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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听说而已。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些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就像胡同口张家的昨天杀了一头猪,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不过对于大明朝的朝廷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情,大明朝这么大,大灾小难那是常有的事情。调遣粮食救济一下也就是了,皇上已经答应了这钱由内库出,那也就没有什么了。
天启皇帝此时的心情还算不错,黄河的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四川的事情有孙传庭,想来也是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天启皇帝还调去了两万京营,又在徐光启那里掉了五十门火炮给孙传庭。
不过天启皇帝的也有忧愁的事情,辽东的事情暂时可以放下了,那里的七百万两白银应该够用到明年了。可是天津的造船场一开工,白银恐怕就会想水一样溜出去。现在马上就到年底了,官员的俸禄,勋贵们的赏赐,这些都让天启皇帝头疼不已。
看了一眼身后的王承恩,天启皇帝沉声问道:“王承恩,张家口那边有消息了吗?让人盯着去抄家的那些人,不要让他们那太多,那些钱朕准备用呢!”
听了天启皇帝的话,王承恩顿时就是一愣,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大明朝岁入不断下降,开支不断的加大,朝廷的开支非常的紧张。在这个时候,皇上很多时候都会想办法捞钱,大致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奸商,另外一个就是贪官,当官多年的老吏都明白这一点。
万历皇帝就多次派太监征收矿税和盐税,不过那些既得利益者是不同意的,但是他们也会拿一些钱出来。
低着头想了想,王承恩笑着说道:“回皇上,去张家口的御史是冯三元,宫里派出去的人也很可靠,陛下尽管放心。”
缓缓的点了点头,既然王承恩说宫里的人值得信任,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自从天启皇帝整顿皇宫之后,宫里的太监们都知道这不是一位好糊弄的主子,已经非常的老实了。
至于御史冯三元,天启皇帝也有印象,这个人就是当初参劾熊廷弼的人。要说清洗东林党的事情,这位冯三元还有功劳。
“陛下,该用晚膳了!不知陛下准备在哪里吃晚饭?”王承恩伺候着天启皇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迟疑着说道。
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启皇帝笑着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传膳吧!朕今天那里也不去,吃晚饭还要在这里,看一会儿奏折。”
“是,陛下!”王承恩恭敬的施了一礼,躬着身子向着外面退了出去。
同样是九月份,辽东和京城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城外的杂草都已经枯黄了。黄昏时刻,城外已经非常的寒冷了,很多人的身上已经穿上了厚厚的衣服。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了,不过很多人都感觉的到,今年的天启很不正常,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很多人不禁感叹,今年冬天恐怕会非常的冷吧!
沈阳城的城外,此时聚集着很多的人,这些人都翘首以盼。沿着官道的两侧,两队官军盔明甲亮,气势逼人。在城门三里远的地方,一大群人等在这里,虽然天气寒冷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角色。
这群人的正中间是一个文官,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官服,正是辽东巡抚杨涟。在杨涟的身边则是另外一位文官,身上则是穿着蟒袍,看起来气势非凡,正是辽东督师熊文灿。
在这两个人的身后是辽东的文武官员,在靠外一层则是本地的乡绅士族。看的出来这些人都是在等人,不过已经是黄昏时刻了,这些人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彼此之间谈笑风生。只是偶尔瞥向官道上目光看起来,显现出了一下焦急的神色,不过却是一闪而逝。
“来了!”在一队报信的人跑过之后,等在这里的人全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面容严肃的看着官道上。
当先过来的是一对流星探马,全都是上好的蒙古战马,骑马的人也都是异常健硕,一看就是百战之兵。身穿黑色劲装,腰挎狭锋马刀,肩背雀画弓,鞍挂雁翎箭,飞也似的跑到接官亭前,勒马道旁,肃然而立,并没有将目光看向等在这里的众人。
稍停片刻又是一对流星探马,衣甲和同伴一模一样。流星探马接二连三赶到,足足过来十二队,全都勒马肃立官道两边。
站在沈阳城之前的文武官员全都目光炯炯的看着官道,显然这一幕将所有人都震撼到了。见十二队流星探马过完了,大家知道正主该来了。只见百余名锦衣官校纵马而来,无翅乌纱、飞鱼服、鸾带、绣春刀,衣甲光华灿烂,意气奋发昂扬,座下骏马打着响鼻,果然人如虎,马如龙,不负缇骑之威名!
这一下在场的人全都陷入了痴愣之中,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能够使用锦衣卫做护卫,这位真是不同凡响。有些不以为然的人,此时全都缩了缩脖子,看向官道上的目光已经充满了畏惧。
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官道上渐渐尘头大起,上千只马蹄践踏着大地,发出震慑人心的隆隆轰鸣。
一队身着铁盔胸甲、背负鸟枪的边军火枪手,杀气腾腾的当先开路,两边原野上无数的人马来回的跑动,将鞭花甩得哗哗响,中军旗下数百名锦衣官校前呼后拥,人马龙腾虎跃。
日月旗、星汉旗、飞虎旗、飞熊旗、飞彪旗、飞豹旗,六面大纛迎风飞扬,拱卫着正中间三丈高的钦差节旗。
旗下面一个人手捧王命旗牌,很多人远远的就看出来了,这是沈阳总兵贺世贤。在贺世贤的身边,身穿总兵军服的赵率教怀抱尚方宝。无数的锦衣卫打马跟在左右,团团簇拥着一辆装饰金纹的驷马大车。
校尉们两边雁翅排开,高擎八面官衔旗号:太保、帝师上柱国、内阁首辅大学士、礼部尚书、特进光禄大夫、蓟辽总督、奉旨钦差。
人未露面,气势已扑面而来,端的是八面威风!
晓得这才是正主儿到了,等在城外的人赶忙迎上去,看到这种气势,很多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这是来了,如果不来,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众锦衣官校纷纷勒马,嘶鸣声此起彼伏,大队人马立定,两员堂上官这才揭开车帘。
“钦差督师孙大人驾到!”众锦衣官校齐齐大喝,声音如雷。
“恭迎钦差督师孙大人!”等候在城外的人全都跪在了地上,连巡抚杨涟都不例外。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这么多人却没有一点声音。
有的人想看看这位大人究竟长的什么样子,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的看去,只见一个老者冲马车上下来。乌纱,穿江牙海水蟒袍,腰系九龙玉带,脚穿朱履。这身上蟒袍玉带全是皇上钦赐,看来这位孙大人这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些人,孙承宗缓步的走了过来,一手搀扶住辽东督师熊廷弼,另一只手将辽东巡抚杨涟搀扶住。看了二人一眼,孙承宗笑着说道:“两位快点起来,地上凉!”
杨涟和熊廷弼跟着站了起来,对着孙承宗躬身施礼,语气非常谦卑的说道:“谢大人!”
缓缓的点了点头,孙承宗笑着走到跪着的众人前面,大声的说道:“老夫奉皇上圣谕,再一次来到辽东,承蒙大家前来迎接,老夫感激不尽,大家都起来吧!”说着孙承宗做了一个搀扶的姿势,示意大家起来。
由前面的人带头,所有跪在地上的人全都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孙承宗身上。有些的人眼光灼热,有些人的眼光中饿时带着畏惧,显然每个人心思都不一样啊!
拉着熊廷弼和杨涟,孙承宗笑着说道:“天气这么冷,让大家都回去吧!”
“大人,这次大人带着边军在遵化建功,本地的乡绅出钱出力,犒劳有功将士。另外我们准备了庆功酒,请大人务必赏脸!”熊廷弼来到孙承宗的身边,语气恭敬的说道,说完还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
看了一眼杨涟,见他也是这样的态度,孙承宗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老夫恭敬不如从命,前面带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进城,孙承宗则是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在最中间,和左右的人谈笑风生。
不过孙承宗明白,自己这次到辽东来和上次不同,上次自己是为了打仗的。所以没有必要像所有人展示自己的权威,只要收服军队就可以了。可是这次不一样,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大,如果不能震慑地方,恐怕坐起来会非常的难。这也就是为什么原本低调的孙承宗,这一次会如此高调的亮相,为的是他在辽东的大动作。
第三百四十二章袁应泰到灵璧
……
凤阳府虽然在京师的南方,距离辽东更是非常的遥远,可是这里的气温也不低。凤阳知府李久玲站在山坡上,看着面前的左光斗,轻轻的叹了口气。
前几天刚到灵璧的时候,李久玲对左光斗还有些不以为然,可是现在却明白了,这位可是真的有能力。天启皇帝对他信重有加,不是没有原因的。李久玲和左光斗全是东林党,自然不存在什么牵绊的问题。
自从灵璧的水灾之后,左光斗事先以官府的名义,半价借来了富商大户的粮食。虽然只有两万担,可是在喝水过后,这两万担粮食就成了救命的粮食。
安排灾民搭窝棚,组织人烧开水,禁止人们和凉水。让大夫每天走动,为灾民看民吃药。对于冲到岸边的尸体,无论是人还是牲畜,统一的全部埋掉。建立统一的粥棚,每天定时定量的给灾民饭吃。
左光斗将救灾的一切事情都办的妥妥帖帖的,显然能力是非同小可的。每次看到左光斗游刃有余的样子,李久玲都是从心里佩服。
裹了裹自己的官服,李久玲看了一眼左光斗,见他身形丝毫不懂,不由得点了点头。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从上一场雨之后,老天爷就像变了脸一样,这天气忽然间就冷了下来。
“大人,邸报是前天才才到的,按理说袁大人不会这么快来的,左大人,我们是不是来的有些早了?”上前一步来到左光斗的身边,李久玲迟疑着说道。
一直以来李久玲对左光斗都是钦佩有加,可是昨天这种印象却忽然改变了。邸报上说朝廷派了工部尚书袁应泰来赈灾,前天到的邸报,今天左光斗就要来这里接人,在李久玲看来这就是多此一举。
李久玲询问过送邸报的人,为了稳定灾区百姓,这邸报可是六百里加急送过来的。那位工部尚书大人,在京城辞别故旧,在到灵璧说不上要等几天呢!现在就来迎接,也实在是太早了,在李久玲的心里顿时就觉得左光斗是媚上的小人,就算有些能力也于事无补,印象可谓一落千丈!
看了一眼李久玲,左光斗淡然的笑了笑,左光斗的性格非常的正直,对于那些无能迂腐的官吏很是看不上。可是对于凤阳知府李久玲,左光斗就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官。冒着大雨视察河堤,在受灾之后能够把百姓放在第一位,做起事情来也非常的有条理,在左光斗看来这真的是一个好官。
对于李久玲的转变,左光斗自然也是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没有解释什么。毕竟事实能说明一切,他也也想和李久玲开一个玩笑。
可是看到李久玲的目光,左光斗忽然觉的自己这样做似乎挺过分的,沉吟了一下说道:“李大人,不是本官媚上,实在是今天袁大人就会到这里来!在京城的时候本官袁大人有过数面之缘,对这个人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今天就会来的!”
听了左光斗的话,李久玲就是一愣,迟疑着问道:“大人这么有把握?”
“工部尚书袁应泰袁大人是万历二十二年的进士,初授临漳知县,修长堤四十里,灌溉了无数百姓。对于水患和治河,这位袁大人都非常的有见解,而且文人非常的正直,又是一个急性子,他在京城是呆不住的。得到了圣旨之后,必定是星夜兼程的赶过来。”笑着看着李久玲,左光斗笑着说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李久玲没有在说什么,心里已经相信了左光斗的话,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官道,等待着袁应泰的到来。
略微沉吟了一下,左光斗笑着说道:“李大人,你是刘大人的弟子吧?”
左光斗虽然是疑问,可是语气却是非常的肯定,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李久玲则是一愣,他是现在的内阁次辅刘一璟的弟子,这件事情并不是多隐秘的事情。况且左光斗也是东林党的人,与刘一璟本来就是一个党派,知道这件事情很正常。现在左光斗拿出来问,这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多想,李久玲沉声说道:“是的,左大人!那正是家师!”
缓缓的点了点头,左光斗沉声说道:“其实袁应泰袁大人和令师的关系还不错,本官和袁大人的私交也不错。”
接到左光斗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李久玲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个来到这里的袁应泰袁大人也是自己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同时李久玲也明白,就算是不看在钦差的份上,对于袁应泰也要尊重,毕竟大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