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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两个人懊恼的时候。突然一对人出现在两个人面前,走在前面的是宫里的侍卫,中间确是一位年轻的公公。那位公公似乎很是焦急,不断的催促着侍卫走快些,脸上也满是焦急,不断的舔着自己的嘴唇。
魏朝和骆思恭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找到这里来了,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陈林见过老祖宗,见过骆大人!”年轻的太监不是别人,正是陈洪的干儿子陈林。见到骆思恭和魏朝之后。陈林赶忙的走到二人的身前。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魏朝虽然知道有事情发生,可是在陈林面前,他才是老前辈,面无表情的道。
四下看了看,陈林也没请示两个人,面容严肃的道:“你们都站远一点,不要让人过来,咱家有话和老祖宗和骆大人说!”
周围的人谁也没有动,这些都是东厂和锦衣卫的精锐,全都是骆思恭和魏朝的心腹,自然不会听魏朝的吩咐。除非是天启皇帝的话,否则这些人恐怕谁的话也不会听。
骆思恭和魏朝也是眉头微蹙,不过平日里陈林很是乖巧,这次应该是真的有事情。两个人各自点了点头,周围的人便迅速的退了下去。
等到周围没有人了,陈林将脑袋凑到两个人的中间,道:“两位大人,宫里出事情了,王公公让我来找两位进宫!”
骆思恭和魏朝眼睛都是一缩,居然不是天启皇帝找自己两个人入宫,反而是王承恩找自己两个人入宫。心里顿时打了一个突突,骆思恭和魏朝都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那就是天启皇帝出事了。
一把将陈林拉过来,骆思恭眼睛血红,道:“到底怎么回事?”
“骆大人,不要再这里耽误了,进宫之后自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现在快走吧!”陈林脸上异常的焦急,没有在说什么,只是不断的催促两个人尽快进宫。
骆思恭和魏朝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在说话,招呼人之后便急急忙忙的赶奔皇宫。
大明朝的紫禁城里,现在每个人都是噤若寒蝉,没事都不出去,除了做自己的事情之外,每个人都不敢开口说话。皇宫里面死人了,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情,皇宫里死几个人实在是太正常了,不过这次死的人是中毒死的。
此时天启皇帝的寝宫里,几位老太医正在轮流的为天启皇帝的诊脉,面色异常的凝重。外面也站满了人,正在坐月子的张皇后都来了,太后和张皇后的妃子也都在这里。
不过现场主事的人却是十几岁的信王朱由校,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大群宫女太近,朱由校的脸色一片铁青。万历皇帝宠爱郑贵妃,他的父亲不受宠,他和天启皇帝的待遇自然是非常的不好。
在信王朱由校的记忆里,大哥是自己的支撑,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大哥替自己背黑锅。与其他的皇子不同,天启皇帝和信王的关系非常的好。
另一侧的偏殿里,刚刚赶到皇宫里的魏朝和骆思恭见到了王承恩,两个人迫不及待的问道:“皇上龙体可好?”
来的一路上,陈林已经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天启皇帝中毒了。要知道天启皇帝的膳食很是安全,每一天都是有人尝菜的,诡异的是尝菜的太监没事,天启皇帝却中毒了。
“皇上龙体已经没有了大碍,陛下中毒不深,经过御医的调理,没有生命危险了!”虽然天启皇帝没事情了,可是王承恩的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
魏朝和王承恩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天启皇帝没有事情,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不过两个人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清楚,皇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谁也脱不了干系,
看着两个人,王承恩的脸色依旧很是难看,声音中也没有了以往的和善,冷冷的道:“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追查凶手吧!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们不能掉以轻心。”
天启皇帝看不上魏朝,王承恩原本还是替自己的老朋友叫屈,总觉得天启皇帝对魏朝有偏见。可是现在王承恩觉得魏朝实在是太差劲了,身为东厂的督公,宫里面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见魏朝的无能。
“这件事情很诡异,皇上的膳食都是咱家亲自安排的,尝菜的太监也每日轮换,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可是尝菜的太监没有什么事情,可是皇上却中毒了。”王承恩看着魏朝和骆思恭,将事情慢慢的说了出来。
魏朝贺骆思恭对视了一眼,眼中全是骇然,不过谁也没有说话,王承恩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
“如果事情到了这里就结束了,或许还能说得过去,可是尚膳监却死人了。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全都是中毒身亡的,每个人都是脸色青黑,他们和皇上中了一种毒。咱家也查过了,他们吃的皇上用膳之后剩下的,宫里面这种事情你们也是知道的。”王承恩眼中闪过一抹狠辣,这些人实在是太不听话了,居然敢偷吃皇上的膳食,虽然是剩下的。
这下魏朝和骆思恭真的吃惊了,尝菜的没事,天启皇帝吃了却中毒了。要知道天启皇帝的膳食,都是尝菜的当着天启皇帝的面吃的。可是事后偷吃的人,中毒死了,这就证明天启皇帝的饭菜里有毒,而不是通过其他的方式下毒的。
要知道尝菜和天启皇帝之间,那是没人有机会下毒的,那这究竟是怎么做到了?魏朝和骆思恭都陷入了沉思,这次的事情太棘手了。
紫禁城里的事情虽然很大,可是消息封锁的很是严密,不要说普通人,大臣们现在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样了。不过辽东和京城不一样,这里的态势非常的紧张。从草原回来的努尔哈赤发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铁岭和开原丢了。
时间进入了十一月,辽东下了一场大雪之后,天气天寒地冻,无论是明军还是后金已经没有办法在托下去了。大战在即,双方都在整军备战,这一战至关重要。
第五百一十四章兵发铁岭
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地面上的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直晃人的眼睛,辽东的大地一片银装素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很多人都措手不及,战斗的双方都陷入了焦急中。
站在铁岭城的城头,孙承宗皱着眉头乡下看,身上披着熊皮大氅,头上戴着熊皮帽子,这样才能抵挡寒冷的东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熊廷弼,孙承宗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人,因何叹气?”熊廷弼心情很是激动,这次不但收回了铁岭和开原,同时还堵住了建奴的退路。听说西北那边打的不错,自己这里也不能丢人。
轻轻的摇了摇头,孙承宗拉了拉身上的大氅,道:“飞百,我们的计划恐怕是要落空了,这样的天气打起来恐怕很不容易啊!”
熊廷弼内心十分的火热,没想到熊廷弼却给自己教了一盆冷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熊廷弼也能明白孙承宗说的话。
如果没有这场大雪,建奴自然是不甘心失败,肯定要将铁岭和开原夺回去,那样就有的仗可打了。可是这场雪实在是太大了,在这样的天气下,建奴不可能选择来攻打明军防守坚固的城池,那和送死没有什么分别。
“虽然我们站住了开原和铁岭,可是想要恢复以前的局势却并不容易。原本在开原的北方,海西女真的叶赫部驻扎在那里,他们是大明坚定地盟友。在东北方,则是海西的女真的其他部落,可是现在呢?”孙承宗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目光盯着城外,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失落。
虽然孙承宗没有说什么,可是熊廷弼依旧能够体会孙承宗的心情,因为这和他的心情一样。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当年萨尔浒一战,大明在辽东两百多年的优势荡然无存。
原本和大明朝站在同一阵营的海西女真,哈达和辉发被建奴吞并了。乌拉部很多人战死,大部分人也就建奴整编了。现在剩下的只有叶赫部,叶赫部能够得以保存,是因为叶赫部投降了野猪皮,成为了爱新觉罗家族的附庸。
回想着一件件事情。熊廷弼也只能无奈的叹气,辽东的局势糜烂至此,多数的罪责都要归咎于朝堂上那些整日争斗的大臣们。尸位素餐,无能至极!这是熊廷弼相对他们说的话。
这也是这么多年,熊廷弼骂他们的原因,在熊廷弼看来就是这些人断送了大明朝。其实在熊廷弼的心理。未尝没有怪过那位二十年不上朝的皇帝,不过这却只能压抑在自己的心理。
见熊廷弼陷入了沉思,孙承宗没有在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寒风吹在脸上都仿佛没有感觉到。雪白的胡子随着风飘动,身子却依旧坚定地站在那里。
良久,熊廷弼吐出一口浊气。笑着说道:“大人,时移世易,很多事情是不能用一样的目光看的,正所谓是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孙承宗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也没有回头,语气中带着欣喜的道:“说来听听!”
“既然大人有兴趣,那下官献丑了!虽然现在的情势大不如前。可是下官却觉得这不过是表面,其实情势比以前好的太多了!”熊廷弼脸上带着笑容,刚刚的颓然一扫而空,身上带着的确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笑着点了点头,孙承宗慢慢的转过身,饶有兴趣的看着熊廷弼,道:“有些意思了,说来听听!”
“当年萨尔浒一战,与其说是杨镐的失误,不如说是整个大明朝的问题。朝中奸佞当道,边军废弛,战力低下,那一战打败也是在所难免。虽然大明那个时候控制着辽东,又有海西女真助战,战败却也在预料之中啊!”熊廷弼叹了口气,虽然早已经放开了,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伤感。
满意的点了点头,孙承宗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当初来到辽东的时候,孙承宗便将熊廷弼当成自己的接班人培养,现在终于有模有样了。
“那现在呢?现在大明的情形如何?”能够看得清过去并不值得夸耀,能够看得心在的情势才是最重要的,孙承宗沉声道。
“现在自然是不同,当今皇上自从登基开始,亲贤臣,远小人。澄清朝堂,重用能吏,整编王师,已经有了圣主之姿态。重用大臣这样的贤臣,整顿辽东军马,现如今辽东兵强马壮,想要恢复当初的局面,不过是时间问题。剿灭辽东,将建奴犁庭扫穴,也是不日之功。”熊廷弼笑呵呵的说着,最后还拍了一下孙承宗的马屁。
摇了摇头,孙承宗略微有些无奈的道:“你啊!不知道怎么说你!不过你说的没错,皇上圣明,大明朝中兴有望!”
“报!”孙承宗和熊廷弼还想在说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一个斥候从城下跑了上来。
见斥候一脸的风霜,孙承宗和熊廷弼的面容都严肃了起来,这是散发出去的侦骑,看来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
“禀大帅,建奴已经拔营了,他们从开原城北向东走,速度很快。经过叶赫部的领地,如果没有阻拦,很快就能进入女真人的防线了。”斥候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在紧急的军情他们都报告过,怎么做不是他们决定的。
听完斥候的禀告,孙承宗摆手示意斥候下去,转过身对熊廷弼道:“你觉的现在怎么办合适?”
熊廷弼眉头皱的紧紧的,他没想到建奴真的没有打过来,想了想,道:“大人,如此天气,极为不利于大军行动。更何况我们虽然有两万骑兵,余下的不过是步卒,想要在这种天气里追击建奴,实在是困难的很。如果出兵拦截建奴,恐怕得不偿失,稍有疏漏,便是前功尽弃。”
赞同的点了点头,现在如果追击,战败的可能非常的大。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建奴的在绝地发挥的战力肯定非同小可。更何况建奴多骑兵,如此雪天不利与自己这一方。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放过实在是让人不甘心。要是有人趁机参合一本,这个贻误战机的罪名,可不是那么好抗的。
“大人,为今之计,下官是这么想的。既然等不到建奴,那么主动出击便是最好的选择。当然不能去拦截建奴的人马,下官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回师,直奔抚顺城。趁着建奴无暇顾及,抚顺兵力空虚,将抚顺拿下来。这样便可以进取聊赫图阿拉。一旦抚顺从新收复,那么便等于将建奴钉在了这里,使其无暇顾忌叶赫和蒙古诸部!”熊廷弼眼中闪着亮光,当初熊廷弼就觉得应该打抚顺,不过被孙承宗说服了。
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熊廷弼自然不会放过,说完之后,熊廷弼满含期待的看着宋承宗。
静静的思索片刻,孙承宗缓缓的点了点头,现在与建奴在野外对战,自己一方获胜的可能非常的小。可是攻打抚顺城,孙承宗却极为有信心,这一战必胜。
“好,那就按照飞白的提议,传本帅令,整军出发,直取抚顺!”孙承宗面容严肃的下着命令,一句话下面便动了起来,经过一天的准备,第二天一早大军便开拔了!
此时的女真队伍里,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