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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头躺在宽敞、舒适的大床上,看着桌上檀香炉里冒起的缕缕香烟,我并没有立刻入睡。回到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若非叶子的突然出现,此时此刻,我应该就是睡在皇宫紫禁城里的龙床上了。因此,我计划在这绿柳庄混两天,然后就跟沈小姐告别,最好向他借匹马或者要辆车,坐着回北京去,重投刘瑾的怀抱,继续做我的正德皇帝。
有了之前了许多经历,我不敢再把一切都想得那么顺利,因此,没有睡觉,盘腿坐在床上,练习起了吐纳心法,要想应付未来无法预知的变化,练好武功才有多一点的本钱。
第二天早上,我刚一开门,就见到了小荷姑娘给我送早餐来了。她倒是很快进入了角色,昨天还披着孝服,今天已换了一身丫环衣服。
“唐公子,这是厨房刚做好的早点,请您慢用。”小荷走到屋来,将一盘丰盛的早餐放在了桌上。
“多谢小荷姑娘了。”
我点了点头,昨天并没有太注意她,现在却发现这小妮子长得还瞒可爱的,圆嫩柔滑的小脸,还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得真有几分像萍儿,同样是那么惹人怜爱的小姑娘。
“唐公子,请受小荷一拜!”小荷说着,突然又向我跪了下来。
“小荷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请起来!”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把她扶起来。
只见小荷抬眼望着我,微红着脸说道:“唐公子,昨天你和那位小兄弟,先说明要为小荷出钱安葬家父的,只是……是小荷三心二意,后来又接受了沈小姐的大恩。其实小荷知道,您和沈小姐都是一等一的大好人。只是现在小荷已做了沈小姐的丫环,无法再报答唐公子您的恩情了……”
听小荷这么说,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想来昨天若没有沈凤菲的出现,我与杨杨出钱替她安葬了老爹,这可爱的小姑娘多半是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我了。想到这个,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小荷,看你也还没吃早饭吧,来,我们一起吃。”
小荷为难地说道:“小荷只是个下人,怎敢与公子您同桌用饭。”
我笑道:“呵!你还说什么要报答我,看我叫你一起吃个饭你都不愿意。”
小荷这么个单纯的女孩子怎么经得住我逗,听我这么说,连忙陪着我坐了下来。我愜意地笑着,与小荷一起,吃过这顿美味的早餐。其后,小荷收拾着碗筷下去了,我便动身来到书房找沈凤菲。
沈凤菲正独自一人用心地画画儿,等我走进去的时候,她正好画完。我见到满卷的姹紫嫣红,不觉拍手称赞道:“沈小姐画得真好,想不到你不仅会做生意,作画也是这么棒。”
沈凤菲含首道:“唐公子见笑了,凤菲正临摩你的春树秋霜图。可惜却是邯郸学步,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凤菲真是班门弄斧了。”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副春树秋霜图,凤菲已画了许多次,都但无法学习唐公子你原画中的神貌。既然唐公子来了,就请不咅赐教,指点凤菲一二。”
“这个嘛,嘿嘿……”
我干笑了两笑。唐伯虎的画意境有多高,我不清楚,不过眼前沈凤菲画得这副画在我眼里已是绝妙得不得了了。我这个冒牌能拿什么去指点她?于是打着擦边球说道,“呵呵!其实不论诗词歌赋,弹琴作画,所谓艺术,只是一种载体。它乘载的是作者的思想。哈!就拿作画来说吧,人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心情,画同样的一副画,出来的效果都是不一样的。”我指了指沈凤菲的画又说道,“看沈小姐画卷上这朵春花,浓墨之中,盛开得妍丽无边,就好比,嘿!好比作沈小姐的笑颜一般。所以我想沈小姐在画此画时,心情一定是很愉快……”
我说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胡说什么了,然而沈凤菲却是听得连连点头,钦佩地说道:“唐公子真知灼见,令风菲受效非浅。”接着她又说道,“凤菲以前收集了唐公子许多的墨宝,这春树秋霜图只是其一。其实凤菲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能亲眼一见唐公子挥毫洒墨的雄姿。是凤菲冒味,还望唐公子能成完凤菲这一小小的心愿。”她说罢便已拾起砚台上的毛笔,微笑着朝我递了进来。
妈啊!我的乖乖!我心中惨叫了一声。只是动嘴皮子瞎吹,我还能蒙混过关,真要动手画,那还不得立刻出洋相。若是叫我用电脑画点3DMAX,或者FLSAH什么的,我还在行,但这种传统的水墨画,我可打死画不出来的。
我本想找个借口推搪过去,但见到沈小姐一脸的无比诚恳表情,心中却不想令这位美女失望,一愣一愣地接着了毛笔。
我心中苦笑,赶骡子上赶,不画也不行了。在沈凤菲的注视与期待下,我抓毛笔着想了半天,忽然灵机一触,于是用两手“啪!”的一声,将毛笔掰断了,用那断笔头,去沾墨水。
“唐公子,你……”
沈凤菲见到我断笔之举,先是一愕,以为我动了什么气,但接着见我展开宣纸,似要用断笔作画,便抿了抿嘴,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我,眼中充满了期待之色。
国画这玩意儿我是一窍不通,不过日本漫画我倒是看过不少。我回忆着动漫中的人物,一个清晰的面孔浮显出来。带着点搞恶心理,我不觉神秘一笑,当下把折断的毛笔杆当作钢笔来用,沾着墨汁,那张上等的宣纸上画了起来。不用五分钟的时间,我便画好了一个《新世纪福音战士》中的冷美女——凌波丽的形象。
“搞掂!”我轻呼了口气,丢掉笔杆,对沈凤菲竖起两指,做了个“V”字型的手势。
“唐公子,这……”
若是世人见到唐伯虎画了这么张新奇古怪的漫画,可能全都要跌破眼镜。不过沈凤菲没戴眼镜。她只是诧异地看了看画又抬着不解地望着我,接着再低头仔细揣摩、欣赏着这种她从不曾见过的漫画,最后惊叹了一句,“唐公子,这是你新创的画技吗?真是令凤菲大开眼戒!”
“呵呵!只是我无聊时想到的,失礼了,失礼了。”
我随口打着哈哈,只求这沈小姐别再叫我画东西了,若不然再这么搞下去,唐伯虎的一世名明,怕是要败坏在我手里了。
“大小姐,我们回来了。”
正好在这时候,门外传来说话声,我回头一看,是去办事的管家钱叔和阿忠两个人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第一卷 第四十章 资本论
沈凤菲见到了两人,便放下了画画的闲情,与他们谈起正事来。这倒是让我长吁了一口气。
钱叔与阿忠两人坐定,喝了两口茶水润喉,便开始向沈凤菲汇报他们的成果。沈凤菲先是问了小荷父亲的安葬之事。
钱叔回答说已买了上等的棺木,并买了一块水风地妥妥当当地将其安葬了。沈凤菲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问起了关于生意上的事。
我本觉得人家的家族生意,谈到这方面,我这个外人本该避忌一下,但心里却忍不住好奇,想知道古代的企业是怎么个经营的,于是也厚着脸皮,坐着没走。
钱叔见他们家小姐也不忌讳有我在场,于是便说道:“小姐,药材行收购的事宜,已经谈妥了,照小姐的吩咐,一切的账目也都交待的清清楚楚,无半点遗漏。总共的费用合计下来,一共是五十七万五千三百两纹银。与我们和万福协定的数目并无太大出入。契约也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小姐签字画押,我们沈家便能入主北江三省的十三家药材行了。”
沈凤菲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真是辛苦钱叔了。”
钱叔谦虚地笑道:“药材行收购之事,全仗小姐当日英明决断,抢在了苏北商会之前下手,又在商谈中力压了三省药材行的总当家,可说是居功至伟。现在我不过是替小姐跑跑腿罢了。”
沈凤菲微笑道:“钱叔说哪里话,凤菲毕竟年幼,经验浅薄,这几年若没有你们这几位长辈的扶持,根本无法支撑起咱们沈家这若大的家业。”
“大小姐,我有些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费力去收购万福药材行?药材并非我们沈家商行的主要生意,万福又远在北方,我们很难兼故,况且在眼下,药材生意的营利微薄……”
说话的是年轻的阿忠,昨天问了沈小姐,我才知道他和沈义是一对兄弟,自小被沈家收留,两兄弟一个忠厚,一个聪明,曾得到名师的指点,武艺了得。一直都跟到沈凤菲身边办事,除了打理生事之外,还兼做贴身保镖。
对于手下人的质疑,沈凤菲只是微微一笑,回答道:“阿忠,你说的很对,但有一点你没有看到。”
沈忠怔怔地望着沈凤菲,脸色有些尴尬,显然他没有想到沈凤菲说所的另一点。一旁的钱叔见状,笑了笑,见释道:“阿忠,你在计算方面的能力虽然已经很强了,但在大局观上却是远不及小姐,就让老夫给你讲讲大小姐她收购万福药材行的用意吧。”
“小忠愚笨,请钱叔指点。”沈忠虚心地头点受教。
钱叔捋了捋胡须,煞有见地地解释道:“这两年江南的几大药材商一直联手与我们沈家商行作对,他们在药材市场上搞风搞雨,接连损害到我们沈家的生意。而万福药材行虽然利润并不丰厚,但却是北江最有召号力的药材行之一,我们沈家入主万福之后,就可以直接出从北方出货,打压南方的药材市场,让他们最后自食其果。”
沈忠听得连连点头,我亦是感觉真乃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沈小姐不仅手段厉害,这钱叔也是老谋深算,如此侃侃而谈,在这生意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沈凤菲却是说道:“钱叔说得很对,不过钱叔也说漏了一件事。药村关系着百姓民生,江南那些药材生联手哄抬药价,如此搅混市场,不仅对我们沈家的生意有所影响,更害那些苦了那些生了病无力买药的百姓。所以我们这么做,不仅是为了沈家的生意,也算是为江南的百姓做点好事。”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由衷地赞叹道:“想不到沈小姐虽是生意人,却是哪此宅心仁厚。实在令我钦佩!”
沈凤菲含首道:“唐公子高抬凤菲了。我们沈家历代经商,虽说在商言商,但有机会做些对益于百姓的事,也算是凤菲之幸。”
我望着眼前的沈凤菲,心中感叹,这真是一个集美貌、才智和仁义与一身的古代美女,有一男人能取到这么一个女子为妻,真可说是此生无憾了。
我正想入非非的时候,却听钱叔又开口说道:“大小姐,药材行的事虽已落实了,但关于在北方建立手工织坊的事还有诸多的难题未解决。”
沈凤菲抿了抿嘴,“钱叔请讲。”
钱叔押了口茶润喉,便才缓缓说道:“我们沈家商会虽然在江南地方早已开设了十数家织坊,但若想在北大开拓此业,还有许多的问题。自从小姐决定在北方开设纺织行,将我们沈家的生意发展到北方,近两个月来,我已派出许多人手,在北方诸省考察生棉的产量,最后发现在河北一代棉花的产量最为丰盛,若将来开设织坊,可以从那里得到充足的原料。只是将地的大批棉农都是有河北高家庄所控制。若想我们想大量收购棉花,必须通过高家庄的人。”
沈凤菲微笑道:“这个好办,关于购棉之事,可以先派人代表我们沈家商会去河北与高家庄的人洽谈,只要价格合理,我想高家庄的人很愿意接纳像我们这样一个大主顾。”
钱叔点头应道:“小姐说得极是,我早已经派汪明权去河北拜会高家庄的人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回来。”
“钱叔做得好。汪掌柜他最善交际、游说之术,我相信他此去定会有个很好的结果。”沈凤点赞赏了一句,又道,“还有什么问题,钱叔请接着说。”
钱叔捋了捋胡须,接着说道:“至于织坊的落点,我反复推敲,最后得出的结论与小姐最初的构想有所出入,老夫认为我们在北方的第一家织坊最好是设立在天津府。”
沈忠插口问道:“钱叔,为什么不开设在京城呢?”
钱叔解释道:“将织坊设立在京城虽然更能增加我沈家商会在北方的名气,但却有些华而不实。毕竟京城之地,富商云集,工坊早已数不胜数,我们沈家虽具备与之竞争的实力,但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在京城人脉复杂,官面上和黑道上都需要大量的银两来打点,还不一定能有成效。所以最好还是退而求其次,将织坊设立在天津府。”
听了这么多,我暗忖道,看来这古代生意场上的事,也不比二十一世纪简单到哪儿去,只不过我出生的那个年代,在生产力和信息方面远超过了这五百年前的明朝。而沈凤菲听取了钱叔的意见后,满意地说道:“钱叔想得比我周全,天津府虽不比京城,但也是北方数一数二的大州府了,商贸繁盛,而且天津府临海,港口通畅,这正好能利用上我们沈家的海运船队,大大便利了将来棉货的