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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篱把这两天的攻击情况说了一下,“目前叛军的兵力几乎都集中在东城,两天来的攻击目的已经达到。”
“明天凌晨,你和秦大人率军渡河,悄悄逼近西城。”樊篱指指玉石,“玉大人也在凌晨时分率军离开东城,赶到西城和你会合。
“我们在凌晨时分发动攻击,掩护你们两支大军的调动。”
“在黎明前夕,你们必须完成攻击准备。”樊篱用力一挥手,“黎明时分,在玉大人的指挥下,三万北军将向昌邑西城发起猛攻,争取一鼓而下,绝不给叛军任何反攻的机会。”
于毒、秦谊等北军将领神情兴奋,轰然应诺。
“叛军被我们连攻两天,已经精疲力竭。”吕布冷声说道,“明天凌晨我们再度攻击,几个时辰打下来,估计叛军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我们时间不多了,明天上午必须拿下昌邑城。”吕布捏紧拳头,凌空一拳击下,“拿下了昌邑城,我们即刻赶赴定陶。”
凌晨,昌邑东城,火光冲天,鼓声如雷,杀声如潮,一队队的北疆军突然在深夜时分,向昌邑城发起了攻击。
李通大为兴奋,冲着气喘吁吁奔上城楼的荀彧高声叫道:“丞相大人来了,我们的援军到了。”
荀彧还没说话,一阵密集的长箭撕裂了夜空扑面而来。亲卫们大呼小叫,高举着盾牌,簇拥着荀彧飞速躲到城墙垛子后面。
几个躲闪不及的士卒身中数箭,大声惨嗥着栽倒在地。
荀彧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扭头对身后的李通说道:“遍告守城将士,就说丞相大人的军队已经赶到了成武,距离我们还有一百多里,北疆军很快就要撤退了。”
“我已经传令下去了。”李通笑呵呵地说道,“你没有发现大家杀敌的劲头越来越大嘛。”
荀彧笑笑,“丞相大人的回援速度非常快,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料。”
“昌邑城内有各级将领们的家眷和财产,他们担心被北疆军烧杀掳掠一扫而空,怎能不心急如焚?”李通笑道,“我估计他们为了赶路,连睡觉都趴在马上。”
荀彧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当官的可以坐在马车上睡觉,但士卒们不行,随军民夫不行,他们要睡觉,他们并不知道北疆军在攻打兖州,他们更不知道自己的家园已经被北疆军攻占。丞相大人用什么办法这么快就返回了兖州?
北疆军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尤其是犀利的箭阵,如同下雨一般无休无止。石炮的轰击也越来越密集,高大雄伟的两层城楼在一块块大石的连续重击下,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了。
荀彧坐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着来回奔跑帮运武器的民夫,心里慢慢涌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就在这时,“轰……”一声巨响从城楼方向传来,所有人都吓得面无人色,调头向城门方向看去。
木制两层城楼在石块的重击下,不堪忍受,终于坍塌了半边。
城外北疆军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战斗愈发激烈,北疆军士气如虹,攻击的势头一浪高过一浪。
李通站在坍塌的城楼下面,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指挥守城士卒奋力还击。
黑夜越来越暗,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黎明马上就要来临了,这个血腥的茫茫长夜总算熬到头了。打了一夜的北疆军,也要在天亮后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激烈的战斗要停止一段时间了。荀彧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算回到府衙休息片刻。
就在这时,西城方向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战鼓声。
荀彧骇然心惊,脑中霎时一片空白,高大清瘦的身躯忽然间摇晃了几下,差点栽倒在地。
荀彧一把抓住身旁亲卫的皮甲,颤抖着声音说道:“快,快去告诉李大人,支援西城,支援西城。我们上当了,上当了……”
鼓声如惊雷掠空,震撼天地。
吕布猛地举起长戟,纵马狂奔,“杀上去,各部所有将士,攻城……”
杀声如潮,人流如海,滚滚洪流铺天盖地,以摧枯拉朽之势狠狠撞向了血迹斑斑的城墙。
昌邑城在这一撞间轰然巨响,好象一位庞然巨人在临死都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绝望怒吼。
黎明蓦然降临,黑夜在这一瞬间悄然碎裂,霎时随风而逝。
西城门,三万北军将士如同一股呼啸的飓风,毫无阻碍地越过了城墙,冲进了城内,然后沿着大街小巷席卷而去。
李通临危不乱,在北疆军攻势最猛的时候,依然以最快的速度调集了一千五百人马,急速支援西城。
面对扑面而至的暴戾飓风,李通和他的一千五百士卒就象地上的落叶一般毫无还手之力,转眼就被卷进了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意、郭勋等南军校尉亲自率军杀上城楼,打开了城门。
吕布一马当先冲进了城内,“传令,各部将士严禁骚扰民居,违者杀无赦……”
陈宫、魏延、刘遇、张隼等人各带亲卫骑,沿街狂奔,以最快的速度传达吕布的军令,阻止试图烧杀掳掠的士卒们。
玉石、于毒也在同一时间命令北军各营将士立即退出城外,急速整军,马上返回定陶。
荀彧坐在府衙的大堂上,望着大步走进来的陈宫,缓缓站了起来。
“果然是文若兄。”陈宫摇摇头,“文若兄有什么打算?”
“现在?”荀彧冷笑,“我想出城去找曹丞相,公台是否答应?”
陈宫嗤之以鼻,一脸鄙夷,“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
“当年曹操杀边让的时候,你阻止了没有?后来曹操攻打徐州连续屠城杀了几十万无辜百姓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曹操掘开黄河大堤淹没冀州数十个郡县,你荀大人又在干什么?”
荀彧神情漠然,仰头望着屋外的朝霞,一言不发。
“如果不是荀攸大人的嘱托,我不会走进府衙来见你。”陈宫一甩手,掉头就走,“到了晋阳,你向长公主和廷尉府去解释你的罪孽吧。”
第二卷 乱世豪雄篇 第九章 逐鹿中原 第二十八节
四月中,兖州山阳郡,防东。
刘备率两万徐州军飞速逼近兖州地境。
刘备对北疆铁骑的凶猛心有余悸,早早派出斥候深入兖州境内探查。当大军进入兖州境内后,刘备随即命令大军缓缓而行,六十里内密布斥候,以防北疆铁骑突袭。
最早进入兖州境内的斥候纷纷告急。在成武、东缗到单父、防东之间的一百多里平原上,经常看见一队队的北疆铁骑呼啸而过,人数非常多。大军要想安全杀到成武一带,危险非常大。
刘备甚为忌惮,屯兵于防东城,踌躇不前。正当刘备焦虑不安的时候,各处斥候惊惶逃回,北疆铁骑发现来了徐州军,正从四面八方狂奔而来。
刘备大惊,命令四城紧闭,所有将士全部上城,准备死守。
铁骑大军滚滚而来,卷起的烟尘遮蔽了天空,铁骑奔腾的轰鸣声惊天动地,震撼了城池上下。
李弘在徐州军进入兖州境内后,立即得到了斥候的禀报。他马上下令游戈在昌邑城东南一带的各部匈奴铁骑即刻赶到防东城下会合。
大单于刘豹率先杀到防东城下。
匈奴铁骑在城下排成密集的攻击阵列,阵阵号角声此伏彼起,响彻了原野,声势极为浩大。
大将军李弘随后赶到,飞马冲到阵前。
“大将军,何时攻城?”刘豹神情兴奋,大声说道,“铁骑急驰千里,至今未有一仗,是时候让战刀舔舔鲜血了。”
李弘笑笑,挥了挥马鞭,“大单于不要着急,这仗才刚刚开始,还有得打。”
接着他转头看向任意,“斥候可曾发现曹操的大军?”
“没有。”任意用力拉住坐下狂燥不安的战马,高声回道,“刘备已经进城一天了,但我们还是没有发现曹操的军队。”
李弘浓眉微皱,眯起眼睛看向城池。远处的云层下,一杆红色大纛迎风狂舞,赫然是个“刘”字。
“大人,是不是马上攻城?”
李弘摇摇头,“大单于,还有多少铁骑没赶到这里?”
“大约还有一万骑在路上,估计黄昏时分就能到达城下。”刘豹擦擦脸上的汗,十分遗憾地问道,“大将军,今天不攻城?”
“我们不是来攻城的。”李弘笑道。
“不攻城?”刘豹奇怪地看看李弘,“大将军,不攻城跑来干什么?要想在平原上攻击叛军,我们就应该小心隐藏形迹,而不应该大张旗鼓地跑到这里来耀武扬威。”
“现在你把大军聚集到城下,刘备和徐州军将士肯定会吓得面无人色,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继续进逼昌邑了,他们会掉头逃跑的。”
“我希望他们逃跑。”李弘看了刘豹一眼,策马走近他的身边,“本来我是想打的,但这两天我又改变主意了。”
“这两天在行军途中,我发现铁骑士卒在长途跋涉千里之后非常疲惫,战马的损耗也很大,还有不少人因为水土不服已经返回到成武休息。另外,由于我们推进速度太快,粮草辎重根本无法补充,食物和草料严重缺乏。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我是不会干的。”
刘豹和他身后的一帮匈奴将领眼露感激之色。此次单于庭奉调攻打中原,大将军不但亲自统率单于庭铁骑,还处处为铁骑将士着想,唯恐铁骑士卒受到伤害,这让他们心里的担忧和恐惧渐渐散去。他们最怕的就是汉人拿他们不当人,让他们冲锋陷阵去送死。现在看来,这种担忧是多余的,大将军不但诚心诚意地把单于庭的铁骑当作自己的兄弟,更时时刻刻维护着铁骑将士的利益。跟着大将军,就算粉身碎骨战死沙场,也是心甘情愿。
李弘手中马鞭指向远处的城池,“我集结大军于城下,就是为了震慑叛军,逼得他们不敢再进一步。”
“大将军的目的达到了。”刘豹回头看看从东边天际席卷而来的巨大烟尘,笑着说道,“又来了一部铁骑。这样下去,城内的叛军开始哆嗦了。”
李弘大笑,“传令各部,一字排开,围住城池,让叛军看看我们北疆铁骑的威风。”
“呜呜……”低沉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夹杂在漫天飞扬的烟尘和旌旗中,传出很远很远。
夕阳如血。
北疆铁骑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下,威武壮观,杀气腾腾。
刘备艰难地喘了几口粗气,回头冲着身后惊惶失色的亲卫们大声吼了一嗓子,“擂鼓……给我擂鼓……”
“咚咚……”战鼓猛烈敲响,激昂的鼓声如春雷炸响,一阵阵掠过城池上空,狠狠撞击在士卒们的心底。
“杀……杀……”
徐州将士高举武器,声嘶力竭着叫着喊着,似乎要把心中的恐惧和痛苦彻底释放。
“急报曹丞相,北疆数万铁骑云集于防东城下。请他趁此良机,急速向定陶推进,迟恐不及。”刘备在震耳欲聋中的呐喊声中,凑到防东令的耳边,大声喊道,“快快派人去报。”
“大人,现在怎么办?”这位防东令急声问道,“大人是否继续推进?”
刘备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指着城外的敌军,苦笑道:“你看看城外有多少人。现在我如果继续率军驰援昌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防东令脸一红,抱歉地说道:“大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想问你是不是要撤退了?”
“暂时不能撤。”刘备摇手说道,“昌邑城还没有消息,要派人继续打探。”
“大人还打算去救援昌邑?”
刘备叹了一口气,“昌邑城估计守不了几天了。北疆铁骑大军能杀到防东城下,可见他们对攻占昌邑城有足够的信心。”
“如果昌邑丢了,我们怎么办?”
刘备抬头看看血色夕阳,低声说道:“昌邑丢了还有定陶,定陶丢了还有陈留,陈留丢了还有中牟、荥阳,中牟、荥阳丢了还有洛阳。总之,我们一定能挡住北疆军的攻击,击败他们,把他们赶出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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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定陶城。
曹仁、夏侯渊、辛毗、毛玠和一帮兖州军将领站在东城城楼上,望着远处正在忙得热火朝天的北疆军民夫,有点摸不着头脑。
麴义在北疆军中属于崇尚攻击的大将,尤其在现在曹操、刘备大军随时可能返回兖州的情况下,攻击时间当然是越早越好。但让曹仁等人意想不到的是,麴义一反常态,竟然连续两天没有发动攻击。第一天不打,可以解释为大军需要休整,粮草军械需要屯积。但第二天不打就没有道理了。
麴义在第二天命令东大营的民夫全体出动,继续挖掘壕沟。东城外的濠沟因为北疆军急速赶到,并没有完工。现在北疆军不去填沟,反而继续挖沟,实在让人无法猜透麴义的心思。
今天是北疆军包围城池的第三天,在东城外挖掘濠沟的民夫更多了。
曹仁和诸将商量了很久,均百思不得其解。北城外的濠沟发挥了作用,麴义的大营驻扎在城外五里。北疆铁骑也没有出现在城下。南城毗邻济水河,是兖州军唯一逃亡的生路。东、西两城外的濠沟都没有完工,现在麴义继续开挖东城外的濠沟,显然北疆军把攻击方向选择在西城。
然而问题是,麴义不急着攻城,却急着开挖濠沟,目的何在?难道是利用开挖濠沟做掩护挖掘通往城中的地道?这种显而易见的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