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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了起来,赶紧跑过来维持秩序。
“你凭什么撞人!别以为自己有人撑腰就可以目无王法,如今可不是封建王朝,现在是讲人人平等的民国!”
“官宦子弟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上前线为国争光呀!”
“总之,这件事你一定要给一个说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撞了人就是不对。”
情绪激动的学生们最开始出言指责起来,那些跟着进来打算看热闹的老百姓们,受到气氛的影响也开始在后面小声议论。一时间整个现场都是愤怒的气息,所有人的矛头全部指向这个讨人厌的纨绔子弟。
张大少瞪大眼睛盯着四周这些学生,面对如此势大的声讨,他心里难免不会有所紧张。不过平日里张扬习惯了,从来没遇到像这样挫折,于是在表面上仍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怎么样,你们想怎么样,知道我爹是谁吗?知道我舅舅是谁?哼,一个个没长眼的东西,还不给我滚蛋,惹毛了老子让你们全部没好下场。”他趾高气扬的大声吼道。
一旁的警卫队长不满怠慢,生怕人群会发生更激烈的行为,仓促的指挥着手下尽快驱散人群。可是学生们被张大少的话激怒了,愈发愤愤不平,非但没有理会那些警卫,甚至连警卫队长都一些斥骂起来。
“他撞伤了你的手下,你现在倒还帮他?这泱泱民国的天下,竟是如此滑稽荒唐?”
“真是没天理,撞了人还敢骂人!”
“强烈抗议,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求将犯罪的人绳之于法!”
张大少看着人群越围越拢,有些人甚至还蠢蠢欲动,一时有些站不住脚。他赶紧对警卫队长喊道:“你不是说这里是军事重地吗,这些闲杂人等怎么都涌进来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他们赶走,我回头就把这件事告诉我爹,倒要看看治你一个失职之罪。”
听到这里,小队长可不敢怠慢,马上命令警卫驱散人群,毕竟按照条例来算军事重地确实容不得外人随意出入。接到通知迅速赶来支援的警卫越来越多,他们很快在小轿车周围形成一道人墙,把冲动的学生、老百姓们向外驱散。
就在这推推搡搡的过程中,无法避免的发生跌倒碰撞的情况,几个身材娇弱的女生最先被推到在地上,她们的同学要去搀扶,可是又被人群撞的七零八落。一些男学生护花心切,当即冲动了起来,立刻跟警卫发生摩擦。
这时,在大院内等待体检的新兵们经过几番周折,略微打听到事故的原因,于是也跟着跑了过来。这些新兵起初只是抱着围观的态度,有的人甚至还协助警卫维持秩序,反而渐渐让场面好转了几分。可是谁都没料到,就在随后几分钟内,由于张大少更为猖獗的态度,一下子引发了新兵们的暴怒。
在场面稍微得到控制,十几名警卫把敞蓬轿车护卫起来后,张大少看着那些被推挤的人群,平日里自命不凡的感觉再次得到体现。他哈哈嘲笑着这些人,丝毫不在乎自己开车乱撞的事,然而就在不经意之间忽然看到那几个跌倒在地上的女学生颇有姿色,其中一个女学生的裙子还在推搡中撕破了一道口子,顿时乍现出一片春光。
像张大小这样仗着有钱有势的家庭北京,平日里早就轻浮惯了,在这个环境之下来一个“英雄救美”显然更能突显自己非同寻常的地位。当即,他立刻冲上去,像模像样的推开了几个人,将那位女学生搀扶了起来,顺势还在对方的大腿上摸了一下。
“流氓!”女学生惊叫了起来,一把推开了张大少,羞红着脸色向后缩着身子。
“刚才是不小心,我是来救你的,你看人这么多,不如跟我去轿车里坐着,让这些下人们把事情料理好了我再送你出去,你看怎么样?”张大少豪不在乎对方的抗拒,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笑着说道。
“下人?你说谁是下人?”最近一个新兵听到这番话,立刻生气的质问道。
卷七:大中华民国 第964章,纨绔子弟
原本熙熙攘攘的现场渐渐消停下来,新兵们一个个凑过来,堵在了张大少面前。其中一些人是刚才看到张大少非礼那个漂亮的女学生,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愤怒,后来又听到张大少公然说他们是“下人”,这股怒火更是如同火上浇油。
“你把话说清楚,谁是下人!咱们虽然还没进军营,但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上阵杀敌是迟早的事情,像你这样整天游手好闲、为非作歹,你当我们的下人我们还不愿意呢!”
“就是,不要脸,还摸人家女孩子,简直就是下流无耻!”
“你今天要是不给一个说法,这事就没完!”
听见这些新兵的叫骂声,张大少顿时怒不可遏,要说这些老百姓失去理智可能会干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但是这些新兵既然已经快要入营,那就属于纪律部队。他的老爹是国防部官员,专门负责整顿军营中的事务,难道还治不了这些小头兵?
张大少一脸轻蔑的样子,毫不遮掩的说道:“我爹是国防部的,你们就是我国防部的下人,你们这些臭当兵的,生来就是一副穷酸样,无非想到军营里面混几块钱的军饷,丢不丢人!哼,也不打听听我是谁,敢惹我?等你们都进军营之后,看我让我爹怎么收拾你们,把你们全部送到日本人的阵地前面当炮灰!”
先前话剧社的女学生听了这话,愤愤不平的站出来反驳道:“你就是国防部的败类,吃会平白无故消耗我们纳税人的钱,不务实事,不安分守己,游手好闲、作威作福。他们这些自愿报名入伍的同胞是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是为了我们大中华的未来奉献一生,比起你来,他们才是最可爱、最高贵、最富有的人!”
女学生的这番话鼓舞人心,许多人都忍不住跟着附和着。
张大少嗤鼻的笑了起来,吊儿郎当的走到那女学生面前,说道:“你真以为国防部随便宣传几下就把这些小兵当大爷了?小娘们,我今天就告诉你,真正的大爷就是像我这样的,谁敢把我怎么样?要说这些臭当兵的,等他们在战场上断了胳膊、少了腿,看看还有哪个娘们愿意伺候你们,照我说,要么是穷的叮当响,要么是愣头青,否则谁会去当兵!”他说完,趁着女学生不注意时突然伸手在对方的俏脸上抹了一把。
他的这番话虽然让人感到愤怒,可是却同样说出了一些真话,等到缺胳膊断腿时还真能像宣传单上所说的那样受人尊敬、待遇从优吗?不过没等在场的人想彻底,看到对方又毫不顾忌在的非礼女生,在场的人终于无法控制愤怒的情绪。
人群再次开始涌动起来,新兵们非但不再帮忙维持秩序,反而加入了愤怒的学生群体。不知道人群里是谁突然呐喊了一声,人潮马上从涌动变成了暴动,新兵、学生、老百姓们向警卫大打出手,冲破了警卫在敞蓬轿车周围设置的护卫圈,向张大少扑了过去。张大少当时吓得踉跄后退,大喊着让警卫开枪掩护。
警卫队长眼见事态突然升级并且失控,赶紧拔出了手枪向天空开了两枪,但是仍然无法阻止人群的暴动。他不敢向人群开枪,这件事是张大少惹出来的,如果自己再向人群开枪,那这个黑锅肯定会被扣在自己头上。短暂的犹豫之后,他只能护着张大少向大院内跑去,一边跑一边让手下去拉响警报。
五分钟后,一队全副武装的大本营宪兵队乘坐兵车赶到现场,将北大门外的整个街道封锁起来,同时突入北大门内镇压暴动的人群。整个镇压行动当中虽然没有对人群使用枪械,但不可避免的与人群发生冲动,宪兵以警棍、防暴盾牌来击打人群。经过大半个小时的压制,宪兵将人群强行切割成若干部分,逐一包围控制起来。
在人群得到控制之后,宪兵没有继续击打丧失反抗能力的人,但是却遵照命令将所有在北大元内暴动的人全部原地扣押起来。整个大院遭到宪兵戒严,无论是学生、新兵还是平头老百姓都或坐或躺在靠院墙的位置,一些女学生还在嘤嘤的哭泣。
大本营秘书处副秘书长王从文接到汇报后,赶紧从南海乘车来到北大门。下车之后,他看到宪兵排列成人墙,将已经受制的人群堵在大院角落里,地面上一片狼藉,有血迹、有碎纸屑、还有撕破的衣服碎片。
“北大门警卫处主任呢?你们的司令呢?”王从文大声的向一名宪兵问道。
“回大人,司令正在征兵处大楼里。”一名宪兵少尉说道。
王从文二话不说,快步向大楼走去,不过就在踩上门前台阶时,他忽然又回过头来对自己的随员说道:“通知大本营医务处当现场来检查所有伤者的情况,安排一些水和毛巾给这些人用,让宪兵队把大街外面的封锁线扩大到街道路口,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北大门,尤其是记者,明白吗?”
随员马上应道:“是。”
王从文又说道:“等等,再找人过来给我做一份调查报告,不要让宪兵司令部的人插手,我要真实的调查报告!”
就在这时,距离征兵处大楼最近的一个学生忽然站起身来,冲着王从文大喊道:“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除非你们把我们全部灭口,否则今天的事迟早要昭告天下。我们这么相信政府,相信元首,相信大本营,可是你们太让我们失望了!”
这个学生的勇气立刻传染了更多学生,不断有人站出来附和着,场面一下子激烈了起来。
宪兵军官马上下令戒备,宪兵们整齐的举起防暴盾牌,用警棍敲打盾牌喝止人群安静。
王从文脸色很难看,他犹豫了一下,走到第一个说话的学生面前。后者挺起胸膛,表现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脸色更是有一股视死如归。王从文叹了一口气,不轻不重的说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是总得把事情调查清楚才能明白问题的所在。”
之后,他又面向众人继续说道:“同学们,同胞们,我希望你们能保持耐心。这件事一定会调查清楚。至于你们目前的处境我也希望你们能明白,北京大本营是军事重地,宪兵部队只是按照章程办事,并非是恶意袭击你们,只要大家都保持冷静,很快就会没事的。”
先前那学生依然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道:“不管你们怎么调查,真理永远会站在正义的一边。总之,今天如果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们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们这些当官的,再也不会支持政府的任何决定!”
“就是,就是。要是不给一个令人信服的交代,我们也不参军了!”
“给狗腿子当下人?哼,我还没那么下作!”
“不参军了,都是骗人的,把我们当下人看,还让我们去当炮灰。骗子!”
人群里传来了大声的斥责。王从文再次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开。
来到征兵处大楼二楼,沿着走廊向行政办公室走去,就在路过行政办公室门外的一处茶室时,王从文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在接受问话。他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却知道是国防部驻北京大本营军官处总长张汉举的儿子,只听对方在嚷着:
“我哪里敢动手,我看到警卫队驱赶人群,把一个小姑娘挤倒了,我好心上前去搀扶,没想到那些人就要打我。是,是,我承认,我把车开进来是不对,可我还不是为了赶着给我爹送文件嘛!开车坏规矩是小事,可那些刁民暴动才是大事……”
王从文没有停下脚步,直接来到行政办公室。办公室里早就聚集了许多人,有宪兵司令部的军官,警卫处的文职人员,征兵处的行政人员,以及军官处的一些军官。大本营宪兵总司令江朝宗、北大门警卫处主任陈嘉世以及张汉举本人等都在场,虽然办公室里人很多,可是此时却没有太多的声音,几个主要的长官围坐在客厅茶几周围,一个个脸色不好看。
在看到王从文进来后,一名宪兵少校马上上前来迎接:“王大人来了,正等着您呢。”
王从文走到客厅,江朝宗、陈嘉世等人站起身来客套了一番,虽然在场以江朝宗职衔最高是少将军衔,但整个北京大本营最高管理权仍然属于秘书处,秘书长张孝准不在那就是副秘书长王从文说的算。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王从文没有多余的心思寒暄,直接切入正题的向众人问道。
江朝宗、陈嘉世等人没有急着回答王从文的问话,只是下意识的把目光都转到了张汉举身上。张汉举一时有些发窘,暗暗叹了一口气之后,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犬子教导无方,今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