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大人,您这么说就是倚强凌弱了。别以为南军在四川占了上风就看不起人,士可杀不可辱,吴大人如果你坚持自以为是,迟早会尝到恶果!”唐光钰面不改色的说道。
“你倒是有几分骨气,”吴绍霆轻蔑的笑道,“不过你的骨气用错了地方。你说我自以为是,也就是说我独断专行。你信不信,如果我召开参谋长大会,让你当场陈述投诚反正的条件,南方各省绝对没有一个人会答应!哼,我倒是给了刘存厚机会,结果你却不替你家司令珍惜这次机会。”
卷五:新中华之战 第623章
如今成都攻破已经是指日可待,云南、贵州、四川甚至广西四省都在盘算着战后该如何划分利益。刘存厚现在投诚加入南方阵营,也就是多了一个瓜分利益的人,再加上刘存厚本身是四川省内有影响的人物,多了这样一个竞争对手自然不是好事。
吴绍霆对刘存厚的投诚并没有看得太重,就目前而言刘存厚投诚不投诚对大局没有任何影响,最多是日后用刘存厚来牵制熊克武和西南两省的势力,当然就算没有这层牵制他照样可以稳掌整个大局。
唐钰光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吴绍霆好整以暇的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说道:“唐副官,将心比心,我吴绍霆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只要是自己人我向来都好话好说。相反,如果不是自己人那就有可能是敌人,我对付从来不心慈手软。你明白吗?”
唐光钰咽了一口口水,许久之后才说道:“吴总裁,正如您所说,将心比心。我们刘司令既然决定投诚,必然会全心全意支持南方执政府和吴总裁的领导。古言有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吴总裁既然接受我们刘司令的投诚,为何不能坦诚相待?”
吴绍霆冷笑了起来,刘存厚在历史上的外号可是“刘厚脸”,正是因为此人朝秦暮楚、见风使舵。他觉得唐光钰这个副官也够厚脸,刘存厚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想保住现有的权势地位,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唐副官,现在要考虑的是你,不是我。如果你觉得条件不妥,那我们也没必要谈下去了。我还有些事,就不多招待了。”他说完,抬头向门外招呼了一声,“士元,送唐副官到招待所休息。”
唐光钰怔了怔,一脸不甘心,可是又无可奈何。
三月二十九日,刘存厚正式通电支持南方执政府,而一天之前他部署在绵阳周边的部队已经接受命令,开始调整作战方向,把进攻矛头转向了成都。
早先刘存厚在成都就部署了后勤部队,后来十八师进入成都,为了避免发生冲突不得不划区而治。事实上这一点在存厚心中非常不痛快,他一心一意都像执掌成都的大权,可为了顾全大局,也只好忍让了北洋军的插脚。
如今与北洋政府翻脸,刘存厚的大军完全可以从北面直接开进成都作战。
到了第二天早上,顾品珍的先头部队也开始猛攻成都。
刘显玉之前遭到偷袭损失惨重,可胜利在望、瓜分战利品的大好时机,他是不会错过,立马也急急忙忙在成都南边开战。
成都的十八师真正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外无援军,内无物资,更重要的是刘存厚的变节破坏了成都防后方线,即便十八师想要死守都不可能。
战斗进行了两天,到了三月三十日凌晨时,滇军、黔军和川军陆续攻进城区,完成了会师,最终全歼了十八师的残部。十八师师长下落不明,团部以上军官被俘一百多人,击毙负隅顽抗的士兵四百三十多人,投降、俘虏超过四千兵力。
吴绍霆在接到捷报之后并没有高兴,战时这些人能团结在一起,但战后的矛盾必然层出不穷。他连夜发了一道命令,趁着成都局势刚刚平定,各路军队还有几分理智,宣布由熊克武负责成立成都善后司令部,邀请顾品珍、刘显玉、王文华、刘存厚以及川内各地方武装领袖一起安抚大局。
成都的消息沿着长江顺流而下,没过几个钟头就途径泸州,然后传到了重庆和武汉。
在泸州的伍祥祯和马龙标知道四川大势已去,而他们的处境也不好。长江对面是杨希闵的部队,没日没夜的狂轰滥炸,甚至成都大捷的当天都没有停息。在合江方向的又有广东新近赶到的第十五骑兵团和第十六机炮团,这两个团的战斗力堪比两个师,要不是他们接到的命令核心是固守合江,确保第七师团后方安全,泸州早就已经被攻破了。
对于泸州的残军来说,当务之急要做的就是确保安全脱身,而摆在伍祥祯和马龙标面前的抉择是投降或者突围!
马龙标思想顽固,倚老卖老,从前忠于清廷,如今忠于袁世凯,即便明知道局势难以挽回,可依然不打算投降,下定决心发动突围。
伍祥祯也不想轻而易举就投降了,他的亲人可都在北方,万一因为自己投降而导致三长两短,这个心结是永远都过不去的。可是泸州外围的电报线被截断,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他根本不敢冒险带兵突围。
三月最后一天的晚上,杨希闵奉命与泸州城内联系,发了一封劝降电报,只要伍祥祯和马龙标率部投降,一定保证十九师和中央第六师全军上下的安全。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依然没有回电。杨希闵没有这么多耐心,既然不能劝降师长,那就只好策反下属。
特勤处派出了几名特工潜入泸州城内,联系了几名情绪不安的北洋军将领,许给他们高官厚禄,同时也保证起义成功之后一定善待全军上下,哪怕是顽固分子也绝不为难。
几个营长凌晨聚在一起,一边抱怨一边喝酒,趁着酒劲直接带兵冲进了司令部,用枪闭着伍祥祯和马龙标通电投降。马龙标誓死不从,破口大骂这些叛军忘恩负义。伍祥祯则沉默不语,不管叛军怎么催问、怎么哀求、怎么威胁,就是一句话不说。
无奈之下,叛军把十八师参谋长推了出来,让参谋长代发电报。
泸州城内两个师大约七千兵力,战斗今时今日早已士气全无,这一点师部上下心知肚明,再打下去无疑是自寻死路,就算士兵们不叛变也会临阵脱逃。在大势所趋之下,参谋长无可奈何,只好草拟了电报,交给叛军发去通电。
四月二日早上,第十五骑兵团开进泸州,泸州北岸也主动派出船只,把杨希闵的部队陆续运载了过去。两军在泸州会师,与北洋军起义部队联合控制了整个泸州局面。十八师和中央第六师的士兵除了没收子弹之外,枪械都懒得去缴收,就地安置在原来的营房,倒是一日二餐改为三餐,等待接受改编。马龙标和伍祥祯以及其他师部级军官一律押送到梧州,交由参谋总部监禁。
卷五:新中华之战 第624章,陈宦之决
重庆,都督府司令处大厅。
陈宦来回踱着步,心事越想越烦躁不堪,重庆与泸州的电报线被截断,眼下除了听说了一些成都的谣言之外,其他消息一律全无。当然,这不是他唯一所担心,自从何宗莲在都督府别院设下司令部,整个重庆的大局一天一天的由正堂偏向别院,昔日那些拍自己马屁的三老士绅们,全部都去拍何宗莲的马屁。
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正油然而生。
何宗莲把中央第六师的后续两团都占为己有,要不是碍着陈宦与大总统的关系,只怕连陈宦的警卫团、后勤团也不会放过。他现在是重庆握兵最多的人,也是唯一能保证重庆安全,并且带来哪怕一丝丝力挽四川狂澜的希望。
陈宦这段时间甚至都很少接近别院,一方面是他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另外一方面何宗莲也总是拿第一师的名号来搪塞自己,每次去别院都受到冷眼相待。他原本还有一些可以依赖的退路,自己与大总统的关系非浅,比起何宗莲自然要更受信任,可是川内连打败仗,还有什么颜面去向大总统提要求?
“王占元一直在拖,何宗莲一直在骗,今日之我已然危矣!”
走了几圈,他内心纠集起来,忍不住抱怨出口。
若是在往常,司令处的部下们必然会连连凑上来相劝,可是今时今日整个司令处除了通讯处的勤务兵之外,已经没有一员部将。所有人都被征调在别院去奉公了。
突然,远处传来浑厚的枪声,接着是一片混乱。
陈宦停下脚步向大门外看去,脸色并没有多么紧张,广东的飞机几乎每天都要来重庆上空开几枪,前天下午的空袭甚至把都督府后花园都打得稀巴烂了。
“这局势……唉!”他发出了无可奈何的感叹。
就在这时,一个勤务兵匆匆的从隔壁通讯室跑了出来,惊慌失色的来到陈宦面前。
“大人,出事了!刘存厚向南方投诚了!”勤务兵把电报递到陈宦面前。
“什么?这什么时候的事?”陈宦赶紧问道,如今电报线路的问题谁也说不准,电报的日期更是扑朔迷离,而这恰恰是整个战局的关键所在。
“三月二十九号。”勤务兵答道。
“三月二十九号?今天都四月五号了,完了,完了,成都已经完了!”陈宦踉跄的走到一把椅子面前,颓唐的坐倒了下来。成都的局势早已经是定居,防线被攻破是早晚的事,而刘存厚的倒戈那是一支强力的催化剂,成都甚至连一天都守不住。
“大人,现在该咱么办?”勤务兵愁眉苦脸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重庆自身难保,泸州身陷重围,四川已经完了!去,去把电报拿给何宗莲,让他想办法去!”陈宦无力的挥了挥手,叹息不止。
勤务兵还没走出去,一个穿着蔚蓝色鄂军军服的通讯官穿过院子,一路小跑的来到司令处大厅。他跨过门槛,向陈宦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快速的说道:“陈大人,刚刚收到的消息,成都和泸州都丢了。”
“泸州也丢了……”陈宦的语气很失落,不过并没有太多惊讶,成都和泸州命悬一线,三月二十九日成都完了,过了这么多天泸州也应该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三个月的时间自己竟然打了这样一场惨战,颜面该往哪里放?
“成都是刘存厚倒戈,从背后偷袭了十八师司令部,师长张永成被流弹击中,已证实重伤不治而亡。四月二日凌晨泸州发生兵变,叛变士兵胁持战线司令部向南军投降,十九师师长伍祥祯和中央第六师师长马龙标皆被俘。”何宗莲的通讯官念着电报道。
沉默了一阵,陈宦在缓缓的开口问道:“你们何司令有什么打算?”
通讯官答道:“何司令以为,川内局势已然失控,当务之急是重兵驻守重庆,遏制南军势头,等筹集援军之后再伺机反攻。”
陈宦陷入了一阵沉默,直到通讯官有些不自在时,他才开口说道:“行了,你去告诉何司令,重庆的事就全权托付给他处理了。”
通讯官怔了怔,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忧,自己是知道何师长一直都在打四川的主意,如今四川局势不好,但起码还可以打重庆的主意。可是他现在听得陈宦的话,言外之意竟有一种撒手不管的态度。
“陈大人,您这是何必呢?”他多嘴的劝说道。
“我这又何必?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光棍司令一个,还能如何自处?罢了,废话不要多说,你尽管把我的话带给你们何司令就是。”陈宦心烦意乱的说道。
“这……好吧,卑职告退。”
等到人都走完了,陈宦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发呆,事情变化的实在太快,竟让自己无暇顾及。就这样坐了十多分钟,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声的向后堂呼唤道:“来人!”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长衫的管家跑了进来,毕恭毕敬的向陈宦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陈宦认真的说道:“去,通知后院家眷,马上收拾行礼,能带的都带上,不能带的折现。另外,派人去订下明天下午去武汉的船票。”
管家诧异不已,惊道:“老爷,您这是要离开?”
陈宦艰难的说道:“我这是要逃难!总之,不要多问,让家眷多带一些盘缠。去办吧。”
管家赶紧点头称是,转身跑着退下了。
——————————
进入四月之后的梧州越来越忙,大选的日子步步临近。随着成都会战的结束,整个南方士气高涨到史无前例的地步,人们对南方执政府的前景越来越看重,而北洋政府则在此消彼长之下山河日落。
北方的社会名流、整治活动家、投机分子纷纷南下,一边为南方执政府助涨声势,一边暗地里争夺各种利益。
在这样的大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