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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不过你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你知道了塔西佗诚实的弱点,诚实,这是一种高尚的行为,但有时候他会成为最危险的敌人。所以后来皇帝干脆不让他开口,而代之以狄昂了。还有,你还知道了皇帝的身体状况已经非常不好了,尽管他强打精神走了出来。但是,因为我和他拥抱了一下,所以我知道了,他的身体非常地虚弱。我们最后的一个收获是,我们知道了尼禄就在皇帝那里,这就省下我们很多的心思了。”图拉真说。
阿维尼乌斯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说地对,图拉真,你说地对。”
他转过身来又问道:“你真的打算接受皇帝的邀请,和他去叙旧?”
“你知道我和皇帝没有多少旧可叙。”
“那我建议你不要去。”
“不,我得去。”图拉真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阿维尼乌斯看着他。
“我知道应该怎样和一位皇帝交流。”图拉真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朝走廊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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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不住了,亲爱的鲁福斯。”说着,皇帝就瘫倒在地上了。
“你不应该让他起床的,你说过的,今晚是他的危险期。”狄昂对鲁福斯说。
“如果他今天不起床,那么我们这儿没有人能度过这个危险期。”塔西佗说。
“狄昂,你不要怪鲁福斯。”皇帝无力地说道,“是我听到外面的嘈杂的声音,要求出来看看的。”
“你的脸色不太好。”狄昂卷起袖口,替他擦着汗。
“不过是老毛病了,胃病,它已经折磨我二十年了,我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抵挡不住的。”皇帝淡淡地笑着说。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你应该已经度过危险期了。”鲁福斯说。
“是的,我想是的,”皇帝缓缓地闭上了眼,“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我要休息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狄昂和塔西佗立刻扶着他朝他的寝宫走去。
众神之神 第一部 第三十三章 加图的转机
敲了几下门后,普鲁塔克没有听到任何回音。
“他们好像消失了一样,这几天完全没有踪影啊。”他自言自语道。
他拖着腿朝巷口走去,既然没有找到要找的人,他只能回家了。
他忠实的奴隶西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到昨天为止,这个年轻人的心情一直非常糟糕。他无缘无故蹲了一次监牢,而他一心想攀谈攀谈的美丽姑娘对他又相当地冷淡。他的倒霉经历还没有结束,昨天晚上他又打破了一只贵重的来自撒丁尼亚陶碗。他坐在地上嚎哭起来,把他好心的主人弄得手足无措。最后,普鲁塔克声明免去他打破碗的罪过,而且承诺在不久的将来会赦免他的奴隶身份。尽管西多没有考虑过释放奴的地位究竟会比一名奴隶高多少,但至少,他感觉到在名义上,他和他的主人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当然,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的改变而离开他仁慈的主人,他当场痛哭流涕发誓说要追随他的主人一辈子。普鲁塔克慈祥地摸摸他的脑袋,告诉他如果他肯学点一技之长并且努力工作的话,他会为他去申请公民身份的。到此为止,西多几天来的阴郁情绪一扫而光。当普鲁塔克提议去拜望一下狄昂他们的时候,他没有像以往那样以各种理由推三阻四,而是非常欢快地答应下来,并且一路上蹦蹦跳跳的,使得普鲁塔克不得不故意走得离他远一点儿,以防有人误认为他在和一个疯子同行。
“尊敬的老爷,你不去其他地方找你的朋友了?”西多说。
普鲁塔克惊讶地望着这个年轻人,在他印象里,西多是非常讨厌在离家太远的地方到处走动的,依他所见,不仅仅对奴隶,即使是对普通的罗马公民而言,在现在的罗马城里到处闲逛也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
“你真的没有意见,如果我们去找他的话?”普鲁塔克问道。
“绝对没有,我的主人,能够陪你办事是我的最大的荣幸。”西多恭恭敬敬地说。
普鲁塔克感动地握住了他的手说:“西多,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忠实、最可靠的朋友。”
西多被他的“朋友”的称呼吹得轻飘飘的,好像一下子飞上了云霄一般。
“我们走吧,去皇帝的宫殿,我想你认识路吧。”普鲁塔克说。
西多狠狠地点了点头,尽管事实上他对怎样去那里根本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去那种地方,但是为了表示对他的主人的忠诚,他想也没想就应承了下来。
结果,由于西多这样的鲁莽,他们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到达皇帝的宫殿所在的小山的山脚下。
“我说西多,你难道不觉得饿吗?”普鲁塔克问道。
“禀告我的主人,我必须承认,我的肚子的确已经空荡荡了。”西多说。
“皇帝陛下不会开心有人在他的宫殿里发出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吧,我们得吃点东西啊。”
“你说得千真万确,我的主人。”
“可是,这里附近因该没有什么小酒馆或者面包房了。”普鲁塔克沮丧的说道。
“不用担心,我的主人,西多已经为你解决了一切了。”年轻的奴隶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掏出很大一块面包。
普鲁塔克的眼睛立即闪闪地发起光来:“我亲爱的西多,你比普洛米休斯还要伟大啊。”
年轻人听了夸奖,嘴角都咧到了耳根下了。
主仆二人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扳开面包吃了起来。
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坐在他们的身边不远处的一根木桩上。
西多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他立刻认出了这个公子哥正是当初和自己同居一囚室的难友。
“喂,你!”他叫道,西多对陌生人就不会有特别的礼貌。
“嗯?”加图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他辨认了一会儿,终于认出了这个没教养的年轻人是谁。
“是你?你没事吧。”加图说。
“没有被阿维尼乌斯剥下一层皮已经是万幸了。”西多悻悻地说。
“那就好。”加图把脑袋又转了回去。他实在不想和这个毫无共同语言的人聊地太多。那样的话,简直对他是一种折磨。
“嘿,那个年轻姑娘呢!”西多显然不想善罢甘休,而且他心里的确有所挂记。
“年轻姑娘?”加图皱着眉头稍稍想了想,料定他所说的必然是阿维娜,就说道:“不知道,也许被她父亲带回家了吧。”
“你凑巧知道她住在哪儿吧。”
一股无名怒火顿时在加图胸中燃起,他好不容易用他老师的教导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用手抹了抹鼻子,冷冷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西多沮丧地摇摇头,又啃起自己的面包来。
普鲁塔克看了加图一眼,向加图问道:“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尊敬的主人。”西多的情绪变化是相当快的,现在,他又恢复了原先的老大不情愿的语气。
“你不认识他,还和他搭讪?”普鲁塔克平心静气地说。
“不,我并不是不认识他,只是叫不出他的名字。他就是和我一起在阿维尼乌斯的地牢待了一天的公子哥儿。”
“啊,这位就是叫加图的年轻人啊。”普鲁塔克自言自语道。
西多惊诧地望着他的主人,不敢相信他怎么会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我们不要去打搅他了。看他神色匆匆的样子,一定有非常急的事去办。”普鲁塔克说。
果然,加图又稍微歇了一小会儿,就站起来,继续赶路了。
“我们也走吧。”普鲁塔克擦擦嘴说。
西多懒洋洋地离开座位朝山坡上走去。
他们走了没几步,西多就停了下来:“我的老爷,我真的累死了。”
普鲁塔克知道他因为一位姑娘的缘故而情绪变糟,也不想太过责怪,毕竟他也曾经年轻过。于是他说道:“西多,这并不是什么高山,马上就到了,坚持一下吧。”
“噢,”西多仰天叹道,“我的老爷,我们已经走了那么多路了,还要爬山啊。你看看,我们是从哪儿走来的啊。”在他们所站的位置,可以鸟瞰到罗马城的一半范围,“哎呀,我几乎看不出我们的家了。我的主人,那儿是罗马广场,那儿是奥古斯都的雕像,那儿……”他突然停了下来。
真耐心听着他的忠仆发牢骚的普鲁塔克转过头来,问道:“西多?”
他看到西多张大了嘴站在那儿,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出了什么事,西多?”他问道。
“我的主人,你快来看啊,那个人,你说叫加图什么的,在那儿。”西多指给他看。
普鲁塔克吃力地望着山脚下的几个人影,岁月已经剥夺了他清晰见物的能力。
“他们在干什么,西多?”
“难道你没看出来,老爷,有几个人正在揍那个小子!”西多叫道。
“真的!那我们得帮帮他。”普鲁塔克着急地说。
“我的老爷,他们有五个人,各个都是壮汉。我们一老一少的,你道说说看,怎么是他们的对手,跑上去,不是找打嘛。”西多不满地说。
普鲁塔克知道他死活也是不肯去助加图一臂之力的,况且,正如他所说,即使他们去帮忙也是多余的,因此,他摇了摇头,叹息了一身,转身又朝上走去。
“雅典娜祝你好运,年轻的孩子。”他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加图正前往去狄昂的宅邸的路上,他从老塔克文图书馆查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东西,尽管他对狄昂的印象还因为阿琵达拉的缘故依然不佳,但是,他感觉到这个人可以提供给自己所需要的帮助,而狄昂对他的器重也是他把狄昂作为寻求帮助的第一人选。
在图书馆,他首先拜望了前不久刚认识的新朋友普林尼,这位著名的老普林尼的侄子显然继承了他叔叔的很多的性格特点,他热情,睿智,但又尖刻和敏感。他们聊了一会儿,普林尼推荐他去了这个图书馆最有价值的一间藏书室,那里面的书都是古老的莎纸抄本,布满了灰尘,而且书页相当脆弱,稍稍一用力,纸张就会化作碎片。所以,仅仅寻求一般知识的人不太会进入这间藏书室。但这似乎更合普林尼的胃口,他声称只有在一般知识到达不了的地方才有特别的知识乃至宇宙的真谛的存在。加图在那里待了一个上午,直到他找到了这个有趣的发现。他想去找普林尼探讨一下,但是仆人告诉他,普林尼已经离开家了,不到吃晚饭是不会回来的。他立即想道了狄昂,于是匆匆和管理员说了一声,就带着那部书跑了出来。当年迈的图书管理员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的时候,年轻人已经消失在巷口了。
“我不会再欢迎这样的人来了。”管理员发誓道。
加图也没有能够跑地了多远,他羸弱的身躯承载不了长时间的剧烈运动,那个曾死死掐着他的脖子的人给他留下了一点后遗症,如果他跑得时间一长,喉咙口就像火烧火燎一般难受。
因此,他在经过皇帝的宫殿的山脚下时停了下来休息了一下。就在这时,他又碰见了那个在阿维尼乌斯的地牢里死缠着美丽的阿维娜的粗俗的人。
当他再次上路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背后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他猛地回头望去,可是没有任何人。他走到更为偏僻的弄堂里后,隐藏的人才走了出来。他想到逃跑的时候,已经玩了。接下来,就是西多在山上看到的那一幕,由于这对主仆自恃不是对手而避退了,加图唯一的获救的希望也就消失了。
他模模糊糊地看到强盗们的影子在他的面前晃动,他还感觉到了他们在他的身上摸索着。但他的手好像骨折了,没办法抬起来,而嘴唇仿佛像奥林匹斯山那么沉重。
他听到他们在比划着,叫嚷着,似乎是在埋怨他身上带的钱不够他们吃一顿午饭的。他的嘴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昏了过去。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到一只小虫停在自己的鼻尖上。
他吃力地动了一下手,但感到了一阵钻心的痛。于是,他轻轻甩了一下头,总算把那只虫子赶跑了。
接着,他又昏过去了一阵,直到太阳照不到山那面的时候,刺骨的寒风吹来,他才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
“以前的强盗是不打人的呀!”他望着光秃秃的树干,叹道。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能够站起来了。
他用了一只能动的手摸了摸怀里,那本莎纸书还在,强盗不会对一本书感兴趣的。同时,加图也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带太多的钱在身边,这主要是他也没有多少钱可带了。他父亲给他的零用钱大部分他都花在了卡里古拉小酒馆和阿琵达拉身上了。
他觉得头很痛,就使劲地甩了甩,那种刹那间的极度的疼痛很快使得在停止这种简单治疗后的疼痛变得微不足道了。
他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是在一座小山坡的山腰上,密密的树林成为了强盗抛弃受害者的最佳地点。
加图又朝山坡上望了望,几幢巍峨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