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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有为,深得先帝遗风,剿灭安化王,扫平宁王都叛逆,功勋盖世。老臣今已年迈,日后还要依仗圣上的威仪……”
我给司马威猛灌了一阵迷汤,但他却是滴水不漏,反给我绕了回来。这下我算看出来了,镇北侯可是只老狐狸。于是也不再准备和他兜圈子了,聪明人对聪明人还是直截了当的好。
“镇北侯,朕此次微服前来大同府,是有件事想和你商议。”
司马威脸色一正,摆出臣子的谦卑模样,恭敬答道:“皇上有何旨议?老臣莫敢不从。”
我直接说道:“如今宁王已灭,天下安定。朕是准备对付刘瑾了,想请镇北侯你帮个手。”
司马威不露声色地回答道:“皇上,刘瑾不过是个阉人,一个小小的司礼太监,内行厂总管,排比起来也不就是个品四官职,要杀他一个太监,也就皇上您一句话。何须如此劳师动众?”
司马威一上来就给我装蒜,让我有些意外。那日问起马永成,他说镇北侯手握重兵,位高权重,这么多年来听宣不听调,这话看来还真有几分。经过我仔细的观察和整理,忽然发现到,司马威对我的态度,在表面上的恭敬之中,暗藏着一丝不屑之色。要不是我观察入微,还真难发觉。
朱厚照即位后,的确有过不少的荒唐行迹,当然后世对这位明武宗的评价褒贬不一,我个人对这位游嬉派的皇帝颇为欣赏,况且我现在还顶着他的身份。这时让我想起来初回京城,入主皇宫时,李东阳那些朝廷大员们对我的态度也是这样,暗地里都不太瞧得起我这皇帝。只不过我后来的一系列表现把他们唬住了。因此看来对于司马威还得多下点功夫。
“嗯!镇北侯这话说的有理,只是……”
我的话到一半,又是司马威给封住了口,“皇上,请恕老臣冒昧,向你救问一事。朝廷增发给我大同守军的粮饷,何时到才运到?就此事,老臣已发过两封奏折上禀了。军中的许有多装备需要更换,还有急须添加大炮等火器。这些都关系到大同的防务,因此老臣这才无礼求问。”
司马威不仅不给我机会开口,还尽给我犯难,去年讨伐安化王和宁王这两个蕃王叛乱,虽然大获全胜,但也费了不少钱,加上我执政时,实行了一系列减免赋税,现在国库还真有点吃紧。司马威上的两道折子我都看过了,也交给内阁李东阳他们处理了,但一个两月之内肯定办不下来。
“镇北侯请放心,朕深知边防之事关系我大明安稳,朕绝不会有所疏忽。你所奏之事,朕已命内阁协同户部在办了。既然镇北侯问起,朕回头也发一道旨催催他们……”
“蒙皇上体恤,老臣代大同二十万将士谢过陛下!”司马威说着,又一本正经朝我跪下叩道。
我连忙扶住他道:“镇北侯,咱们还是来说刘瑾的事吧。”不等司马威有插口打断的机会,我紧接着说道:“如今刘瑾在京中党羽众多,除之不易,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为免再引起什么动乱,所以朕才想请镇北侯助朕一臂之力。”
我把话说这么明白了,想来这老狐狸终不敢公然抗旨不尊不吧?司马威闻言,沉吟了半晌,方才答话道:“皇上,老臣悉知我朝太祖皇帝曾在宫中立下铁牌祖制,宫中太监不得干政……”
我见司马威说着说着又要把我绕进去了,于是连忙打断道:“镇北侯,朕知先皇可是给你留下过遗旨,如今镇北侯是想违背朕的旨意吗?”
“老臣不敢!”司马威正色道,“老臣深奉先皇遗命,镇守大同,以御北疆靼鞑,为国尽忠,二十年来,不敢自居有功,但却绝不有半点怠慢!老臣携着北疆二十万将士,戍守边防,不仅干系着大同这一方百姓,更关系到整个大明朝百姓的安危。近来蒙人又有所异动,老臣时刻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还请皇上明见!”
听了司马威讲这番话,我算是明白他的态度了。他不满我当初宠幸刘瑾,放任其坐大,而现在是打算保持中立,看来今天的初次会面谈不出什么结果了。就在这时候,一个紫衣少女大步流星地闯进厅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位穿衣服的青年,那青年本是想阻拦,但却没能拦得住,便是硬着头皮跟了进来。
“爹爹,岳总管说您在会客,连我都不让进来。到底来了什么客人,这么神秘啊?我可真想见见!”
司马威见到突然闯进来的少女,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我已认出了进来的便是前日在街口抢救小孩又被我所救的那个紫衣少女,没想到她便是司马威的女儿。
“呵!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来了什么贵客哩!”紫衣少女也认出了我。
“玲儿不得无礼!”司马威喝了自己女儿一句。
我呵呵一笑道:“玲儿小姐,咱们真是有缘,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紫衣少女也是嫣然一笑道:“李逍遥是吧?看来你还真不是一般人。我爹爹平时那么忙,连我这女儿都没空管,想不到今天有闲心陪你在这儿喝茶。”
我心中暗道,你爹今天也算是给我喝了一壶。司马威隼目一闪,飞快变化了一个眼色,又对自己女儿微怒道:“玲儿,你真以为为父管不着你了,偷偷的就跑出城去了。别在这儿胡闹!你现在给我回房去,一会儿我再去教训你!”
紫衣少女见到自己父亲发怒了,叛逆地撅了撅嘴,又偷望了我一眼,转身离去了。司马威对自己的女儿似乎很是紧张。我瞧在眼底,心中暗笑,看来是抓住这只老狐狸的弱点了。据锦儿给我提供的资料,司马威早年丧妻,两个儿子也都死在战场上,就遗下一个小女儿司马玲。既然司马威明摆了不买我的帐,那么我就把他宝贝女儿给勾上,一并把他给拉下水。
“侯爷,末将向您请罪!”
司马玲怏怏地离开了,剩下那叫江彬的青年军官,对着司马威诚恳认错。
“起来吧!”司马威说道,“江彬,这两日好在你有跟着玲儿身边保护,没让我那淘气的女儿闯祸。本侯多谢你了!”
江彬谦虚地答道:“侯爷,末将不敢当,这是末将应该做的。”
司马威忽然严厉地道:“不过你身为参将,擅离职守,军法难逃。你自己去军衙自领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侯爷教训的是!末将甘愿受罚!”江彬坚决地答道。
司马威又说道:“最近北方蒙人又有异动,可能会有鞑子奸细混入大同,此事你用心去调查一下!”
“末将遵命!”江彬恭敬地行了个军礼,随后退了下去。
“皇上,老臣还有些军务急须处理,请容老臣不敬,暂且失陪了。”司马威向我告罪请辞,最后说道,“大同府龙蛇混杂,圣上乃万金之体,为了安全起见,老臣恳请皇上在敝府屈居。老臣立刻命人替皇上安排别院。”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劳镇北侯费心了,朕既然是微服出巡,就该好好体察一下民情。至于安全问题根本不用担心。朕身边的护驾的高手多着哩!真要出什么事,除非是侯爷您起兵谋反了……呵!朕说笑了,侯爷你可别往心里去。”
“老臣惶恐!”
看到司马威脸上的反应,我一时乐了,今天总算将了他一回军。大同府还得再呆上一段时间,诛除刘瑾是事在必行。
第四卷 第二百章 大同女神捕
刚回到客栈,点上一根烟草,马永成便来向我禀报,逆贼朱伟俊被大同府衙的人抓捕归案了,这也算是个好消息。
我吐着烟圈调侃道:“我说老马啊!你们大内高手、御林军、锦衣卫,抓捕了朱俊伟那小子这么久了,却每次都让他给溜了,现在可好,这么一条大鱼,让地方衙门给逮住了,嘿嘿!你们可真是落到面子了。”
马永成知道我心情好,不是在责怪他,只是开玩笑,仍是拱手道:“是卑职等无能!但有道是天网恢恢,疏面不漏,朱俊伟这逆贼再是狡猾,终是有落网成擒的一天。这全是仰仗皇上天威!”
我微笑道:“老马,你现在马屁拍得是越来越溜了。”
马永成尴尬地笑了笑,又道:“少爷,卑职听说这次擒朱俊伟的也非是无名之辈,据说是近年来在大同府声名鹤起的女神捕。”
“哦,这年头也有女的当捕快?”我听着什么女神捕,一时也提了兴趣,“有意思,有意思,到底是何方神圣,讲来听听?”
“少爷,小人也是道听途说,去年这大同来了一位武艺不凡的年轻女子,投入了府衙,女捕快不仅武艺高强,机智过人,近年来连破了几场奇案,因此才搏得了一个女神捕的名号。”马永成眼珠一转,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嘿!小人还听闻这位女神捕生得年轻美貌。”
“说得这么有趣,那少爷我真要去瞧瞧,也看看朱俊伟现在的死相。”
马永成领路出门,琴儿和夏香真好捧着茶点过来,“少爷,你这刚回来又要上哪儿去啊?少爷,这回出去玩,带上可得把我们姐妹几个,老呆在客栈怪闷人的。”
我括了括琴儿的小鼻尖,笑道:“少爷去探监。府衙大牢里面老鼠多,你要不要去啊?”
琴儿听得直撅嘴,和夏香一起收拾茶点下去了。我让马永成叫上刘锦儿,带着四大护卫,直往大同府衙而去。
有马永成开道,哪里都是畅通无阻,我忍着一股恶臭,来到了大牢的最深处。昏暗的油灯照着发霉的牢壁,铁间内稀松地睡着几个衣衫破烂的囚徒,四周都是死沉沉的,毫无生气。记得没当皇帝之前,我也在通州蹲过一晚上牢房,旧地重游,我却没什么缅怀的心情。
披头散发的朱俊伟背靠着牢壁,手脚被铐着铁链,不过就算不绑他,此时的他也没能力逃跑了。我见他身上身上的枪伤未愈,脸色苍白,只剩下半条命了。
牢门一开,朱俊伟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见到是我,冷哼了一声,又将头低了下去。我微笑道:“老朋友,这里的伙食合不合口味?不过你小宁王从来是锦衣玉食,自然吃不惯这牢饭。呵!既然大家这么熟,不如少爷我让他们给点开个小灶吧。”
朱俊伟又一次抬头,冷冷地望着我,眼中充满了不忿与仇恨,“咳咳!狗皇帝,你不用得意,今日落在你手里,小王无话可说!你不用在这里言语溪落,要杀我就快点动手。哼!就算我死了,你也活不长……”
“大胆逆贼!死到临头还敢出言犯上!”马永成出言喝止道。
我摇了摇头道:“锦儿啊!看到了吧,这种就是死不服输的典型!”我笑着走到朱俊伟的面前,又接着道,“朱俊伟,看你的样子是准备视死如归了,不过蝼蚁尚且偷生。少爷我一向慈悲为怀,现在给你一条生路走。就看你愿不愿意喽!”
“……”
经过这么多事,我和朱俊伟早已是你死我活,不能两立,他根本不会相信我会放过过他,于是也不回答。
我低声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刘瑾指使你来图谋行刺的?”
朱俊伟冷笑道:“呵呵!想取你命的人多的是,我杀不死了,还有别人。刘瑾、红莲教、天灭组织再加上鞑靼人,哼哼!怕了吧?”
“哈!你们这些还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以为然地笑了,“朱俊伟,本来我是想利用你给我反咬刘瑾一口,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必要了。嘿!我说这里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你小子慢慢享受吧,少爷我不陪了!”
小宁王这条死咸鱼是再也翻不了身了,见他现在这凄惨模样,我心中也没什么胜利感,回头命人把了解押回京,给他一刀痛快算了。
“皇上小心,有人潜进来了。”
刘锦儿在我身边低声提醒了一句。我也察觉到了动静,心想难道朱俊伟还有什么同谋逆党,如此来得也好,一并给收拾了。
“什么人?”
一阵风响,扫灭了两盏残灯,使得大牢内更加的昏暗。一个黑色的身影,如电驰一般飞掠入牢内。马永成冷喝一声,拔出了佩刀。
“铮!”
两刀两撞之下,擦出一阵电光火石。刘锦儿随即拔出腰间软剑,护到我身上,不过潜入者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被缚在墙角的朱俊伟。只得闻一阵破空声响,有一枚暗器从我身边飞射而过,正中了朱俊伟的眉心。
一只六星飞镖深深地嵌入朱俊伟的脑门,他闷哼了一声,转瞬毙命,就这么死了,倒是有些便宜了他。我心中一凛,难道是刘瑾派的杀手来灭口,但定睛看清来袭者后,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对方一身红色的忍者束装,从外貌和身手,我已认出他是那东洋剑客柳生一刀坐下的弟子风侍。她这是来为柳生一刀报仇的。
风侍与马永成接了一招,又同时出手射杀朱俊伟,分心之下,被刘锦儿抓住了破绽,飞身逼上,软剑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而风侍根本不顾自己脖子上的利刃,只盯着朱俊伟,直见他断气,仇恨的眼神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呵!你这日本妞怎么还没走?”朱俊伟就这么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