝死敌,东虏,一旦入关,那又该如何?天下万万百姓都给东虏做奴隶?到了生死关头,宁愿用天量的钢铁谋利,却不能以百分之一用来铸炮抵御外辱?诸位就没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杨改革悲哀而有严肃的问道。
“这……”几个人的脑袋给皇帝问的发晕,答案其实应该有的,可偏偏一时间想不起来。
“朕一直想,我大明地大物博,疆域万里,人口万万,为何偏偏奈何不得一个人口不过几万人的小部落……”杨改革继续发问。
“……从东虏坐大到如今,少说也有十个年头了,我朝才急急忙忙的开始引进外国的大炮,才开始想起来要铸炮了,铸炮的技术,还得跟夷人学,这里面的问题,诸位可就没有想过?”杨改革继续发问。
“……”几个皇帝的心腹,被皇帝的问题问的眼冒金星,本来觉得有很多理由可以说道,可是每一个理由说出来,又都觉得有些牵强,说是理由,不过是借口罢了,这话一直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瘪得难受,皇帝问道这里,更才还有些理由的,如今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朝廷荒废的东西,也不是一样两样。
“朕记得,我朝可是号称天朝上国来着,如今,却是沦落到摆平一个小部落都吃力的地步,对抗这个小部落,所依仗的,居然是夷人的火器,这些问题,诸位就不觉得可笑么?”杨改革又问道。
“……”几个人依旧是话堵在喉咙里,这话,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听皇帝说了,这话说出来,可真的伤人,伤自尊,堂堂的天朝到底怎么了?怎么这里打不过别人,那里没别人好?
“诸位可知道,大炮是谁第一个造出来的?”杨改革又问道。
“陛下可是说火炮么?”孙承宗问道。
“嗯,不错,火炮。”杨改革道。
“回陛下,如果臣没记错,该当是前宋之时,就有记载用火炮作战了,不过当时火炮威力远不如如今。”孙承宗回答道。
“不错,火药于我华夏宋朝之时发明,随之也就有了火炮,到如今又多少年了?”杨改革问道。
“回陛下,少说也有七百年了。”孙承宗回答道。
“不错,七百年了,七百年前,在遥远的西方是个什么状态,他们可知道什么叫火药,什么叫大炮?可如今呢?却是我大明这个天朝购买他们的大炮,他们的大炮更加厉害,诸位不觉得,几百年了,别人一直在进步,可我朝,却在停滞么?如果再这般发展下去,夷人的大炮火枪愈加厉害,我朝的火器继续停滞,将来又会是个什么情况?”杨改革继续问道。
“回陛下,受制于人……”孙承宗回答道。
“错,不仅是受制于人,将来当亡国奴的日子都有,诸位难道没觉得,一个小小的东虏就让我朝元气大伤,耗尽精力,日后那些夷人有了更厉害的火器,我朝又当如何?”杨改革道。
“陛下,这个不会,我朝当奋起直追,绝不会比夷人的火器差的,我大明焉会怕一小伙夷人……”孙元化听皇帝说的话,血性上来了,实在是难受,忍不住辩驳道。
“按照我朝的情形,地大物博和抵御外辱有关系么?我朝不是年产亿斤铁么?东虏都崛起十年以上了,又有几斤铁变成了火器?变成了大炮?变成了兵器去抵御外辱?”杨改革更是觉得不爽,这个问题不说还好,越说心里越不平,越有气,那股气,堵在心里难受,明明有强大的力量,可偏偏没法使出来,让人干着急。
“陛下,国事艰难是事实,可如今我大明有陛下,这些都不过是跳梁小丑,必将被碾为粉末,陛下,切不可妄自菲薄啊!”毕自严也忍不住辩驳起来。这个问题是在是堵人得很,他纵使有一千个理由,也说不出口,每一个理由,都是一个借口。就比如,其实那些冶铁的是交了税的,你能说地大物博和抵御外辱没关系?可这有多大关系?越说,只能越堵得慌,导致大明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是或得清的。
“卿家也是个明白人,又说起胡话来了,卿家的思维,还停留在那个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里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卿家也该理解吧,如今夷人远涉几万里,耗时一年来到我大明传教,可我大明呢?又有几个人去过夷人那里?对他们又知道多少?又如何把他们碾为粉末?老祖宗的话,都被我们当成耳边风了,这样下去,唉……我朝底细被夷人全然知晓,而我对夷人,全然不知……唉……”杨改革哀叹道。
“陛下……”毕自严被皇帝一批评,心里堵的更厉害了,皇帝这样的自我贬低,让他着实伤心得厉害,皇帝这话伤了他的自尊。
“陛下,臣以为,夷人离我大明几万里之遥,即便是他们能来我朝,也不能说明什么,难道他们还敢来打我大明么?这不足为患,倒是要防止他们把我朝的底细给摸去了是真,待臣造出更厉害的大炮,他们则不足为虑。”孙元化赶忙劝说自我贬低的皇帝。
“卿家也说胡话,《天下堪舆全图》卿家也看过吧,怎么说出这样自负的话来?天下有多大?我大明占了多少,焉知没有一个和我大明一样大的王朝把我朝的底细摸去了来找我朝的麻烦?”杨改革否定孙元化。
“陛下,这,我大明乃是……,那些夷人焉能……”孙元化刚说了几句话,剩下的话就堵住了,说不出来,这话不说也罢,他自己本身也是跟着徐光启学夷人那些学问的,岂能不知夷人的长处,此时是给皇帝问的头脑发热,血气上涌,有些激动才如此,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你们不觉得,一个能制造千里镜,一个比我朝更加准确预算天象,一个比我朝火器更厉害,一个能远涉重洋几万里的国度,能是一个简单的蛮夷可以概括的吗?两位不妨算算,这些东西都牵涉到了那些东西,我朝又比他们强多少?”杨改革反问道。
“……”毕自严和孙元化倒是给问的哑口无言,孙元化更是说不出话,按照皇帝说的,这大明就是一个看上去很强大,实则是个迂腐不堪,臃肿肥大的巨人罢了,所谓的强大,不过是一层皮罢了。
“几乎所有人都一直告诉朕,我大明是地大物博,地域宽广,物产丰富,百姓富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