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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担心的就是北洋军会不会有阴谋,不可能昨天刚交战,转眼间又不见所踪了。
“不急,等第二批侦查兵回来了我再走。”他镇定的说道。
“团长,这次接应湖南讨袁军您本就不该来,哪里有团部跟着作战部队的道理。刚才侦察兵都汇报说附近没有敌情了,正是该撤退的时候。等回到乐昌,还需要您指挥布防,用不了多久北洋军就会打过来的,可不能浪费时间。”陈景生坚持说道。
孙继直看了陈景生一眼,笑骂道:“你小子怎么说话的,你一个小通讯队队长管起老子来了?说你是初出茅庐一点经验都没有,你跟其他人一样,咱们第七团是旧军新编,我如果不时时刻刻跟着,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必定乱作一锅粥。”
三年前陈景生就跟过孙继直,后来还是经过孙继直的推荐才前往黄埔军校就读第三期,可以说他就是孙继直的心腹亲信。他对孙继直向来是直言直语,从来不隐藏自己的心思。他刚要开口坚持自己的观点,远处忽然来了跑来了一匹战马,正是第二批探查周边情况的侦察兵之一。
侦察兵来到山岗下面跳下马,然后快速跑上上头,来到孙继直面前敬了一个礼,气喘吁吁的说道:“团长,东北方向的山林里发现情况,我们找到了一些马粪,是新鲜的,附近还有很多马蹄脚印。应该就是昨天那伙骑兵队,从痕迹来判断,他们往西南方向去了。”
孙继直皱了皱眉头,立刻追问道:“你说的山林具体在哪里?”
侦察兵说道:“就在官道在往北去一点,翻过那座山就到白石渡了。”
孙继直仔细想了想,心头一凉,大声叫道:“三营要出事了。陈景生,你赶紧去通知老王,让他看好侧翼,我现在带二营的人过去。”
话音刚落,陈景生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应答,南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接着是人群惊呼声和马嘶声。没过多久,枪声由稀渐密,显然交战的火力越来越猛。
“遭了,三营已经出事了。”孙继直脸色大变,不过他没有自乱阵脚,冷静的吩咐了道,“你先别过去了,传我的命令,二营派两个连到白石渡的林子里埋伏,我亲自带一个连去支援三营。这伙敌人骑兵还真是嚣张,我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是!”陈景生不敢怠慢,答应一声之后,马上从山岗上跑下去,跳上自己的战马顺着山道去找二营营长。
孙继直直接把山道上二营最后一个连拦了下来,他带领这个连离开山道,径直向东南方向的官道跑步前进。来到官道时,发现三营的先头部队遭到偷袭,而三营后面的部队如同孙继直先前所预料的那样,士兵们一个个不知所措,只有几个年轻气盛的黄埔军官紧急组织了各自麾下准备上前支援。
团长出现之后,混乱的场面顿时缓解。孙继直召集三营的两个连长,清晰的分配作战任务,一个连迂回到官道一旁树林的最东边,尽快包抄北洋军的后方,与二营的两个连形成扇子形的合围圈;另外一个连跟着孙继直带来的连,直接沿着官道继续向前,从正面支援遭到袭击的部队。
吩咐既定,各连队在长官的带领下迅速展开行动。
孙继直带着二营和三营各一个连队,沿着官道向枪声传来的方向赶去。来到交战的地点,只见三营先头部队被火力压制在道路左侧,而右侧的树林里窜动着许多人影,密集的枪火就由林丛中射了出来。让孙继直感到意外的是,树林里面的敌人竟然还有一挺重机枪。
昨天在县城郊外交火时,北洋军的侦察兵并没有使用重机枪,人数也只有最多两百来人。当然不排除昨天这些骑兵隐藏了重机枪,可回头想一想负责侦查的骑兵带着重机枪,这是一件多么不能理解的情况。
孙继直暗暗揣测,难道现在交火的不是北洋军的侦察队,而是先遣部队?
他现在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当务之急应该尽快打退这伙伏击的敌人。如果对方只是增加火力的侦察队,那情况还算意料之中;如果对方是紧随而来的先遣部队,弄不好北洋军的大部队就在附近,很快会包夹上来,到那时候第七团恐怕就无法全身而退了。无论怎么样,都必须速战速决。
三营先头部队看到援军赶到,阵势稍微稳定下来。赶来支援的两个连在各自连长的指挥下,从侧翼向树林里发动进攻。孙继直带着卫队来到官道左边,亲自指挥受压制的三营先头部队密集射击,拖住树林里面的那挺重机枪,为进攻部队减轻压力。
树林里面的敌人很快发现侧翼遭到夹击,不过他们兵力有限,只能分散一小部分火力阻击。阻击部队连续抛出了很多手榴弹,爆炸声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片接着一片,连续不断,震耳不绝。四处飞射碎片炸断了不少树木和草丛,好在昨天刚刚下过雨,露水压制了许多爆炸过后的灰尘。
手榴弹并没有给粤军造成严重的伤亡,但是却狠狠的吓退了不少士兵。趁着这个空隙,树林的敌人毫不犹豫,果断的开始向林地深处撤退。重机枪早就停了,三个士兵扛着三个部分,在步兵的掩护之下先一步撤离。
卷三:南北对决 第299章,退和攻
孙继直一听见重机枪停了,立刻意识到敌人的企图,同时也依稀做出了判断,敌人的兵力不多而且绝不是先遣部队,否则绝不会一看粤军阵型稳定下来就调头逃跑。他仍然猜不出这一小撮北洋军为什么要打这场小规模的偷袭,极有可能是轻敌托大。
“二连从南边绕过去,其他人跟着我去追,把他们往白石渡方向赶!”
他果断的下达了命令,不管这一小撮北洋军是有目的还是没目的,竟然敢以卵击石,索性就叫他们有来无回。如果能活捉一批北洋军俘虏回去,那第七团真正的立下开战以来的第一记大功。
粤军反守为攻,各级指挥官有条不紊的遵从团长指令,开始向树林扑去。
穿过官道之后,两个连队马上分头行动,一个连队向南边跑步前进,他们必须绕一个很大的圈子去阻击敌人。孙继直带着另外一个连队紧咬着正在撤退的北洋军,丝毫不跟北洋军喘息的机会,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玩命的追击。
殿后的北洋军没后撤一段距离就要丢下不少尸体,可是北洋军的枪法和阵型一直都占着优势,就算在如此凶猛的追击之下,每一次排枪射击都保持着稳定的命中率。
追了十多分钟,林地深处突然传来了一连串马嘶声,随后是马蹄远处的声音。孙继直知道这一伙敌人有装备战马,显然一部分北洋军撤退到了集合点,上了马开始转移。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孙继直的第七团没有足够的骑兵,就算把军官和通讯兵的坐骑算上,依然凑不够一百匹。更何况事发突然,根本没有多余的功夫组织骑兵拦截。
不过孙继直并不在乎这些,逃走了一部分敌人不要紧,反正眼前这些正在跟粤军交火的殿后士兵是一个也逃不了。如果那些逃走的骑兵不巧是往白石渡方向撤退,白石渡附近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这些人钻进去。
“给我抓活的,快,三排、二排,从两边围上去。”
“缴枪不杀!你们逃不了!”
几个粤军军官看准时机大喊了起来。
殿后这队北洋军士兵在听到马蹄声渐渐远去之后,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面对成倍于自己的粤军,倒下的战友越来越多,再也没有坚持下去的信心。
“别,别开枪,我们投降!”一个带着湖北腔的排长军官第一个跪了下来,高举双手求饶的大喊道。随着领头军官的投降,其余士兵纷纷效仿,他们可没有以身殉国的决心,求生的欲望传染了每一个人。
粤军士兵很快围拢上来,将这十几个被遗弃的北洋军团团围住。
孙继直走上前去,抓住那个北洋军排长的军服看了一眼,果然是第一镇第一标的人。
“说,你是哪一路的人,偷袭我们的企图是什么!”他喝问了道。
排长一副怂样,败军被俘之人自然不敢嘴硬,如实的回答道:“我们是第一标三营前锋骑兵连的人,这次本来只是侦察宜章县的情报。其实……其实昨天我们已经完成任务,还回营部做了汇报,可是……可是那挨千刀的连长是个傻帽,非要调一挺重机枪来打伏击……结果没料到,粤军根本不是我们一开始想象的那样……”
孙继直冷冷的笑了起来,问道:“哦?是吗?那你们一开始想我们粤军是什么样子呢!”
排长吞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的说道:“上面的人都说粤军其实跟湘军一样,都是软柿子,还说……还说你们南方的军人都是天生的娘们……”
不等这个排长把话说完,一旁一个粤军军官已经忍不住大骂了起来:“扑你老母,你才是娘们,你全家都是娘们。哼,咱们南方人不比你们北方人差!”
“就是,你们北洋军有什么好显摆的,不照样当了咱们俘虏嘛!”
“倒要看看,你们北洋军来多少,我们就杀你们多少!”
粤军官兵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叫骂了起来。
那俘虏排长赶紧不敢再说话,缩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都收声!”孙继直挥了挥手,脸色十分严肃,他从这个俘虏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关键的线索,再次向那排长追问道,“你刚才说你们昨天回营部汇报了?”
排长抬起头看着孙继直,连连点了点头。
“我问你,你们营部在哪里?”孙继直大声问道。就算这些北洋士兵每个人都配备战马,可是昨天正午交战过后返回营部汇报,今天又折返回来打伏击,可见营部距离此处绝对不超过五十里。
“就……就在九子岭后面,附近有一个乡,好像叫什么田子乡。大人,我……我们也只是昨天刚刚到,这边地名不太熟悉……”俘虏排长诚恳的说道。
“拿地图来。”孙继直转身喊了道。
一个军官马上递来了地图,孙继直在地图上找到了九子岭的位置,距离宜章县果然只有三十八里左右的路途,途中地形多以低矮的丘陵为主。他暗暗在心中骂了一句:北洋军还真是有能耐,不声不响竟然摸到眼皮底下来了。
他没有收起地图,把地图直接放到那个俘虏排长面前,命令其把自己部队的部署位置一一标记出来。可是俘虏排长文化程度不高,而且又是刚从长沙马不停蹄的经过衡阳到郴州再到这里,一路上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两天,人生地不熟根本认不清楚具体位置。
“他妈的,装蒜是不是?”一旁一个粤军军官大怒道。
“不敢,真不敢,我真不知道这里的路,我连九子岭三个字都写不全呀!”俘虏排长吓得缩头缩脑,苦苦的说道。
“九子岭那边有多少人?”孙继直想了想,索性先问一些容易搞到手的情报。
“我们营一共六百五十人,今天早上我们骑兵连离开时,营部那边只有一个步兵连和一个辎重队,剩下一个步兵连跟另外一个后勤队还在后面,应该今天之内也会赶到九子岭的。我们营是加强营,一共有九挺重机枪、十二挺轻机枪,还有两门山炮。”俘虏排长仓惶的说道,为了表示诚心,还主动把没问到的问题一起回答了。
孙继直听到这里,心中感叹北洋军果然有钱,他第七团一共装备了十四挺重机枪,结果只比北洋军一个加强营稍微好点。
就在这时,一个骑兵从北边跑了过来,仔细一看正是陈景生。陈景生先前负责通知二营营长去白石渡布防,他也跟着二营两个连队一起去了,刚刚在白石渡那边跟一队逃跑的北洋军骑兵打了一场。
陈景生找到孙继直,下马之后直奔这边,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北洋军俘虏,随后说道:“团长,咱们在白石渡那边截了一队骑兵。不过打得不太好,只是第一轮排枪放倒了十几个人,其他骑兵从我们埋伏圈硬冲过去了。二营长抓了两个活的,还俘获了三匹战马。”
孙继直脸上没有任何高兴之色,他一开始还在盘算去偷袭九子岭的北洋军那个营,出其不意打一个回马枪,对于整个战争开端能带来不小的生气,可是听完陈景生的话之后,他毫不犹豫打消了这个念头。三个连在白石渡埋伏一支落荒而逃的骑兵队,竟然还让大部分人逃跑,这是何等的难看?
他不想在俘虏面前教训手下,第七团全部都是旧军出生,战斗力和军事素质底下那是情理之中,只希望第七团日后经过铁和血的磨砺,能够渐渐变成一支成熟的主战部队。
经过稍微的休整和打扫,第七团带着俘获的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