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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绍霆也没有多说什么,总之在露州建立航空学校有很多因素,除了战略上的需要,还要方便保密和戒备的因素。
“行了,你这段时间多加盯着露州的工程,尽量抓紧一些。另外让秘书处拟一份聘书,我想聘请渔父担任露州陆航学校的院长。”
“啊?宋先生担任校长?这……”邓铿大感唐突。他认为宋教仁是一个革命家、政治活动家,八竿子与陆航学校打不着关系,聘请一个毫不在行的人来主掌技术行业,这简直就是驴头不对马嘴嘛。
“不是校长,是院长,陆航学校是黄埔军校的分校。其他事你不要管,只管按照我的吩咐把聘书派下去就是。”吴绍霆强调的说道。
他这一举并不是希望宋教仁能为陆航学校带来什么发展,只不过是借此机会把宋教仁拉入伙而已。院长看上前是一个重要职位,但是正如他是黄埔军校校长,又如王和顺是警察学校校长一样,校长不一定管事,只要有一个成熟的班底来帮助运作即可。当然,他也寄托一定希望,如果宋教仁能加入国民共进会,代表党组织在航校里开展政治思想工作,那真是再好不过。
他不会让宋教仁仅仅屈居在荒郊野岭的学校里,陆航学校院长一职仅仅是抛砖引玉。一旦宋教仁答应下来,他还会安排另外一些更正式的兼职。
“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邓铿正准备转身离去。
办公室的房门忽然被人敲响,走进来的是一个满是络腮胡子的洋人,正是中德张盛霆军械公司的总经理钱德勒。
钱德勒看见邓铿,笑眯眯的打了一声招呼:“早安我尊敬的邓副官,昨天晚上就准备找你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亲自来向将军阁下通报喜讯更能表达我的心情。”
邓铿回头看了一眼吴绍霆。吴绍霆对他罢了罢手,示意自己应付钱德勒就是。
邓铿离去之后,钱德勒一脸愉快的落座下来。
虽然中德张盛霆军械公司中方持股占多数,名义上钱德勒只是来替中德厂打工,不过因为幕后是德国人的支持,钱德勒仍然有几许分量。
“钱德勒先生,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喜讯?喜讯可是人人都爱听的,你说吧。”吴绍霆带着一些欣慰的说道。
“将军阁下,没错,今天我特意带来一个喜讯。我们中德公司继自动步枪、迫击炮之后,在昨天下午成功研发了第三种武器,真是不枉将军阁下这一年来的投资了。”钱德勒喜滋滋的说道。
吴绍霆眯起了眼睛,钱德勒不提也就罢了,这一提立刻让他想到了一笔财政漏洞。中德厂虽然也有自己的生产线,不过它最主要的仍然是新式武器试验和研发,量产的工作大部分还是交给广东厂在负责。可是在过去的十二个月时间里,中德厂除了每个月上缴固定数量制式军火之外,再也没有更新的项目,反而消耗着与广东厂差不多的经费。
要不是这一年广东发展非常迅速,财政上看不到赤字,吴绍霆绝不会轻易把这件事忘记在脑后。拿着同样的钱,却只能生产十分之一的货物,这绝对是上了冤大头的当。
他不急着追究这件事,总算钱德勒今天找到了自己,姑且先听听到底是什么新军火。他不疾不徐的说道:“是吗?我差点都忘记中德厂的存在了,你快说说。”
钱德勒笑着说道:“中德厂完全利用中国工人的技术水平,研究出一种超大口径的重机枪,能够在五百米之内射穿一堵三十厘米的土墙,有效射程甚至超过了所有重机枪,最远可达到四千米!”说到最后“四千米”时,他还故作夸张的伸出了四根手指头。
吴绍霆一字一顿的问道:“大口径重机枪?”
钱德勒连忙点了点头确认道:“没错,口径是二十二毫米,比马克沁大多了。”
吴绍霆阴森的笑了起来,立刻反问道:“比马克沁大多了,那比埃森兵工厂1902式速射机关炮的口径呢?”
他真想站起身来给钱德勒一脚,这混蛋竟然拿机关炮来糊弄自己,说什么是超大口径的重机枪,二十二毫米的重机枪在战场起码要一个班的人来搬运。
钱德勒怔了怔,他没料到吴绍霆竟然了解机关炮的背景,还拿出1902式宿舍机关炮来举例子,顿时陷入了尴尬境地。支支吾吾好一阵之后,他立刻说道:“将军阁下,其实……其实机关炮也可以定义为大口径的重机枪,毕竟他的发射原理与重机枪相差无几。更重要的是,这次真的是凭借中国技术水准研发出来的火炮……不,重机枪。它比埃森1902式更方便、更轻巧,也更加先进。”
吴绍霆冷冷的哼了一声,质问道:“整整一年时间,每个月用了我差不多十万的经费,到头来就给我研发一挺机关炮?你知道一百二十万我可以从德国购买多少机关炮吗?你再说说,以我们中国陆军的现状,这机关炮我能用在什么地方?”
钱德勒汗颜不止,他有亏心事,自然紧张不已,这一年来确实没怎么精心管理中德公司,相反还挥霍了不少经费,直到开春之后才仓促模仿了机关炮的技术,研究出一挺小口径机关炮来。面对吴绍霆的质问,他吞吞吐吐的说道:“将军阁下,其实,其实这机关炮有很多用处,可以阵地固守提供强大火力,岸防,舰载,还有防空,都是不错的选择。”
吴绍霆脑海中灵光一闪,这架机关炮的诞生还真是时候,正赶上自己研究战车和战斗机的档口,正好可以把机关炮安装在这些载具上。不过他脸色仍然没有好看,毕竟一架完全可以模仿甚至进口的武器,付出了性价比完全不符合的代价。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辞职,要么从此以后中德厂经费降格为每个月五万,并且两个月之内你要给我拿出更实用的新武器计划来。我要的是陆军实用的装备,你听明白了吗?”吴绍霆威胁道,他给了钱德勒最后一次机会。
“将军阁下,你怎么能这样……”
“我现在不想听废话,你如果真一名德意志帝国的勇士,那就更应该拿出你们帝国勇士的精神出来,而不是一味的找借口推脱责任。至于你的机关炮,索性做为一个教训和激励,我把它命名为钱德勒机关炮。如果你能完成我的要求,它就是荣誉,不能,那就是耻辱的罪证。”吴绍霆打断了钱德勒的话,十分有力的说道。
钱德勒听了这软硬兼施、荣辱具备的一番言论,顿时心头来了火气。
“将军阁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我现在就告辞。”钱德勒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了。
卷四:欧战之崛起 第493章,北方的动静
广东风风火火的进行着发展,远在北京的政治活动家们也有一番打算。
自从国民共进会成立,并且在广东如同瘟疫一般的传染开来之后,袁世凯每天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额头都会多了一个十分深刻的“川”字。这个威胁信号实在太明显,几乎快让他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已经六、七天的时间,他每天都在嘴巴上叨念着:吴绍霆不是宋教仁,国民共进会也不是国民党,迟早会威胁到北洋政府的统制地位。
十个月前的广东战争结束之后,国内各省的报纸在刊登文章时,甚至都不再常用“北洋政府”这个称谓,而是以“北京政府”或者“中央政府”来做描述。这在进步党人眼中是一件值得欢喜的好事,毕竟总算得到了国民的信任,堂堂正正是为中华民国的国府之谓。可是在袁世凯看来,却是北洋团体权威消退的痕迹,这是决不能容忍的事。
三月二十二日,陆建章从河南急急忙忙返回北京。去年下半年他奉命带兵前往豫楚之地平息白朗起义。本以为国军正规师出马,一切都能在掌控之中,没想到白朗起义愈演愈烈,农民军是越打越多,国军是越打越少,再加上农民起义军流动性强,一路从陕西打到河南,又从河南打到湖北。
陆建章率领的北洋军每走一步都要开拔费,半年下来非但没能消灭农民起义军,反而被农民起义军拖得再也走不动。
之前陆建章曾发过电报向北京敦促军费,袁世凯也咬着牙拨下了一笔续费。可是之后再行索要军费,却惹的袁世凯雷霆暴怒。无奈之下,陆建章知道再不摆平这件事自己就遭大殃,于是只好在陕西、河南等地不断搜刮物资维持剿贼的局面。
搜刮的越多,老百姓的生活越困苦,越来越多的人揭竿而起。
一时间,局面竟然沦入了恶性循环。
迫不得已,陆建章这次只好亲自返回北京,一方面向袁世凯负荆请罪,一方面寻求出路。对于前者,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花了一笔重金贿赂袁世凯的姨太太和长子袁克定,央求他们在袁世凯面前会说一些好话。至于寻求出路,最好的办法是换一个人接替这个烂摊子,最坏也得讨到一笔经费好回去继续镇压乱民。
刚下火车,陆建章丝毫不敢休息,直接来到新华门总统府。
陆军部已经派人在门口等候迎接,不过却没有把陆建章带到怀仁堂,而是去了陆军部的前厅。陆建章以为段祺瑞会来教训自己几句,可来到前厅才发现,等候在这里的不止段祺瑞一人,还有黎元洪、杨士琦、孙宝琦和梁士诒等人。
见了这副阵仗,陆建章立刻有些唐突不已,赶紧快步上前向众人打了一声招呼。
“老陆啊,你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黎元洪先一步语重心长的说道。
“南方的动静难道你没听说吗?大总统这些天可正为这些是烦躁不堪,不是念在昔日旧情的份儿上,我们几个也不会特意来这里见你。”杨士琦阴阳怪气的说道,似乎肚子里尚且隐藏着一股怨念似的。
陆建章咽了一口口水,他知道在场的几位没有多少与自己有深厚的交情,像黎元洪这位副总统更是一个墙头草,凡事都以自保为上。现在看到众人站在面前,他立刻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十之八九是自己在豫楚战败的消息波及了这些人的利益。
他马上换上一副苦脸,哎声叹息的自责道:“都怪在下剿匪不利,可是那白朗实在太狡猾,东奔西走到处跨省跨界,每次为了协同他省而延误了战机。唉,唉。这次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一定向大总统解释清楚。”
段祺瑞冷冷的哼了一声,大喝道:“还解释个屁!!大总统最近一直窝着火气没发泄出来,你现在去解释,就是刺激大总统。不管怎么说,白朗这件事不过一些刁民作乱,只要下足够的狠手还是能压住的,你何苦非要跑回来自寻没趣?”
陆建章欲哭无泪,他连忙说道:“段总长,我也是撑不住了才回来想办法,不管怎么说我这也是为了大总统和咱们北洋的面子呀!”
段祺瑞脸色怒容,鼻子都歪了起来,他丝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这还是为了咱们北洋的面子?出去打了快大半年的时间,非但没把那些小毛贼压下去,反而还让他们打到了武汉。你可知道我陆军部为了瞒这个消息费了多少工夫?武汉那边早就炸开锅了!”
陆建章心头一跳,他原本以为自己一直瞒着险情不报,没想到段祺瑞早就收到风声了。
正如段祺瑞所说的那样,白朗的起义军从陕西打到河南,又从河南流窜到武汉。前阵子为了应付广东战争,驻扎在武汉的北洋第一镇分派了不少兵力南下,以至于现在防务虚空,让白朗趁机进逼到汉阳附近。这可是十分了不得的大事,不仅武汉乱糟糟,就连洋人们都惶恐不已,正在从各地调集军队开进武汉保护侨民。
这件事越闹越凶,时至今日从单纯的叛乱发展到军事危机,又从军事危机蔓延到外交紧张。洋人们都不曾向北洋政府提前告知,擅自调集兵力汇聚武汉,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
“这,这,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唉,说到底还是各省不同心,如果不是为了交涉跨省行动,我早就把白朗灭了。”陆建章赶紧搪塞的说道。
“先别说这些话了,大总统现在还在担忧南方的动静,可不能火上浇油。”黎元洪连忙把大家的埋怨指责扯到正题上面,解决问题才是至关重要。
“对,对,对,都别说没用的话了。”孙宝琦也跟着说道。
大家一阵沉默,一时半会儿谁也拿不准主意。
最后还是杨士琦理清楚了头绪,说道:“大总统现在顾虑的还是咱们北洋的地位。如今大选早已经过去,大总统是名副其实的正式大总统,咱们背后又有洋人的支持,在国际上都说的过去。我有一个办法,或可解决大总统的心病。”
黎元洪马上问道:“快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