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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把握赢得了我?”卡西乌斯道。
提洛低下头思忖了一会儿,道:“罗马官兵快要来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三天之后,我们在城外解决我们的恩怨。”
“好!”卡西乌斯爽快地答应下来,“在这点上我还是相信你的。三天后这个时间,南郊的小丘旁,我会等你。”
“一言为定。”提洛道。
“一言为定。”
“我们走,鹿,从现在开始,你是五兽的首领了。可惜,如今只能勉强称作三兽了。”提洛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鹿走到已经象焦炭般的虎身边,准备把他背走。
“不用了,他已经死了。”提洛头也不回地答道。
鹿犹豫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弯腰把他给背了起来,与蝙蝠和熊一同随他们的师父离开了。
狄昂和塔西佗象大病一场一样,顿时双脚一软,瘫在地上,
“这几个月你们还好吧。”加图象他们伸出手问道,好像他是他们的长辈一般。
但是两人都脸色苍白地摇摇头。
“谢谢,加图,但是给我们一点时间,几天来连续的九死一生。这不是每天都碰到的事。让我们歇口气吧。”狄昂气喘吁吁道,过了一小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问出一个加图早已问过的问题,“你们这几个月到哪儿去了,还好吧?”
这时,卡西乌斯回过头说道:“相信你的这两位朋友很愿意回答你的问题,就连我也非常想把他们身上发生的一切一下子全部告诉你,但是,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罗马卫兵很快就会赶来的,如果你们不想惹麻烦的话,请赶快和我们走吧。”
狄昂虚弱的点点头。
加图向他和塔西佗各伸出了一只手。
罗马人拉住了他的手,然后,加图把他们从地上拽了起来。
在握住他的手的一刹那,塔西佗感到了一种加图身上有一种和不可阻挡的的自信和对生活的极度的热爱在向外发散着能量,这与以往那个怯弱颓废的小贵族完全没有了相似之处。他不知道在加图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非同反响的,令人不可思议的变化。
再抬头看看西多,塔西佗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决不会少于加图。这个自私、胆小、狡猾的小奴隶现在嘴角挂着恬然而安详的微笑,即使是米利都的哲人们也很少会有这样高深莫测的表情。
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那些塞里斯人呢?尼禄呢?”加图问道。
“啊。”狄昂惊道,“我居然把他们忘了,甘英现在不知跑哪儿去了,其他几个人……”他望望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木,垂下了眼帘道,“其他人在里面。”他指了指身后的因为加图他们的保护没有被爆散的马兹达之焰毁坏的屋子。
加图大步走进了屋子,其他人也跟了进来。
“这是……”当加图看到躺在床上的不成人形的尼禄时愣住了。
“我们这儿也发生了许多的事。”狄昂道,“尤其是这几天,等到安全的地方我会慢慢和你们说的。”
“西多,麻烦你背他一下吧。”塔西佗说道,“我们已经没有力气了。”
西多没有说一个字,就走到床边,把狄昂扶到了自己的背上。
“塞里斯人在那个房间。”狄昂领着路说道,“真是的,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也不出来瞧瞧。”
他们走进了塞里斯人的房间。
他们看到了让所有的人血液都凝结的景象。
阿泉把一把匕首插进了阿琪的胸膛里,正缓缓地往外拔着,热腾腾的鲜血汩汩地涌出了阿琪的胸口。
众神之神 第二部 第七十六章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愉快
“班云姑娘,你出来多少日子了?”甘英问道。
“三个半月了。”班云道。
“你不想家吗?”甘英顿了顿说道,“不想你的父亲吗?”
班云停了下来,瞪着明晃晃的眼睛望着甘英说道:“你想赶我走?”
“班云姑娘。”甘英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在异乡游玩,我是在逃亡,你知道朝廷已经在抓捕我们了。更何况,现在又冒出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我不希望你落得和阿琪一样……”
“阿琪?”班云疑惑道,“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她怎么了?”
甘英蠕动了几下嘴唇,最后说道:“那是我的错,一个女子实在不应该和我们一起跋涉万里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隐藏着种种危险的国度。班云姑娘,你要相信我,这是为你好,如果再发生象刚才的事,我没有把握能够再保护你。”
班云俊秀的脸庞上顿现怒容:“就知道你在拐着弯埋怨我碍事,可是人家也是关心你嘛,谁知道这个表面看上去温和文雅的女子居然这般心狠手辣呀。”
“不,不,班云姑娘,实在是这里发生的事太过凶险了。”他叹了口气道,“不妨告诉你,朝廷的追兵已经到了。”
“真的?这么快!”班云惊道。
甘英点点头道:“今天中午,就有两支箭差点射中我。你看,班云姑娘,如果你一直跟着我,很可能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班云咬咬嘴唇道:“你以为你编这样的谎话能够哄我回去?”
“不是……”
“即使他们真的追来了,你以为我会怕他们?你以为我万里迢迢地冒死来给你报信,还会害怕这几个人?”
“搬运姑娘!”
“甘英!你给我听好了!”班云圆睁杏目,柳眉倒竖,高声喝道,“本姑娘要走,谁也拦不住,而要是本姑娘想留下的话,哼,谁都别想撵我走!”
甘英看她这副模样,只好打住,心想等到她再吃点苦头就会回心转意打道回府了。
于是,这两个人,一前一后,谁也没有搭理谁,默默地走着。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旅店,或者说原先是旅店的地方。
看到满目的废墟和碎砾,甘英仅仅是愣了一愣,就立刻反应过来,拔步冲了进去。班云则一边目瞪口呆地望着这片狼藉,一边小心地挪着步子。
“出了什么事!”甘英朝着塔西佗和狄昂叫道。
塔西佗和狄昂慢慢地挪开了身子,甘英看到了几乎让他昏厥过去的景象。
躺在床上的阿琪,身体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而且,血滴还在一滴一滴地连续不断地往地上滴。而阿泉,则背靠着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沾满血迹的手握着一把同样血迹斑斑的匕首。
有好一段时间,甘英没能够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最后,他颤声问道。
但是没有人敢回答他。
“这是怎么回事?阿泉……阿泉,怎么回事……”
阿泉依然木然地望着远处,没有回答。
沉默了一阵后,甘英突然扑到阿泉身上,死死抓住他的衣领,对着他吼道:“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阿泉就这样任他使劲地摇着,但还是没有回答。
然后,甘英又扑到了阿琪的身上,也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阿琪,阿琪姑娘,醒醒啊!醒醒!醒醒啊!”他突然又抬起头对狄昂他们大吼道,“你们,你们站在那儿干什么!快救救她啊!救救他啊……”
狄昂闭上了眼,摇了摇头。
甘英又转向了阿泉。他颤抖着手,扶着阿泉的肩膀,还想说什么,但是终于没有开口。
旁边的人默默地看着他这样无措的举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后,塔西佗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是,我们真的该走了,卫兵马上就会赶来的,我们不能再添麻烦了。”
甘英坐到床边,用手缓缓地抚摸着阿琪的脸庞,替她整了整头发。那支发簪,吉离留下的发簪,她还带在头上。他感到了眼前顿时变成了一片迷离。最后,他把她抱了起来,小声说道:“我们走吧。”
塔西佗欣慰于这次甘英能够迅速地控制住情绪,点了点头,和狄昂先走了出去。
“阿维娜呢?”加图左右地张望着。
狄昂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头缓缓道:“你知道,加图,这两天,我们这儿发生了许多事,这是其中一件,阿维娜,她,暂时不会和我们在一起了。”
“出了什么事?”西多开口道。
“她被人抓走了。”
“怎么回事,是谁?”加图急急问道。
“我们不知道。”狄昂疲倦地摊摊手道。
“阿维娜她也……”甘英突然开口了,嗓音嘶哑。
“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吗?”他问道。
狄昂点点头。
甘英立刻明白了这件事不可能是保罗干的,因为这时候,他们还在一起。不知为什么,甘英觉得心里有一块不轻不重的石头落了地。
远处传来了罗马卫兵的吆喝声。
“快走吧。”塔西佗道,“总督对我们已经没有好感了,如果再落到他手里,就没有吃一顿便饭那么简单了。阿维娜的事等我们找个地方落脚马上去找。”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出了门外。
接着是狄昂和卡西乌斯,然后甘英双手拖着阿琪,也一步一步地沉重地走了出来。
西多背着快散架的尼禄大步跟了上来,很快走到了队伍的前头,塔西佗惊讶于这个往日懒散羸弱的奴隶哪里来的那股惊人的力气。
最后,看看阿泉好像没有打算离开,加图只好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驮在背上,快步跟了上去。
“拉结,停一下。”
“爷爷,怎么了?”拉结搀扶着保罗坐在一块光秃秃的大石头上。
保罗没有回答她,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册厚厚的羊皮卷,用颤抖的手把它打开了。
“这是什么,爷爷?”拉结凑上前来看。
突然,保罗猛地一挣,把拉结撞了开去。
“爷爷,你……”拉结惊道。
“拉结,好孩子,这是为你好,你现在还不能看这卷书,它对你很危险。”保罗道。
“可是,爷爷,一本书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呢?”拉结疑惑道。
保罗摇摇头道:“原谅我,拉结,现在,你还没有道能接受它的年龄,我不能向你透露它的一个字。”
“爷爷……”
“拉结,你要相信爷爷。”保罗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哀惋的恳求,“答应我,以后不要问关于这本书的事,也绝对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它。”
犹豫少许后,拉结缓缓地点点头。
“好孩子。”保罗松了口气,然后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翻开的书页里面。
拉结凝重地望着她的祖父,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了。他有了太多太多的秘密了,对于一个象他这样高龄的老人来说,有些他人所不知晓的事实在很正常,可是,保罗,他整个人就沉浸在神秘之中,没有人能够自称了解他,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拒人千里,即使他最亲密的家人也无法例外。他整日待在教堂的密室里,除了他最忠诚的耶米里时时来看望他外,给他送饭的拉结是唯一天天都能见到他的人。在这点上,至少,拉结是感到欣慰的,保罗还是信任她的,她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这间密室存在的人,即使是教堂的看门的人,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看着保罗专注地望着羊皮卷,时而紧张地哆嗦,时而好像恍然大悟,时而又似乎有些难耐的兴奋让他的拳头捏地紧紧的,拉结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突然,保罗“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我弄错了,不是他们!不是他们啊!”他拍着腿叫道。
“出了什么事,爷爷?”拉结在一旁问道。
“不是他们,他们不会来抢夺我们的宝贝的,不是他们!啊,主啊,感谢你,让我不与这些善良的人为敌。”保罗没有答话,只是对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拉结完全不明白他的祖父在说什么,这时候,她想到在他的心里的某个角落说不定真的有个什么不受他思维控制的东西时不时地跑出来作祟。保罗自己经常这样说的,但是拉结从来就没有相信过。现在,出了那么多的事,保罗险些被人杀了,而他的精神和言语看上去也越来越不正常了。想到这里,拉结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们走,拉结。”保罗挣扎着站了起来,看得出,尽管带着极度的疲劳,他还是相当地欣喜。
拉结默默地搀扶着他,朝城里走去。
没有走多远,拉结听了下来。
“怎么了,拉结?”
拉结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望着不远处。
保罗朝她望的方向看去,一行人匆匆地行走着,看上去神色紧张。为首的一个老头个头很小,但走起路来煞煞生风。他后面的一个人的块头就好像要大出他两三倍,披着一张黑色的兽皮。他朝这边望了过来,狠狠地瞪了拉结一眼。
拉结感觉到一阵无名的心悸。
走在最后的两个抬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看上去像是遭了火难一般,浑身漆黑,看来必定是已经断气无疑了。
“拉结,把他们喊住,那个人快死了。”保罗说道。
“爷爷,你还有功夫管人家闲事啊。你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了!”拉结急道。
“我今天的命是捡来的,而且三天后要还给人家,趁着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