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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线,才三个,我都打死七个了。”
山坡上到处都是喊叫声,在这样痛宰敌人的状态下,每一个南军士兵都杀红了眼,血性顿时爆发到极点。
商震保持着理智,他一直在关注骑兵冲锋的情况,随着骑兵把敌人一步一步向这边赶杀,他知道该执行计划的第二步。当即,他大声的喊了道:“九连连长,九连连长。”
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有人回应。
商震朝地上吐了一口,大骂道:“他妈的张治中,你耳朵聋了吗?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张治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把手里的轻机枪交了出去,沿着山坡向商震这边跑过来。
商震冲着张治中吼道:“妈的,你马上给我把九连集合起来,把火线往南边压过去。一定要拦住他们的辎重部队和师部司令部。我把迫击炮全部交给你,你要是抓不住一个上校,或者让辎重部队跑了,你自己把领口的徽章丢掉,别让老子再见到你!”
张治中士气正盛,他知道商震把立大功的机会交给自己,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营长,你放心,我把中央第三师整个师部都给你带回来!”
商震哈哈大笑道:“好小子,这可是你说的!老子在这里等你好消息!”
张治中不再废话,转身带着自己的连快速向南边跑去,同时还让自己的副官去后方树林里集合迫击炮小队,让迫击炮小队跟着一起转移。
张治中走后,商震又下了命令,集中全营剩下的火力从山坡上往下压。配合北边的骑兵突进,形成了一道西北联线的进攻火力网。
二十分钟后,北洋军最后的士气瞬间崩溃,他们不知道敌人有多少,只知道敌人的火力已经超过了自己,再打下去只能是自寻死路。中间的士兵最先开始松动,他们饱受西边山坡的重机枪、迫击炮、手榴弹的招待,心里只剩下逃跑的意念。
中间的松动很快影响了全师局面,逃跑就像是病毒一样,从中间开始向前后两边扩散蔓延。尤其是在前方忍受骑兵搏杀的部队,他们原本就无计可施,只希望后方赶紧派来援军,结果没有看到援军,反而看到不少逃跑的士兵,最后的心理防线随之瓦解。要么被骑兵碾死,要么转身逃跑,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选择。
北边和西边的杀戮,逼迫北洋军士兵只能向东南方向山坡上逃跑。在山坡上他们不仅又成了商震营的活靶子,更重要是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山坡后面早已经布下了一片雷区。
此时,林文龙满身是血,肩头有一处枪伤,两条大腿各有不同的创伤,其中一处还是后面的手下不小心误伤。他看着眼前溃败的敌军,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仿佛重获力量,士气就是一剂修复战伤的最好良药。
“光荣骑兵团,重新列队!”他举起手中沾满鲜血的马刀,大声的喊道。
卷五:新中华之战 第597章,大伏击
远处,几个营长和连长重复着林文龙的话,很快就把整个骑兵团的阵型稳定了下来。
“重新列队!”
“骑兵团重新列队!五连长,你他妈的瞎跑个卵蛋,赶紧给老子把人集合起来。”
一千多名骑兵在官道上再次排出进攻阵型,从山坡上一路杀到这里,在他们的身后只剩下数不清的死尸和伤员。团部早已经派人下来接应,把友军伤员抢救下战场,敌军伤员任由其呻吟惨叫,后勤部队尽量收拾战场,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战马和敌人的战马拖走。
林文龙仍然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用握刀的手背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汗,双眼之中带着强烈的战斗欲望。他看了一眼正在向东南方向溃逃的敌军,差不多距离自己这边有两百多米的距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深吸一口气爆发出怒吼:“光荣骑兵团,冲锋!”
“冲锋!把敌人往东南方向赶!”
“杀啊!光荣骑兵团万岁!”
“兄弟们,为了光荣的称号,杀啊!”
骑兵的洪流再次爆发,浩浩荡荡的冲锋阵势沿着官道袭来,摧枯拉朽的扑向落荒而逃的北洋军。北洋军只顾着逃跑,听着背后如同阎王爷的呼啸声,看着身边同伴一个接着一个中枪倒地,恐惧吞噬了整个身心。
突然,逃跑在最前面的几个骑马军官莫名其妙的爆炸开来,战马和肢体在半空中分散得到处都是。后面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让炮弹炸到了,惯性的继续向前跑。随着地面爆炸不断传来,很快有人意识到情况不对。
“有地雷,有地雷!别跑!”
“不跑,等死吗?”
“你继续跑,直接死!”
这一堆北洋军士兵立刻呆住了,前面是雷区,后面是追兵,这不是走投无路吗?
“快,向南边冲出去。”有人喊了一声。
北洋军士兵早已经失去了主见,只能跟着大部队逃跑。于是所有人沿着山坡向南边逃跑,不过西边的重机枪毫无留情的招呼着,北洋军的每一步逃跑都带着死亡的代价。
逃跑的部队冲到后方部队人群里,马上把后方部队也给冲乱了。
吴凤岭命令师部军官好不容易稳住后方部队,现在看来完全是白费功夫。混乱从营部上升到团部,又从团部上升到师部,吴凤岭已经再也没有能力控制大局。
就在这时,张治中的连队从侧面发动了进攻。迫击炮瞄准那些还算稳定的敌军部队,两发连射直接砸下去,这些稳定的部队便再也稳定不下来。他亲自带领连里的重机枪,架在了敌军师部的头上,居高临下的猛烈开火。
“给我狠狠的打!”他吼道。
“连长,不要俘虏吗?那可是师部级的大官啊!”重机枪手犹豫的问道。
“妈的,死的也算。还愣着做什么,开火。”张治中马上说道。
重机枪喷出火焰,很快就把山腰下面的师部警卫营打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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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凤岭的副官踉踉跄跄的跑到师部刚刚竖起来的指挥帐篷里,这里与外面几乎一样,乱糟糟的毫无章法。他找到正在对着团长大吼大叫的吴凤岭,言语激烈的说道:“师座,赶紧撤吧,敌人都打到警卫员这边来了。陈营长已经阵亡了!”
吴凤岭瞪大了眼睛,撇开了正在对话的团长,惊怒交集的道:“你说什么?”
副官指了指帐篷外面,苦不堪言的说道:“师座,您听啊,您听啊,炮声就在门口了。”
话音刚落,一枚迫击炮弹很合时宜的在帐篷前面三米处爆炸。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帐篷顿时又塔了下去。军官们一个个都跑出了帐篷,一时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
“师座,到处都是敌人,北边有骑兵,西边有炮火,南边也有埋伏。我们被包围了。”副官一手拽着吴凤岭的袖子,惶恐不已的喊道。
“不可能,不可能,敌人……敌人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后方来了?内江是干什么吃的,资阳是干什么吃的?”吴凤岭满脸惊愕,眼中带着强烈的怒火。他的中央第三师才刚刚进入四川,难道一场大战还没开打就这么完蛋了?
“师座,不行了,三团也乱了,士兵们都在逃跑!”有一个军官指着官道前方大喊道。
那是刚刚从东南山坡逃出来的四团士兵,结果一头撞进了三团这边,把整个三团都搅的乱七八糟。现在已经分布清楚三团和四团的兵力,只知道整个大军都在溃散。甚至连师部警卫营也都在向后方撤退。
“来人,来人!给我拦住他们,让三团给我顶上去。三团长呢?三团长人呢!”吴凤岭撕破喉咙的喊道。
刚才还在帐篷里面谈话,结果帐篷倒塌下来之后,三团长竟然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副官焦急不已,苦苦的说道:“师座,现在顶上去也没用,军心已经完了。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撤到资中县,重新整顿之后再做打算。”
吴凤岭拔出了自己的手枪,指着副官骂道:“你奶奶的,你再敢乱我军心,老子一枪毙了你……”
不过他还没说完,眼前毫无预兆的发生了爆炸,强大的冲击力把他掀翻了过去。
朦胧之中,他睁开双眼看去,只见刚才自己副官站的地方只剩下黑漆漆的一个弹坑,弹坑周边到处都是血迹。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副官,对方已经变成了两截,下半身不知道在哪里,只有上半身还在抽搐,肠子、器官混着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
吴凤岭想要开口说话,可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到大腿是一片焦黑,爆炸的碎片扎进肉体,伤口却被高温烧焦了!他感觉不到疼痛,或许是麻木了,又或许自己要死了,只有一股虚弱的感觉正在侵入每一根神经。
远处,有人在喊叫:“师长死了……师长死了……快逃,快逃命啊!”
吴凤岭抽搐着,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能睁开眼睛时,只能看到有人在用马刀挑动自己,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谈话。
“衣服都烧焦了,看不到是什么官!”
“理他作甚,由他去死好了。步兵营那边抓了好几个中校,够本了。”
“那……咱们就走?”
“走走,赶紧去后面,土鳖们的辎重一个都没跑,咱们赶紧过去帮忙!”
听到这里,吴凤岭意识到什么,随后又昏迷了过去。
林文龙坐在官道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军医正在帮他绑扎肩膀上的枪伤,脚下踩着一具北洋军的尸体,从肩章上来看是一个连长。他嘴巴里叼着一根烟,有些出身的望着遍地尸体的官道,拄着马刀的手还在不停的发抖。军医说,那是长时间过度用力的结果,要好一阵子才能恢复过来。
商震骑着一匹刚刚从敌军师部缴获的战马,沿着官道找了过来。他看到林文龙后马上跳下来,却发现林文龙仍然还在发呆。他咳嗽了一下,大声说道:“团长?这次真正是大获全胜,中央第三师算是栽在咱们手里了。足足三十辆牛车的物资,六门大炮,两百发炮弹,啧啧,成都会战第一功非咱们莫属了。”
林文龙回过神来,他松开握刀的手,把卷烟从嘴巴里拿了出来,本打算弹掉烟灰,但因为手抖的太厉害,直接把烟都弹掉了。
“团长这是怎么了?”商震奇怪的向一旁军医问道。
军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老商,一营的老王死了。第二次冲锋时让流弹打中脖子。他带着伤追上了敌人,砍死了两个,然后……唉!”林文龙语气缓慢的说道。
“王营长?”商震怔了怔,先前喜庆的脸色瞬间消失全无。
林文龙用颤抖的手从血迹斑斑的上衣口袋摸出了一枚黄埔军官俱乐部徽章。
“黄埔一期的。我不是黄埔的,这个还是你拿着吧。”他递向了商震。
商震沉重的接过了染血的徽章,第一期的老同学又少了一个。
卷五:新中华之战 第598章,醒来
吴凤岭第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周围的光线很柔和,显然不再是之前的荒郊野外。他挣扎的想要动弹,随之而来的是胸口的剧痛,差点让喉咙都吐出血来。
“疼……我有知觉……我还没死?!”他嘶哑的发出了声音。
这时,一个人影走到床边,先是默不作声的打量了一阵,随后发出了笑声。
“吴师长,你当然还没死,要是堂堂师长死在一场伏击之中,那可真是大笑话!”
“你,你是什么人?十九师的援军吗?”吴凤岭有些模糊,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只好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哈哈哈哈!”那人毫不掩饰的发出笑声,带着一股讽刺的味道。
吴凤岭有些恼火,可是他发现自己来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等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总算能看得更清楚一些,突然发现站在自己床边的人同样是一个军人,可军服显然不是中央师序列,也不是北洋军序列。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那人走到一边,倒了一杯白开水返回到床边,把杯子搁在床头小柜子上面。他调整了一下语气,官腔官调的说道:“吴师长,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先做下自我介绍,我是广东骑兵师第十四骑兵团政治主任王柏龄。你现在是我军俘虏,这里是资中县一位大夫的家。你已经昏迷大约四个钟点,不过幸运的时你虽然受了重伤,但还不至于伤了性命,只要静心调养三五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吴凤岭只觉得对方的这番话就像是一记重拳,打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他知道三团、四团和辎重部队全部完了,如果自己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